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秋水芙蓉 >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苏天民一怔,急忙传音问道:“什么怪事?”

    白老传音答道:“马大年本人来了!”

    苏天民大感意外:“什么?五行恶驼单枪匹马一个人间来天王府?”苏天民这时为欲瞧个究竟,等不及征求白老许可,双掌着力一按,身躯一躬一弹,贴着屋面向前平平窜出一丈四五!

    白老见苏天民靠来身边,仅掉头望了一眼,亦无其他表示。

    苏天民身躯伏定,谨慎地探头向下望去。

    下面,在走廊尽端有着一排小房间这时只有中间一个房间有灯光透出。就在苏天民举目望去的当口,房门口灯光一暗,一先一后闪身出现两名长衫老人!

    两名长衫老人一胖一瘦。瘦老人正是符老;而那名胖老人,不问可知,显然就是另外的那位金老了。

    眼下这位三铁卫之一的金老,生相颇为奇特。

    只见他身躯圆滚滚的像个水桶,脑袋则像一个压扁了的南瓜。

    两堆肥肉从腮帮子上挂下来,将一张宽阔的嘴巴拉得有如一个颜体公字,腿短,臂短,脖子更短,正是相书上的标准五短格局。

    符、金两铁卫走出更房,北背而立,目注走廊中段,神情严肃,微带怒意。

    在符、金两人注目处,这时正背着苏天民和白老藏身这边,塑像似的,叉手站着一名驼背老人!

    仙帝马大年今夜系何为而来?

    来了之后等下又将如何脱身?

    苏天民想到这里,心底下不禁为这位五行恶驼暗感焦急。

    走廊上,双方默默然注目僵持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由那位骨瘦如柴的符老打破沉寂。

    他先朝身旁的金老溜了一眼,然后转向恶驼,抬头悠悠问道:“马大年,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站在什么地方?”

    恶驼冷冷一笑道:“天王府,天字大牢前,面对着的正是天王三铁卫中的符金两铁卫——

    马某人没有回错吧?”

    符老眼皮做垂,缓缓点头道:“不错,全答对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以你这位仙帝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当然说不过去。”

    恶驼冷冷接口道:“放心,怕死的不会来!”

    符老侧脸一哦,鼠目细眯,焦唇微张;枯焦的唇皮下露出半排黑黄齿尖,细眯的鼠目中则闪射出两道灼灼精光,双手一背,便向走廊中央轻咬着缓步踱来。

    恶驼纹风不动,显已抱定舍命一拚之决心!

    苏天民双拳紧握,心跳急剧加速,紧张得近乎窒息。即于此际,那位肥团团的金老双睛略转,忽然抢出一大步,伸手将符老一拦道:“符老儿且慢!”

    符老止步扭头道:“金老儿是否还想跟这驼鬼套套交情?”

    金老没有接腔,转向恶驼眨了眨眼皮道:“马驼子,咱们可否开诚布公谈两句?”

    恶驼冷冷回答道:“洗耳受教!”

    金老注目接着道:“首先,你驼子知道的,平遥与太原,近在咫尺快马不到一天路程。

    那么,阁下有没有想到,自平遥有了这座天王府,你驼子在太原,照样喝茶下棋,丝毫未受干扰,这些年来,这种局面是靠着什么在维持?”

    恶驼冷冷道:“是靠了马某人未因有着一座天王府就吓得不想活下去,以及未因三铁卫之大名而改变生活方式!”

    金老淡淡说道:”话可以这样说,谓之答案则不然。”

    恶驼脸面微仰道:“那就不清楚了!”

    金老侧目阴声道:“要不要老夫现在告诉你?”

    恶驼昂视如故道:“欢迎!”

    金老语音一沉道:“正确的答案应该是:我们对你马大年阁下根本不发生兴趣,而并非惹你马大年阁下不起!”

    恶驼冷冷接着道:“世上没有一样惹不起的事和物,包括这座天王府,以及尊驾等三铁卫在内!”

    符老轻轻一嘿道:“我说如何?你金老儿根本就是自讨没趣!我看你金老儿还是退去一边,由老汉送上去让人家惹惹是正经!”

    金老又是一拦,说道:“你老儿再等一等!”

    符老蹙额喃喃道:“等,等,已经等掉将近一局棋,还要再等,真不知道你老儿今夜哪来的这股蘑菇劲儿!”

    金老再度望向恶驼道:“马大年,老夫相信,阁下无事不登三宝殿,同时,斗气亦非解决问题之道,现在能不能请阁下,打开窗子说亮话,将今夜忽然光临本府重地的真正目的见告?”

    恶驼沉声道:“讨人!”

    金老微感意外道:“讨人谁?”

    恶驼沉声道:“是谁都一样,而且这一点也无关紧要。老夫只知道他是一个青年人,曾在太原各茶楼要找老夫下棋,最后为贵府两位公子哥儿唆使姓符的架走了,有人要找老夫,老夫就得见上一面!也许老夫此举有点不自量力,但相信你们几个都清楚,我五行恶驼马大年天生就是这种脾气!”

    金老缓缓转过脸去朝符老望了一眼,符老淡淡说道:“人是老夫拿下的不错,不过并不在这座天王府中。”

    恶驼厉声道:“不管他在哪里,老夫只知道向拿人的人讨人!”

    符老双手找去衣袖中,拱了拱,耸肩道:“老汉大概只有说声抱歉了!”

    恶驼大跨一步,干指厉喝道:“姓符的,你站出来!”

    符老头一点,慢吞吞的道:“这倒可以。”

    后者口中说着,果然向前走了出来。这一次,金老仅将双眉皱起,而未再加阻止。他虽然深知他们那位老魔王,最终目的在于屈使“九帝来朝”而不愿在初衷未遂之前向九帝中任何一帝下手,但是,符老儿的脾气,别人不清楚,他可清楚,情势演变至此,就换了老魔王来,都不一定就能拦得下,强拦的结果,徒伤感情而已!

    符老向前走出三步,双手仍然拢在衣袖中,畏畏缩缩,摇摇晃晃,一副烟鬼子走在朔风中的可怜模样。

    五行恶驼并非不知道天王府中三铁卫棘手难碰,无奈此公生性吃软不吃硬,只要对上了,从不作善后打算。这时他见对方那副吊郎当相,更如火上加油,当下一声怪吼,双掌齐翻,全身紧随着一股狂飚向前扑出!

    好一个符老,会者不忙,忙者不会,这时容得恶驼抢人中宫三尺之内,方才双肩一抖,有如猛打一个寒噤似的,上身微仰,双臂遽分,成兜抄式一圈一捧,由下而上,竟想将恶驼抓起来一撕两半。

    恶驼位列帝榜,名无幸致,一身成就自非泛泛之辈可比;他现下虽说是扶怒出手,但是,他于冲动中,依然能凭老到之经验保持怒而不狂。

    敌人双臂一分,他便发觉三铁卫名不虚传,跟前这名痨病鬼似的符老,果然较之十殿阎罗还要难得罪。

    恶驼一旦感觉到对方双臂运转间,那股无形罡气竟如钢铁般坚硬,立即纵身侧掠,饶得如此,布袍下襟依然为对方指尖划破一大块!

    恶驼出手便落下风,怒火更炽;他牛劲发作,颇想试试对方一身功力究竟浑厚到何种程度,于是,身形一旋,腰马微挫,提足全身真气,春雷似的一声大喝,再度涌扑而上!

    这一次,恶驼谨守第一招之教训,双足不离地面,下盘稳实如山,对方除了闪身趋避,便只有正面硬接一途!

    符老嘿嘿一笑道:“想秤秤老汉斤两么?好得很!”

    话发同时,腰背一弓,有如摸鱼般张开双手十指,于身前地面轻轻一按,然后指尖微扬,掌根略沉,推滚石似地猛然向外一推!

    这一招不但大山恶驼意外,且为恶驼生平所仅见之一招怪异手法。

    因为此老身材枯瘦短小,仅及恶驼双肩,加以出手时腰背又已拱起,不啻一下缩去恶驼胸腹之下,恶驼双掌主力落空之同时,下盘却给对方推得飘浮起来。

    这一招,与前一招有异曲同工之妙,分别只是“后仰”与“前进”而已!刚才一招,恶驼如果逞强不避,就算能逃过一撕之厄,也必然会遭对方提脚向后倒摔而出;而今这一招,恶驼若是化解不了,那么,一切恰好相反,就得头下脚上,向前一路冲个狗吃屎!

    尤有甚者,刚才是恶驼先期预感不妙,致能悬崖勒马,避过一场大劫;而现在,在对方出手之前,根本毫无迹象可循,等到发觉不妥,业已化解乏术!

    金老突然大喝道:“符老儿不可造次!”

    恶驼上重下轻,一个收势不住,双目怒张,自符老头顶上空笔直向前扑去,符老滑步侧身,仰头成望月式,右臂一抬,骄指如剑,就势便待向恶驼腹阴探手戳去,及至听得金老这声大喝,方才有所警觉般,一闪身让去一边。

    恶驼接连失利,而且一招比一招输得惨,以这位烈火似的仙帝,其势如何承得了?这时双掌触地,一个倒翻跳赶,怒吼着三度外上!

    现在的趋势是,符金两老纵无伤敌之意,然像恶驼如此一再穷逼,将无法不还手,武场相见,忍让之幅度是极为有限的:撇开天王府中那些成群一流武士不说,仅符金两铁卫

    不,只是一个符老,也就尽够这位仙帝身败名裂的了。

    苏天民至此业已忍无可忍,仙帝系为他而来,为他而受辱,站在道义立场上,至少他苏天民也该下去与对方共生死,同患难,才是正理。

    苏天民知道目下的形势已是刻不容缓,只要激起符老性子,认真还上一次手,恶驼可能就有生命之危;所以,他念头一起,立即付诸行动,当下双掌一按,口中大喝一声:“大家通统住手!”

    大喝声中,身形有如剪水春燕般,斜斜倒掠而下。

    苏天民身形一落,一号牢前两名五级武士首先发出一声惊呼:“啊!九王子!”

    苏天民原意是想先以一声大喝阻住恶驼进扑之势,然后直截说明自己就是太原找人的青年。

    两铁卫无为难恶驼之意,由他加以劝说,恶驼或许会为大局着想,而跟他一同离去亦未可知。

    这样做,营救夏侯芳之举自然宣告落空,不过那也只有等到以后再说了!这原是苏天民的如意算盘。但是,苏天民却忘了他现在已是九王子公孙勇的面目,直到两名武士的惊呼入耳,苏天民这才一下惊觉过来。

    如今,问题微妙而复杂。苏天民知道:现在,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就会使得他和恶驼双双陷入万劫不复之身!

    那就是说:。”

    假如公孙翠的易客手法可以信赖,他真的让符金两铁卫,以及一干武士们误认他为九王子公孙勇,那么,不论得宠与否,王子终究是王子,他也许可以因此得到不少便利。

    反之,假如他冒牌身份被对方识穿,那么,从他业已获得自由推想,对方当不难想及公孙兄妹也许已遭意外;尤其是符老自信他那套封脉手法天下无人能解,如一旦发觉自己一套颇具自信的独门手法硬是给人化解了,不因而怒得发狂,气得发疯才怪!

    另外,苏天民目前最大的危机是:那一边由白老安排之“惊讯”也许已经报来天王府,就算还没有,也该快到了。

    所以,苏天民如果想赌一下,在时间上就不能放松一厘一毫!

    苏天民念转如电,盘算一定,立向恶驼侧目冷冷问道:“这位就是九帝中的仙帝么?”

    恶驼环眼一圆板脸道:“你小子又是谁?”

    牢前众武士不约而同,齐声吆喝道:“姓马的不得无礼!”

    苏天民仿着公孙勇的倔傲神态,向恶驼一挥手道:“走!别在我爷这儿穷吵瞎闹,人在本王子别府中,要人的就跟本殿来!”

    符老似乎很吃惊,急叫道:“勇少爷使不得”

    苏天民暗暗揣测,真正的公孙勇在这种情势下会采取何等态度呢?最可能的,也许就是相应不理。

    因此,苏天民就当做没有听得,身形一起,领先纵登大牢屋脊。

    登临屋顶的苏天民,闭目之下,不禁暗吃一惊,原来他原先伏身之处,此刻已不见了白老人影!

    苏天民暗自凝神,知道恶驼已跟来身后,同时下面也似乎未有其他武士追上来;心中一喜,脚下立即加快。

    下面,走廊上,金老望着符老道:“九王子近来似乎大有进境,不会是你老儿偷偷指点的吧?”

    符老听如不闻,瞑目攒眉,自顾喃喃道:“奇怪,这么晚了,这孩子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金老显然也没有去注意符老在说些什么,这时轻轻叹了口气道:“也难怪白老儿耿耿于心,九王子的确是个贤孝的孩子,尽管老主公不喜欢他们兄妹,他们兄妹却能始终不发一句怨言,就拿适才来说,可怜的孩子为怕惊动他爷爷,竟连大门都不肯走”

    符老忽然睁目抬头道:“老金今天这儿是我值夜,不便擅自离开,你老儿去叫两名一级武士,马上跟去阿勇他们住的地方看看怎么样?”

    金老点点头道:“好”

    讵知金老一个好字方刚出口,走廊另一端,忽打前面奔入一名武士,气急败坏的叫道:

    “不,不好,三殿下府中出事了,刚才有府中家丁过来说,九王子中了暗算,七公主以及那名苏姓少年则不知去向,老王爷要您两位老人家快快派人追截,务必要将七公主和歹徒一并追回了!”

    符、金两老相顾失色,符老挫牙低低道:“好个恶驼子,居然使的是障眼法,真后悔刚才没将这丑鬼大撕八块!”

    金老带着一丝愧意,轻声道:“事情已经过去,别再说了,为今之计,亡羊补牢,尚未为晚,你老儿打算如何着手?”

    符老先向那名武士挥挥手道:“你去回报老主公,就说知道了。”

    那名武士一躬退去。

    符老转身注目道:“金老儿,你有没有想到这次事件可能相当头痛?”

    金老眼珠一转,失声道:“你老儿是说!”

    符老头一点,缓缓说道:“是的,除了一个白老儿,可说谁也没有这份胆量,若仅仅是九帝中人之作为,不是符某人自抬身价,根本不愁他个飞上天去,可是有了一个白老儿杂在里面事情就很难说了。”

    金老皱眉道:“这次我们老主公也未免太过分,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人的脾气他又不是不清楚,看吧、现在怎办?”

    符老悠悠仰脸道:“怎办?办不了也得办!我们两个跟别人不同,人家白老儿已调教出十名一级武士,殊功建立,报恩之愿算了,双方早就是合则留,不合则去。

    我们呢?你金老儿还好,已有八名合乎一级之格,我姓符的至今才刚满一半之数,三名二级武士算一个,也才不过是六人,事到如今,只有走着瞧了!”

    金老蹙额道:“问题是,就算我们不惜跟白老儿翻脸,可是现在去哪儿找人呢?”

    符老头一摆道:“下棋去!”

    是的,三铁卫彼此了解,这不同于追截普通毛寇,时机重于一切,在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之间,有时劳心远比劳力更为重要,金老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一经符老招呼,立即点头默默跟去更房中。

    符、金两老刚刚进入更房,前院忽然传来一片嘈杂,接着。看守一号大牢的一名武士过来报告道:“府中起火了!”

    符老挥手喝道:“滚开!屁大的事也来聒噪,前面那些披红挂紫挂的家伙都是吃饭的么?”

    那名武士低头应了一声是,轻轻又接道:“起火之处。似乎是老王爷的书房。”

    符老一楞,金老拍桌骂道:“为什么不早说?”

    那名武士连忙垂手道:“是的,小人该死。”

    符、金两人无心再下棋,棋盘一推,双双出房向前院匆匆赶去。

    三座天字大牢前,一场火爆的局面过去,这时又回复一片冷清。

    白老离开天王府了,符金两老如今也是心事重重,驻守大牢这边的一干武士,在情绪上仿佛受到了感染。

    天王府中,规律极严,每人均有指定活动地区,非经差派或调迁,等闲不许擅定离一步,这便是先前大牢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却始终不见一名其他武士出现的原因,同样的,前院这时虽然起了火,驻守大牢这边的武士则也只有伫足观望而已。

    前面的火势渐渐小下去了,符金俩似为公孙老魔王留下,一直未见回头。走廊上众武士打着呵欠,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走向卧室,最后,在整条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看守一号大牢的两名五级武士。

    两名五级武士手扶剑把,成八字形分别斜倚在牢门两旁门框上,一盏风灯在高高的屋檐下来回微微摆动,两名武士在眼色中均布满一片倦意。

    左首那名叫陈泰的武士,忽然低声问道:“老邱,最近有没有消息说要再派武士去洞仙山庄?”

    叫邱春桐的那名武士,懒洋洋抬起半脸孔道:“去洞仙山庄有什么好?”

    陈泰摇摇头道:“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了也没有用!”

    邱春桐撩起一边眼皮道:“聊聊何妨?”

    陈泰低声道:“别人不说,就像咱们,同样都是一名五级武士,呆在王府里,大钱不值一文,不是端茶送水,就是轮值守卫或者充牢卒,你晓得一名五级武士,一旦跟去洞仙山庄有多威风吗?”

    邱春桐舔了舔嘴唇皮道:“有多威风?”

    陈泰左右溜了一眼,伸出头去,低声说道:“单举一个例子你就不难明白了,那个萧必修,在府中不过是一名一级武士”

    邱春桐插口道:“一级武士也是你我比得的么?我看,咱们再苦下去,将来能进到三级左右也就算不错的了。”

    陈泰皱眉道:“别打岔好不好?谁拿我们去比了?你想想吧:一级武士在府中虽是老大哥,除了王爷、三卫、和几位殿下,就数他们神气,可是,话虽如此,他们上面还有多少管头,你去算算看!假如一名一级武士被派去洞仙山庄,情形又如何呢?且看我们那位萧冬瓜吧,喝“萧总管’!多壮观的一道名衔!”

    邱春桐仍然不感兴趣,打了个呵欠道:“只要你能成为一级武士,就在府里这种享受也就令人心满意足了。”

    陈泰紧接着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一名五级武士,到了洞仙山庄是什么待遇?”

    邱春桐哂然道:“什么待遇?”

    陈泰哑声道:“听说除了吃穿用项,一律比这儿高出十倍以上之外,另外一人还有两名贴身女婢,只要一个不如意,随时都可以再换新的”

    邱春桐双目陡圆,咽了一口口水,直着两眼道:“真的?”

    陈泰干涩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邱春桐喃喃道:“怪不得”

    陈泰似乎有点诧异道:“咦!怪不得什么,为何不说下去了呢?老邱。”

    老邱嘴角牵了牵,想说什么,但没有发得出声音来,圆睁的双眼,眼皮渐渐收拢,一条身躯同时慢慢软瘫下去。

    陈泰一声惊呼未及出口,身后已然有人沉声吩咐道:“乖乖的打开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