笔趣阁 > 活宝小淘气 > 第八章斗嘴祁连寨

第八章斗嘴祁连寨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过分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居然毫无所觉,茅大有和解能不由得毛骨惊然,觉得越混越回去了。

    茅大有老脸微红道:“少堡主果然厉得真害,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老朽与解寨主,为了这件事,都辛苦了大半个月,也牺牲了不少兄弟,少堡主总该交代交代一下吧?”

    茅大有有企求的口气。

    “胶带?你要黏什么?”

    “老朽是说这个‘交代’,不是那个‘胶带’。”

    “没什么好交代的,你们自以为辛苦,那是你们无知,你们的人死了也死得活该,也是因为你们‘毛咬毛都是狗’,又不是本少堡主派人宰的,跟本少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叫本少爷如何奉送‘胶带’?”

    “话不能这么说,老朽跟解寨主会起争斗而大动干戈,也是少堡主幕后主导,少堡主不能推卸这个责任吧?”

    “哈哈!天下一大笑,这是你们自己太笨,有时候笨的人难免什么都不吃,最喜欢吃亏了。”

    茅大有陪尽了小心,却几乎气炸了肺。但想想,自己确实惹不起这个小杀星,更惹不起号称天下第一剑剑堡,只得低声下气再陪上几个小心,反正小心又不用钱买,乐得慷慨些。

    “少堡主,你是天下第一堡的少堡主,您的话老朽不敢说不听,我们既有三拨人在这里,不如大家携手合作,共同去取宝,得手后由少堡主先任选其二,剩下少堡主不要的,才让老朽跟解寨主平分”

    “哈哈!的天下一大笑,你姓茅吧?名字呢,不管啦!本少爷暂时就叫你‘茅坑’好了,茅坑,你打得一手好算盘,简直可以当会计师,本少爷告诉你,你休想!”

    “少堡主,屠虬行动,由老朽跟解寨主的人担任,少堡主只须”

    “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为何要你门去?”

    “这样少堡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两件宝物,难道还不能满意?”

    “天下一大笑,你想得倒是美,告诉你,崖下洞中的宝物,本少爷全部都要,而且势在必得,你们半点也休想,本少爷一件也不放过。”

    “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天下一大笑,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为了你们,本少爷已耽误了不少‘岁月’,现在你们各自带人滚下山去,不要阻扰本少爷办事,本少爷今天‘胃口大开’,‘破裂’放你们一条‘黄泉生路’,现在给你们十声数送行,数尽仍在本少爷眼前‘浮游物’,必杀无赦,一”

    茅大有眼见软求无效,磨功也磨不出一个屁来,也不禁惹起了满腔的愤恚,忍不住也哈哈狂笑道:“老夫一再好语相求好言相商,只是为了武林同道,岂料少堡主目中无人而傲态十足。

    老夫卧虎山庄虽小,比不上剑堡财雄势大,但也不是任人吃三喝四跳梁小丑,别人或许怕你剑堡的霹雳报复手段,卧虎山庄却是不怕,今天倒要看看是剑堡屠虎还是猛虎折剑!”

    说完,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刚歇,场中又投入了分由四名老者所率领的二十余名大汉。

    这才是卧虎山庄的精锐,真正的高手。

    茅大有回顾解能一眼:“解兄作何打算?”

    解能看了卧虎山庄的人马,叹了一口气道:“解某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茅大有也苦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态度如何了。”

    解能咬了咬牙:“宁为玉碎,绝不低头!”

    “解寨主之意与老夫是不谋而合了。”

    解能右手一甩,一支旗花号炮。直升入十丈以上的高空,砰然一声爆出了一盏火树银花。

    俄顷之间,又有二十余名彪形大汉,由祁连山寨二、三两位当家一同率领,捷如鹰隼的投入现场。

    这些也才是祈连山寨中的精英。

    原来卧虎山庄跟祁连山寨都各怀鬼胎,留了后手。

    解能早知茅大有心机深沉,所以留下主力作为后援。

    两个尔虞我诈的人,真应了世事多变化的俗语,分而后合,合而后分,分而后又合了。

    这叫做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吧?

    这么一变化,双方人数相差有限,茅、解两个绿林人物,胆气不由一壮。

    厉宕十声数毕,轻蔑的扫了众人一眼,嘿然冷笑道:“只有这些人马?哼!凭这些还不够本少爷宵夜之用!”

    “癫蛤膜打呵欠,你好大的口气!”

    厉宕仍阴yīn道:“凭你们这些人也想‘糖鼻当车’?(螳臂挡车)真是七月半的鸭子——

    活死活!你们这群‘鸟猴知重’不过一堆破铜烂铁,不足一哂!”

    卧虎山庄四大护法之一的“九杀邪神”听得气往上冲,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少卖狂”

    “少爷不是生意人,没有卖过‘狂’这东西。”这个剑堡少主人真没见识,还以为狂是件东西呢!

    “你不用装疯卖傻”

    “‘装风’卖汽球,还能卖‘啥’?”

    “你老夫成名江湖之时,你还在你老爹的肚子哩“奇怪?我怎会在我爹肚子里?”

    旁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因为你爹还没有找到你娘!”惹起了众人一阵吃吃的窃笑声。

    “我爹还没找到我娘?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这个傻大少爷,简直呆得可以,枉费一身书生打扮。

    “老夫九杀邪神,可不是被唬大的。”

    厉宕仍然一脸迷糊:“你不是被唬大的?那你是怎样活得这么老?”

    “九杀邪神”气炸了肺,大骂道:“混蛋!”

    厉宕这两个字听懂了,脸色一变杀机怒涌:“老家伙,你竟敢辱骂本少爷?你会付出惨痛代价的!”

    “九杀邪神”桀桀怪笑道:“小辈,老夫身为卧虎山庄四大地长老之一,横行江湖盛名垂卅年不坠,身经百战生死等闲,只要你有本事,项上人头等着你来摘,又何必咬牙切齿唁唁狂吠?”

    厉宕敢情标准国语都听不太懂,又有些迷糊了,忙回头问道:“雄叔,那老家伙说什么?”

    刚才没动手的青袍人低声“翻译”好一会。

    厉宕终于弄懂了:“好!好:原来你们是‘做官不掉泪,见了黄河拉屎心’(不见棺材不悼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怨不得本少爷‘辣手摧花’,本少爷就拿你先开刀!”

    长剑呛然出鞘,就待向前动手。

    刚才未动手的青袍人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少堡主且慢,且容属下与他们一谈。”

    厉宕乖戾的道:“跟这些死到临头仍然死鸭子嘴硬的老鼠之辈,没有什么好谈的。”

    青袍人忙道:“少堡主息怒,别忘了堡主的交代。”

    厉宕恨声不绝道:“这些欠挨刀的家伙,实在不能饶他们,既然我头儿有交代,就给你片刻工夫,可别耽误了正事。”

    居然有人叫父亲为头儿,真是妙透了。

    青袍人点点头,转身朝茅、解二人道:“不是在下看不起诸位,凭诸位这些人,实力不足与本堡抗衡。”

    茅大有嘿然道:“兄台又是什么人?”

    青袍人做然道:“在下麻雄。”

    自称在下,态度一点也不在下。

    “剑堡右弼‘一剑擎天’麻雄?”茅大有心头打鼓。

    “不错。正是在下,老实说,今天就是本堡的人不插手让你们去得宝,诸位今后在江湖上也必然寸步难行,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诸位能躲得过初一,也难躲过十五”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劳操心!”

    “今天本堡只出动了五色剑队中最初级的黑衣剑队而已,实力已驾凌一桩一寨之上,凭你们的实力与敝堡为敌,无异是以卵击石,也唯有敝庄的强大力量,才有能力保有这些稀世宝物。”

    解能抢着道:“哼!你未免大自抬身价了吧?”

    “解当家的,也许你局处边陲,对敝堡的实力不甚了然,麻某可稍微透露一点,敝堡如果倾巢出动所有高手,实力足可一举荡平少林、武当、丐帮等武林三大帮派,这绝不是虚言恫吓。

    以两位目前的实力,比最小的泰山剑派强不了多少,换句话说,以敝堡之实力,远在你们一庄一寨十倍以上”

    解能越听越不是味儿,大声道:“吹牛也不打草稿,人家作者写书虽然也是胡吹瞎吹,但人家可是打了腹稿的,哪像你,信口乱吐槟榔汁”、“什么意思?”麻雄问。

    厉宕在旁插口:“血口喷人!”

    麻雄想笑又不敢笑:“解寨主,这绝不是吹牛,敝堡的雄厚实力,江湖上人尽皆知,依麻某等人之见,不如二位率领所属共同投入敝堡,大家共事一主独霸江湖。

    将来二位必是一方之豪,强过二位今天的地位与名望,金银、权势、地位、美女等任二位自取,如此方不在一身功夫,二位意下如何?”

    麻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说客的材料。

    茅大有却不怎么领情,冷笑道:“麻兄好口才,甜言蜜语字字‘猪鸡’,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简直可以去做秀,可惜老夫不是三岁孩童,你是叫老夫率众投入剑堡?

    老夫有自知之明,剑堡组织严密,老夫最多不过当个外围爪牙而已,剑堡吃肉,老夫啃骨头,会有老夫的好日子过吗?”

    解能也在旁敲边鼓:“茅庄主说得不错,人家大鱼大肉,我们只能喝残羹冷汤,解某倒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麻雄脸色一变,语气转强:“兄弟已经把好话说尽,两位如果仍然执迷不悟,如果让敝少堡主翻了脸”

    厉宕又插了一曰:“雄叔,脸怎么翻?”

    麻雄无可奈何:“少堡主,你就少说两句吧!老是这么乱加台词这戏怎么演下去嘛!”

    厉宕伸伸舌头缩缩脖子,做了一个大鬼脸。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大孩子,只是在不当的环境调教下,才会有残酷、冷血、骄傲等的缺点。

    麻脸继续道:“稍待若让敝少堡主翻了脸”

    “我还没翻啊!”厉宕又插口。

    麻雄不理会了:“到时候后悔就太晚了,请二位要三思好,二位成名不易,莫因一时觉察愤而遗恨千古。”

    “遗恨千古?好像死人用哇!”原来厉宕又在多嘴多舌,让麻雄给踩了一脚,痛得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解能冷笑道:“怎么?利诱不成就变了另一副脸孔用威胁啦?可惜解某人是软硬不吃,你们既然居心不良,解某想多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厉宕脚疼刚过又插嘴:“手底‘真脏’?那快点去洗一洗呀!”

    这个“阿达”显然又听错话了。

    茅大有也挺了挺:“老夫也久闻剑堡剑术天下无敌,常遗憾未能亲自领教,今天天赐其便”

    厉宕又来了:“天会赐你‘奇怪的大便’?”

    麻雄眼见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话题:“二位决心要玉石俱焚?”

    茅大有道:“老夫不愿受人牵鼻子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解某亦有同感。”

    麻雄也动了怒气:“二位如此不识抬举,麻某是对牛弹琴解能怒道:“混蛋!你怎么骂人?”

    混蛋两个字厉宕听懂了,而且不知道怎么翻的脸也翻了,怒喝道:“混蛋!你爸爸是混蛋,你奶妈也混蛋,你的儿子也混蛋,你”想不出要骂的对象,突然语惊四座:“你家的石头也混蛋!你们‘做官掉眼泪’,只有宰了你们才会一千二净!”

    说翻脸就翻脸,长剑挣然出鞘一挥,口中大吼一声:“杀!”后面一群黑压压的人潮奋勇前扑。

    一庄一寨的人也磨拳擦掌等候多时,双方立刻陷入一场乱七八糟的混战里,厉吼声、惨呼声、兵刃交击声,立刻响澈了整个山头。

    卧虎山庄和祁连山寨的人数稍占优势,但身手参差不齐,剑堡的剑士则作战默契较佳,两下正好扯平,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杀。

    “笑面虎”茅大有和“九杀邪神”双战小楞子“厉剑”厉宕,水但占不到丝毫上风,反被逼得节节败退,直到卧虎山庄四大护法的另外一位“丧门神”挥刀加入战局,才略稳局面,但依然守多攻少。

    厉宕面对三名高手,依然勇悍如狮,奋不顾身的追击,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祁连山寨大寨主“花面豹子”解能和二寨主“飞天蜈蚣”骆马,双众剑壑左辅,‘单掌擎天”石健,只能略占优势而已,没有三五百招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

    卧虎山庄四大护法中的另两名,也是双战剑堡右弼“一剑擎天”麻雄,情况也是差多。

    祁连山寨三寨主“百变书生”文敬礼则把一名似是黑衣剑领阴的黑衣大汉逼得连连后退。

    双方的恶斗进行着,不断有人发出惨嚎倒下。

    伤者凄厉的哀号,入耳惊心。

    断肢飞抛血肉四溅,赤红的鲜血,又一次染满整个无声的山头。

    双方都志在必得,除非一方的人明显的输了,否则战斗必进行到进后一个人倒下。

    这是一场极为惨烈的火拼,两方的人马眼都杀红了,只知道疯狂的挥刀,却无视于自己的生命,人类残存的兽性,在此表露无遗。

    惨烈的战斗进行着。

    表面上一庄一寨的人占了上风,其实并不如此。

    在黑衣剑士有默契、有系统的冲杀下,一庄一寨的人数越来越少了,而几位主力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战斗持续着。

    而半山腹山洞中的兽曝越来越凄厉,烟雾越滚越浓,隆隆的响声,似乎要撼动了整个山峰。

    山洞中,纪凡在吃紧关头挣扎。

    火螭虬,敢在生死关头挣扎。

    这场恶斗,足足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暗了。

    入夜的千们峰顶,显得更寒更冷了,可是天气不管怎么变化,也醒不了这群杀得眼睛发红的好汉们。

    双方除了几个首脑人物仍贾勇奋战外,其余的人,能够站起来的也没几个了。

    卧虎山庄四大护法,已有两名伏尸当场。

    茅大有正跟硕果仅存的两名护法,仍然三人苦缠剑堡少堡主“厉剑”厉宕。

    厉宕不愧为天下第一剑的传人,虽然“阿达阿达”武功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恶斗了三个时辰,依然凶悍无比,招发如长江大河,丝毫不显疲态。

    反而茅大有三个人,身形迟滞脚步踉跄,已成了强弩之末。

    祁连山寨三位寨主,联手布成反三才阵,背对背力拒剑堡左辅石膛和右粥麻雄,另外还有四五名剑堡幸存的黑衣剑士在旁煽风助火,打得极为吃力。

    五个人均各带有不同的伤,出招慢如蜗牛,喘息如同风箱,脚步有如千钧,好像随时都可能有人力竭倒地。

    战况一时之间似乎进入胶着状态,虽然剑堡的人略占上风,但优势不大多,只要任何一方有生力军介入,立可扭转局面。

    愣小子厉宕憋了一肚子毛,出道以来几时这般苦战许久仍无法收拾敌人?越想越气,突然大吼一声,奋起余力左掌右剑猛扑茅大有。

    茅大有不敢硬接,急急闪避。

    厉宕身后的“丧门神”眼看机不可失,从厉宕向后无声无息扑出,想不到却正中厉宕的诱敌之计。

    厉宕突然放弃追击茅大有,反身一掌把“丧门神”打得鲜血狂喷,连退十几步一跤坐倒,失去了战斗能力。

    厉宕趁着一瞬空档,左手一扬一缕银丝已朝解能射至,解能三人应付左辅右弼已是吃力得很,哪会想到厉宕居然会飞象过河,突然间用暗器偷袭?

    解能眼角瞥见暗器袭到,仅能勉强避开正面要害,一声闷哼,一支亮银梭已正钉在右肩上,稍用劲便感到痛澈心扉。

    三才剑阵出现了缺口,祈连山三位寨主发发可危。

    茅大有和“九杀邪神”更是性命在呼吸之间。

    这么一来,一庄一寨已变成了一场毫无希望的挣扎,哇噻!惨罗!

    茅大有一打手势,与“九杀邪神”一打手势,双双拼尽余力猛攻一招,逼得厉宕后退两步。

    同时,大喝一声:“请住手!”也藉机飞身暴退丈外,脱出了斗场。

    厉宕也不迫击,藉机略作调息,同时冷声道:“‘伏地鱿鱼’,还有遗言交代吗?”

    茅大有长嘘了一口气:“老朽认栽,自不量力与剑堡为敌,以至于一败涂地,请少堡主海涵。”

    此时解能等人与左辅右弼的战斗也暂时停下来,双方相隔丈余,各自裹伤调息,显然双方都力尽了。

    只听得厉宕一阵狂笑,笑完才怒声道:“姓茅的,你好不知羞,简直‘袜见笑’,你以为是普通的‘硬蹭舞鞋’(印证武学)吗?一声认栽就能揭过这场‘过年过节’吗?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满地的尸体,有一半是我剑堡的人,你们今天要是不死,本少爷对这些死尸说不过去,你们全部都得一命偿一命,血债血债!”声色俱厉。

    真难得这个楞小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茅大有心中不由一震,这个小魔星杀名震江湖,杀人可没挑时辰的,真惹了他,恐怕明年七月半普渡孤魂时就有自己的一份了,连忙声道:“老朽手中无兵器,也放弃了抵抗,江湖规矩不杀无力抵抗之人”

    “哈哈!天下一大笑,那是江湖‘虾仁虾屁’(假仁假意)的‘渔人’(愚人)说法,本少爷宁可先杀人,免得日后被别人所杀。”

    茅大有急了:“少堡主,老朽发誓从今不再”

    “发誓?天下一大笑,你以为本少爷会相信你那疼咒吗?你生平也不知罚了多少誓,你太天真可爱了。”

    什么话,茅大有都六十多了,居然还“天真可爱”?

    茅大有傻眼啦!只得低声哀求:“少堡主,你大人大量,总得留条生路让老朽走啊!”仰亨哼!天下一大笑,‘展览树根,疯子又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少爷不想留下‘后半’(后患),老家伙,你准备挨宰吧!”

    厉宕举剑作势进招。

    茅大有傻脸上全然失去血色,眼神中流露绝望,双脚禁不住微抖,热汗未干,冷汗却又湿透重衣。

    解能倒看得开,在一旁冷冷道:“茅老兄,敢闯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勇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也要死得壮烈些,何必摇尾乞怜呢?”

    “‘摇回祈连’?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不会让你摇着回祈滓的,不过要是找湘西的法师,你倒可以跳回去。”

    “厉大少爷,你不过武功比解某强而已,论骨头,解某敢说比你硬得多。”

    “天下一大笑,骨头大硬狗都不啃”

    “厉宕!士可杀不可辱,解某艺业不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解某厚颜讨饶,告诉你,办不到!”

    “好极了!果然是‘王阳明的徒弟’(亡命之徒),‘吃屎的龟’(视死如归),本少爷一定让你如愿。”

    “解某等着。”解能果然光棍得很。

    厉宕长剑一挥,就待动手

    解能左肩受创,以左手持剑仍想顽抗,十足的亡命。

    厉宕剑出“排云穿雾”直射解能心坎。

    解能本欲抬剑封架,呛然声中,解能的阔剑已化为经天长虹,翻滚着落向谷底,厉宕的剑正抵住他的咽喉。

    麻雄又适时的叫道:“少堡主剑下留人。”

    解能终于又一次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

    “雄叔,又怎么啦?”

    “少堡主,不可影响大计。”

    “又是大计,天下一大笑,他们毁了我们整个黑衣剑队,不宰掉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少主,小不忍则乱大谋,黑衣剑队可以重新组合训练,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要当剑堡剑士而争得头破血流,若以茅庄主和解寨主的地位而能归顺本堡,其影响力比一个黑衣剑队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少堡主应以大局为重。”

    麻雄说完,又朝厉宕耳边低声嘀咕一番,声音很低,外人根本听不清楚。

    厉宕悻悻撤剑转身,恨声道:“好吧!就饶了他的狗命,雄叔作主就是了,只是太便宜了这奴才了。”

    解能双眼一睁,怒声道:“你才是奴才,你要是有种,就干脆刺解某一百剑,看解某皱不皱眉头!”

    厉宕冷笑不已:“天下一大笑,你除了那张臭嘴还硬外,全身早已在本少爷剑下死不下一百次了,何必‘大脸不喘’(大言不惭)?”

    “哼!大爷除了武功不如你以外,三寸气不会输给任何人。”

    “死鸭子硬嘴皮,全身都烂了,就是臭嘴不烂!”

    “大爷手底下输了,武人的气概绝不会输!”

    厉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容得解能一再撩拨?怒吼声中一掌掴出,接着澎澎朴朴拳头着肉之声。

    一顿好揍,边揍边骂:“混蛋!你老爸混蛋、你奶妈混蛋、你儿子混蛋、你家鸡蛋混蛋、你家石头混蛋”

    骂一句揍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可怜解能伤上加伤,口鼻鲜血泪泪而流,只能用一只左手狂乱挡架,挡不住千钧铁拳,被打得仆而复起,最后终于像一堆死肉的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厉宕写意的拍拍手,好像拍掉一些灰尘似的,冷冷道:“天下一大笑,你也敢顶嘴?这就是你嘴硬的下场。”

    这真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了。

    解能在骆马和文敬礼的扶持下勉强坐起,以左手拭掉口鼻的血迹恨声道:“解能如若今日不死,将来必有一报,你也不必得意,一山还有一山高,总有比你更高明的人来制你,你就是把解某周身三百根骨头拆散,解某仍然不会怕你!”

    “你你这混蛋,臭蛋、烂蛋、鸡蛋、鹅蛋、鸭蛋、皮蛋、盐蛋”厉宕把所有的和所没有的蛋,全都骂出来了。

    “你不必卖什么蛋了,人生除死无大难,赖漠怕死汉,解某唯死而已,你待如何?”

    “你”厉宕挥挥拳头,又想揍人啦!

    “少堡主。”麻雄再次劝阻:“请再忍耐片刻,此事让属下来解决。”

    “这老小子‘凄凉太甚’(欺人太甚)!”

    “少堡主崇高的身分地位,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哼!天下一大笑,不再揍他们一顿,本少爷‘死得很不甘心’!”

    麻雄几乎又想笑出来:“少堡主,您先休息休息,调整一下体力,准备下去夺宝。”

    厉宕这才转怒为喜:“好极了,一定比所罗门王宝藏更新奇、惊险、刺激,本少爷要演王子的角色。”

    麻雄转身对解能道:“解寨主也请少说两句,争执对大家都没好处,敝少堡主年轻气盛脾气不好在所难免,解老大一寨之主,江湖之经验与阅历多多,应当可以看出目下江湖局势,天下第一,舍剑堡其谁?”

    语调微微一变:“麻某再次提醒诸位,少逞一时意气,或能留得命在,江湖规矩血债血偿,你们屠杀了本堡近五十名黑衣剑士,又耽误了本堡的取宝行动,论理当场格杀亦不为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麻某拼着回堡受罚扛起这份责任,替你们留条生路。”

    说得冠冕堂皇,情理俱兼。

    茅大有一听还有生路,本来绝望的眼神突然发亮,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无限企盼道:

    “麻老哥,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您就快说,小弟无不从命。”

    麻雄鄙夷的望了他一眼:“茅庄主不必太心急,麻某说过留你们一条生路,一时半刻间大概还死不了。”

    茅大有自悔盂浪,老脸一红赦然低头。

    解能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人必自侮后人侮之。”

    茅大有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麻雄继续道:“麻某仍是那句老话,希望诸位一同投入本堡以图戴罪立功,从今天开始,祁连山寨和卧虎山庄全部撤除,改为剑堡分堂,属主从关系,一切以剑堡为主,包括你们所拥的一切势力范围。”

    这就是剑堡的真正目的,他们要的不是眼前这几个人,而是他们拥有的地盘。

    麻雄继续鼓吹:“平日一般事务,仍由你们自行作主,但剑堡仍须派人监督,剑堡能够全权动用你们的一切,包括人力、财产在内;在外,你们在剑堡的有力支持下,依然是一方之霸,对你们的名望地位无损,有剑堡为后盾,你们的地位将更为稳固,保证没有人敢上门找渣。

    以这种条件,实在是优厚无比,给你们片刻考虑,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条件很简单,也蛮不错的。

    好死不如赖活,只要留得命在,其他一切好说。

    茅大有就是这样,慌忙连口应承:“老朽答应,老朽答应,愿效忠剑堡,绝不反悔,老朽全权代表答应”

    “且慢!”解能大声道:“茅庄主只能代表你卧虎山庄,却不能代表祁连山寨的好汉们!”

    茅大有忙低声劝解:“解兄怎么这样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苦为了一时意气在送性命?”

    “茅庄主,人各有志”

    “人,生时固有志,若是死了还谈什么志呢?”

    “茅庄主”

    茅大有忙向解能耳边嘀嘀咕咕一番,解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大事底定,麻雄却冷眼旁观,不住发出冷笑。

    茅大有一脸卑微的笑,几近谄媚邀功:“老朽已尽力说服了解寨主,今后愿共同为剑堡效死力。”

    解能也在两位兄弟的扶持下,勉强站起来。

    麻雄阴笑道:“好极了,先见过少堡主。”

    茅解两人只得朝厉宕躬身行礼,仍由茅大有发话:“老朽等见过少堡主。”

    厉宕厉声道:“天下一大笑!见了本少爷居然敢不自称属下,你们眼皮子底下还有剑堡两个字吗?混蛋!”

    茅、解二人同时一震。

    茅大有忙低头再拜:“是,属下见过少堡主。”

    解能微一犹豫,也咬了咬牙:“属下见过少堡主。”

    厉宕表情稍放松了些。

    他朝石健道:“给他们一人一粒免疫丸。”

    石健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瓶,倾出六颗豆大的黑色药丸,交给茅大有:“一人一丸,均当场吞服。”

    茅大有脸色一变:“少堡主,这这是”

    “这是免疫丸,对你只有好处,吃下后保证你对本堡忠心不二,永远没有病变,也永不背叛。”石健代答。

    “这这是”

    “这免疫丸又叫朔望丹,为了保证你们忠于剑堡,你们必须吃下去。”

    “这这药的作用”

    厉宕可不耐烦了:“天下一大笑,叫你吃了你就吃,尽像个婆婆妈妈似的唠唠叨叨!”

    茅大有又吓了一跳:“是!是!是!属下只是好奇而已,属下今后要替剑堡做事,不得不要多懂一些。”

    石健在旁答道:“这倒可以告诉你,这是毒药!”

    茅大有吓得咕咚一声跪脸色大变叩头如捣蒜:“属下方才是因为有眼无珠才会冒犯,属下业已知错,诚意投入剑堡戴罪立功,求少堡主开恩,饶了小老儿这条贱命,属下定然誓死报效,少堡主开恩”

    茅大有当真能屈能伸,像极了哈巴狗。

    连小楞子厉宕都看得冒火。

    麻雄道:“茅兄弟不必紧张,本堡求才若渴,不会真要了你的命,这只是一种定时之毒,服用后每逢朔望发作一次,只要你们忠心为剑堡办事,我们会按时送上解药,你不必太过于慌张。”

    茅大有仍然可怜兮兮的跪着:“如果万一解药耽误了,我们岂不死得冤枉?求少堡主开恩”

    “茅兄,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药并不会一下致命,发作时只是全身酸、麻、痛、痒交替而已,但你们可别小看了它,它虽然不是立即致命,但可以叫你生死两难。”

    厉宕接口道:“顺便告诉你,本堡自立堡以来,不敢说没有‘心里两颗痣’的人,但绝对没有能够忍受一万只蚂蚁爬在心头的人,不是当场自裁就是乖乖爬回堡里领罪。”

    茅大有越听越是心寒胆颤,这什么“兔疫丸”若是吃了下去,今后的日子可不是自己的了。

    “求少堡主开恩,属下不想吃这药丸。”

    “天下一大笑,所有中途投入本堡的人,没有例外的,尤其是你,更是非吃不可!”

    “属下罚誓”人就是这样,事到临头总是抬出罚誓这两个字。

    厉宕大为不满:“茅坑,你平时‘口吃蜜饯’(口蜜腹剑),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干了多少回,心中还有鬼神的存在吗?罚誓?天下一大笑,只能骗骗村夫愚妇,你还当真了啊?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吞下药丸,‘驶至’(郊忠)本堡,本堡不会亏待你,另外一条路就是你过你的奈何桥,曝尸荒山埋骨异地,你自己决定!”

    茅大有呆了半晌,一咬牙,把药丸分给每人一粒,自己当先吞下。

    解能看了手中药丸一眼,突然把药丸一抛,仰天狂笑起来,大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士可杀而不可辱,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俱?与其苟延残喘忍辱偷生,大丈夫不屑为之。”

    解能本来想暂时委屈一下伺机报仇,但是剑堡手段太以高明,解能失算,解某已无颜再回祁连山寨面对众家兄弟,唯死而已。

    二弟、三弟,愚兄无权替你们决定生死,死或降,由你们自己抉择,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愚兄惭愧,一念之贪,竟把祁连众多好汉带进此地埋骨荒山、自毁基业万死莫赎,也连累了两位兄弟受此屈辱,愚兄心如刀割,唯先走一步以求解脱,来世若仍能有缘,愿仍与两位兄弟再续手足之情。”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令人动容,解能也泪流满面,朝骆马、文敬礼一揖、一转身,竟投入茫茫绝谷,良久不闻声息。

    祁连山寨的二寨主“飞天蜈蚣”骆马、“百变书生”文敬礼,受伤也颇为严重,一时抢救不及,不禁心胆皆裂,双双悲号出声,声如巫峡猿啼:“大哥慢走!小弟追随即至!”

    说完,竟同时跃入绝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