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再也没有当初的炙热温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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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澜摸摸女儿的脑袋说:“你这样说也对,看人确实不该因为一件事,之后就永远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他。 ” “那妈咪你呢?”星星问:“你会因为别人骗过你,而再也不相信他吗?” 辛澜语塞,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顾非寒骗她去澳门的事,之后——她似乎对他,确实没有了以前那种全然的信任。 “我。”她张嘴正欲说,却见薰薰忽然捧着一盘点心,似乎正预备上楼。 辛澜放下书,起身问:“是送到少爷房里的吗?” 薰薰点头:“是。” 辛澜走过去,拿过来:“给我吧。” “这怎么好?”薰薰局促说:“这都是我该做的,怎么好劳烦夫人。” “坐的累了,想走动走动,反正也只是送个点心,让我来吧,你去陪星星玩会儿。” 见辛澜很坚持,薰薰只好答应。 辛澜捧着点心走到书房门口,停下脚步,凑近,想听清楚些谈话。 可惜这栋别墅的隔音实在太好了,她凑了半天,都听不出个所以然。只隐约能听见几个字,却又异常模糊。 她再贴上去,想听的更清楚,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严睿平静的脸上出现一抹讶然。 辛澜有些讪讪,朝后退了一步。 “小辛澜。”等回过神来,他问好,见她着实尴尬,顺口问:“你是要来给非寒送点心的吗?” 辛澜忙点头“是。”脸上却不可抑制的发烫。 门内的顾非寒也站起了身“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严睿回头对顾非寒说:“那我就先走了。” 顾非寒点头,辛澜低着头走进去,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盯凝之下,更加局促了。 她放下盘子就预备走,却被他拉住。 他走至她身边说:“我刚刚是在和严睿讨论‘alltimelove’海外上市的事。” 辛澜退后一步:“这些你不用和我说的。”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沉默了一会:“那天你在车子上和我说的事,我后来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辛澜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我确实什么都瞒着你,什么都不想告诉你,只想将你好好的保护在这个小小的别墅里,我以为这样是对你好,其实很不公平。” “。” “以后有什么事,能说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你不用这样的。” 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关于辛柔的事,我最近正在查,暂时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很多事只是揣测,所以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说。还有止璇,她曾经精神出现过问题,最近有些复发。我之前很对不起她,现在不可能完全丢下她。暂时我还会时不时的去医院看看她,做康健。但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他的神色太过诚恳,令辛澜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她回答:“好。” “好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们先下去吧,星星一个人该无聊了。”他牵着她的手,想要朝门外走,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顾非寒放开她,按下接听键,听着听着面色却有些变了。 “怎么了?”辛澜问。 “公司里出了些事,我现在得赶过去。”他站起身,开始穿西装。 “这么晚?”辛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上前替他整衣领:“路上小心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我把事情做完立刻就回来。” 待他急匆匆的离开书房,辛澜低头走至桌前,收拾起那盘几乎没有动的点心。 眼角的余光却在触到桌子左边某个被拉开的抽屉时,僵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顾非寒对书房里的东西总是特别的小心谨慎。而那个左边的抽屉,就更是慎之又慎。 想必里面装了很多公司里的机密文件,所以平日里都是紧紧的锁着,很少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打开着。 辛澜踟蹰的站在桌前,有些挪不动脚。 要不要看? 里面或许有自己一直以来疑惑和怀疑的东西,只需要轻轻一拉开,也许很多事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可是 他刚刚的话忽然又不期遇的撞进了她的脑子里:“以后有什么事,能说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还有星星的困惑:“可是一次撒谎并不代表永远撒谎啊。” 她端着托盘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转身朝外走。 他是她的丈夫,她该相信他的。 即使是放羊的孩子,也会有说真话的时候。 她不该因为他一次的错误,而迁怒到他之后的所有。 那样对他不公平,对她和他的爱情,更不公平。 辛澜下楼,将托盘递给了客厅里正陪着星星瞎胡闹的薰薰,说:“这些点心先放着吧,等少爷回来了再吃。” 薰薰点头:“好的。” 辛澜坐下身,抱起星星,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项,星星立刻也伸出肥嘟嘟的手臂,将辛澜紧紧反抱住。 “星星啊。”辛澜感叹:“你比妈咪看得透,你说的没错,妈咪确实太武断了。” **** 之前因为辛柔忽然自杀的事,辛澜很多天都没能好好的睡一个觉。 或许是太累,今晚她难得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身边的床畔却依然空无一人。 辛澜勉强睁眼,瞧了瞧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 已经深夜四点了。 他还没有回来?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翻了个身,本来浓浓的睡意,忽然之间就好像烟消云散。辗转的翻了好几遍床,她终于决定坐起身,去隔壁房间找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就在她掀开被子,预备穿鞋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个短信塞进来。 辛澜拿过来,屏幕上‘时烟’两个字在黑暗中闪着扑朔迷离的光芒。 是她? 辛澜有些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查看键,一条信息涌入了她的视线:“想知道他在哪儿吗?” 挑拨离间? 辛澜笑了笑,正想删除,另一条短信又塞了进来。 辛澜删短信的手便按成了查看键,与上一条短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彩信。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辛澜的心一窒。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人躺在床上,肩膀和手臂从被子里露出来,被子下的身体明显没有穿衣服。双眸阖着,似乎在睡觉。 而就在他身边,一个女人背着摄像头趴在他身上,黑色的头发很长很顺,几乎覆上他整个肩颈。看得出,画面上的女人正在趁男人睡熟,偷吻他。 而让辛澜吃惊的是,照片上的男主角,正是顾非寒。 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时烟那里,并且 她不敢想象,穿着鞋子站起身,脸上的线条因为怀疑而紧绷。 不不不她该相信他的,他不会背着她做这种事! 他并不爱时烟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又跳出来——时烟就是安止璇啊。 他可以不爱时烟,但并不代表他不爱安止璇。 曾经的他和她,在她没有出现的日子里,爱的那么深,那么痴缠。 辛澜想了想,决定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可该死的,拨了半天,竟然都是关机。她继续拨过去,依然关机。 就在这时,再一个短信发过来:“没用的,他的手机已经被我关了。” 辛澜的心,有些微凉。 她光着脚站在地面上,竟没有觉得太冷,因为此刻比身体更冷的,是心。 她该相信他的,她握着手机重又回到了床上,闭眼。 星星说的没错,即使是放羊的孩子,也有让人相信的权利。 她躺下,盖上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不去多想。 可此刻她的感官似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她能听到最弱的声响,被子外手机再一次震动的声音。 不要看 不要看 不要看 她努力催眠着自己,好久好久。 就在她以为她已经勉强放下了,拉开被子,正欲呼一口气,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辛澜无奈,叹一口气,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看完她就睡觉,什么都不管了,谁的话她也不听了,她只等明天他回来,只听他一个人的解释。 伸出手,她将冰冷的手机抓进了被子里,颤抖着指尖,再一次按下了查看键。 这一次,是一段音频。 那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急促中伴随着滚滚袭来的**,原始而丑陋。 辛澜认识那个声音,很熟悉,曾经在她的床畔旁,周而复始了很多次。 喘息声持续了十几分钟,传来了一段对话。 “你这次为了我,害死了辛柔,就不怕她因此恨你吗?”是时烟的声音。 沉沉的笑声响起:“那女人该死止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得过你。” ‘砰!’手机摔落在地,摔得粉碎。 辛澜坐起身,脸色惨白的要命。她木然的坐起身,穿着鞋朝外走,走至书房门口,顿住。 这一次,她谁的话都不要听了,她要自己找到事情的真相! ****** 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辛澜不想开灯,她害怕灯太亮,会照的她眼睛疼。随着记忆中的方向,她走至书房最里面的桌子旁,打开左边的抽屉。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一道闪电,将天空映的煞白。应着那亮光,辛澜开始翻起柜子里的东西,厚厚的合同、资料 一本一页,翻得很仔细。 此刻窗外的雨点砸的玻璃咚咚直响,勉强压制住她内心狂跳不止的心脏。 就在她翻到最底层的一叠资料时,一个黑色的东西忽然从其中滑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辛澜弯下腰去捡,当指尖一触及那小小硬硬的东西时,顿时僵住。 她蹲下身,将东西拿到眼睛下,透过窗外的闪电。 手中是一卷很小的录像盘,和那天在辛柔沁园大厦门卫处,看到的那一叠监控录像,一摸一样。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想看的清楚一些,就在此时,书房的灯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辛澜条件反射的站起了身,握着录像盘的手心虚的挡在了身后。 顾非寒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家。全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上衣,脸上的轮廓在四周打来的灯光下,更显得像一座流畅的雕塑,好看到遥不可及。 看到她,原本就深邃的燕窝似乎凝了凝,一副完全没有预料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还没有睡吗?”他一边朝她走,一边问。 辛澜看着他身上的浅灰色上衣,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明明记得,他晚上临出门时,穿的是衬衫西装,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外面换过衣服,而且极有可能是在——。 “没什么。”辛澜说“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说完她就低下头,急匆匆的朝外走。 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将手中的证据藏好。 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证明辛柔自杀真相的东西了。 “等等——。”擦身而过时,他按住她的肩膀。 辛澜的身体一抖,却没有回头。 “睡不着的话,就喝一杯热牛奶,会好一些的。”他凝视着她的背影说。 辛澜沉默的点点头。 他顿了顿:“如果心情还是很烦的话,我等会洗完澡陪你说说话。” 他靠近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轻轻浅浅的传来。很甜美的牌子,辛澜的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女孩柔弱嫣然的脸,还有手机里的那段对话,不自觉的,身体开始发抖。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辛澜没料到他忽然的动作,一时惊慌,手中的录像盘摔落在地。 ‘砰’的一声脆响,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瞬间犀利。 辛澜挣开他的手,先他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录像盘,朝后退了一步,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满脸警戒。 顾非寒的目光忽然多了些陌生:“你刚刚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辛澜咬唇,没说话。 他伸出手:“辛澜,给我。” “不要——。”她又退了一步:“顾非寒,是你杀了辛柔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偷这个录像?一定是里面藏了什么证据,让你。” 他打断她,目光更淡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辛澜,给我。” 辛澜拼命的摇头,转身就朝外跑,他轻而易举的从身后抱住她,想夺她手中的东西。 辛澜张嘴,朝他的胳膊一咬。 “呲——。”有血丝从伤口处漫溢出。 他忍住臂膀上的阵痛,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心。辛澜拼死不放,却又敌不过他的力气,手指被掰开,录像盘摔到了地上 他终于放开她,去捡摔到地上的录像盘。 从始至终,他根本就不惧怕这盘录像里的东西被曝光,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他是凶手。 他只是心寒。 这样子掏心掏肺的对她,和她说心里话,反反复复的解释换来的,却始终是她的不信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以前,他从不屑于解释什么。总觉得在乎你的人即使你不说,他也会相信。而不在乎你的人,你根本不必和他多费唇舌。 他对她,已经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几乎将自己的自尊低到了尘埃里。却依然换不回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握着录像盘,退后一步,看向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炙热温柔,变得陌生而冰冷。 顾非寒声音平静而又残忍:“是,辛柔是我杀的,我感到非常痛快。现在好了,她总算是死了,这盘录像里确实有我行凶的记录。不过可惜了辛澜,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利用它来指证我的罪行了!” 他将录像盘扔到了脚下,当着她的面,踩得粉碎。 辛澜的眼睛,不置信的睁大。 做完这一切,顾非寒连最后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掠过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哐啷’一声,书房的门被摔的震天响。 辛澜跌坐在地上,脸上是一片荒芜人际的空白。 **** 暴风雨的夜晚,寒风凛冽,雷声响彻了大半个暗空,轰隆轰隆的直震得人心底发憷。 马路上,一辆车子疾驰而过。 忽然,车子上的一对夫妻看到,大雨喷薄的路边,似乎躺着一个身影。而积聚在人影边的雨水已经蜿蜒成了一片猩红 车子唰的一下,停了下来。 中年女人打着伞走下车,半抱起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你怎么样?” 女人闭着眼,一张脸已经被雨水泡到发青、发涨,眉毛皱着,明显一副痛到极致的样子,一手捂着肚子,申银:“孩子孩子。” 中年女人这才发现,更多血色从眼前女人的吓体涌出来,铺天盖地的蔓延开,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血色的腥味。 “怎么了?”中年男人也打着伞走下车。 “老公,这女孩子好像是流产了,你赶紧把她抱到车子上去,我们去医院!” “这——。”中年男人犹豫:“要是这女孩子醒了,污蔑是我们撞她。”他不得不考虑。 “哎呀,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中年女人催促:“再不送她去医院,只怕大人也保不住!”
辛澜摸摸女儿的脑袋说:“你这样说也对,看人确实不该因为一件事,之后就永远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他。 ” “那妈咪你呢?”星星问:“你会因为别人骗过你,而再也不相信他吗?” 辛澜语塞,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顾非寒骗她去澳门的事,之后——她似乎对他,确实没有了以前那种全然的信任。 “我。”她张嘴正欲说,却见薰薰忽然捧着一盘点心,似乎正预备上楼。 辛澜放下书,起身问:“是送到少爷房里的吗?” 薰薰点头:“是。” 辛澜走过去,拿过来:“给我吧。” “这怎么好?”薰薰局促说:“这都是我该做的,怎么好劳烦夫人。” “坐的累了,想走动走动,反正也只是送个点心,让我来吧,你去陪星星玩会儿。” 见辛澜很坚持,薰薰只好答应。 辛澜捧着点心走到书房门口,停下脚步,凑近,想听清楚些谈话。 可惜这栋别墅的隔音实在太好了,她凑了半天,都听不出个所以然。只隐约能听见几个字,却又异常模糊。 她再贴上去,想听的更清楚,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严睿平静的脸上出现一抹讶然。 辛澜有些讪讪,朝后退了一步。 “小辛澜。”等回过神来,他问好,见她着实尴尬,顺口问:“你是要来给非寒送点心的吗?” 辛澜忙点头“是。”脸上却不可抑制的发烫。 门内的顾非寒也站起了身“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严睿回头对顾非寒说:“那我就先走了。” 顾非寒点头,辛澜低着头走进去,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盯凝之下,更加局促了。 她放下盘子就预备走,却被他拉住。 他走至她身边说:“我刚刚是在和严睿讨论‘alltimelove’海外上市的事。” 辛澜退后一步:“这些你不用和我说的。”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沉默了一会:“那天你在车子上和我说的事,我后来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辛澜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我确实什么都瞒着你,什么都不想告诉你,只想将你好好的保护在这个小小的别墅里,我以为这样是对你好,其实很不公平。” “。” “以后有什么事,能说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你不用这样的。” 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关于辛柔的事,我最近正在查,暂时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很多事只是揣测,所以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说。还有止璇,她曾经精神出现过问题,最近有些复发。我之前很对不起她,现在不可能完全丢下她。暂时我还会时不时的去医院看看她,做康健。但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他的神色太过诚恳,令辛澜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她回答:“好。” “好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们先下去吧,星星一个人该无聊了。”他牵着她的手,想要朝门外走,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顾非寒放开她,按下接听键,听着听着面色却有些变了。 “怎么了?”辛澜问。 “公司里出了些事,我现在得赶过去。”他站起身,开始穿西装。 “这么晚?”辛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上前替他整衣领:“路上小心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我把事情做完立刻就回来。” 待他急匆匆的离开书房,辛澜低头走至桌前,收拾起那盘几乎没有动的点心。 眼角的余光却在触到桌子左边某个被拉开的抽屉时,僵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顾非寒对书房里的东西总是特别的小心谨慎。而那个左边的抽屉,就更是慎之又慎。 想必里面装了很多公司里的机密文件,所以平日里都是紧紧的锁着,很少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打开着。 辛澜踟蹰的站在桌前,有些挪不动脚。 要不要看? 里面或许有自己一直以来疑惑和怀疑的东西,只需要轻轻一拉开,也许很多事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可是 他刚刚的话忽然又不期遇的撞进了她的脑子里:“以后有什么事,能说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还有星星的困惑:“可是一次撒谎并不代表永远撒谎啊。” 她端着托盘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转身朝外走。 他是她的丈夫,她该相信他的。 即使是放羊的孩子,也会有说真话的时候。 她不该因为他一次的错误,而迁怒到他之后的所有。 那样对他不公平,对她和他的爱情,更不公平。 辛澜下楼,将托盘递给了客厅里正陪着星星瞎胡闹的薰薰,说:“这些点心先放着吧,等少爷回来了再吃。” 薰薰点头:“好的。” 辛澜坐下身,抱起星星,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项,星星立刻也伸出肥嘟嘟的手臂,将辛澜紧紧反抱住。 “星星啊。”辛澜感叹:“你比妈咪看得透,你说的没错,妈咪确实太武断了。” **** 之前因为辛柔忽然自杀的事,辛澜很多天都没能好好的睡一个觉。 或许是太累,今晚她难得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身边的床畔却依然空无一人。 辛澜勉强睁眼,瞧了瞧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 已经深夜四点了。 他还没有回来?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翻了个身,本来浓浓的睡意,忽然之间就好像烟消云散。辗转的翻了好几遍床,她终于决定坐起身,去隔壁房间找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就在她掀开被子,预备穿鞋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个短信塞进来。 辛澜拿过来,屏幕上‘时烟’两个字在黑暗中闪着扑朔迷离的光芒。 是她? 辛澜有些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查看键,一条信息涌入了她的视线:“想知道他在哪儿吗?” 挑拨离间? 辛澜笑了笑,正想删除,另一条短信又塞了进来。 辛澜删短信的手便按成了查看键,与上一条短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彩信。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辛澜的心一窒。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人躺在床上,肩膀和手臂从被子里露出来,被子下的身体明显没有穿衣服。双眸阖着,似乎在睡觉。 而就在他身边,一个女人背着摄像头趴在他身上,黑色的头发很长很顺,几乎覆上他整个肩颈。看得出,画面上的女人正在趁男人睡熟,偷吻他。 而让辛澜吃惊的是,照片上的男主角,正是顾非寒。 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时烟那里,并且 她不敢想象,穿着鞋子站起身,脸上的线条因为怀疑而紧绷。 不不不她该相信他的,他不会背着她做这种事! 他并不爱时烟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又跳出来——时烟就是安止璇啊。 他可以不爱时烟,但并不代表他不爱安止璇。 曾经的他和她,在她没有出现的日子里,爱的那么深,那么痴缠。 辛澜想了想,决定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可该死的,拨了半天,竟然都是关机。她继续拨过去,依然关机。 就在这时,再一个短信发过来:“没用的,他的手机已经被我关了。” 辛澜的心,有些微凉。 她光着脚站在地面上,竟没有觉得太冷,因为此刻比身体更冷的,是心。 她该相信他的,她握着手机重又回到了床上,闭眼。 星星说的没错,即使是放羊的孩子,也有让人相信的权利。 她躺下,盖上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不去多想。 可此刻她的感官似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她能听到最弱的声响,被子外手机再一次震动的声音。 不要看 不要看 不要看 她努力催眠着自己,好久好久。 就在她以为她已经勉强放下了,拉开被子,正欲呼一口气,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辛澜无奈,叹一口气,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看完她就睡觉,什么都不管了,谁的话她也不听了,她只等明天他回来,只听他一个人的解释。 伸出手,她将冰冷的手机抓进了被子里,颤抖着指尖,再一次按下了查看键。 这一次,是一段音频。 那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急促中伴随着滚滚袭来的**,原始而丑陋。 辛澜认识那个声音,很熟悉,曾经在她的床畔旁,周而复始了很多次。 喘息声持续了十几分钟,传来了一段对话。 “你这次为了我,害死了辛柔,就不怕她因此恨你吗?”是时烟的声音。 沉沉的笑声响起:“那女人该死止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得过你。” ‘砰!’手机摔落在地,摔得粉碎。 辛澜坐起身,脸色惨白的要命。她木然的坐起身,穿着鞋朝外走,走至书房门口,顿住。 这一次,她谁的话都不要听了,她要自己找到事情的真相! ****** 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辛澜不想开灯,她害怕灯太亮,会照的她眼睛疼。随着记忆中的方向,她走至书房最里面的桌子旁,打开左边的抽屉。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一道闪电,将天空映的煞白。应着那亮光,辛澜开始翻起柜子里的东西,厚厚的合同、资料 一本一页,翻得很仔细。 此刻窗外的雨点砸的玻璃咚咚直响,勉强压制住她内心狂跳不止的心脏。 就在她翻到最底层的一叠资料时,一个黑色的东西忽然从其中滑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辛澜弯下腰去捡,当指尖一触及那小小硬硬的东西时,顿时僵住。 她蹲下身,将东西拿到眼睛下,透过窗外的闪电。 手中是一卷很小的录像盘,和那天在辛柔沁园大厦门卫处,看到的那一叠监控录像,一摸一样。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想看的清楚一些,就在此时,书房的灯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辛澜条件反射的站起了身,握着录像盘的手心虚的挡在了身后。 顾非寒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家。全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上衣,脸上的轮廓在四周打来的灯光下,更显得像一座流畅的雕塑,好看到遥不可及。 看到她,原本就深邃的燕窝似乎凝了凝,一副完全没有预料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还没有睡吗?”他一边朝她走,一边问。 辛澜看着他身上的浅灰色上衣,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明明记得,他晚上临出门时,穿的是衬衫西装,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外面换过衣服,而且极有可能是在——。 “没什么。”辛澜说“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说完她就低下头,急匆匆的朝外走。 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将手中的证据藏好。 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证明辛柔自杀真相的东西了。 “等等——。”擦身而过时,他按住她的肩膀。 辛澜的身体一抖,却没有回头。 “睡不着的话,就喝一杯热牛奶,会好一些的。”他凝视着她的背影说。 辛澜沉默的点点头。 他顿了顿:“如果心情还是很烦的话,我等会洗完澡陪你说说话。” 他靠近时,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轻轻浅浅的传来。很甜美的牌子,辛澜的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女孩柔弱嫣然的脸,还有手机里的那段对话,不自觉的,身体开始发抖。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辛澜没料到他忽然的动作,一时惊慌,手中的录像盘摔落在地。 ‘砰’的一声脆响,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瞬间犀利。 辛澜挣开他的手,先他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录像盘,朝后退了一步,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满脸警戒。 顾非寒的目光忽然多了些陌生:“你刚刚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辛澜咬唇,没说话。 他伸出手:“辛澜,给我。” “不要——。”她又退了一步:“顾非寒,是你杀了辛柔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偷这个录像?一定是里面藏了什么证据,让你。” 他打断她,目光更淡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辛澜,给我。” 辛澜拼命的摇头,转身就朝外跑,他轻而易举的从身后抱住她,想夺她手中的东西。 辛澜张嘴,朝他的胳膊一咬。 “呲——。”有血丝从伤口处漫溢出。 他忍住臂膀上的阵痛,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心。辛澜拼死不放,却又敌不过他的力气,手指被掰开,录像盘摔到了地上 他终于放开她,去捡摔到地上的录像盘。 从始至终,他根本就不惧怕这盘录像里的东西被曝光,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他是凶手。 他只是心寒。 这样子掏心掏肺的对她,和她说心里话,反反复复的解释换来的,却始终是她的不信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以前,他从不屑于解释什么。总觉得在乎你的人即使你不说,他也会相信。而不在乎你的人,你根本不必和他多费唇舌。 他对她,已经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几乎将自己的自尊低到了尘埃里。却依然换不回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握着录像盘,退后一步,看向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炙热温柔,变得陌生而冰冷。 顾非寒声音平静而又残忍:“是,辛柔是我杀的,我感到非常痛快。现在好了,她总算是死了,这盘录像里确实有我行凶的记录。不过可惜了辛澜,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利用它来指证我的罪行了!” 他将录像盘扔到了脚下,当着她的面,踩得粉碎。 辛澜的眼睛,不置信的睁大。 做完这一切,顾非寒连最后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掠过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哐啷’一声,书房的门被摔的震天响。 辛澜跌坐在地上,脸上是一片荒芜人际的空白。 **** 暴风雨的夜晚,寒风凛冽,雷声响彻了大半个暗空,轰隆轰隆的直震得人心底发憷。 马路上,一辆车子疾驰而过。 忽然,车子上的一对夫妻看到,大雨喷薄的路边,似乎躺着一个身影。而积聚在人影边的雨水已经蜿蜒成了一片猩红 车子唰的一下,停了下来。 中年女人打着伞走下车,半抱起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你怎么样?” 女人闭着眼,一张脸已经被雨水泡到发青、发涨,眉毛皱着,明显一副痛到极致的样子,一手捂着肚子,申银:“孩子孩子。” 中年女人这才发现,更多血色从眼前女人的吓体涌出来,铺天盖地的蔓延开,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血色的腥味。 “怎么了?”中年男人也打着伞走下车。 “老公,这女孩子好像是流产了,你赶紧把她抱到车子上去,我们去医院!” “这——。”中年男人犹豫:“要是这女孩子醒了,污蔑是我们撞她。”他不得不考虑。 “哎呀,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中年女人催促:“再不送她去医院,只怕大人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