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秋水芙蓉 >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苏天民知道,他今天之能受到小魔王重视,可谓全属钱晓华力荐之功。

    他想,钱晓华这厮,虽然人品欠佳,但对他苏天民,总算是对得起的了!反过来说,他在长垣,一举为对方除去三名淫妾,且将大娘之面首乘机铲却,又何尝不算一种报答?

    苏天民想着,缓缓抬头道:“人争上游,水向下流,乃千古不易之理。节某人生也何幸,一到庄中,便蒙受大公子暨萧总座如此知遇,如仍托词推拒,自属娇情操作。只是,苏某人在受职之先,有一事尚想先行请教一下:就是苏某人仅属一名紫旗武士身份,如一旦身居副总管,将何以平服众心尤其是那几位职等高过苏某人的黄蓝两旗武士!”

    小魔王轻轻一哼,正待开口之际,萧总管已然一笑抢着道:“本座又如何?本府黄旗诸武士,除却长垣已遭变故的陈老儿,敢说谁也不比我萧公权资历更深,于今还不一样令出难行?”

    萧总管说至此处,笑容一收,沉声接着道:“总管职司,不啻一庄之主的左右手,如对正副总管不敬,便可规为对庄主之不敬,关于这一点,请苏师父放心,我们大公子,迟早必然有所安排。否则,像这样因循下去,大公子他本身也难向老王爷作一交代!”

    苏天民真的担忧内部人事不和?预下伏笔而已!

    于是,苏天民离坐向小魔王深打一躬道:“卑属不敢,仅此领谢公子恩典!”

    小魔王坦然受礼稍后转向萧总管吩咐道:“下去安排大后天的授职仪式”

    终于,苏天民摇身一变,以一名三级武士的资格,成为洞仙魔庄一名大权在握的副总管了!

    举行典礼的这一天,所有派在外面的各级武士,全都奉召返庄。仪式隆重,场面庄严。

    参与典礼之黄、蓝、紫三旗武士,在获悉这位副总管,仅为一名三级武士时,只有震讶,而并无不平之色。

    因为小魔王和萧总管神色严肃,在致训词时,出语颇具分量,是以人人心头都估慑,以为这名副总管必然别具来头。同时,最主要的,苏天民本身条件也够。

    他站在札台上,劲装锦披,剑擐交悬,长身玉立,英姿勃发,转眼再看台下,又有谁人及得?

    苏天民就任副总管之后,除配得一座独立院院落,两名仆妇,一名厨师外,次一步享受便采选侍姬,以及征用卫士。

    苏天民不敢例外,勉强选了一名年约十六七,姿色平平,名叫沈素贞的婢女,留作打扫及整理内室之用。

    另外,苏天民只征用了一名卫士,便是那位准武士第九号巴全贵。

    巴全贵获选,有如一步登天,他想,相士说他早晚必遇贵人,前程无限,现在果然应验了!

    原来这厮极擅钻营捧拍之能,在名义上,也虽然一度跟随过那位天王第三徒,三庄主井春,但是,由于那位天王第三徒性喜渔色,武功又差,一向不为大师兄所喜,在魔庄中,除了跟女人鬼混,始终不甚得志,主人都抬不起头来,做仆从的,尚有何荣耀可言!

    而现在,他跟上这位副总管,情势就不一样了!

    依魔庄规例,副总管之排场,得比照总管办理。

    萧公权姬妾侍从不下二十名之众,而苏天民仅各择一人,这岂非间接说明,他之获随这位副总管,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同时,副总管之班底,将来如能逐渐扩充,以他先进之资历,将不难升任卫士队长。卫士队长必须正式武士担任,升官加禄,其非指日可待也欤?

    苏天民就职副总管,匆匆数日过去,现在该轮到他“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开始为魔庄“效劳”了!

    苏天民先去萧公权那里,查问北邙目前究竟到齐几帝?

    萧公权告诉他:据确讯,九帝之中,目前似乎只缺一帝“魔帝”苏梅叟,其余八帝,可能已经到齐。

    苏天民暗暗怀疑:什么,九帝现在只缺他祖父一人?难道说毒帝九尾姬也已来到不成?

    这一点,苏天民当然不便提出。

    接着,苏天民又问对方,目前庄中有无新的特别计划或行动!

    萧公权苦笑一声道:“到今天为止,连人家真正的巢穴所在,都未摸清楚,还谈什么计划和行动!”

    苏天民大为诧异道:“怎么说”

    萧公权苦笑笑道:“这有什么稀奇?黄蓝两旗武士,对踩探敌人行踪,一向不屑为之,认为那应该是三级以下武士们的事。而三级以下之武士,则多半有去无回。以致数月周旋下来,双方一直在打遭遇战,而这种遭遇战,主动往往操于对方之手,由于明暗与劳逸异势,十次有九次,总是我方吃尽苦头!”

    苏天民大感宽心。九帝诸人,各有专长,集众帝之才智于一炉,所熔化出来的力量,果然不比寻常!

    苏天民思索了片刻,毅然自告奋勇道:“卑属准备明天易装亲去北邙方面跑一趟,总座以为怎么样!”

    萧魔大喜,忙道:“当然好!”苏天民接着道:“不过,防范仍属必要,本庄是否藏有对方奸细,谁都不敢担保,卑属动身之后,即令对本庄内部,似乎都以暂守秘密为宜。”

    萧魔连连点头道:“弟台放心,除大公子一人,本座决不使他人知道弟台已离庄中就是了!”

    第二天,苏天民化装成一名中年樵子,悄然潜离洞仙山庄。

    中午到郑州,他看清前后无人,易容膏一抹,取出身藏衣服,转眼又改成一名商店伙计!

    苏天民这样做。是预防萧魔或许会派人跟踪于他,因为,他这次去北邙,正是去找鬼帝等人见一次面,取得联络,顺便请示机宜,以及报告别后经过。

    苏天民凭着一身上乘轻功,第二天傍晚,即已抵达洛阳。

    他为慎重计,并未马上奔赴刀帝住处。

    苏天民身上,现在有的是银子,于是,他在入城后,不假思索,迳向城中那家太平酒楼赶去。

    就在苏天民即将登上楼梯之际,突然,一人匆匆下楼而来,苏天民看清之下,不禁当场暗暗一怔!

    你道现在下楼的这人是谁?

    谁?一名普通的陌生壮汉而已。

    一名普通壮汉,既云陌生,苏天民何以又会为之暗打愣登呢?原因无它,此人一副相貌,生得跟长垣那位钱府尤氏大娘实在太酷肖了!

    苏天民虽然仅是过眼一瞥,却具充分自信,他百分之百的断定,此人必为“长白三雄”

    中的某一“雄”!

    关于“长白三雄”苏天民知道的可谓少之又少。

    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三雄既有着尤氏大娘那样一位胞妹,在武功方面,成就必然不同凡俗!

    这时,苏天民眼见这位长白之雄行色仓皇,心头止不住油然升起一片疑云。

    三雄之一怎么突然出现于洛阳?

    刻下要往哪里去?

    为何走得这样急?

    是不是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故?

    现在,苏天民如想释疑,就必须立即有所抉择:他应该追去这位长白之雄身后?还是先上楼去看看再说?

    苏天民正犹豫间,抬头忽见楼上跟着走下一名伙计,星目微转,顿时有了主意。

    他将那伙计侧身一拦,悄声指向门口道:“那人刚从楼上下来,步履匆促,神色可疑,别是没惠钞,偷偷开溜的吧?”

    苏天民一边说,一边暗地里留意着那伙计的脸色。

    他相信,楼上如果闹过是非,不论对方口风松紧,单看对方表情变化,便可猜上个十八不离九了。

    假使楼上一直太平无事,或是一切已成过去,那么,他将仍有足够的时间,马上转身追出去。

    讵知那伙计眼角一溜,看清苏天民所指者为谁人之后,竟为之哑然失笑道:“少胡扯了,人家这位大爷,乃标准关外豪客,预订三个座位,一出手便是整锭银子,此刻走出去,想来不过是为了伙伴未到,时间还早,先到大街上去随意溜-溜-罢?”

    苏天民故作赧然道:“原来是我看错人,惭愧,惭愧。”

    说着手一拱,举步便向楼上走来。

    现在,初步获得证实的是:刚才出门的这家伙,果然就是长白三雄之一!

    不是么?

    “关外豪客”预定“三个”座位,不是“三雄”会是谁?这些如说只是一时之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照这样看来,三雄不但全都来了洛阳,而且马上就会来这儿会齐。

    如今,苏天民仍然弄不明白的是:酒楼订座,乃准备享乐之举,何以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果时间不够充裕,这一顿吃喝,将有何乐趣可言?

    不,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

    苏天民知道,三雄既已订下座位,将不会不来。

    他现在上楼,若无任何眉目可寻,最迟等到三雄来临,也必能获知端倪!

    楼上,天色虽然尚未全黑,却已于四壁点满灯火。宽广各近七八丈的楼厅中,这时约莫上了个六成座。

    近百名食客,有的是包全席,有的是据隅独酌,传酒呼菜,人声一片。

    苏天民佯装寻找适当座位,由中央过道向里走去,边走边向两旁张望,冀希有所发现。

    结果,令人诧异而失望的是,他竟连一个碍眼的人物均未见到!

    在大厅东北一角,一张木桌上放着三副杯著,下面分别压着一块红纸头,显然的,三雄所订座位就在这里。

    苏天民别无选择,遂就三雄对面靠窗一张狭桌上坐下。等了好半晌,方才走来一名店伙计。

    那伙计托着木盘问道:“大爷想来点”

    苏天民左右望了一眼,他见邻座一名布衣老者面前有盘清蒸河鲤,另一名少年书生面前有一盘醉虾,于是用手一指道:“清蒸鱼、醉虾,各一盘;另外来上半斤酒。”

    那名伙计哈腰退去,苏天民继续满厅搜视。

    这样,直到他要的酒菜上桌,既未有新的发现,亦未见三雄上楼。

    苏天民暗暗纳罕,心想:三雄来这里订座,难道只是一种幌子不成?

    假设这样,他可算跟头栽到家了!

    苏天民继之一想,又觉不对。三雄若是以此为障眼法,那么,三雄所要蒙骗敌人,应该就在此楼之中!

    现在这座楼厅内,谁又是三雄可能的敌人呢?

    苏天民正思忖间,又有两名酒客来到附近一张空桌上坐下。来的这两人,是一名中年文士,跟一名胡子大汉。

    刚到的这两人,共坐一桌之上,看来极不调和。那名文士面如满月,眉目清朗,举止从容而斯文,那名胡子大汉则恰恰相反,凸额暴睛,肤皮如铜,一举一动,在在均透着一股粗矿之气。

    这两人如属主仆,尚还可说,但是,从两人落坐时的一番逊让上看过去,后者之身份地位,显然并不低于前者。

    苏天民冷眼观察,他看出胡子大汉无疑是武林中人,至于对面那名文士,他则不敢遽下断语。

    因为,凡是练武的人,眼神固与常人有别,但是,一个人若是身具某项上乘玄功,则往往不难返璞归真,由绚烂复趋平淡。

    所以,苏天民现在只能这样假设:这名文士,也许只是一名读书人;反之,则必是一位绝顶高手!

    于是,苏天民再作进一步之构想:如果这名文士亦属武林中人,这两人会不会就是长白三雄的冤家对头呢?

    苏天民现在的种种猜度,当然都是在架空虚构,要能接近事实,惟有希望一件事希望长白三雄快点露面。

    这间太平楼的营业真不错,听吧:楼梯上登登作响,无疑又是一批新客来到。

    苏天民端着酒杯,漫不经意地抬头望去。

    不意不望犹可,一望之下,心神一紧,手中那只酒杯几几设遭他一把捏碎。

    好家伙,来了长白三雄,终于来到了!

    好三雄,面貌相同,身材相同,衣着相同,几乎连长幼之序,均难就外表加以辨别。

    这时的三雄,除面貌、身材、衣着而外,另外尚有一点相同的是:兄弟三人脸上,此刻都正笼罩一片腾腾杀气!

    苏天民马上想到一件事,三雄之一,适才下楼他去,原来是去搬兵,换句话说,三雄要找的人,一点不错,正在此楼中!

    这样一来,苏天民误以为邻座那名文士和大汉,或许即为三雄冤家对头之猜想,便给无形中推翻了!

    因为,三雄之一前来订座时,也许真的是为了吃喝,结果,座位订妥,却同时于无意间发现仇家在座,于是,订座者匆匆离去报讯根据这番演绎,当可知道,三雄那位仇家,必然来在他苏天民登楼之前,邻座这名文士和大汉,上楼尚在他苏天民之后,自然与此无份。

    满楼食客不约而同地相与停杯罢箸。

    三雄兄弟,目光炯炯,大踏步迳向这边走来。

    临近预订之座位附近,三雄爆米花般,成品字形,一下散开!

    三兄弟刻下所罩定之范围,计包括五副座头苏天民亦在其中!

    这五副座头上的食酒客情形如下:靠窗的苏天民。

    苏天民左首吃清蒸鱼的布衣老者,以及古首那名吃醉虾的华服少年。苏天民身后的一副座头上,是三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

    前面那副座头上,则是之后到来的那名文士和大汉。再过去一副座头,是张空桌子;亦即三雄本身订座之处。

    苏天民无端卷入旋涡,不禁好气又好笑。

    他当然不在乎这场无妄之灾,不过,这时的他,却止不住一阵好奇。

    三雄要找的正主儿(究竟是他们现在这八人中的哪一个呢?

    他,苏天民,当然不是三雄要找的人,文士不会,大汉也不会;那位布衣老者,以及那名华服少年,看看也不像,至于他身后那三名商人,显然更无可能妙透了,三雄放不过的,难道竟是他们订下座位的那张空桌子不成?

    三雄手按腰际剑柄蓄势不发,满楼寂静如死,不闻一丝声息。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又是一阵登登脚步声,先前下楼的那名伙计,气急败坏的奔上来,挥着手臂高嚷道:“爷们有话好说三雄听如不闻,那伙计奔近后又嚷道:“无论如何,请看敝东薄面”

    品字中间那一雄,抖臂一撞,厉喝道:“滚你妈蛋!”

    那伙计吃劲不住,滚元宝似的,一路滚将过去,龇牙咧嘴的挣坐起来,两眼不停翻动,再也不敢多吭一声了。

    揍翻伙计的那一雄,这时脸孔一沉,冷冷发话道:“在座的这几位朋友可以表明态度了,无意坐来附近的,请即回避,准备插一手的,则请劳驾亮字号!”

    苏天民身后的三名商人,闻言如获大赦,急急离席而去。

    苏天民本来也想起身换个座位,但他见布衣老者、华服少年、中年文士、和胡子大汉等四人刻仍声色不动,一时好奇心起,遂亦静坐如故。

    他相信三雄在敌情未明之前,将绝不致贸然动手。

    发话的那一雄见只有三名商人遵命让出这片是非之地,不由得勃然变色,脸孔一寒,再度喝道:“剩下的这几位朋友是不是”

    那名胡子大汉环眼一瞪,显然便待发作,但被那名中年文士以一声轻咳制止,中年文士缓缓抬头向三雄道:“三位壮士如何称呼?”

    发话的那一雄峻声接着道:“在下尤中英,匪号‘断魂剑’;左首是合下二弟,‘三合剑’尤中烈;右首是舍下三弟,‘雷霆剑’尤中豪,在东北武林道上,尤某三兄弟,蒙朋友们宠呼为‘长白三雄’;无名小卒,贻笑方家了。”

    稍顿,注目沉接道:“恕尤某人眼拙,现在请教阁下这一席上的两位的尊姓大名!”

    中年文士安详地道:“三位今天该不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吧?”

    断魂剑尤中英道:“当然不是。”

    中年文士道:“那好”说着,朝胡子大汉以目示意,似乎在招呼着胡子大汉准备离开。

    不意断魂剑突然阴声接着道:“原来不是,现在却很难说!”

    中年文士微微一怔,轻咦道:“朋友适才不是说”

    断魂剑冷冷截着道:“请解释查问尤某三兄弟之身份来历,却不肯自通姓名之道理安在!”

    中年文士蹙额道:“朋友们来自长白,是否礼节另成一家?在下眼友人,花银子买酒喝,无故受扰,多话没说,难道连对方是什么来头也问不得么!”

    断魂剑冷冷道:“多说废话无用,尤某人只问阁下究竟肯不肯赐予解释!”

    中年文士注目道:“如果不肯,朋友们意欲如何?”

    断魂剑嘿嘿一阵冷笑,双睛凶焰暴闪,阴声走鼻音道:“尤某人早就看出两位不是闲人,九拐十八弯,还是露了底,场子这种帮法,实在不够爽气!”

    中年文士转向对面胡子大汉,苦笑笑道:“这一顿酒,你是东道主,现在麻烦上身,就看你做主人的如何来庇护我这个做客人的了!”

    胡子大汉转脸四下一扫,吼道:“谁是正主儿,怎仍龟缩不出?”

    苏天民也在想:是呀,闹了这老半天,三雄要找的,到底是谁,都还没有弄楚,万一双方就这样糊里糊涂干起来,岂非天大笑话!

    最妙的是,三雄既未指出“正犯”何在,而那位“正犯”也得过且过,保持“相安”状态,反累旁人遭殃,天下事情,宁有更怪于此者?

    所以,胡子大汉这一吼,不啻吼出所有人的心声,全厅百十双眼光,不期而然,一齐跟着四下转动起来。

    现在,范围又紧缩了,在众酒客心目中,嫌疑者计为三人,苏天民、布衣老者、华服少年。

    三人之中,苏天民心头明白,他不是。

    所以,苏天民现在在想:这老少两人,究竟是谁呢?

    在一老一少两名嫌疑者尚未有所表示之前,那位长白第三雄,雷霆剑龙中豪突然说道:

    “就凭这一吼,这两位朋友,你们可以走了!”

    中年文士忙向断魂剑问道:“怎么样?”

    断魂剑不带表情答道:“我们三兄弟,无分彼此,谁作主张,都可视做我们兄弟之共同表示!”

    中年文士转向胡子大汉一甩头道:“走吧!”

    胡子大汉重重一哼道:“走?哼!呼之来,喝之去,你哥子不在乎,我胡子可不太习惯!”

    断魂剑变色道:“不习惯又怎样?”

    胡子大汉不予置理,转向苏天民定睛问道:“这位朋友,能为我胡子说说你们之间这段梁子是怎么结起来的么?”

    苏天民知道胡子大汉将三雄要找之人,误会在他头上,当下微微一笑,亦不多作辩解,转向那华服少年一拱道:“这位弟台请!”

    对不对,是另外一回事,胡子大汉可以误会他苏天民,他苏天民自然可以找替身,局势演变至此,说不得只有一个挤一个了!

    果然,华服少年亦是微微一笑,跟着转向那位布衣老者抱拳道:“这位前辈请!”

    好了,挤出来了!三雄要找的,原来正是那位吃请蒸河鲤的布衣老者!

    局势一朝明朗,满厅酒客,人人均是一阵意外。

    大家都在想;好个老家伙,真能沉得住气!

    那位布衣老者,看上去约莫六旬出头,七旬不到,削腮浓眉,悬鼻如蒜,身材瘦小,一袭灰布夹袍,穿在身上活以一盏摇摆不定的灯笼罩。

    在老者面前,锡壶排着好几把,很显然的,老家伙已经喝得不少了。

    这时,那老者见华服少年朝他逊让,悠闲地抬起头来,向长白三雄分别扫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三位老弟,咱们之间过去的那一段,可不可以说出来,为今天这班朋友佐佐酒!”

    长白第二雄,三合剑尤中烈,手往剑把一按,厉叱道:“老贼,你说”

    布衣老者自干一杯,然后转向胡子大汉,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位老大,老夫劝你最好别多事。老夫是躲不开的苦,要有机会,老夫早跑了。若在十年前,老夫尚能周旋周旋,如今,骨老筋衰,残如风烛,既然遇上,只有听天由命。

    老夫目下如不表挣扎,或能落个全尸,否则实不堪设想。这三位老弟在剑术上的成就,十年前即有可观,风闻近来又复另有际遇,你这位老大也许还不清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言尽于此!”

    苏天民听了布衣老者这番话,眉头刚刚皱得一皱,忽见胡子大汉望向中年文士道:“三雄理亏,固甚显然,但这老家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一脸奸相,满口油词,在我胡子面前,居然也使‘苦肉’和‘激将’之计,老而不死谓之贼,岂非可杀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