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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行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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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川上前躬身领罪,丁寿纳闷道:“既然是中了唐门的毒,白兄在路上给他们解了就是,何必让他们巴巴的再跑回来。”白少川难得苦笑:“这可难为我了。

    凌安中的毒不只是唐门的,而是唐三姑得自湘西言家的”腐骨尸毒“,在下可没的解药。除非是金针沈家的传人,可凭金针度穴锁住周身穴道,再将毒素逼向一点,缓缓排出,白某却是力有不逮。”

    “难道这长风镖局便有解毒之法?”“久闻卫遥岑乃女中诸葛,博学多闻,或可解毒也未可知。”白少川道。

    丁寿哼了一声“如今北京城风声鹤唳,长风镖局会为了他们自陷泥淖?”“凌、方、卫三家乃是生死之交,方旭为人更是义字当头,这世上若是还剩下一个肯为朋友在两肋上插刀的人,必是方旭。”

    白少川对这位方大少的为人很是褒扬。“那我们还担心什么,人既然进了镖局,他们能不管么,恰好让荣王也趟上这滩浑水,碍着王爷面子,牟斌那里必然投鼠忌器,诸多手段无法施展。”

    丁寿笑道。刘瑾指着丁寿嘿嘿笑道:“你小子脑子倒快,唉,情这东西就是个羁绊,多了不如少了,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小川歇息几天,寿儿哥盯紧长风镖局,别再出了岔子。”丁寿领命,暗道进京这些天了。

    以往的故人也该见见面。京城九门及大街小巷忽然间以缉捕盗犯名义严加盘查,弄得人心惶惶,百姓畏惧锦衣卫权势,敢怒不敢言。邓府,内堂。牟斌高居上首,冷眼打量着自家的女儿女婿。

    “那个可人失踪了。”牟斌沉声道。“可是发生了不测?”邓通急忙问道。牟惜珠哼了一声“你倒还惦记着小妖精”声音中带着浓浓怒意,邓通心有余悸地看着妻子那新修的指甲,摸了摸脸上的几道血痕,嗫喏道:“我是担心咱家那对玉珏”

    “担心个屁!那你还把东西送人?”牟惜珠厉声怒喝,抬手又赏了自家男人一耳光。“好了,如市井泼妇一般,成何体统!”牟斌拍案怒斥。

    见老爹真的发怒,牟惜珠只得收敛怒气,狠狠瞪了邓通那又肿了一圈的圆脸。“卫帅,有眼线禀报,那个可人也许进了长风镖局。”齐元放立在堂下禀报道。

    邓通与牟惜珠同是一惊,牟惜珠脸带喜色,邓通愁容隐现。牟斌却甚为不满“进就进了,也许什么?”

    “是,属下无能。”齐元放垂手道:“有人用东厂腰牌护送一辆马车进城,下面人不便搜查,只得远远观望,马车内两男一女进了镖局,那女子好似神仙居的可人。”“会不会认错了人?”邓通忍不住问道。

    “回姑老爷,属下那眼线曾在寿宴上与那女子打过照面,应该不会有差错,另外那女子昏迷不醒,好像受了伤”“伤得可重?”邓通脱口发问。“心疼了”牟惜珠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哪里话,我是怕牵连了方旭。”邓通讪讪而退。

    看着无精打采出门的邓通,牟惜珠哼了一声,转首对牟斌道:“爹,分明是那长风镖局勾结外人觊觎御赐之物,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尤其是那个叫可人的狐媚子。”牟斌不理女儿的话,自语道:“东厂?看来刘瑾也要凑上一份热闹”

    长风镖局,后宅客房。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斜靠在榻上的可人花容憔悴,将将喝掉一碗药汤,虚弱道:“谢谢遥岑姐姐。”帮着可人安顿好,卫遥岑理了理云鬓,浅浅一笑:“三家本是世交,客气些什么。”

    “可人,你可好些了?”方旭扶着凌安,卫铁衣搀着宋中进得屋来,四人之中除了方旭竟然都面色苍白,一脸病容。“大哥,你的手”可人看着凌安缠满绷带的双手,泫然泣下。

    “手废了,命却保住了,该高兴才是。”凌安倒是看得开,此时还能笑出来。“此番的确是侥幸,若非有高人及时施救,将凌大哥的毒气锁在双手,不使其蔓延,后果怕是不堪。”卫遥岑想着二人方至镖局的危险情形,仍有余悸。

    “也幸有遥岑妙手回春,否则也是枉然。”凌安道。“小妹不过借花献佛,救治之法还是月魄所载。”

    卫遥岑摇了摇头,不敢居功。“日月精魄中所载俱是梵文,若无女诸葛般博学,旁人纵入宝山,也只有徒呼奈何。”方旭调笑道。

    “偏偏有些人整日放浪形骸,不知洁身自持,需要纯阳之体救人时,半点忙都帮不上。”扫了方旭一眼,遥岑语含薄嗔。方旭尴尬地笑而不语,卫铁衣连连点头,甚为认同。

    “还要多谢铁衣与宋大侠损耗功力,为我二人驱毒之德。”凌安对着二人深施一礼。卫铁衣扶住凌安,朗声道:“些许内力,过些日子便能恢复,谈这些虚礼便是见外了。”宋中散漫道:“宋某杀人赚钱,当不得”侠“字。也不想做”侠“。”

    不经意看了榻上可人一眼,眼中痛楚一闪而过“要救人是我想做,与你们无干。”可人忽然从榻上起身,盈盈下拜“可人因己之故,隐瞒身份,且向诸位赔罪。”

    “可人妹妹,快快请起。”遥岑匆忙扶起可人,安慰道:“你有难言之隐,我等自当体谅。”凌安忽地长叹一声“如今身陷京师,伤病在身,归途漫漫,这日月精魄真不知如何保全!”闻弦歌而知雅意,卫遥岑与方旭会心一笑“凌大哥无须多虑,且安心调养,今后之事且交由小妹筹划。”

    一名下人过来禀报“局主,邓府来人请您过府一叙。”凌安与可人同时色变,看向方旭的目光中带着浓浓忧色。方旭微笑示意二人安心,吩咐道:“回话过去,我随后便到。”

    金算盘商六这阵子很开心,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五十多了才成亲,六十岁时又有了儿子,更开心的是儿子他娘才二十多岁,即便是练武之人还有这样的精神体力的也不多见,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子一天天都透着兴奋劲。镖局中都尊称“六嫂”的商夫人过了晌午奶完孩子刚打了个盹,自家爷们就兴冲冲的进了门,一口气弄了小半个时辰,商六自幼习武,没近女色,临老了开荤就像有用不完的劲。

    商六正打算快马加鞭一泻千里的功夫,忽听有人来报,外面来了一位少年公子,指名道姓称要拜见自己,虽不高兴,但这镖局的事情商六从不耽误,起身穿衣迎了出来,来人不到二十岁,一身蓝衫,面目俊朗。

    只是一对桃花眼莫名带着一丝邪气,商六看着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那人一拱手,道:“当年宣大路上野店与您与莫老把酒言欢,一别已是三年有余,六爷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噢,原来是丁公子,许久不见,请到堂上奉茶。”商六恍然,伸手延请。进屋落座,丁寿不等商六开言便道:“在下今日前来有两件事,一是风闻贵镖局近日有人罹患在身,特奉上一瓶”雪蛤回血丸“,效能弭伤除患,祛病强身。”

    商六面色一变,凌安等人进入镖局,极为隐秘,这小子从何得知,提防之心顿起“哦,镖局内有伤患?老朽竟然不知。”“”风闻“而已,捕风捉影,若有错漏也是难免,但贵镖局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这”雪蛤回血丸“终究用得上。”

    “久闻”雪蛤回血丸“乃用长白雪蛤、人参、灵芝等十数种灵药凝练而成,殊为珍贵,不知阁下从何处得来?”声音清脆,如出谷黄鹂,一清丽女子从后堂走出。丁寿眼前一亮,不觉站起身来,商六起身叫声“大小姐”

    丁寿立知其为何人,上前几步施礼道:“原来是卫大小姐当面,久闻大名,在下丁寿,是六爷故人。”

    卫遥岑觉得这人向前凑得有些过分,不经意扫了商六一眼,眼神中有求证之意,商六会意颔首道:“不错,大小姐,丁公子与我在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轻哦一声,卫遥岑已然明白商六对此人来路底细也是不知,请二人回座,在主座坐下道:“此礼实在过于贵重,还请公子收回。”

    “大小姐客气了,此药虽非凡品,却也不过是一物件,只要用得其所,何谓贵贱。”“无功不受禄,遥岑不敢愧受。”“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一为送药,这二么,若是大小姐不肯收药,实在不好开口。”丁寿为难道。

    卫遥岑与商六对视一眼“丁公子莫不是有事相托?”“不错,在下的确有事相求,所以还请大小姐勿要客气,收下此药。”“那么究竟何事,可请公子见告。”

    “这个么,在下如今效力东厂”丁寿只得答道。卫遥岑与商六心中一凛,若说锦衣卫大名天下皆知,东厂凶名更在其上,如今凌家二人托庇于镖局,已成锦衣卫缉拿要犯,东厂中人此刻前来,难保不怀好意。

    丁寿对二人心思心知肚明,白少川入城时虽用腰牌开路,却并没有张扬,凌家二人并不知其身份,自己贸然拜访,镖局众人心虚疑虑乃是常情。

    当下丁二只得装作糊涂道:“前些时日在下偶遇贵局方大少,恰逢其购得最后二十坛”胭脂桃花酿“,唉,一坛也没剩下!”丁寿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对当时情景颇为怨念。卫遥岑与商六相视而笑,这位倒是方旭酒中知己。

    丁寿继续道:“怎料路遇宋中于闹市追杀淫贼崔百里,为免惊扰百姓,丁某把人截下,本拟送交三法司,怎奈贼人奸猾,被他逃了,快剑宋中游戏风尘,行踪不明,故想请托方大少代丁某致歉,至于这”雪蛤回血丸“乃是谢礼,此上种种皆是实情,还望大小姐不要多虑。”卫遥岑对这瓶“雪蛤回血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