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当心,有贼 > 第15章郡主太莫名

第15章郡主太莫名

作者:蛋都疼不动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口中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昨日将我打晕并带走我的人。( ) ”

    心澄说这话的本意是想和林淼确认此人来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却迎来了另一番境遇。

    翌日,阴已转晴,天光大好。

    皇都不比小小属地,大道始终繁华喧嚣,一路皆是数之不竭的热闹。

    心澄已许久没有坐过轿子,也许久没有静下来去想那个人的事。若非萧夫人昨日告诉她那人到了皇都,她恐怕还在“逍遥自在”的日子里自得其乐。

    “郡主,此事你不要再管,交给我们便好,现在你的头等大事是去见你的父亲。”

    萧夫人是这么说的,而且她的表情也清楚地告诉她,这句话已经过深思熟虑。

    心澄突然觉得世事难料,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已经当她不在这世上,所以父亲之于她而言亦是一个十分遥远的人,遥远到连从小喊过几次“父王”都能掰着手指数出来。

    “父王您看,这是心澄写的字。”

    “父王,师傅教了轻功,心澄可以飞上飞下了!”

    “为什么父王不跟心澄说话,是不是因为心澄做的不好?”

    “心澄今日受伤了,好疼,父王抱抱心澄好吗”

    年幼的时候的确很傻,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他最亲的人。

    她的父亲是穆轻言,那个拥有倾城之貌的灵郡王爷,她感谢这个人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得到过。赞美,教导,甚至是训斥,每一样他都吝啬给予,而仆役们却说,她的父亲并非少言寡语之人,至少之前并非如此,是自从她的母亲走后才变成如今这般冷漠。

    讽刺的是,她连母亲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兴许是死了,兴许是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当然他的父亲也不可能同她说,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长着,最后在那份冷淡和疏离之下失去了仅剩的自信,她从未了解过这个人,也不想去了解,她宁愿告诉自己,她并不是他亲生的。

    事实上,她离家的时候父亲也没有阻拦,甚至没有派人找过她,看来她在与不在对他而言都是不重要的,至少没有所谓的亲情牵绊,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徒劳。

    那么现在呢?现在为何又要自己去见他?

    “郡主,我们到了。”

    轿子停了下来,停在离皇宫外有些距离的别院那里。

    心澄呆了片刻,这才从轿子里出来,定神一瞧,萧迟已站在一侧,伸手迎接她下来。

    “郡主,王爷就在里头。”萧迟看着她微笑。

    心澄颔首,抬头凝视着别院四周,此处异常僻静,门口也并未悬挂任何牌匾,若是不知情,恐怕不会知道这里是皇家的院落。

    一夜小雨下来,地上有些湿滑,风中也带了些微热,让人顿生不安和焦躁。心澄苦笑了下,稍稍撩起长裙,跨过脚边的水塘,一直走到台阶。

    “心,心澄!”

    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一回头,萧迟还在那里,眼神闪烁着,似乎欲言又止。

    想起来昨日被此人看了个精光,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可惜萧夫人去了霍家验尸,林淼又不相熟,不然昨天顺利地躲了他一整天,今日也当是不用见到他。思及此,心澄不禁嘟起了嘴,不满道:“有何贵干?”

    萧迟眨眨眼,嘴角在那个满含怒气的眼神中渐渐上扬,任微风打乱了他额前的发。

    “郡主看不到我会很高兴吧?”他抱臂挑起了眉梢。

    高兴?她为什么高兴?一时间,心澄这样问着自己。过后想了想,不禁对自己失望透顶,即便十分讨厌眼前这“吊儿郎当“的人,却发现自己对他的宽容已是到了让她无法理解的程度。

    心澄的性子并不活泼,甚至可以说是偏静,会冷静地对待自己所做所想,唯独面对他时完全冷静不下来,时而抓狂时而忧愁,时而又有些羞赧。

    “不高兴,见你还活的这么快活,我就打心眼里不高兴。”她不耐烦地回答。

    这是大实话,只要这个人还在她心上一天,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一想起萧迟这个人,她心里就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哦?”萧迟神情突然舒缓了下来,戏谑道:“那郡主是希望在下以死谢罪吗?”

    心澄愣了愣,忆起他的欺骗他的调戏,便没好气地说:“你,你犯下的罪过太多,死不足惜!”

    说罢,她转过身,一只脚毅然跨进了门内。

    水滴顺着屋檐滴下,零星几颗,晶莹剔透。心澄停在了原地复又转头,见他已是作揖道别,心里顿时弥漫起了酸楚,连到了嘴边的话也似乎说不出来。

    她为什么会停下?为什么看着他却有些不舍?

    “郡主?”萧迟听到门行径的声音停止,便抬起头,注视那个即将离开的身影。

    “我”心澄终是开了口,提步之间高声道:“我并不是真的希望你去死!”

    “”余音回荡在门口,心澄却已不敢回头,不知为何,说出口的刹那,她的脸颊变得滚烫滚烫,心也砰砰直跳。

    心澄暗暗摇头,兀自朝着里面走。

    别院里头如外头一般宁静致远,仆役丫鬟皆是鲜少,记得从前灵郡王府总是很多人在,别说是仆人,就算是师傅先生,也时常会来走动,围着她转,陪她解闷。正因如此,她才会在懂事之后发现缺少了什么,明明那么多人在她身旁,却好像总是不够。

    心澄舒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今日就当是旧友重逢,再多的,恐怕也没有了。

    宽阔的直道通往会客大厅,远远便能看见一个挺拔俊朗的男人,即便有些气质阴柔却丝毫不掩那份洒脱与高贵。

    他的模样似乎没怎么变。

    心澄停了一下才进屋,不多时便站到了那人面前,微微福身行礼,道:“王爷。”

    闻言,面前的男子显然有些怔忡,背着身后的手放了下来,犹豫片刻又放回原处,对着心澄点头道:“起来吧。”

    “是。”心澄站起来,极尽所能不去看他的眼睛。都说人不能忘本,可明知是父亲,她却叫不出那个对她而言有些沉重的称呼,挣扎到最后,只剩冷淡:“不知王爷寻我有何要事?”

    穆轻言忽然笑了笑,笑容里似有几分自嘲,看着她开口:“心澄,你长大了。”

    心澄一僵,顿时无言相迎,转头见到他的笑容,更是一阵讶异,这个人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她笑?

    “看来你是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啊。”穆轻言的口气显得很无奈,却也不能强求,只得妥协道:“也罢,今日不过是想让你见见一个人。”

    心澄的挡不住困惑的神情,不解道:“谁?”

    “寅之,来。”

    穆轻言浑厚的嗓音唤来了一个男子,男子素袍一身,眉目清朗,只是瘦弱如病患,脸色看不出血色。他踱步来到心澄面前,嘴角复又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低声道:“郡主有礼,在下霍寅之。”

    心澄张口结舌。

    这个人!这个人分明就是那日劫走她的白面公子!

    刹那间,她惊骇地近乎大叫:“王爷!你如何识得此人?!你可知道那日他将我打晕掳走,意图不明,此等危险的人物你竟然”

    “郡主。”霍寅之打断她,笑容却并未褪下,反倒无惧无畏“是郡主先暗闯了在下的密道,在下不过希望郡主能将此事隐瞒,若有冒犯之处,请郡主赎罪。”说着,便在心澄面前跪了下来,神情里尽是殷切的恳求。

    心澄后退了一步,实在对他难以信服,当日他假借找物之名将引自己走近,过后又说出那样令人骇然的话,甚至将她打晕带回一个陌生的地方,如今却在这里装无辜,这无论如何都太奇怪了!

    穆轻言注目着两个人的举动,心里也有一番思量,上前语重心长道:“心澄,我相信寅之是有苦衷的,不妨听他解释一下?”

    听到这话,心澄不可置信地看向穆轻言,背脊一阵发凉,难道她的话这样没分量,他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相信自己?

    想到这里,心澄只觉心寒,怨怼的双眼直视她所谓的父亲,愤怒道:“不需要,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今日若无事,请放我离开。”

    语毕,心澄瞪了一眼霍寅之,转身就走。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被穆轻言拦下,叫她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做什么?!”她气得握紧了拳,若不是那人在场,恐怕她会立马挥拳相向。

    穆轻言拦着她,神情肃然,回头一瞥,正色道:“寅之是霍家不被承认的子嗣,因此有他有太多的苦处,密道的事他已让我知晓,之前他对你不识,手段兴许是太过粗暴,但我相信他是明事理之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说来说去你就是偏袒他!”心澄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是她错了,她根本不应该对此人抱有幻想,从始至终他都把自己当做外人,当初是,现在也是,只是没想到他这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她甩开他的手,神色决绝“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

    “郡主,若你介怀当日之事,寅之愿为此付出代价。”正在这时,霍寅之也似乎下定了决心,说罢,便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割下一刀。

    霎时,素衣被鲜血所染红。

    “寅之!”穆轻言顾不得眼前的少女,急急忙忙跑向跪地的霍寅之,扶起他,朝外大吼:“来人,快去取伤药,再寻个大夫来瞧瞧!”

    话音刚落,几个仆役就从门外跑进来,各自领了命又四散而去。

    心澄的脚步终是没再向前,她望着那个虚弱地好似不着气息的男子,除了惊,更多的是费解,对他的,对那个人的,更有对自己的。

    “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她背过身说道。

    穆轻言扶着瘫倒的霍寅之,用命令的口气道:“先在这里住下,过几日与我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