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嫁给我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靳名珩手捧着他的脸颊,说:“嫁给我。”菲薄的唇吐出世上最动听三个字。

    或许宋凝久也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所以音落的那刹那,她感觉就像有什么一下子拍在了心头,抓扯之间牵得她心脏突乱狂跳。

    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着,而她这样望着他,也许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意外,更多的是不能置信,所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一时只能那样楞楞地瞧着他。

    可是的眸子里却并非是像那些求婚者一样深情脉脉,更不是澄亮坦然。她看到的是一贯的讳莫如深,或许,或许那深沉的眸子后面,还是存在那么一点点期盼。

    只是他掩藏的太好,所以当她细致地去瞧他的时候,只看到那点期盼的一闪而逝。可能,可能闪得太快,快得来不及被她捕捉便已经无影无踪。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暗笑自己愚蠢,这个时候居然还会胡思乱想,难道是对他还心存渴望?

    一个当初口口声声要剖腹取子,也不愿意与自己有所瓜葛的男人,恨不得将自己错骨扬灰。如今将自己的骨肉抱离,都不屑于与自己讲一声的男人,她居然会相信他向自己求婚?

    靳名珩看着她,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己碰到她她就会抗拒。只看到她的眼眸从激动到复杂,从复杂的翻涌中又渐渐抽出一丝嘲讽来,并在她的瞳仁中渐渐扩散,然后在眼睛里绽放。

    “靳名珩,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娶我。”她在提醒,可是话语绝对没有她眸中的讽意来得刺人。

    刺得他都忍不住想要放开她,闭起眼睛。可是他没有,他一边矛盾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边又矛盾地顾着自己的自尊。

    是啊,他是说过。当初楚辞自杀,他就曾经用这话威胁过她,他说她如果离开,这辈子就不会再娶她。彼时,他是仗着她对自己的爱。而此时,他是仗着一个自认她舍弃不得的孩子。

    原来,他做人已经那么失败。心头尽管痛意骤起,唇角却仍扯出一抹笑来,他说:“小久儿,我改主意了怎么办呢?”他表面装得无赖,可是谁又看透这笑容背后的苦涩?

    耍无赖就耍无赖吧,言而无信也不是第一次。仿佛在她面前,自己的原则、自尊统统都会瓦解。此时此刻,他不在乎她是怎么看待的自己的,只要她肯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将自己的渴望与感觉都埋得太深太深,而将两人之间的鸿沟掘得越来越宽

    “我如果不答应呢?你是不是不会再让我见到夏初?”她咬牙问。

    靳名珩接触到她指责的眼神,提到那个孩子,他终于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手慢慢松开她,他知道现在勉强她与自己在一起很痛苦,可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挽回,去等她慢慢放下心结来重新接受自己。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他怕自己放手的太快,在他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做这些时,她的心便已经倾向别人,或者属于别人,所以他只想急切的用这种方法,先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曾几何起,他不曾知道自己也变得患得患失。

    人说情动智损,果然不假!

    他将身子慢慢倚回皮椅中,看着她,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也不用他回答,他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了很明确答案。

    是!

    如果她不答应嫁给他,他不会让她再见到夏初。

    宋凝久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恍然又回到初识。他依旧还是那个他,驰骋昕丰市的靳家大少,可以肆意横行,为所欲为,包括自己。

    她一直都知,这世上原没有公平可言,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喜欢的男人逼迫。他可知?她也是人,有血有肉又知觉的人。

    想到从前两人的相爱,他也曾给自己最美的回忆,与这辈子不曾从其它人身上感受过的温暖。可是想到那些伤害,怕是也最深,深到她至今都不敢去回忆。

    因为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冷峻的脸,伴着一句句残忍的话,如刀一般刀刀扎在她的心头,仿佛心上的血一直在流,折磨得她痛得喘不上气来。

    有段时间,她倒情愿、情愿这一辈子都没有认识过一个叫靳名珩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总是有力量强行挤进她的世界,让她挣脱不掉。

    “靳名珩,你要孩子,我相信整个昕丰市的女人都会愿意帮你生,而我,只有夏初一个,你又何必为难我?”不是不爱,其实更怕他会有更深的算计吧,算计自己。

    靳名珩闻言,心头顿痛。

    他骤然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宋凝久。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看到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不由自主后退。

    直到身子倚在落地窗前,他伸手,撑住她身后的玻璃,鼻翼间满是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胸膛已经压过来。

    他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问:“宋凝久,你真的期望我和别人生孩子吗?”

    她是真的不爱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宋凝久看着他眼底涌出的情绪,仿佛带着指责,指责他不该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可是那是她推的吗?想到靳名珠,想到九宫里的女人谈论他的模样,想到甘甜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靳名珩,你就把夏初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有她——”她握住他的手乞求。

    靳名珩起初看到她眼睛里流露的哀伤,心莫名被牵动,揪起,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她的眉眼。手却突然被她抓住,纵然她的手指冰凉,他的心也突了一下。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又如桶冰水,直接迎头泼下来。

    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只是想要女儿,也只要女儿,不要他!

    脸上心疼的线条一下子绷紧,变得锋利而冷硬。他说:“小久儿,夏初,我只会交给我的妻子亲自抚养。”

    明知自己是没有资格的,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可是他就在是欺负她,就是无耻地在用这个孩子来威胁,因为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还可以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妻子,多么神圣的字眼。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她还能相信他吗?

    “靳名珩,婚姻都是以爱为基础的。”她眼里含着潮意,无力地低嚷,显得那样挫败。

    最起码,当初她对他们的婚姻是期望过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我爱你!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将冲口而出的两个字吞了下去。

    他看着她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聆听。他知道,就算他说,喊破喉咙,她怕是也不会相信。

    薄唇轻挽,是笑,可是尝到的只有苦涩。他并不再看向缩在窗边的她,而是望着外,让自己硬起心肠,他说:“宋凝久,我只再说一遍,想要见到夏初就跟我去登记,这次我不会妥协。”

    他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阳光笼罩着周身。明明该是温暖,可是那些光晕仿佛凝结成冰,而且坚固的无法敲碎,一如他的决心。

    宋凝久捂着耳朵,不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好些话还是穿透过来,字字清晰地落到她的耳朵里。咬牙,狠狠地瞪着他,终于站起身,拽着自己的背包大步离去。

    靳名珩也不追,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望着窗外,脸上的线条仍然那样冷硬。因为他知道他手里有夏初,她便一定会妥协。

    彭!地一声,靳名珩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吓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一跳。再定神时,便见宋凝久已经离开,助理示意,两人马上跟上。

    宋凝久乘了专属电梯下来,大步穿过大堂。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宋一瞬起身,追着她的身影出去。只是刚刚走出大厅,便被两个安保拦住。

    “对不起小姐,请留步。”

    “什么事?”宋一瞬看着远去的宋凝久,看着拦住自己的两个,不耐烦地问。

    “靳少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宋小姐。”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直接说明。

    宋一瞬闻言,脸都气绿了。

    宋凝久失踪了那么久?回来就这么嚣张?

    宋凝久那边拎着包出了乐视环球,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只看着熟悉的街道

    ,繁华的商业区,到处都是钢筋水泥铸造的建筑,看似华丽,其实冰冷异常。

    想到与靳名珩的争执,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从她被那两个保镖带走,一直不是很放心的米厘跟过来,一直守在乐视环球的楼下。这会儿见宋凝久出来,马上推开车门下来。

    “宋凝久!”

    “米公子。”他人还没有走过去,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两个人挡住去路。

    可是他的喊声已经吸了宋凝久的注意力,她看到他被那两个保镖挡着,便知道那是靳名珩派的人。

    看着被保镖拦住的米厘,她突然想到,靳名珩说要与自己结婚,是不是仅仅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与米厘走得太近?

    “学长,我想自己走走,你不用管我了。”她说,模样看似沉静,让米厘也看不出靳名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说完也没有等米厘反应,便迳自走开。

    不想站在有靳名珩存在的地方,哪怕是他办公的大楼前,也不是不知道米厘担心自己,可是她就是想逃开,逃开找一个地方或找一种方式安静一下。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说随便转转。窗外熟悉的街道,店铺在眼前掠过,不知不觉间,映进眼眸里的景致越来越来熟悉,她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到了大学城外,而且前面便是她原本就读的昕丰艺校。

    “停车。”她突然喊了一声。

    司机脚下踩了油门,她却并没有下去,看着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他们并没有穿校服,可是脸上朝气蓬勃,青春活力。想着自己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姑娘,你下不下车?”司机原本以为她要下车的,可是看着她半天没动,拉上这样的客人也纠结了。

    宋凝久回神,拿了钱给他,这才推门下车。站在校门口,半年没有回来,那些擦肩而过的学生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她掏出手机,给沈小薏打电话。

    沈小薏接到她的电话时很意外,喊她在门口等着,十分钟左右,就见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都顾不得说话便一把抓住她,手紧紧攥着,那模样仿佛怕她跑掉一样。

    “我不就在这里等着,你这么着急干嘛。”她笑,然后拿出纸巾给她擦额上的汗。背后的骄阳映着她的沉静,让人移不开眼。

    沈小薏也不知是怎么了,看着她那个样子分外心酸。突然抱住她,紧紧地抱着,抱紧。有时候一句话都不必说,这样便已经足够。

    宋凝久原本已经收敛了情绪,这会儿是好好的,可是就这样被她抱着,抱着,自己的眼眸也酸涩起来。原本抵在她肩窝的下巴微仰,这样眼睛就可以看向天空,因为她不想流泪。

    两人抱了一会儿,沈小薏才带她进了学校。路上遇到宁老师,她喊了人,宁老师也问了她几句近况,然后便去忙了,自己随沈小薏去了给她安排的宿舍。

    “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人调你的资料去燕京,我还以为你在那边乐不思蜀,不会再回来了呢。”沈小薏倒了杯水给她,调侃。

    宋凝久闻言,挽了挽唇。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可以安逸地在那里过上一段时间,或者永远那么下去。怎奈,这次夏初被带回昕丰她才知道,自己的梦做得太美。

    是的,梦终究是梦。那个人高兴时,她可以安逸的多做一会儿。不高兴,想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也是如此容易。

    沈小薏原本还想问什么,问她是不是亲自过来调档案,是不是已经决定在燕京市定居,她一身不离开半步的夏初又在哪里?

    可是看到她那笑的时候,她突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晚上吃火锅吧,你知道我不会做菜。”沈小薏突然转了话题,问。

    宋凝久点头。

    于是两人换了衣服去超市买菜,秋天了,这个天气在屋子里吃火锅正好。沈小薏还特意买了几厅罐装啤酒,两人吃饱后,桌上的一片狼藉也不收。在飘窗那儿铺了块毯子,看着外面的夜景。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安静的空间里,再次传来

    手机的铃声。沈小薏看了眼来电显,直接就挂了机,然后抠掉电池。

    宋凝久见状,问:“傅景之?”

    “别提这个王八蛋。”沈小薏骂,模样很是苦大仇深。

    “其实他当年为了你从家里出来,已经很难得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为女人放弃荣华富贵,尤其是他那样从小养尊处优,被人追棒惯了的大少爷。

    沈小薏闻言苦笑,其中的滋味,怕是也只有自己能懂。她看着宋凝久,说:“那你呢?”

    “我?”宋凝久目光望向窗外。

    沈小薏是问靳名珩吗?那个男人,给过她感动,也给过她伤害。想到今天的情景,更是百味交杂。

    她说:“小薏,他今天说让我嫁给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侧面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个被求婚者带来的喜悦,更多的是沉静,或者说茫然。

    沈小薏喝酒的动作微顿,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凝久看了外面半晌,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说:“小薏,我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对他来说也不重要,因为夏初在他那里,你懂吗?”

    想到夏初,她的心里又泛起一阵阵的疼痛,所以唯有仰头灌酒,但愿酒精能暂时麻痹自己。也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知她现在好不好?更不知道那个小家伙,适不适应昕丰的气候。

    沈小薏闻言,眸色闪了闪,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拿酒罐的手,阻止她的喝酒动作,看着她问:“他用孩子威胁你了?”

    宋凝久看着她,只是对上她愤怒又复杂的眸色,笑。她不笑还好,一看反而令沈小薏感到更心酸。

    沈小薏终于松了自己的手,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答应他了?”

    宋凝久不回答,只是又灌了口酒。

    沈小薏看着她那消极的模样,其实很想伸手将她的酒夺过来,可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问:“凝久,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此时的宋凝久仿佛是醉了,她看着沈小薏用充满悲伤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笑,不说话。

    沈小薏抓着她的手,突然激动地吼:“宋凝久,我在问你,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不再跟他在一起?”她看着宋凝久这个样子,感觉到胸口有气血在翻涌。

    仿佛她只要点头,一直憋在心里的东西,仿佛随时都会脱口而出。可是宋凝久只是看着她,眼眸间渐渐起了水雾,她突然抱住她,抱住沈小薏,说:“小薏,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到底爱不爱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他是不是仅仅为了夏初,或者只是不甘心看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饮泣声很悲伤,带着委屈,可是更多的是不确定吧。可能喝了酒所以情绪更真实,那不确定有的不止是与孩子的分离,更多是压抑过后对靳名珩的情感。

    沈小薏已经冲到了喉咙里的话,突然就又咽了回去。

    宋凝久是喝醉了,除了这句话,再也没有说过别的,只是在哭泣。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沈小薏将那些酒罐都收起来,拿了枕头和毛毯,分别让她枕好,然后盖在身上,这才去收拾桌上那堆狼藉。

    彭!彭!彭!

    这时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拉开门,就见傅景之站在门外,作势便要往里闯。

    两人见面未说话,先是一番较量。当然,傅景之是怕伤到她,所以才被她赶出门外,顺便也将她拉了出来。

    “宋凝久是不是在你这儿?”傅景之直截了当地问。

    沈小薏抬头看着他,反问:“靳名珩让你来的?”

    傅景之也不隐瞒,点头。

    沈小薏见状,唇角溢出讽刺的笑,说:“除了拿孩子威胁女人,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傅景之闻言,脸色一僵,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急切地抓住她的腕子问:“你没乱说话吧?”

    “什么叫我乱说话?他让你来是担心我乱说话,拢乱了他的逼婚大计

    吗?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是你,不是他的走狗,我不会听他的摆布。”沈小薏这个人,脾气上来就浑身是刺,这话说得难听了些,明明就是骂傅景之是靳名珩的走狗。

    傅景之看着她,有些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可是因为靳名珩的事,他才不得不忍着。他舒缓了口气,正色道:“沈小薏,上次宋凝久在阳信出事不是意外。为了她的安全,她现在最好待在靳名珩身边,所以不要乱说话。”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如果被她知道那个孩子没了,他们都清楚,如果一切是因为靳名珩,那么宋凝久决计不可能再待在靳名珩身边。

    沈小薏先是起初听闻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眸光闪了闪。而后听到他的目的,突然就又笑起来。

    “傅景之,你说得可真好听。他既然那么爱凝久,干嘛不让她继续待在燕京,非要把孩子带回来,还要逼婚?”靳名珩有他说的那么伟大吗?

    面对这样尖刻的沈小薏,傅景之突然就想到两人的问题,他反问:“那么你说,不将她弄回来,是要眼睁睁看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楼道里争锋相对的两个人,两人曾经的恋人,两人到现在还纠缠不清的人,各自站在自己好友的立场争吵,又岂知这话语里,又是不是真的没有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