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腾龙谷 > 第二十九章父子重逢忆往事

第二十九章父子重逢忆往事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绫娇羞地道:“席玲姐,我的年龄小些”

    席玲松开了手道:“我去洞底理些东西,绫妹,你听我招呼,进来换换衣服吧?”

    白绫高兴地点点头道:“好的,席玲姐,谢谢你。”

    席玲冲着武凯,温柔而又神秘地笑了一下,袅娜地走向洞底。

    武凯只觉得,她这眼光中,充满了善意与鼓励。

    他觉得,她太好了,她竟能不介意,真是少有。

    这时,白绫已经羞怯怯地走近了他的身旁,柔声道:“凯哥,席玲太好了。”

    武凯又是一愕,奇怪,难道白绫不嫉妒席玲?

    当下禁不住问道:“绫妹,你喜欢席姐姐吗?”

    白绫点头回答道:“喜欢!”

    武凯又问道:“假如席姐姐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呢?”

    白绫凄然道:“不会的,席姐姐不会这样做。”

    武凯不禁感动已极,叹道:“你们对我太好了。”

    说着,不能自禁地拉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右手。

    白绫羞得双颊上,立即升起了一片红云,嘤咛一声,投向武凯怀中。

    两人情话喁喁,将别后的情形讲了一个大概。

    武凯听说白绫为他受了那么多苦,不由激动得眼眶一红,低声道:“绫妹,只要你能原谅我的苦衷,我永远也不再离开你。”

    白绫知他所指,卟嗤一声笑了起来,轻轻抚摸着武凯的面颊,柔声道:“凯哥哥,只要你肯对我好,再多几个姐妹,绫妹也不会吃醋的。”

    武凯又是一阵激动,禁不住用力一拥白绫,紧紧地拥抱着她。

    良久,两人才分了开来。

    又过了一阵子,席玲的声音从洞底传来。

    “绫妹,你下来换换衣服好吗?”

    白绫连忙答道:“好的,席玲姐。”

    边答着,恋恋地看了武凯一眼,掠下洞底去了。

    武凯,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响处,白玲亦换上了一身漂亮的长衫,与席玲并肩行来,清丽已极,虽不着席玲那么漂亮,但是却另具一种天真而可爱的气质。

    两人盈盈往武凯面前一站,同声道:“凯哥哥,谁漂亮?”

    武凯一愣,怔怔地道:“都都漂亮。”

    两人不禁吱吱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狂风暴雨仍在继续进行着,天色仍是那么黑,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

    洞中的气氛甚为融洽。武凯将那些尸首处理了以后,就与席玲及白绫两人聊天,谈谈笑笑的,颇为开心。

    谈笑了一阵,席玲突然附在武凯耳上,低声说了几句,武凯连连点头道好。

    席玲笑道:“你们到洞底去好了,我在这儿替你们把风。”

    白绫不禁疑惑地望着他们,问道:“下去做什么?”

    武凯道:“席玲要我将那片万年朱兰的叶子给你服下,同时助你打通‘奇八脉’。”

    白绫一听之下,心中高已极,感激地望了席玲一眼,跟着武凯,走下洞底去了。

    席玲等他们下去以后,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这妮子倒是真可爱”

    蓦然,一丝极为轻微的声息,出自洞口以外。

    要知道,席玲目前任督两脉已通,武功已进境,一日千里,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听得这声息,立即知道洞外来了武林顶尖高手。

    声息入耳,气随意动,立即布满全身,静立待敌。

    果然,她调气方停,人影一闪,洞中已经多出了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骨瘦如柴,脸色白里泛青,灰发满头的瘦长老人来。

    席玲见这老人衣衫上,水渍不多,心中生出警惕,知道此人决非易与之辈。

    那老人一窜入洞中,立刻发现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立在洞中。

    清澈而美丽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他的脸上,本来就布着杀气的面孔,一看到美丽的少女,竟立刻换上了一副和霭的面孔,柔声问道:“妞儿,你可看见一个手拿白骨扇的年青人。”

    接着,他就把冷面太子的样子形容了一下。

    边说着,眼光一面极机警的望了望四周,而且看清了散布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兵器,心中已自有计较。

    席玲见这长相与冷面太子甚为相像,不禁暗忖道:“这老头子,莫非是冷面太子之父,白骨岛主,那麻烦就大了。”

    边想着,心中已在思忖对付之策。

    华服老人见席玲不回答他的话,不禁又柔声问道:“妞儿,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席玲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华服老人又道:“妞儿,老夫是白骨岛主,你是谁?”

    席玲还是不言不动。

    白骨岛主,若依他的平日性情,怕早已火烧三丈高,出手置于死命了。

    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他今天竟会变得如此柔顺,见席玲不答暗忖道:“是了,这妞儿一定是又聋又哑,唉!太可惜了。”

    同时,他就作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用手指指口,又指指耳朵。

    席玲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略为挪动了一下身子。

    突然,白骨岛主嘿嘿一笑道:“妞儿,老夫陪你玩玩可好。”

    疾如闪电般地一把向她的‘乳根穴’抓来。

    敢情白骨岛主,也是一只色中饿鬼,淫恶已极。

    席玲身形一闪,晃的魅影般地闪开了他的手掌。

    白骨岛主更是嘿嘿笑道:“好呀,原来还是身负绝技的美人儿。”

    说着,双掌一分,竟自出奇的方向,分抓向席玲上胸及下腹。

    其出手之毒辣与淫恶,已到极点。

    白玲又是一扭腰,躲过了他这招,左手一拂,候然化成数条手指,拂向白骨岛主脑户、百会、命门等重大死穴。白骨岛主悚然一惊,冷笑道:“好,老夫今天下把你这小妖精整得服服贴贴地,老夫就不信。”

    身子一扭,左掌候然翻出,颤出十几片掌影,奇疾无伦地向席玲拍去!

    同时,右掌一抡起一道优美已极的弧形,自下向上抓去。

    席玲脸上倏然闪过一丝红霞。

    不管她多镇定,一个女孩子家,遇上了人家这种无耻的打法,心中怎能不愤恨?

    当下掌势一划,双掌陡出。

    刹那间掌影纷飞,人影飘飘,两人皆以奇快绝伦的手法,攻向对方。

    白骨岛主不忍心将席玲置于死地,也许他是看中了席玲,动了心中的欲念,所以出手的部份方面看来,不是想占宜,便是企图活捉以遂其兽欲。

    而席玲,则怕惊动正在洞底的武凯及白绫,所以闷声不响,亦不肯以掌风内力攻敌。

    但是,她一出手,却必定是指向对方重要大穴,务必置对方于死地。

    这么一来无形中,席玲已占了极大的便宜。

    白骨岛主武功本较席玲为高,这一退让,暂时间,两人并分不出胜负,战了个难分难解。

    虽然如此,但是两人皆未以内力接战,纯以招式之奇与出手之快疾以制敌,故亦时间一久,席玲便有力不从心之感。

    白骨岛主脸上时时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有十成把握,可以生擒席玲。

    又过了一段时间。

    白骨岛主招式越来越奇,出手越来越快。

    席玲却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倏然白骨岛主双掌一颤,连出一十八掌,掌掌指向女儿家不能见人的地方。

    席玲羞得满面通红,连连后退。

    白骨岛主嘿嘿笑道:“妞儿,乖乖地住手,随老夫回去,包管你荣华富贵,吃喝一生,受用不尽。”

    席玲还是一言不发,拼全力出招封架与攻敌。

    她知道,武凯与白绫马上就要上来了。

    那时候,哼!白骨岛主一定会横尸当场,以报现在受辱之仇。

    白骨岛主越来越得意。举手投足间,不是摸向席玲胸部,便是抓向她的下阴,或拧向她的面颊。

    席玲已经气得满面通红,羞愤已极,但她还是咬牙强忍着,观准对方掌势,边退边战,偶而拼命攻出数招,竟也能将白骨岛主逼退。

    这样子一来一往,两人又互交了四十余式。

    倏然白骨岛主以一招双飞骸骨,左掌箕张摇晃成数十只手掌,疾如迅雷般地抓向席玲上胸,右掌却并指如风,闪电般地撩向席玲的下部。

    席玲慌忙地往旁一闪,射过了他的掌势。

    她的心暗暗叫苦的忖道:“看来凯哥他们要是不快出来,我恐难保了。”

    想着这老鬼,专攻私处,她就恨,也不管她有没有这能力,尽可能的施展致命的招。

    白骨岛主却嘿嘿笑道:“小妞儿.何必浪费力气呢!我看了会心疼的。”

    席玲充耳不闻的边打边闪,但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渐渐落居下风。

    白骨岛主趁她一个闪身抓向她的前胸,她一个不留神,前面衣襟被他一撕,垂落至腰际,她惊叫一声,双手本能地护住前胸,但依旧露出肩膀及红色的肚兜,席玲有危险了。

    但是现在正是打通奇经八脉之际,又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只前功尽弃,白绫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只好加快速度运功了,而白绫的内心也紧张万分。但又不能分心,不然会走火入魔,她只能祈求席玲姐,能再抵挡一阵,支持到他们行功完毕。

    洞口的席玲却危险万分,此时的她只剩下一件肚兜裹身,裙摆也成条状的垂着。

    她脸色苍白急喘着,头发也散乱的垂到腰际,但却更添她的妩媚。

    白骨岛主两眼瞪着她,眼珠子也都快突出了,淫色的表情显露无遗。

    席玲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撑到凯哥哥及绫妹出来。

    她趁着白骨岛主色心四起不注意的时候,一扭腰,左手一拂,十条指影,拂向白骨岛主的朗门穴罩下。

    白骨岛主见十条指影,迎面而来,惊的一悚,冷冷的道:“你以为老夫喜欢跟你玩这无聊的游戏吗?”

    身形一转,右手快速的一抓,席玲的整条裙子被他抓在手中,往地上一丢。

    席玲还来不及避开,白骨岛主左掌按然翻出,席玲的天池穴上轻轻一麻,身体无力的倒了昏了过去。

    白骨岛主嘿嘿轻淫笑道:“敬酒不吃,哼,待老夫来收拾你。”

    弯下腰去,一扯席玲的肚兜儿,丢向一旁,一俱雪白如玉的玉体立刻呈现在眼前。

    白骨岛主欲火难忍的解着身上的衣服。

    正当白骨岛主急呼呼脱衣服的时候一声冷哼,起自他的耳畔:“父子如同一辙,自当殊途同归。”

    声音之冷,如同出自万年寒冰窟中,令人听了,不由自主的就会汗毛竖立,鸡皮竖起。

    白骨岛主虽然武功高强,机警异常,江湖阅历亦极丰富,但是这声冷哼及这句话,听进了他的耳中,也使心中立刻起了一片疙瘩,全身为之一颤。

    慌忙中立即迅速已极地扣好了衣服,脚下一动,掠出五尺以外。

    身形如疾电地往外掠去的时候.还不忘将地上的美人儿带走,伸手往地上一捞

    谁知,预料中的温香软玉,竟然化作缕缕寒风,没有抓着。

    脚一沾地,眼光一掠,美人儿竟已经不在方才躺着的地方了。

    再抬头,只见迎面而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美极俊极的风度翩翩的儒雅神俊的少年公子。

    少年身侧,面色凝重地盈盈立着一个身着洁白长纱衣,美貌已极的少女,较之方才那个,各擅胜场,但又说不出来谁美谁丑,看得他又愣了一愣。

    方才那个少女,已经被白纱女包住,斜偎在这少女的怀中。

    这一站一偎的两上美极艳极的少女,看得白骨岛主心痒痒的,几乎不能自己,若不是他看出这少年有异,不好对付的话,怕早已色心大起,扑将过去了。

    武凯转脸对白绫道:“绫妹,把席玲抱下去,她被击中的穴道,已经被我解了,下去替好推宫活血,一会儿就好了。”

    白绫点头称是,极柔顺地抱着席玲下去了。

    白绫抱着席玲一离去,武凯脸上立即拥上了一片杀机。

    白骨岛主心中不禁又是一颤,由武凯的服饰上,他已经猜到了武凯是什么人,不由开口问道:“阁下可是姚武凯?”

    武凯脸上杀机更浓,右臂臂根处,又开始了阵阵的抽搐,右手亦已抽搐痉挛不已。

    闻言冷冷喝道:“白骨岛主,明年的今天,就是尊驾的忌辰。”

    话还没说完,白骨岛主焕然嘿嘿笑道:“我说是谁,敢在老夫面前卖狂”

    “狂”字出口,身形陡然暴起,双掌暴缩,竟然化作两只白骨的手爪,挟着大片寒风,幻成千万爪影,如怒海惊涛般地冲向武凯。

    这一番施展开来,声势果然不同凡响,功力之深厚,掌力之雄浑。招式之诡异,都是武林罕见,果然不愧白骨岛主之名。

    武凯一见之下,亦自不敢大意的施展血气,在掌影充斥中,幻出了千万只莹如玉的手掌捉向那千万只疾袭而至的掌风。

    山洞虽然甚为高大宽阔,但在他们的交手中,掌力与身影翻飞。寒风呼啸,已将整个山洞完全塞满。

    两条人影,在掌与掌之间的交换空隙中,夹着疾逾闪电的翻腾与攻击。

    一瞬间,两人已互交了五十余招。

    白骨岛主越战越是惊心,根本就捉摸不定,对方用的是一套什么掌法,竟然大异一般武学常轨。自己这套白骨拳法,是自己近年来,勤修炼悟而出,任谁都没见过,可以算是极尽辛辣诡异之能事了,出掌与攻敌之部位,可以说是怪而又怪,完全出乎一般武家规矩之外。

    但是,对方这套掌法,竟好像专门克制自己这套掌法似的,处处都受到掣肘之苦,大有行动不得之感。

    又是二十几招过去了。

    白骨岛主使然低吼一声,身上立即冒出了股股腥臭已极的白烟,双掌齐出,片片冰寒已极的腥臭雾气,如千万流矢般的向武凯身上刺射而来。

    武凯冷笑一声,柔冰神功陡然发动。股股奇寒如万年坚冰般地的无形气体,立即充斥澎湃整个山洞中。

    同时双掌一困,漫天掌影,立即如冰雹也似地迎向白骨岛主。

    一阵砰轰之声传出,双方掌力一接之下,武凯陡然双掌一合,咻然一声,一道奇劲洪流,当胸直穿过去。

    轰!一声大响,白骨岛主本已立足不稳,右掌一翻,应掌而去。

    碰!半声惨号,夹着一蓬血雨,洒满了洞口的四周。

    白骨岛主已经翻飞而出,摔至十余丈外,洞外的暴雨之中。身子略为扭动了一下,便一命归天了。

    武凯这时心中才略为畅快了一点,回头叫道:“绫妹,你们可以出来了。”

    白绫与席玲两人应声而出,席玲脸上,羞红未退,低着头,直感到仍促不安。

    武凯柔声道:“席玲,别难过了,天快亮了,咱们歇歇,也应上路才是了。”

    三人坐下,略为歇了一会儿。

    洞外雨过天晴,密云四散,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他们将两匹白马牵出,将随身包裹带好,在细微的晨光中,步下了山坡,走向大路,向东南方进发。

    已是初冬了。

    遇上了寒冰的天气,片片雪花,随风飞舞。

    瑟缩的行人,都套着手,缩着脖子,企图在天黑以前赶回家。暖暖身子。

    只有那天涯浪子,踯躅在街头巷尾,不知何处是家。

    武凯携着席玲,白绫一路行来。

    三匹洁白的骏马,三位俊极的美极的骑士,一路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少男少女。

    这天黄昏,三骑白马,来到了鱼米之乡的金鸡村。

    金鸡村,虽然名叫村,但是来往旅客颇多,村中良田千顷,甚为富庶。他们一走进村中,立即就被村人指指点点称羡不已。三人在路上,被人家点惯了,亦不以为然。

    走了不远,见到了一座酒楼客店。

    白绫笑道:“凯哥哥,祭祭五脏庙如何?”

    武凯微微一笑望了她一眼道:“一天到晚只看见你吃,一天到晚,还是听见你嚷吃,以后胖得象个猪,怎么得了?”

    白绫啐了一声道:“那像你,几天不吃东西都没关系。”

    席玲也笑道:“真的,我也赞同先吃点什么的再说。”

    武凯道:“好,好好算你们两个凶,咱们就先吃上一顿吧。”

    三人来到了门口,早有店小二打躬哈腰,裂嘴迎了上来。

    “客人,吃饭哪!住店哪小店环境幽雅,口味好,全村有名”

    武凯笑道:“马儿好好照料,豆饼加高梁酒,待会儿另赏。”

    店小二接过马去,连连应好,牵马走了。

    三人走进店中,在楼上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立即就有店伙趋前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人,吃点什么哪?”

    边说着,两只眼珠,却的溜溜地望着席玲、白绫两人脸上转个不停。

    武凯莞尔笑道:“随便配好菜便可啦!”

    不久,酒菜端上来,三人互相敬酒,小菜亦甚为可口。

    这时,正值黄昏,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

    夕阳余晕,虽然不若秋季时那么绚丽,但还是不失其余韵。

    暮云霭霭,炊烟袅袅,凭窗远眺,良田千顷,阡陌纵要横,虽然已经收割过了,但是还足以令人神往的。

    偏过头来,人行马驰,商店林立,热闹拥挤,不逊于任何城镇。

    楼上的客人,渐渐越来越多,哄哄声,不绝于耳。

    武凯含笑凝视着席玲与白绫,柔声道:“两位妹妹,待愚兄敬你们一杯。”

    席玲笑了笑,与白绫同时举起酒杯来,问道:“凯哥哥,敬我们什么?”

    武凯笑道:“敬你们两个心胸宽敞,生活畅快,情感越来越好。”

    席玲与白绫两人对望一眼,轻笑一声,同声答道:“谢谢凯哥哥。”

    举酒沾唇,美极媚极。

    武凯面有喜色,仰首一饮而干。

    白绫立即持壶将他的空杯子,又斟满了酒,与席玲同时举杯道:“凯哥哥,小妹与席玲姐敬你一杯。”

    武凯一端酒杯,微举道:“小精灵,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绫肃容与席玲同声道:“敬凯哥哥,万事如意,福寿康健。”

    武凯大为高兴,亦是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慢慢低斟浅笑,甚为高兴。

    这时,在他们隔桌上,有几个老年人,正在饮酒谈天。

    一个员外模样的老年人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瞿老先生虽然不说他的年龄,但是少说点,据他的画僮说,也有百来岁了。”

    坐在武凯身侧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道:“喂,瞿老先生怎么会惹上那个恶霸?”

    第一个老员外不屑地笑了一声道:“马文光那人呀,听说是什么天雷帮里面一个舵主的亲戚,平日作威作福,无恶不作,这次各位世兄都知道的。后来呀,马文光不知道听谁说的,说瞿老先生会武功口诀,而且是一种极为高强的武功口诀,若是学会了,称霸江湖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马文光就先对瞿老先生下水磨功夫。谁知道,瞿老先生虽然家贫如洗,却不为他所动,并且训了马文光一顿,今天晚上,他连老命都会丢呢!”

    “哦!他不是会武功吗?”

    “不,他本身一点武功也没有,但是会口诀。”

    “那他为什么不练?”“那就不知道了。”

    正谈说间,楼梯上陡然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武凯边上的那桌,立即转移话题,讲到别的事上去了。

    楼梯响处,上来了三个身着华丽的彪形大汉。

    为首一人,身材虽然高大,但却是面色无须,油头粉面,一只三角形的贼服,咕噜噜四面一溜,立即就往武凯身侧那几个老者坐着的桌子了指,对店伙道:“小子,少爷要那桌。”

    一边说着,边往这面走过来,一边色迷迷地盯着席玲与白绫两人。

    白绫被他看得心头火起,杏眼一瞪,就要发作。

    武凯连忙劝道:“绫妹,快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白绫才别过头去,连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

    那三个少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目中无人之狂态,令人作呕。

    这时他们已经走近了那几个老者的桌子,几个老者,早经店小二说好话,搬到较远的那一桌上去了。

    三个少年一坐下来,当先那人立即笑道:“本少爷时来运转,竟有如此美人送上门来,哈哈”旁边一个粗眉暴眼的黑脸少年笑着大声道:“酒来,替马少爷助兴。”

    三个少年大汉,立即酒杯横飞,大吃起来。

    酒至半酣,那个马少爷斜眼往这边一瞄,嘿嘿笑道:“那位兄台过去把两位美人儿召过来陪酒。”

    另外一个面目奸狡的少年汉子嘿嘿笑道:“小弟这就去,小弟这就去。”

    说着,站了起来,乜看酒眼,转身站起来,大跨两步,走到武凯这桌子上,深深一揖道:“美人儿请了。”

    武凯等三人,理也没理他。

    他又开口道:“马少爷看中了两位,意欲请两位过去陪酒助兴。”

    白绫娇笑一声,向武凯道:“凯哥哥,是你叫我不闹的,现在找头上来了”

    席玲已嫣然一笑对那少年道:“请三位一起过来不好吗?”

    那少年嘿嘿大笑着,一听说美人儿有请,高兴得什么似的,连忙走了过来。

    尤其是那马少爷,更连连向席玲和白绫盯去。

    才走到桌子边,席玲娇笑道:“三位贵姓大名?”

    马少爷立即答道:“在下叫做马世远。”

    一指黑脸少年及另一少年道:“他叫杜文贵,他叫林武,是在下的朋友兼保镖。”

    席玲笑道:“哦,马世远,你是不是马文光的儿子?”

    敢情席玲也听到了隔座那几个老人的谈话。

    马世远连连点头道:“是,是,马文光就是家爷,嘿嘿”说着,就想伸手去摸席玲那美艳如花的粉腮。

    席玲倏然一板脸叱道:“跪下!”

    马世远一愣,道:“哟!小姑娘,你凭什么要少爷跪呀!”

    席玲哼了一声玉手一伸。

    只听得拍地一声,马世远大叫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张口,吐出五颗带血的大牙来。

    杜文贵与林武两人大吼一声:“贱婊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把就向席玲娇小的香肩抓去。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起自身侧。

    武凯一伸手杜文贵和林武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拍!拍!两声大响,两人如抛球也似地跌出数丈外,撞得桌倒椅翻,乒乓连声。

    爬起身来,已是满脸的鲜血迸流。

    张眼一看,只见武凯儒稚已极的站在桌子上,冷冷道:“照今天三位的行为,本该立即处死,但我不愿开杀戒,你们滚吧。”

    马世远这时站得离武凯最近,怒哼一声,左拳一握,右拳唰地一声,直击而来,以一招毒龙出洞偷袭武凯肋下。

    同时杜文贵和林武两人狂吼一声,暴扑上来。

    武凯冷笑道:“自己找死,休得怪我。”

    双臂一振,岸立不动。

    只听得吱呀呀三声惨号,三条人影,已经如飞鸟般地一溜血雨,翻飞出了店外,栽倒在地上,身子连动都不动一下,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酒楼上,脚慢的人,还缩在角落里,店家更是怕麻烦,没敢上楼来。

    武凯向四周一看,见那几个老客人还没走,就踱了过去,向那老员外一躬道:“员外请了。”

    老员外已经吓得胆战心惊了,但是心中又感到了颇为畅快,见武凯过来问话,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公子请了。”

    武凯极为有礼的问道:“请问瞿老先生居处如何走法?”

    老员外一听他这么问,立刻高兴了起来,注视着武凯一阵,暗忖道:“这位公子好像瞿老先生呵!”

    心中忖着,口里高兴地将瞿老先生的详细地址告知。

    其他的两个老人也站了起来,插口道:“公子,您真是替咱们斯文一脉出了口气,这马文光父子,唉,真是地方的败类,像瞿老先生这么好的人,都受他的欺负,真是气人。”

    又有一人道:“公子,您若能替地方上除去这一个大害,我们真要感激莫名了。”

    这时候,店掌柜的也上来了,站在武凯身旁道:“公子,小店小店的损失

    倒不要紧只是官府方面追究不上该该如何是好?”

    武凯才要一口承担下采,老员外已经瞪了他一眼,道:“知县方面由我负责好了,至于损失,记在我帐上。”

    店掌柜的大为高兴,一面称谢,一面令店小二打扫,并重新排上酒席来。

    此时天色已经入黑。

    老员外道:“马文光大概就是这一段时辰中,去找瞿老先生麻烦。”

    武凯霍然起立,对席玲及白绫道:“妹妹,你们在这儿保护着这几位父老,免受伤害,我这就去瞿老先生那儿。”

    席玲与白绫温柔地答应了。

    老员外怀疑地望了两位姑娘一眼,又望望武凯。

    他实在不敢相信,两位娇艳若天仙的少女,有能力来保护他们。

    武凯微笑道:“诸位放心,在下这就去了。”

    席玲与白绫两人,都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终于白绫忍不住了,娇声道:“凯哥哥,你要小心点,事完快点回来,免得席姐姐和我挂念。”

    席玲也柔声道:“凯哥哥,快点回来。”

    武凯笑道:“你俩在这儿等我,事完我就来。”

    这时,酒席已经重新开上来了,武凯离席而去,照着老员的指示,一摇三晃地朝村南一条小溪踱去。

    夕阳已沉,明月东升。

    虽是冬夜,但天气竟是出奇的晴朗。

    银白色的月光,似乎带着咻咻寒风,照射向人间。

    金鸡村南,横着一道潺潺小溪。

    因值初冬,水量减少,溪水飞溅在圆石上,冲起了阵阵真珠般的水珠,折射着明亮的月光,发出了闪闪的银光。

    溪后,种着一排排的矮树林,地方显得颇为清雅。

    树丛后,是两株古梅,梅后是一幅面室。

    武凯背负着手,摇摇晃晃地踱进了画堂之中。

    画堂中,正有一位气度雍容高贵,相貌不凡的老夫子,正在执卷低诵:“天地有正气,沛乎塞苍冥”

    武凯心中不禁一凛。

    这老夫子好大的气派,隐隐具有一股慑人的气息。

    值此危难之际,竟还是坐怀不乱,低诵正气歌,其胸襟与气度,可想而知。

    同时,看看瞿老先生的面容,武凯意不由自主地油然生出一种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不是一般的亲切感,而是一种孺慕之情。

    武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很明白,他自己的心里,在思忖着些什么!

    他希望他的父亲,武林圣君第二代姚人伟没有死,而给他这个自小失去双亲的孤儿,以一个向亲生父母喊一声爸爸或妈妈的机会。

    他现在,无论在武功或是名望方面,都有了极高的成就。

    但是谁能了解一个自小失去父母的天涯浪子渴望亲情的心理呢。

    他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甚至于希望,眼前这瞿老先生,就是他死去的父亲。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这是幻想。

    想着想着,他已经毫无声息地走近了低声诵读正气歌的瞿老先生。

    摇晃不定的灯光下,他看出瞿老先生头上苍苍的白发,及眼角额头上,皱叠在一起的皱纹。

    那是岁月无情侵蚀的结果。

    武凯细细地打量着这位清高的老人,心中真恨不得亲亲热热地叫他一句爸爸。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难道瞿老先生真是他的父亲吗?

    要不然,他今夜,为什么特别想念双亲呢?

    怔怔地望着瞿老先生,竟忘开口打招呼。时间,在静默中,偷偷地溜走了。

    良久,月亮已经越升越高了。

    瞿老先生轻轻的合上书,喃喃道:“奇怪,那马文光,怎的还”

    边说着,边抬起头来一眼看见了距他数尺之远的武凯,不禁呵了一声说:“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武凯慌忙朝他一拱手和声问道:“请问尊驾可是瞿老先生?”

    瞿老先生点点头道:“是的,正是。”

    言语间,武凯看出了,在他那明亮的老眼中,竟闪动着光亮的泪影。

    同时瞿老先生,全身发出了一阵轻轻的颤抖。

    武凯见他这个样,心中亦是一阵难过,泪水差一点儿就要夺眶而出。

    瞿名先生颤抖着道:“公子,你若不怕危险,请稍坐。”

    武凯依言称谢后坐下。

    瞿老先生熟视武凯良久后,轻叹一声,道:“请恕老朽失态。”

    武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歉意,但他现在较之往日,已经含蓄多了,所以只是微笑道:“老先生不怪晚生冒昧,晚生于愿已足。”

    瞿老先生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公子,老朽有一不情之情。”

    武凯连忙答道:“老先生尽管问,晚生必尽所知以答。”

    瞿老先生又抚着须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敢问公子身上所穿的这件衣服由何处得来?”

    武凯一听这句问话,心中大震,暗忖道:“这老先生恐怕真的不简单。”

    心中忖念着,口中反问道:“请问老先生何怪突发此问?”

    瞿老先生叹道:“如果老朽老眼尚不能昏花的话,公子必非常人,而且跟老朽有一段极为亲密而切近的关系。”

    武凯心中又是一震。

    瞿老先生继道:“如果老朽推断不错,公子这身衣服,敢是昔日金绫双仙、圣手居士所穿的‘天蚕衣’。”

    武凯极为恭敬的颔首道:“正是!”“公子由何处得来?”

    “黑暗洞主!”

    瞿老先生啊了一声道:“那么,公子已经尽得黑暗洞之武学秘传?”

    武凯想不到瞿考先生竟知道得这么多,而且还问得这么多,当下略微沉吟了一下,答道:“晚生略窥一二门径。”

    瞿它先生面色突显得出奇的白,颤抖问道:“公子贵姓?”

    武凯方欲答语,突然闻得门处响起沓杂的阂步声遂道:“老先生,有人来了。”

    瞿老先生面容一整,哼道:“恐怕是马文光那贼子来与老朽为难。”武凯莞尔一笑道:“如果老先生信得晚生,晚生愿替老先生惩治马文光。”

    瞿老先生回答道:“公子如何惩治之?”

    武凯道:“杀无赦!”

    瞿老先生又道:“为何?”

    武凯答道:“为恶者杀无赦。”

    “如何为恶?”

    “欺老敬尊,侮辱斯文,鱼肉村民。”

    “公子自信能以公子一人之力敌之?”

    “正是。”

    “多久?”

    “一招之内!”

    “一招几式?”

    “一式!”

    瞿老先生愕然惊问道:“一招一式?”

    武凯微笑道:“正是!”瞿考先生微有不悦道:“马文光并非庸手。”

    “晚辈自有制胜之方。”

    “公子年事尚轻,言语间,不当轻率。”

    “晚生已经作一退步之计。”

    “此何谓也?”

    “晚生一式不发能致之他于死地。”

    瞿老先生闻言大为不悦,暗忖道:“想我当年,武功虽不着吾父,但也已臻,尚不敢作此狂言,此后生诚可畏,但轻狂之气溢于言表”

    正思忖间

    倏然,脚步声大作,少说也有十来个。

    步声至堂屋前寂然而止。

    人影一晃,一个白面无须的华服中年武生,已经好像一只大鸟似的掠了进来。

    他一进来,看见武凯在座,脸上立即掠过一丝不愉之容,稍现即逝,若非极细心地观察,不易看出来。

    但是,这怎能瞒得过武凯的眼睛?

    他一步跨到瞿老先生的跟前。堆上了一脸笑容,向瞿老先生深深一躬说:“瞿老师,弟子恭候回音。”

    瞿老先生冷冷一哼道:“士可杀,而志不可辱,马相公,请回吧!”

    马文光脸色大变,但瞬即恢复常态,笑道:“瞿老师,昔日刘皇叔三顾茅庐,诸葛武侯盛情之下,下卧龙坡,以其所学公诸于天下”

    话还没说完,瞿老先生已经道:“是谋利于天下,而非作恶以利己也。”

    马文光连作三揖,朗声道:“晚生马文光三请三揖,请老先生三思而行。”

    瞿老先生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无杀贼之力,不助之耳。”

    马文光脸色陡变,双目中寒光陡现,冷冷道:“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今天我马某人一定要你答应。”

    瞿老先生冷哼一声,未予理会。

    马文光脸色更显难看,怒声道:“我击掌五下,老先生若不答应,立即焚屋擒人,到时请勿后悔。”

    瞿老先生冷冷道:“少-嗦!”

    马文光怒火大炽,啪地一声,击掌一声,声音响亮,远播屋外。

    拍!拍!拍!

    第四下才拍了下去,静坐一旁的武凯缓缓起立,微一拱立道:“这位兄台请了。”

    马文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狠声道:“小子,咱们待会儿有一笔账要算。”

    武凯知道他已晓得方才在酒楼中的事了,遂微微一笑道:“朋友,咱们的碴儿,先撇开一边不淡,本人希望尊驾能向瞿老先生深致歉意,并立誓不再向瞿老先生骚扰。”

    马文光嘿嘿笑道:“小子,你怎怕命都保不住,还要管别人的事。”

    武凯冷哼一声道:“阁下若不立即离开金鸡村,我马上要你血溅五步。”

    马文光嘿嘿大笑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冒犯大爷,别怪马大爷心狠手辣。”

    话声一歇,双掌一举,上下分飞,分斩武凯上肩及下腹。

    武凯冷哼一声,岸立着不动。

    双掌距武凯身上还有三寸不到,马文光陡然惨号一声,整个身子被弹得倒跳起来,连翻带滚地摔出五尺以外,砰然一声,撞倒墙上,七孔流血,全身颤抖,不一会儿就惨然不动,完全报销了。

    他真的一式不发,就将马文光解决了。

    瞿老先生不禁以一种惊奇而赞赏的眼光看着他,方才对他的观念,竟一下子改了过来,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可爱。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门外脚步响再起,有人大喝道:“马老大已经报销了,咱们放火烧了他妈个精光。”

    瞿老先生以一种鼓励的眼光望着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在这眼光,点头与微笑中,武凯竟感觉如沐春风,如薰亲慈,心中大感快慰,身形一晃,如幻影般地掠了出去。

    掠出门外一看,只见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条彪形大汉,正在将已准备已好了的松油火把点着起来,气势汹汹地分向四面窜开。

    武凯冷笑一声,身形陡起,带起几溜霞光在场中飞绕疾旋。

    在那时哀号四起,一会儿不到书屋门前已经横着十余条泥塑菩萨般的大汉。

    才一瞬眼的功夫,十余个人都已被武凯以重手法点中了死穴,死于当地。

    同时,霞影一晃,武凯已经站在瞿老先生的跟前。

    瞿老先生慈祥一笑,伸手让坐道:“辛苦!”

    武凯连忙谦道:“那里,一点小事而已。”

    瞿老先生道:“恩人贵姓大名,老朽妄自动问,实属不当。”

    武凯慌忙道:“晚生姚武凯”

    瞿老先生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全身颤抖,双目流泪,摇摇欲倒。

    武凯大惊,慌忙扶住了他,问道:“老先生,身体有何不适?”

    瞿老先生强自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颤声道:“你你叫叫做姚武凯?”

    武凯点了点头,心中,也莫名其妙地充满了一片伤感之情。双暗中涩涩地,泪水竟欲夺眶而出。

    瞿老先生又颤声道:“你你是姚圣手居士的嫡孙?”

    武凯连连点头:“是,是的。”

    瞿老先生的双目中,竟然立即如黄河决堤般地冲出两行泪水来,双臂一张,紧紧地将武凯抱在怀中,低声泣道:“凯凯儿你是我亲爱的凯儿凯儿”

    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一听进武凯的耳中,他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中嗡一声大响,全身乏力,双手一用力紧紧地拥住了瞿老先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相拥着。

    良久他才苦涩地叫出了一声:“爹!”

    声音一出口,他又感到一阵畅快的晕眩。

    天呵,多少年来,他不曾叫过爹,多少年来,他希望叫声爹。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苦伶仃的天涯浪子。

    现在上天,竟能让他和他的父亲重逢,这怎不令他欣喜欲狂呢?

    这怎不今他流泪呢?

    两人紧紧地互相拥抱住,不言不语。

    静默,代表了一切。

    父子的亲情,在这静默的一刻间,如火山爆发般的激迸射了出来。

    父子两人的心声,在这静默的,一刻间,交互响应着。

    静默中,亲情如乳水般地交流。

    两人却毫不保留地尽情发泄。

    天下之大,人如呛海一粟。

    父子离散,互不知生死,竟能重聚于一堂,岂非奇迹耶!

    待两人互拥良久后武林圣君第二代姚人伟轻轻推开武凯道:“凯儿,待为父的仔细看看你。”

    武凯,脸上泪痕尚未干,但已泛起了欢笑,挺了挺胸膛,岸立在他父亲的身前。

    姚人伟从头到脚,细细地看着他的亲生儿子,苍老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欢乐之情。

    越看,姚人伟越高兴。

    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好,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差呵!

    他喜孜孜地看了一阵以后,一拍武凯的肩头道:“凯儿,你是谁把你抚养大的?

    是你的祖父吗?”

    武凯便将自己的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了他的父亲。

    姚人伟听完了以后喟叹了一声道:“凯儿,你可知道大魔教主是谁?”

    武凯答道:“是凯儿之生死大敌。”

    姚人伟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是你可知大魔教主与你之间的关系吗?”

    武凯愕然摇头道:“不知道。”

    姚人伟苦笑道:“他是为父的大师兄。”

    武凯啊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接着,姚人伟就将以前的事略述了一遍。

    原来姚人伟接武林圣君位以后,夫妇伉俪,生活甚为安稳。

    不料就在此时,姚人伟昔日之大师兄,亦即圣手居士昔日驱出门墙之大弟子,下书挑战。

    此人,姓万,名励雄,因垂涎姚人伟之未婚妻,即武凯之母,竟企图强行非礼。

    他平日行为本已不端,如此一来,立即将之逐出门墙。

    万励雄被逐出门下后,发誓要报此仇,终于在海外.习得了一种旁门武术,练达旁门剑仙的地步。

    所以,在姚人伟接圣君位,腾龙谷二次开谷,盛况空前后不久,就下了战书,约姚人伟夫妇至一隐秘之深山中较技。

    姚人伟夫妇遂携带着少数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与凯儿,同赴家之约。

    结果,一场激战之下,万励雄的武功果然高强,姚人伟全军覆没,自己则重伤一,为一侍卫救出。

    不久后,那侍卫因伤重不治而亡。

    姚人伟自己,则因为气海穴被破,武功全废,逃亡至此为一富户收留。

    后来那人因事他遁,人伟就在此地隐姓埋名,以教书为业,将过去的一段历史,完全深藏在回忆之中。

    一番话说完,父子相对,唏虚不已。

    武凯毅然道:“爹,回腾龙谷去吧,为儿的要替父母报此血仇。”

    姚人伟叹道:“唉!若是你娘没死,看见你长得这么高大俊秀,一定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来呢!”

    武凯道:“爹,您老人家确定娘一定死了吗?”

    姚人伟叹道:“唉,不死,也差不太多,落入万励雄的手中,还有什么好下场呢!”

    这时脚步声杳杂,人影连连晃动,席玲、白绫、已经带着一大批的人来到了书屋之间。

    武凯扶着姚人伟走了出去,为他们介绍。

    姚人伟看着席玲与白绫,口中连连道:“好,好,好,好好个不停,真是越看越爱,打从心眼儿里喜欢。

    这里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死拖活拉地将他们几人拖回家中来设宴欢迎并表谢意。

    一宵无话。

    第二天,乡绅们挽留不住,才雇了一辆华丽的大马车,挑了几个健壮的马夫,送他们上路。

    长鞭一挥,尘头起处,三匹白马,一辆马车,沿着大路,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