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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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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锦衣卫?”看清楚对方身着的飞鱼服,赵景隆凝神戒备。“是你这老家伙?”丁寿见这人还是旧识,昔年野店中追杀南宫三娘的,便有此人。

    “你识得我?”赵景隆也觉纳闷,当年丁寿不过一毛头小子,他并未留心,远不比对那一夜的温存记忆犹新的丁寿。“老小子,南宫三娘究竟是什么人?家住哪里?”丁寿心头火热,迫切问道。

    “南宫三娘?!”赵景隆眼角肌肉轻轻抽动“你要找她?”“找好久咯。”丁寿感慨,身边女人虽是不少,可对那夜丽人仍是魂牵梦萦,不能忘怀。

    “留你不得。”赵景隆暴喝一声,双掌幻化成一道道残影,攻势凌厉非常。“一言不合就开打。”嬉笑声中,丁寿身形陡转,犹如鬼魅般移至赵景隆身后,天魔手擒拿点拍,招数之奇,非赵景隆所想。

    见对方年纪轻轻,招式却变幻莫测,猱进鸷击,诡谲飘逸,赵景隆有伤在身,身形运转不及往日灵便,只得奋力招架,数招之间,败相渐露。

    “前日在洪洞遇见一个小子,长得和你有几分相像,是你老小子什么人?”丁寿嘴上说话,招式却步步紧逼,未有丝毫放松。“他怎样了?”赵景隆分神开口,险被一掌拍中肩胛。

    “你说出三娘下落,二爷便告诉你。”躲开蕴含阴柔内力的一掌,丁寿反足斜踢。赵景隆冷哼一声,双手催劲,一掌快过一掌。

    “罢了,二爷吃点亏,先告诉你。”丁寿架开来势,掌刀横削“你如果识相认栽,还有机会给他办头七。”“儿子!”赵景隆狂呼一声,双掌掌心陡然呈现出怪异的暗红色,快如疾风般向丁寿胸前印去。

    “老小子占我便宜。”丁寿逼得对方硬拼,目的达到,取笑一句,也举掌相迎。四掌相交,丁寿觉对方掌力阴寒彻骨,更有数道暗劲交替乱涌,十分怪异。

    “有点鬼门道。”丁寿天魔真气修为已有小成,自不惧怕,掌上内力吞吐,将对方内劲逼回。

    “小心。”白壑暝突然大喝。不用提醒,丁寿已察背后风声响动,声势惊人,似乎周围空气都已随之爆裂,有万钧雷霆突然而至。以一掌抵住赵景隆两手,丁寿头也不回,抽出一掌反拍而出,正迎到对方偷袭的一拳。

    这一拳刚烈勇猛,霸道无俦,与赵景隆掌力截然相反,前后夹击下,丁寿气血剧烈翻腾,牙齿险些咬出血来。

    “杂碎。”来人功力绝不在赵景隆之下,却隐忍到此时才最后出手,分明想趁机给自己致命一击,遭人算计的丁二爷一不小心吃了暗亏,恼羞成怒,两臂突然一阵爆响,一股无形的气场由他为中心向外猛然扩散,石壁上的松油火柱也被气流激荡得摇摆闪烁,须臾破灭。

    两声闷哼,前后两道人影跌跌撞撞退后数步,赵景隆面色灰败,伤口处包裹的白布再被鲜血渗透。

    偷袭的另一人体格健壮,方面短髭,此刻也面如金纸,伤势不轻。丁寿拂袖亮腕,活动了一番手臂关节,狞笑道:“又来一个,买一送一,二爷的生意越发兴隆啊。”

    不想这年轻的锦衣卫内力如此深厚,遭受暗算后还能重伤二人,见丁寿龇着白牙,择人欲噬的渗人模样,赵景隆也不顾丧子之痛,招呼一声‘罗兄快走’,身形已晃出了山洞。罗姓白莲教徒暗骂一声,也不敢与丁寿硬抗,紧随其后飞身而出。

    见两人同被惊走,丁寿才长吁一口浊气,气汇丹田,功行周天,平复下方才紊乱的气血经脉。

    “你是魔门中人?”见丁寿功行圆满,一直守护女儿身边的白壑暝侧首相问。知道自己方才显露的天魔真气瞒不住这个老家伙,丁寿老实承认“白师兄,小弟丁寿这厢有礼。”

    “闲话少说,你的天魔真气几层火候了?”白壑暝也不客气,直趋主题。“小弟资质鲁钝。不过第四层兜率陀天之境。”

    丁寿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谦逊些。白壑暝‘哦’了一声,似乎对丁寿武功进境感到意外“如此最好,映葭中了蚀心掌暗算,任脉受阻,需要从‘气海’推宫过血,引导她体内真气运行,你来帮她。”

    “这个男女有别,怕是不妥吧。”丁寿略微尴尬,气海穴在人体小腹之下,推宫过血又不同隔衣点穴,必须掌心与肌肤接触,按揉推拿方可,当着爹的面,在人家闺女身上又摸又揉的,二爷有些抹不开。

    “小节与性命哪个重要?!”白壑暝蹙眉喝道。“那白莲妖人不过尔尔,静待时日贤侄女芳体自可痊愈,白师兄多虑了。”丁寿倒也不介意先占个口头便宜。

    “蚀心掌阴损歹毒,尤伤奇经八脉,映葭若不及早疏脉导气,后患无穷。”白壑暝冷哼一声,斜睨丁寿道:“那二人武功都可入一流高手之境,只不过一个虑事周密,不轻身涉险。另一人有伤在身,小心多疑,否则你岂会赢得如此容易!目光短浅也就罢了。

    还食古不化,魔尊怎会收你这等人为徒?!”老子怕个鸟,要不是你这老东西在这碍眼,二爷把你闺女现场推了信不信!白壑暝言语轻慢,丁寿心中火起,当下也不客气,当着白壑暝的面,抽掉白映葭腰间束带,掀开了白色罗衫。

    小腹莹白如玉,性感香脐深浅合度,圆润优美,引人遐思,看得丁寿两眼发花,心头一阵剧烈跳动。白映葭虽双眸紧闭,但丁寿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知晓是父亲授意,温驯如绵羊,未做任何动作抵抗。

    只是随着衣裳轻解,脸上一阵燥热,如霞染胭脂。白壑暝突然重重咳了一声,惊醒了看花眼的丁寿。

    老不死的,丁寿暗骂一句,定定心神,把手掌探入女子下裳,紧贴女子气海穴上,掌心所触凝滑如脂,指尖似乎还触碰到了几根细细茸毛,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汇聚在一手之间,让他不禁心旌神摇。

    冰冷的剑锋搭在了丁寿颈上,声音寒冽亦如剑锋“老实运功,别想不该想的。”二爷刚救了你们父女的命,过过手瘾怎么了,以怨报德的老混账,心中不舍,丁寿还是闭目垂帘,徐徐把本身真元贯入穴道,引导白映葭体内真气运行。白映葭体内的真气并不浑厚,所以才会在树林内被丁寿以拙破巧,击飞长剑。

    而今以丁寿的真气为引,一脉相承的天魔真气很快便融为一体,以气海为基,气至涌泉,意涌劳宫,往散经脉,畅行无阻。洞外突然再度喧哗起来,大批嘈杂人声及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奔来。

    白壑暝面色凝重,洞内尸横遍地,还有一个死在自己剑下的指挥同知,来人无论是官军还是白莲教徒,都说不清楚。一大群官军冲进山洞,似乎也被洞内惨象所吓,短暂静谧后瞬间大哗,各举刀枪指向了洞内的三人。

    一名壮硕军官排众而出,戟指大喝道:“何方凶徒,竟敢在卫所工坊行凶,与我拿下!”白壑暝懒得多做解释,横剑当胸,挡在二人身前。

    “沈彬,”行功完毕的丁寿缓缓站起扭身,绕过白壑暝,略带疲惫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属下拜见卫帅。”领头的沈彬一下跪,后面的平阳卫军卒纷纷效仿,呼啦啦洞内跪倒一片。

    “照卫帅吩咐,调动平阳卫军兵拿人,除指挥同知钱清漏网外,其余人等俱都捉拿归案。”“钱清就甭拿了,直接抬出去吧。”平阳府后衙的一间静室。被扒去官府的平阳知府张恕躺在一张柙床上,四肢用布索固定牢靠,脸上蒙着一张浸湿的桑皮纸,拼命挣扎。

    丁寿悠闲从容地坐在一旁椅子上吃茶用点心。张恕两腿突然一阵猛蹬,丁寿示意锦衣卫将他脸上的桑皮纸揭下,张恕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恍如隔世。

    “张老哥,这些年来小弟一直琢磨着见面后怎生叙旧,没想到今日一见,你这平阳府刑具竟都上不得台面,没法子,因陋就简,只好借贵宝地来试试北司的手段,适才这‘雨浇梅花’可还中意?”

    丁寿用绢帕轻轻擦拭张恕须发颜面上的水渍,真如老友般温情款待。“丁寿,我乃四品黄堂,你竟敢滥用私刑,可知王法律条么?”

    张恕早从初见丁寿的惊愕中清醒过来了,他肯定这小子就是从地府转了一圈,死而复生,才会有这么多阴间鬼差折磨人的法子。

    “你他娘和我讲王法?!你侵盗库银,滥支铁料,勾结白莲教谋反时怎么不想想王法律条!”丁寿将绢帕往张恕脸上一丢,恨声道。“勾结白莲社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我要上疏自辩。”

    张恕狂吼道。伏在张恕耳边,丁寿轻声道:“你指使张福踹二爷坠崖这事总不会假吧?”“凭这条你老东西就该死,其余的罪名你多背几个,权当利息了。”丁二爷不去放印子钱,实属屈才。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张恕哀声求告,泪水鼻涕和着未干的水迹糊了一脸“将瑞珠和孩子都交出来,念你这几年抚养的情分,我不与你计较其他。”看着张恕这副惨象,丁寿报仇的念头也淡了。

    只想将女人和骨血带回,拿了人后他便入主府衙,却没发现任何家眷,鞫问府中下人,都说当年瑞珠姨娘怀了身孕,府中上下好一番庆贺,还特意让姨太太烧香还愿,招摇过市,恨不得让天下人都晓得。

    后来又说为保胎气,教老管家张福护送姨娘回乡待产,便再没了音讯。张恕面露难色“这个么”死到临头还舍不得这点面子,丁寿恼怒地一挥手“给他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