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错惹将军 > 178放下矜持

178放下矜持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夕阳斜照满地嫣红中,芸娘醉眼朦胧,微微嘟着红唇,一脸期待的问:“月寻欢,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月寻欢呼吸一滞,胸口心跳处都要蹦出来了一样,眸子黑亮黑亮的,紧盯着芸娘,不作声。

    芸娘心里哀叹一声,老娘都如此放下矜持了,月寻欢你大爷还坐得住?

    莫非真要老娘牺牲色相相博?

    行,老娘豁出去了琬。

    托着腮,芸娘双颊晕红,眸含春水,妩媚无骨入艳三分,声音酥酥麻麻:“月寻欢,你就喜欢我嘛,好不好?我想要你喜欢我呢。”

    妖孽啊妖孽!这是在诱人下阿鼻地狱!

    月寻欢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声音暗哑:“你喝醉了。藤”

    闻言,芸娘心里大骂醉你大爷,醉后吐真言,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

    骂完后,火气终是降了些,这才长睫轻颤,眼波流转,目光轻轻上抬,看着月寻欢。

    “我没醉,我就是觉得有些喜欢你了。月寻欢,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妖精啊!妖精,要人命的妖精,如此这般,哪个男人拒绝得了?

    偏偏月寻欢抿着嘴,做了那狠心郎:“等你明天醒了,再说。”

    芸娘只想去挖月寻欢的祖坟!

    你大爷,老娘明天酒醒了,不醉了,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女子都需要矜持,哪还说得出口?

    一声长叹,看来今天这酒是白喝了,这心思是浪费了。

    芸娘心里不爽,看着月寻欢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拿着那树叉,撑着身子站起来,往屋子里走去,眼不见为净,免得忍不住冲动,河东狮吼!月寻欢你大爷的,老娘道行那么高,可每次见着你,都淡定不了!

    特招人嫌!

    老娘现在,懒得理你。

    芸娘走到一半时,那当拐杖用的树叉柱到了一个小石子上,芸娘到底是喝了七分醉,一时不察,身子也就这样靠了过去。

    手上用力时,那石子一滑,芸娘惊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

    本来呢,依着芸娘的本能反应,以她的武功,是可以稳住身子的,可是一瞬间心思百转,放弃了,任受身子往后仰去。

    由此可见,天底下所有的英雄救美成就佳话,都是因为美人愿意让英雄救,早就存了心思,以芸娘为证。

    果然,月寻欢英雄救美了,身子如离弦之箭冲了过来,一把揽着芸娘的柳腰,稳住了她的身子,避免了一场祸事。

    芸娘在月寻欢怀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人虽渣,怀抱倒是挺温暖。

    怀中多了个娇软的身子,让月寻欢身子一僵。

    芸娘不等月寻欢有所动作,双臂已经如灵蛇般勾上了他颈项,若然欲泣,楚楚可怜:“月寻欢,我脚好痛啊”佳人温香软玉在怀,月寻欢怔怔望着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淡淡的月光照得她一张脸庞仿佛如院子里墙角那树盛开的红花,眼中映了朦胧细碎的月光,随她呼吸而微微闪动,闪啊闪得,鼻息里满满全是醉人的芳香,不知道是花香还是她的香。

    月寻欢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了

    芸娘个妖孽,此时猛然想起月寻欢曾经非常流氓的非礼过自己。

    于是,压在月寻欢脖子上的手,稍稍用力,压下他的头,微扬起小脸,嘟着粉嫩粉嫩的红唇,轻点上月寻欢的,唇相贴过后,芸娘低声呢喃道:“月寻欢”

    月寻欢浑身酥麻,被芸娘轻触过的唇还留了那直刺心脏般的陌生而奇异的酥麻感,耳畔又有芸娘嘤咛之语,一股热气直冲腹下,几乎是立即,就有了反应,又热又烫,如坚)b7铁呼之欲出。

    芸娘是被抱在月寻欢胸前,所以没有察觉到这种直接的变化,倒是知道他心跳加快了。

    稍感安慰,总算还不是块木头。

    芸娘再接再励,神情里七分醉态,又带了浓浓三分的娇媚春情,吐气如兰:“月寻欢,月寻欢,月寻欢,你就喜欢人家嘛,来年我们生几个胖小子,管你叫爹,管我叫娘,给你捶背,给我按腰,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多好啊。”

    月寻欢呼吸越来越粗重,觉得要万复不劫了,定定地看着芸娘的眼眸好一会后,才再次移动步子,朝屋子里走去。

    芸娘死心了,做到这般月寻欢都还无动于衷,算了,日子再久些,再生情些,再重来。此时火候还没到,有些事倍功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现在脚受伤了,得休养段时间,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于是,小鸟依人般的,依偎进月寻欢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混乱的心跳。

    月寻欢抱着芸娘进得屋子后,竟有些不舍放开怀中的温热柔软,不过,还是把人放到了床上,声音不自觉的就没了往常的冷硬:“还痛么?”

    芸娘皱着柳眉,轻轻点头:“痛。”那小模样,楚楚可怜,别提多动人了。

    月寻欢在床前蹲下身子,把芸娘的脚托起,动作非常轻的一圈一圈的解着绷带,若是欧小满在这里,肯定会非常愤愤不平,同是女的,为嘛待遇相差如此巨大。

    曾经,月寻欢给欧小满动手时,那手法,从来都是叫‘暴力’,从不管人痛得死去活来的!

    所以说啊,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把绷带全部解开后,月寻欢垂眸认真仔细察看

    确诊后,才抬头看上芸娘,安抚到:“没事,伤口没有裂开,没有移位。”

    芸娘当然知道伤口没有裂开没有移们,因为,压根就不痛!

    不过,见好便收就是了。

    月寻欢把伤口又重新包扎好后,扶着芸娘平躺在了床上。

    芸娘打定了主意,来日方长,所以,也就不再做无用功,加上喝了些酒,今夜又凉爽透风,很快的就睡了过去,一夜好眠,连同梦都没有做一个。

    当然没做梦了,因为月寻欢在芸娘睡后不久,手指一弹,凌空点了她的昏睡穴。

    月寻欢这才到床前,仔细看着芸娘的容颜,其实以前说的没错,芸娘确实是脸不够白,腰不够细,胸不够大!唔,对于腰不够细这个问题,有些保留意见。因为芸娘本就不是月桶腰,怨只怨她胸不够大,有些太平,所以就显得腰不那么太平了。可尽管是这样,月寻欢看着眼前这张脸,却生了百看不厌之感。

    特别是想到今夜她酒醉后的话,更是心绪难平。

    伸出大手,抚摸上了芸娘的红唇,最后低头,覆上,缠绵万分。

    月寻欢脾气虽古怪,可在男女情事上,却是真的如白纸般的,没有丁点痕迹。尽管已经被欧小满强上过了,可那时他并无知觉,等同于无。

    所以,即使只是这样的唇唇轻触,他也沉沦了,欲仙欲死。

    热血沸腾中,觉得芸娘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味道很好,欲罢不能。

    若是芸娘醒着,非要可怜月寻欢不可。真正的亲吻,那滋味,才叫***。

    好一会后,月寻欢才呼吸粗重的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唇。

    月寻欢今夜之所以没有应了芸娘,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芸娘喝醉了,觉得醉话不算数。即使应了,她也不晓得。

    二是还有欧小满,到底是污了她清白,得给她一个交代才行。所以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应了芸娘,觉得这样不好。

    要给欧小满一个什么样的交代,月寻欢苦想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

    不过,底线还是有的,那就是不能娶欧小满。那夜酒醉,本来就是个错误,不能再错。

    对于欧小满,月寻欢一点冲动都没有,尽管欧小满长得比芸娘好看多了,不管是脸,还是胸,或者那细腰,说起来,哪一点都符合月寻欢的审美观。

    无奈就是没有感觉,身子对她一点冲动都不起,如古井无波。

    倒是鬼诡的,几次三番的,对着芸娘有了那种最原始的***,真是活见鬼了。

    第一次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是被芸娘喂了情欢之药,可是后来几次,却是没有的。可那冲动,又千真万确。

    月寻欢长叹一声,觉得芸娘是他生命中的劫,五雷轰顶的那种。

    却又甘之如饴。

    看着芸娘的睡颜,月寻欢微一沉吟之后,也上了床,把柔软温热的身子揽进了怀中。

    月寻欢很喜欢这种感觉,怀中有人,相依相偎。

    都说男人是属下半身支配的动物,这话确实是没错的,温香软玉在怀,月寻欢心里的欲念,又蠢蠢欲动了。

    昂道挺胸,戳在了芸娘柔软的腰枝上。

    月寻欢只觉得胀痛胀痛的,欲求不满极了。

    若按叫以前月寻欢的性子,肯定是要不管不顾的,先依着自己本性行事再说,仁义礼教什么的,都浮云。

    这回,月寻欢看了眼芸娘后,甘愿受缚。

    这一夜,月寻欢非常规矩,动作无一丝的不轨,非常煎熬,跟那铁板烧上的牛肉,差不多。

    到后半夜时,月寻欢才微微有了睡意,合上了眼,含角上扬。

    淡淡月光下,两人相拥而眠,倒真有几分老夫老妻之感,柔情蜜意般。

    天际发白时,月寻欢先睁开眼,第一次早上起来怀中有人,让他略微的愣了一下后,看着怀里的芸娘,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好一会后,才松开了怀中之人,下床穿戴整齐后,解了芸娘的昏睡穴。

    随后大步踏出了屋子,头也不回。

    再回头,月寻欢怕忍不住又爬上床。

    因为昨夜相拥而眠的感觉,是那么美好,非常喜欢。

    难怪都说温“听潮阁”柔乡,英雄冢,果真如此。

    月寻欢清洗过后,去了山上,采药,以及打野味。

    芸娘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是香甜,太阳老高的时候,才起来,神采奕奕。

    就里嘴里有些发苦,昨夜酒喝多了,呼气都有股酒味儿。

    连漱了好几次口,才感觉好多了。

    洗刷过后,去得院子,老人家已经早早就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弄着那些长势喜人的青菜,已经除完了草,正拿着长长的勺子,在搅动着,随后勺出一勺,倒在菜旁的土上,施肥。

    肥料的味,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老人家是直接把茅房里的东西,放了些水搅拌后,就做成了肥料。以前一向都是这么做惯了的,倒也觉得没什么。

    芸娘闻着那味,风中凌乱了:“”!臭得惊天动地。特别是对于一个毫无任何准备的人来说,更加崩溃。

    老人家抬头而笑:“小娘子起啦?”

    芸娘觉得呼吸有些不顺这味,实在是太大了,太重口了。

    老人家许是看出了芸娘的不适,一时住了手,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到:“我老人家适应了,一时没想到。这就把它们提走。”

    芸娘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菜要浇肥才长得好,我没关系的。”在别人屋檐下,挑三捡,不好,不好。更何况,都浇到一半了,全部浇完,也没差了。

    虽然芸娘是这样说,可老人家还是把那肥料给提走了:“没事,我先浇后面菜园子里的。”

    看着老人家提着两木桶走远,芸娘松了口气。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些年也没少吃苦,可到底是出身大家,如此市井生活,芸娘还真是第一次。

    院子里的味实在是太大了,芸娘有些受不住,于是,拎了条小凳子,往院子外透气去,走到老人家的晒谷场里,才感觉那味没了。

    寻了处树荫下,坐好后,才敢大口吸气。平常没感觉良好空气有什么重要,此时才知,如此珍贵。

    这村子里,山青水绿,确实是个好地方。

    而且这里生活的村民,非常纯朴,见着芸娘,纷纷笑着打招呼:“小娘子”

    月寻欢帮村民们除了害,大家对芸娘更是份外的热情。

    小娘子小娘子的被叫着,芸娘现在都习惯了:“宋大嫂,胡大娘,你们这是去哪呢?”

    两个妇人每人手上挽了个篮子,笑到:“我们去山上采些野蘑菇回来。可惜小娘子脚上有伤呢,要不,这几天,山上野蘑菇可多了,又鲜又大个,能卖个好价钱呢。”

    采蘑菇啊,这让芸娘的记忆有些悠远。曾经,也是采过蘑菇的。

    而且,是死缠烂打着,非缠着玉郎一起去。

    真的采蘑菇么?当然不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芸娘只是想多些时间和玉郎相处。

    玉郎被烦不胜烦,最后应了芸娘,一起去山上。

    刚好碰上好时节,山上蘑菇真的很多,芸娘更心喜的是身旁有玉郎。

    看着玉郎,就是欢喜,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盈盈,眼眸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往玉郎身上看,百看不厌。

    霍玉狼被看得很不自在,于是,大步向前,把芸娘抛在了身后。

    芸娘追了上去,山路崎岖,一个不慎,摔倒了,滚落时,也把霍玉狼给受了牵连,遭了池鱼之殃。

    二人一同往下滚落,好一会后,才停了下来,却成了女上男下之暧昧姿势。

    也就是那一次,芸娘色胆包天,强吻了霍玉狼,那时真的很不禁事,纯情得很,也就只知道以唇相碰。

    尽管如此,却还是回味无穷了许久许久,到如今,芸娘都还清楚的记得那滋味,那么的美好。

    禁不住就又抚上了红唇,好像唇上还有玉郎的温度一样,眼神看上了远方。玉郎,玉郎,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寻欢满载而归时,就见着芸娘坐在晒谷坪上,望眼欲穿等郎归之态。

    脸上不自觉的,就有了火烧火烧之感,忍不住清咳一声:“唔,这个给你。”

    芸娘回过神来,见着月寻欢不知何时竟然到了跟前,一时有些吓住了,好在她境界高,神色如常。

    见着月寻欢递过来的东西,小小的,软软的,全身雪白雪白的,一丝杂毛都没有,眼睛黑幽幽的,条腿,尾巴短短的,腿上有被草药包扎过的伤口,看着像狗,又不大像,疑惑的问到:“这什么东西?”

    月寻欢眉眼间,带了些笑意,答到:“狼。”

    在山上用石子弹指而出,打了一只野兔,走去树丛中弯腰去捡时,发现了这东西,被猎人设的铁丝网缠住了后脚,逃离不得,急得直打转,越这样,腿上的伤口被铁丝磨得越狠。

    看着小白狼,月寻欢略一沉吟后,捡了回来,送给了芸娘。

    看着那些京城贵妇,一般都喜养些小东西,兔子,狗啊这类的。

    月寻欢倒是觉得这小狼,给芸娘正好。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芸娘一听说是狼,一时有些怔住:“你还是送回去吧。”

    月寻欢一腔好意,没落得好,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你自己送!”

    芸娘叹息一声,说到:“看它还是幼崽,它也有娘亲,肯定会着急。”

    没做过母亲的人,不懂那种母爱,不管是人还是畜生,母爱都是相同的,同样的伟大,同样的无私,同样的为儿女奉献。

    月寻欢一时愣住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随手给抱了回来,如今听芸娘这么一说,觉得眼前之人心地柔软,真是那么的讨人欢喜。很久很久之前,月大娘就说过,娶亲娶贤。

    心甘情愿的把那小白狼放生。

    芸娘摸了摸小白狼的头,认真叮嘱到:“你可要看清了眼前救命恩人,不要做白眼狼,要记得我对你的好,此生莫忘,晓得么?”

    对于做好事,芸娘可一向不大喜欢那种‘事后不留名’,觉得做了就得让受恩惠者晓得,这样,在哪天自己身陷困境之时,才能让他们点滴之恩,涌泉相报。

    小白狼眨着黑幽幽的大眼,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芸娘的话。

    月寻欢把它放到地上,本意是要它自己回山,反正老人家的屋子就是在山脚下。

    可是小白狼趴在地上,呜咽呜咽的叫着,就是不愿离去。

    这倒是奇了。

    芸娘想了想,莫非是饿了?于是,指着月寻欢手上的野兔到:“你想吃么?”

    小白狼呜咽呜咽的叫

    芸娘听不懂,虽然境界很高,可是和条腿的兽类沟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月寻欢把那足足有三斤重的灰色肥野兔,放到了小白狼的面前。

    果真是饿了,眨眼间,那兔子就入了小白狼的肚子。

    终于吃饱了,这才离去。

    看着小白狼远去,芸娘幽幽长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若是他还活着,如今十岁了。

    肯定都是个大小伙子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娶亲了。

    月寻欢见着芸娘情绪有些低落,问到:“怎么了?”

    芸娘声音满是难过,悲伤,道:“我在想,要是我的孩子还活着,他他也该是很大了。”

    眨眼间,就过了这么些年,可是,那仇人还在活得逍遥快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芸娘,让月寻欢看了心生怜惜,生平难得安慰人:“那些苦难都过去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芸娘未作声,但神情悲伤,眼中有泪花在闪动。

    月寻欢眉头皱得紧紧的,极不喜芸娘这样伤心。

    这时,老人家把后院菜园子的菜浇好肥了,出来见着二人,笑到:“小娘子在这里呢,早上想吃什么呢?老身来做。”

    芸娘立即想到那满屋子的味道,看上月寻欢,声音有微微的哽咽:“可有什么东西能做熏香?”

    月寻欢进了院子,闻到臭味满天后,浓眉拧了起来,若是按着以前,早就弃了此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可这回,月寻欢虽然脸上嫌弃,可到底是没甩手走人,把手上的东西放去了灶屋,随后去得院子东南的墙角。

    扯了小半捆半枯的草回去,拿着放到院子里点燃了,随着浓烟,院子里的臭味,慢慢的变成了清香,非常好闻。

    那草烧完的时候,先前还满是臭味的院子,一时只留清香。

    真是太神奇了,芸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月寻欢,承认这厮还挺有可取之处的。

    老人家觉得也不可思议,看着月寻欢到,笑眯眯的:“公子,好本事。”

    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都要进黄土了,东南墙角那几丛草,从春到冬,从早到晚,可是经常看到,就是没有想过,它有如此妙用。

    月寻欢抿了抿嘴,钻进了灶屋。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耳根有些微的红,这是不好意思了。被芸娘那样如狼似虎的看着,估计即使是神,也会受不住。

    芸娘也慢慢的,跟着进灶屋。

    老人家要进来帮忙,芸娘非常委婉的笑到:“您老等着吃吧。”

    吃过月寻欢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芸娘再也不想吃老人家那咸得要命的饭菜。

    人哪,都这样,由俭入奢易)2由奢入俭难哪。

    老人家听芸娘这么一说,乐呵呵的:“好,那我老人家就等着吃了。”

    把那厨房,留给了小夫妻二人。

    芸娘入得灶屋,就见月寻欢在洗野蘑菇,一个一个,鲜嫩鲜嫩的,蘑菇脚上还连着土。

    不过,月寻欢把蘑菇长长的脚给全都摘了下来,丢弃不用。

    芸娘感叹,这厮真是太会享受了,确实,蘑菇的脚,味道不如上面伞状的好:“你要做什么呢?”

    月寻欢抬眼,声音平八稳的答:“长寿面。”

    芸娘好一会后才顿悟,这长寿面是给自己过生辰吃的。

    对月寻欢有些刮目相看,觉得他那棵邪恶的内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纯良。

    一分的感动又加了九分后,说到:“月寻欢,谢谢你。”

    月寻欢低下头去洗蘑菇,一会后,抿了抿嘴,说了句:“月五。”

    芸娘条件反射的,就是:“清明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离上香还早着呢!

    月寻欢怒了,猛的抬起了头,看着芸娘的眼里,万马奔腾,杀气冲天了。

    芸娘觉得莫明其妙的,又没惹他,这是干嘛呢?

    月寻欢脸色难看至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的生辰。”

    芸娘恍然大悟了,原来月寻欢是月五出生的!这人生得也太赶时节了,捡了这么天出生,怨不得人想歪了。

    看着月寻欢脸上的铁青铁青,芸娘以柔相对:“我记住了。”

    月寻欢闻言,这才满意了。杀气渐渐的淡了。

    芸娘好奇,再问:“月寻欢,你是哪年生的啊?”

    江湖上传言,都只知月寻欢成名年少时,但他到底有多大,还真没个说得准的。

    月寻欢不答反问:“你是哪年生的?”

    芸娘被噎个半死!

    早就不年轻了,对年龄早就特意淡忘了,记那么清楚干嘛呢?没来由的是让自己伤心。

    最美好的青春年龄,是在寂寞中度过。

    红颜老去,红颜老去啊。

    其实芸娘不说,月寻欢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大夫么,会摸骨,基本上是八)b7九不离十,相差也不过一两年。

    更何况,那次被芸娘喂了情欢拿鞭子抽后,气个半死,月寻欢还摸过她的底,祖宗八代都查过。

    月寻欢会有此一问,是因为芸娘的生辰她说是今天,所以,有些怕那出生年份也不对。

    看着芸娘脸色悻悻的闭嘴,月寻欢顿了顿后,到:“我比你大一岁。”

    这点,所言非真。事实上是芸娘比月寻欢大一岁多。不过,月寻欢特意给改了。男人下意识的,都喜欢是老牛吃嫩草的那个,不怎么喜欢做嫩草,被老牛吃。

    芸娘闻言,凤眼看上了月寻欢,只想感叹一句,男人果真是老得慢啊。

    那月寻欢不说,谁看得出他三十了?

    嫩得都还能掐得出水来。

    月寻欢的嫩,让芸娘有些受刺激。

    伸手摸了摸脸后,如离了水的鱼,断了根的花,蔫了。

    芸娘在保养上,可真是下尽了功夫,可惜,到底是岁月催人老啊。

    哪个女人的青春,敌得过岁月?!

    月寻欢见芸娘郁郁寡欢的,问到:“怎么了?”

    芸娘有些不待见月寻欢,闷闷的:“没什么。”

    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眼前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月寻欢还真搞不懂芸娘为什么一下子就垂头丧气,无精打彩的了。

    芸娘从灶里挖了个地瓜出来,拍了拍后,一分为二,吃了起来。

    很甜,很香,最主要的是地瓜减肥。

    吃完后,芸娘才恢复了元气,不过,到底是心里受了刺激,不平衡了,阴暗了,所以直接了当的问:“月寻欢,你为什么喜欢穿花衣裳?”

    而且件件都是,一件比一件花。

    对于这个问题,芸娘是真的好奇很久了,相信很多人都跟芸娘一样。

    一般来说,很少有男人喜欢穿花衣裳才是,会觉得很娘们,不够男子汉气概。

    尽管月寻欢把万紫千红的花衣裳穿得很好看,一点都不见跟娘们似的,可是,还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月寻欢闻言,手上的菜刀一滑,把食指切出了血来,伤口不深,却划得比较长,鲜红的血滴在了案板上,有些触目惊心。

    看着月寻欢的血,芸娘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不能否认,看着月寻欢流血,感觉很痛快。

    月寻欢把食指放到了嘴里,一会儿后,血止住了。

    芸娘以为案板上的血,月寻欢是要拿来用水冲掉的,却不曾想,月寻欢拿刀用力一刮,连着案板上的木屑,带着血一起,给刮了下来后,放到火里烧了。

    然后再拿着案板仔细刷洗,芸娘关心的问了一句:“月寻欢,很痛吧?”

    月寻欢一手拿起旁边的菜刀,比划着:“剁你一刀试试?”

    那就不用了,又不傻!

    看着月寻欢手上的刀,芸娘再也没多问,免得他兽性大发,直的一刀切过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倒是月寻欢问了:“你昨夜喝多了,你知道么?”

    芸娘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应对:“知道。”

    月寻欢手上切菜的手,慢了下来:“那你还记得,你说了些什么么?”

    老娘当然记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老娘费尽心思挖的陷阱,可惜你没跳。

    芸娘心里如是想,脸上却是滴水不漏,一脸无辜和茫然:“我说什么了么?”

    月寻欢举起手上的刀,非常用力的,重重的剁下,其实更想剁芸娘。

    就知道,昨夜她是酒后发疯,醒来后会什么都不记得。

    芸娘的小心肝颤了颤,你大爷,至于么?!

    眼观鼻,鼻观心,非常认真的生火。几次抬眸相看,都看到月寻欢面上阴森森的,心里还是有些惧怕的,实在是这厮,狠起来,堪比禽兽。

    芸娘突然有些后悔,应该把那老人家给留下的。

    月寻欢脸上阴沉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但到底是没有化身为狼撕了芸娘吞了入腹骨头不留,尽管很想如此干。

    闷不作声的做了长寿面,调了味,花红柳绿,很是好看,更是香。

    从得灶屋出来,芸娘看到老人家,感觉很是欢喜,终于能喘过气来了。刚才在灶屋,连同呼吸都感觉不顺畅。

    把面端到院子里树荫下的石桌上时,老人家见了,笑到:“小娘子,你手真巧,一看就好吃。”芸娘闻言,脸色有些古怪的看上了月寻欢,这可是他的手巧。虽然老娘也会做饭,但做出来的味道,和这个相比,还是有差距的。请不要问差多少,是不会告诉你的!

    月寻欢未作声,坐下来,埋头吃面,一句都没分辨。

    芸娘也就不多做解释,多个美名,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当事人都没意见。

    有些人,就是这么矛盾,或者讲别扭,傲娇,特意用了心思,做了长寿面,就是没有说句好听的。

    还是老人家看着长寿面,问到:“小娘子,今天你过生辰么?”

    芸娘轻轻‘嗯’了一声。这生辰是拿来忽悠月寻欢的,可没想糊弄老人家,只是眼前如此,也说破不得。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说着吉祥话:“那祝小娘子日子越过越好,早生贵子。”

    女人么,有了孩子,也就有了盼头。这些年,老人家一直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孩子,现在到得老年膝下空虚。而且,对于那张屠夫,也一直在想,要是他娘子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说不定他也就不会那么凶残了,有个孩子,有了香火,应该会好些。

    老人家的最后一句‘早生贵子’把芸娘给噎着了。

    就连月寻欢,手上的筷子都顿了一顿。

    老人家猛然想起,院子里那棵大树下,埋了一芸子自酿的好酒,今天又是小娘子生辰,没酒怎成。

    于是去寻来锄头,在院子里大树下挖了起来。

    没一会后,就挖了个密封好的酒坛子出来,仔细拍去上面的土,打开盖子,一时满院酒香。

    闻着那浓香的酒味,芸娘好奇的问到:“这什么酒啊?”

    老人家笑得脸上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这可是有些年头了,我那老伴亲自酿的,一共酿了十坛子酒,现在喝得只剩这一坛了。我那老伴可是酿得一手好酒,村子里很多人都爱喝。今天小娘子生辰,可是有口福了。”

    月寻欢看着那坛子酒,一脸苦大仇深。

    至从那夜的酒后乱性后,月寻欢就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少喝为好。

    芸娘刚才在灶屋的一脸茫然,对昨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这让月寻欢更是认定了酒不是个好东西,不喝为好。

    不过,见着老人家一脸欢喜,也没有说什么。

    老人家拿了三个碗过来,每人倒了一碗,芸娘喝了一口后,觉得香味绵长,口齿生香,难得是喝进胃里,没有辛辣之味,而是暖和和的。

    不禁问到:“这什么酒啊,真好喝。”

    老人家眯着昏花的老眼,笑了:“这是我老伴特意给我醉的花酒。”指着院子里西北角那几棵红梅树说到:“每到头年春,它们就开满了花,把那些落花收拾起来,酿成酒,就是这个味了。”

    啊,梅花,唐初九的最爱。

    这个酒味,芸娘喜欢,好喝。

    一碗喝完,还想再要,月寻欢脸上阴阴的:“你脚上有伤,不宜过量。”

    老人家闻言,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娘子脚上有伤,喝多不得,喝多不得。”

    芸娘撇了撇嘴,真的很贪恋那个味,不过见月寻欢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也就作罢。

    看着月寻欢身旁那碗酒,一口都没喝,有些奇怪,记得没错,昨天的女儿红,他也是滴酒未沾来着。

    以前可是见过月寻欢自酌自饮的,怎的现在不喝酒了?

    莫非是被酒误事过?心有余悸,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一般来说,酒后乱性是大家广为人知的,那月寻欢也是酒后乱性不成?

    芸娘凤眸流转,如果是这样,那么,月寻欢是和谁酒后乱性呢?

    啊,难不成是欧小满?毕竟和唐初九不大可能,有古清辰在呢。

    那禽兽,真的奸尸了?!

    一时,芸娘看上月寻欢的眼神,变得非常含义丰富了。

    月寻欢察觉到了芸娘眼中的异样,抬起头来,目相接后,芸娘抿嘴一笑:“月寻欢,把你的酒给我喝可好?”

    紧蹙着眉,看了芸娘数眼后,月寻欢如了她的愿,把面前的酒推了过去。

    但是,总觉得芸娘刚才的眼神,很奇怪,很让人起鸡皮疙瘩。

    芸娘慢不经心的喝着酒,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正在这里,院子里李大嫂子抱着孩子过来敲门:“今天赶集,我想把家里的小黄牛牵到镇上去卖了,小宝麻烦帮我照看下。”

    老人家笑眯眯的,一口应下:“行啊,你放心去好了。”

    李大嫂子也是赶时间,怕去得晚了,误了时辰。毕竟从这里到镇中心,可是还要好长一段路要走的。

    老人家抱着胖呼呼的小宝在桌前坐下:“小宝,吃饭没有?来,我们一起吃面,可香了。”

    用筷子挑了根面,喂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小家伙蔫蔫的,就是不吃,反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得小鼻子小眼都皱成了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芸娘看着,特心痛:“哎哟,小宝宝,你别哭呀,想吃什么?”

    月寻欢看了一眼后,说到:“麻黄一钱半,杏仁一钱半,生石膏6钱)28先煎)29,苇茎钱,薏苡仁钱,冬瓜仁两钱,桃仁两钱,黄芩两钱,鱼腥草钱,甘草一钱。用3碗半水煎至1碗,分2次温服。每日2剂,上午,下午各1剂。”

    老人家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听懂了,这是药方,问到:“公子,小宝这可是生病了?”月寻欢一捶定音:“外邪侵入引起风温。”

    现在症状还没有全部发出来,孩子也就只有些精神不好,胃口不佳,若是一经耽搁,小儿风温之症,可是来势汹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痴傻,瘫痪,或者口歪眼斜之类的。

    老人家这下可急了,到:“那我还是抱着小宝去看看胡大夫吧。”这胡大夫是村子里最出名的大夫,一般大家有什么身子不适,都是找他看的。

    芸娘一听老人家说这话,就知大事不好。

    抬眼看过去,果然,月寻欢的脸色立即变得黑压压的了,非常难看。

    此厮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一般有人这么有眼无珠之时,早就被他剖了

    老人家急匆匆的站起身来,抱着孩子就走。

    芸娘本来想叫的,张了张嘴,还是算了吧,在这里村民的眼中,那胡大夫(索“六夜言情+”就代表着权威,代表着救苦救难。

    月寻欢虽为神医,名传天下,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芸娘看着月寻欢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到:“老人家只是”

    月寻欢眼里闪着刀子,咬牙切齿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芸娘:“”!

    觉得月寻欢已经是很手下留情了,没剖了老人家,就已经是他善心大发了。

    吃完碗里的面,芸娘挪着凳子,坐去了一旁,被迫的闭目养神了。

    因为睁开眼,看着月寻欢那张阴沉沉的脸,实在是有些消化不良。

    一会儿后,只见月寻欢开始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芸娘实在好奇,睁开了眼,就见月寻欢拿剑,正在劈木头,不禁问到:“你干嘛?”

    月寻欢无视了芸娘,埋头苦干。

    芸娘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于是,就瞪着月寻欢,看他要整什么妖么子。

    用了大概一个来时辰,芸娘看出了个端倪,月寻欢这是要做个轮椅啊。

    大爷,再次对月寻欢刮目相看。

    这厮,竟然还会木工,这是要逆天啊。

    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他师傅名传天下,教出来的徒弟,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可惜他师傅早死了,否则肯定以月寻欢引以为傲。

    月寻欢最后一锤子钉下后,大功靠成,轮椅做好了,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的。

    用手推了推,感觉稍有些紧,月寻欢略做下调整后,抬眸看着芸娘:“上来试试?”

    芸娘坐上去后,拿手转动,绕着院子转了个圈后,激动万分道:“月寻欢,你真是天仙下凡啊。”

    难得芸娘也有用词不当的时候,天仙下凡,一般形容的是女子容貌非常好。

    月寻欢闻言,果真不喜:“闭嘴!”

    芸娘:“”!努力回忆,哪里又招惹这厮兽性大发了?

    这么喜怒无常干什么?!小心未老先衰。

    推着轮椅,到院子门口后,芸娘深深的叹息了,扭头看上身后脸色阴沉的月寻欢,撇了撇嘴,带着嫌弃,非常不怕死的太岁爷头上动土了:“月寻欢,你再修条路呗。”

    这村子里,山好水好,可是这路,一般都是羊肠小道,轮椅无法通行!

    月寻欢脸色更黑了,觉得这轮椅白做了。

    一时恼羞成怒,一把把芸娘从轮椅上拎起,一掌拍出,那轮椅眨眼间,就变成了灶屋生火的柴,分五裂了。

    芸娘凤眼圆睁:“”!大爷的月寻欢,你这是暴殄天物啊,要被天打雷劈的!

    月寻欢也不理芸娘,转身回了屋去。

    芸娘深呼吸几口后,跟了进去,见月寻欢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头,看着月寻欢,芸娘特有冲动,把他宰了分尸。

    不过想想月寻欢的身手,还是算了,以前腿没受伤之时,都不大是他的对手,现在这腿还不良于行呢。

    对于此厮,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否则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这厮现在,有些油盐不进,跟圆茄子似的,要怎么才能让他俯首臣服,拜倒石榴裙下呢?

    一般来说,男人都是肉性动物,对于女人的身体,是天生的迷恋。

    所以,才会有那句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层纱,指的就是身上的衣裳,把它一脱,天下无敌,无男不降。

    芸娘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裳,没有脱的打算。为玉郎,当初脱的是义无反顾心甘情愿。为月寻欢,无此计划。

    再说了,整不好那货已经奸尸了!

    想着欧小满,芸娘陷入了沉思。

    要是欧小满对月寻欢有意的话

    这时,月寻欢睁开眼,看着芸娘,问到:“干什么?”

    芸娘从心绪万千中回过神来,随口到:“我在想,怎的看大夫还没有回来?”

    话落,芸娘就知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大错特错了。

    果然,月寻欢冷‘哼’了一声,脸色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无知村妇!”

    芸娘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了笑,非常聪明的不去和月寻欢争辩。

    聪明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去和男人争个谁输谁赢。

    即使争赢了,也失了欢心。

    所以,没必要。

    芸娘看着那只不良于行的脚,问到:“月寻欢,要多久才能好啊?”

    月寻欢硬邦邦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说过么?!”

    看着芸娘的那眼神,活像她是井底之蛙!

    芸娘噎个半死:“”!你大爷,老娘当然知道!只是你不是神医么?都说用药如神,那应该会好得快些!?

    被心里那股横冲直闯的恶气,憋得脸色通红。要是在以往,早就动手了,可眼前,顾及‘温柔婉约,端庄贤淑’的形像,芸娘只得硬生生的把那口恶气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

    对着眼中的罪魁祸首眼不见为净,芸娘往院子里去了。

    大中午的,院子里有些闷热闷热,可芸娘宁愿呆在外面,也比和那禽兽同处一屋要强。

    夏天天热,窗户如不是狂风暴雨,一般都是打开来通风的,所以,月寻欢眯着眼,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芸娘掐了朵红花在手上,蹂躏。每拉下一花瓣,芸娘就在心里想,这撕下的是月寻欢的腿,这撕下的是月寻欢的手连月寻欢的脑袋都给撕了下来才解恨。

    总而言之,芸娘把那红花朵儿当着是月寻欢来摧残了。

    芸娘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月寻欢在看着自己。女人就是有这种天生的直觉,对男人的目光非常敏感。

    弯腰,又掐了朵大红花,插到了耳后,芸娘这才缓缓回眸,对着月寻欢轻轻浅浅一笑。

    月寻欢眼眸渐渐幽深,阳光透过树缝,照耀在芸娘身上,真正是人比花娇!

    芸娘抬头,看着院中的参天大树,计上心来,到:“月寻欢,你还睡不睡啊?”

    月寻欢挑眉:“要干什么?”

    芸娘兴致勃勃的:“做个秋千可好?”

    在树底下吹着风,纳着凉,坐在秋千上随意来回晃荡,应该感觉很不错。

    月寻欢眯了眯眼,再次不把天下苍生放下眼中了:“你求我呀!”

    芸娘:“”!月寻欢你大爷,让老娘求你,也不怕折寿!

    深呼吸一口气后,芸娘能屈能伸了,笑靥如花的,声音娇滴滴的:“月寻欢,求你了,做个秋千吧。”

    你丫,让你早亡三十年!

    还是精尽而亡的那种死法!

    芸娘这哪是求人,这是狐狸精给书生夜里红袖添香,存心要人命啊。

    那声音酥麻入骨,让人觉得上刀山,下油锅,都心甘情愿,如飞蛾扑火。

    月寻欢义无反顾,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院子中间做秋千。

    秋千这活,月寻欢也是第一次做。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所以,做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芸娘看着忙个不停的做得有模有样的月寻欢,只想感叹一句,此厮天下无敌啊。

    唉,要是他有古清辰的一身正气和良好脾气,此厮得有多少女人对他前扑后继啊。

    果真是人无完人。

    月寻欢抬眼,问芸娘:“怎么了?”

    芸娘这回,真心实意的赞美:“月寻欢,突然觉得你好无所不能。医术好,武功也高,又识阵法,还烧得一手好饭菜,会钉轮椅,做秋千!”

    月寻欢闻言,眉眼间,不知不觉的就泛上了些得意洋洋和自豪:“你以为本公子‘天下第一’是浪得虚名么?”

    芸娘:“”此厮,到底是多么没有自知之明!

    世间关于月寻欢天下第一的传言,除了医术天下第一外,其它没一句好话!

    如脾气古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月寻欢若是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如喜好无常,特别是他身上那身花衣裳,简直是见者无不起鸡皮疙瘩。

    月寻欢把麻绳搓好后,去得屋子里,拿来一桶油出来。

    芸娘不解其意:“拿油干什么?”

    月寻欢难得好心情给人解惑:“麻绳拿油泡过之后,不易断,不易腐。”

    原来如此,芸娘撇了撇嘴,承认长见识了。

    月寻欢去得墙角,以手做刀,砍了两根老竹下来,随后又把它们劈成了一小条一小条。

    芸娘看得云里雾里,此厮这是要干什么呢?

    不过,再也不问,免得被那厮鄙视成头发长,见识短,只在一旁看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更何况,月寻欢的皮相,其实长得还不错。

    月寻欢把那些竹条跟变戏法似的,没一会,就有了个初步的模型,芸娘看出来了,这是编一条藤椅呢。

    果真,没多久之后,一条新鲜出炉的藤椅就做成了。

    月寻欢拿着藤椅和那被油泡过的麻绳,一起放到了阴凉通风处。

    这才去井里打来水,仔细洗过手后,坐到芸娘身旁,等着它们风干。

    芸娘看着月寻欢,眼里神色有些复杂。

    原本先前说哪个女子嫁给月寻欢也不错,这话有些夸大,是为了麻痹月寻欢,可现在芸娘突然诡异的真真切切的觉得,哪个女子嫁给月寻欢,确实是还不错。

    月寻欢当初在那后山时,全部都是靠看书自学成长,那里的书籍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的,基本上都齐全了,月寻欢每一本都看过。他资质很好,还有一点就是,月寻欢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所有看过的书,他都记得。

    这藤椅,就是月寻欢照着记忆中书中的步骤来编织的,虽说第一次做,动作有些生疏,可最后却是功成的。

    芸娘摇头晃老的感叹:“不愧是‘天阳大师’的关门弟子,名师出高徒啊。”天阳大师的名声可是非常晌亮的,名传天下,也非常受人尊敬。

    话音刚落,就如捅了马蜂窝!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