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我们离婚吧+不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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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另一间病房内,顾非寒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严睿替他拿来的衣服,问:“持枪的劫匪已经抓到了吗?” 严睿低头答道:“警察还在调查。冰火!中文 因为当时酒店的人很多,劫匪又事先将电闸开关给按了,现场既黑又乱,那伙人趁着混乱逃走了。” 他的动作一顿:“听起来像是有备而来。” “嗯。”严睿点头:“而且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你,会不会是火神的人?” 顾非寒冷笑:“有什么仇怨只管明着朝我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严睿忍不住有些担忧:“近来行动还是小心为好,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人来保护你?” “不用。”他挥手阻止,漫不经心的说:“那些人哪个身手会比我好?你以为我当年在冰爵白待了那么久?”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眼,犀利的冷光乍现:“我倒是好奇设计这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能浮现出来,和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两个人聊完事情,推开门,一个小护士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217病房的家属吗?” 217病房?不正是时烟所在的病房? 顾非寒点头:“是,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噢噢我来是想说一声,那个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 几分钟后,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顿时,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丽影映入眼帘。 因为肩胛中弹,所以时烟是侧躺在床上的,听闻到声响,她用手肘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不安的朝她看了一眼。 整张脸惨白的可以,却只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里面似乎有水波荡漾,无时无刻都像是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顾先生”声音柔柔的,很小声。 “你怎么样了?”他走到了她床边坐下,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有着微微的松动。 她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还好,医生说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中了枪,抢救了一整晚,差点就没命的伤还叫小伤? 顾非寒沉下脸,没说话。 半晌,见她身后的被子有些乱,起身替她盖好,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昨晚,谢谢你。”他说:“不过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犯傻了。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舍身来救。不过就是中个弹而已,对于你来几乎算得上致命,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皮外伤。” 闻言,她怯弱的小声道:“顾先生,是嫌我多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他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以后,不要再干出昨晚那种傻事了。” 时烟抿着嘴一笑:“好,顾先生让我不要做,我就不做。” ******* 病房外,握着保温盒的辛澜,无声的退了出去。 她转身,望着眼前那扇被粉刷的无比光洁的墙面,忽然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被堵住,即将崩裂而出。 她坐上了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疾病和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最大的敌人是她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坦然的面对自身的污点。 自私。 这是辛澜昨晚反反复复思考了一整夜的词语,是的,她很自私。 当她知道安止璇没有死后,她害怕,害怕她会忽然闯进她和他本来平静的生活,将之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她本能的隐瞒、逃避。隐瞒时烟的真实身份,不让她接近他,近乎无理的将她从他的身边驱逐开。 可是,这一切真的有必要吗? 辛澜抚摸着小腹处的微凸,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五年前,她既然可以毅然决然的从他的身边抽离开,带着星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五年后,却胆怯了呢? 一份不完整、不坚定的爱情,对于自己,又有何意义? 不如放手,活的更加洒脱恣意。 想到这儿,辛澜推开了门。 看到辛澜进来,时烟目光中闪过明显的慌张。 眼前的女孩,总是很懂得如何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顾非寒站起身,脸色还算平静,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辛澜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上了病床边的桌子上,说:“我来只是想送些粥给时烟吃,还有——。”她顿了顿:“顺便解决一些事。” 时烟朝顾非寒看了一眼。 顾非寒拉住辛澜:“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她刚做完手术才醒。” 辛澜微愕,他以为自己是来闹事的?他以为她要伤害她? 他竟是这样在想她?! 念此,她的神色不由得变冷,扯开他紧抓在她手臂上的手说:“顾非寒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走到病床前,弯下腰,还算好脾气的问:“时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时烟咬咬唇,点头:“是。” “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公众场合舍身救我的丈夫?勇敢到连性命都不要?” “。” “因为你喜欢他?还是——。”辛澜顿了顿:“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理由。” “我。”时烟踟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好像眼前辛澜的这一番话,是在无礼的步步逼问。 “好了辛澜,别说了。”顾非寒拉住她:“她刚醒,还需要休息。” 他的话中,已满是偏袒。 他在担心她? 辛澜了然,本来只是犹豫的想法,忽然变得宛如磐石般坚决。 顾非寒她在心里轻轻地笑。 谢谢你给了我下定决心的勇气。 “回答我。”她不理会他,加重了语气。 时烟咬唇,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本能——。”她说。 本能 辛澜将这两个字在嘴角反复的咀嚼再咀嚼,终于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略有些摇晃。 顾非寒上前想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站定在他面前,静静的开了口:“顾非寒,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顾非寒:“。” “这些年你一直放在心口上怀念的安止璇其实并没有死。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一直都在你身边,默默地爱你等着你。” 他的目光遽然变得犀利和不置信:“你说什么?” 辛澜伸手指着病床上时烟,笑容轻而浅:“她——就是真正的安止璇。” **** 走出医院,辛澜微微仰起头。 透过梧桐树斑驳疏离的绣枝间,天空依然如昔般蓝的空澈见底。那样的干净,仿佛稀释了无数倍的蒸馏水。 她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全身从上到下,彻底完全的轻松。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唯一。 失去并不值得恐惧与害怕,而人只有勇于做出了失去的决心,才能如浴火的凤凰般,涅槃重生。 回到家,薰薰依然在厨房里忙碌,辛澜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她立刻回头,笑容单纯简单:“夫人,你回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做一点吧。少爷晚上不会再家吃饭了。”她顿了顿,转身,声音轻如呢喃:“以后,应该也不会在家里吃了。” 顾非寒是在辛澜回来后不久到家的,他进了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直奔二楼,急匆匆的走至卧室,推开门。 而她,则坐在床边,叠着衣服,神色平静。 他大步走至她身边,蹲下,手撑在她肩膀上,问:“辛澜,你在医院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时烟是安止璇?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澜叠衣服的手一顿,没有抬头:“时烟后来没有和你说吗?” 他的手握紧,语气急促:“我只相信你说的。” 辛澜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一口气,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接下来,辛澜絮絮叨叨的说起当年安止璇遭遇爆炸,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在了那一场案子里面,其实并没有。 她被救了出来,并且因为身体皮肤重度烧伤,被送往澳洲的一家整形医院救治,最后整容换皮,变成了现如今的时烟,重新归来 顾非寒听完,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我确认在那场案子中的死亡名单看到了她的名字。” 辛澜反问:“可是你又怎么能确认她真的死在了那一场爆炸案里呢?” “我。”顾非寒说:“可是止璇后来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的声音一顿:“难道是有人故意要设计这一场爆炸案,再带走她,伪装成死亡?” 顾非寒自言自语,很困惑:“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有理由啊。” “我想这些事实真相,只有时烟能告诉你。”辛澜说,语气有些低。 她看了他片刻,忽然低头,取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放进了他宽厚的掌心。 见此,男人的目光泛冷:“你这是做什么?” 辛澜说:“顾非寒,我们离婚吧。” 他皱着眉看她,眼睛是冷冷的墨黑色,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冻结在了里面。 他僵着唇角,说:“给我一个理由。” “当初结婚前,我们就约定过,用一年的时间来试婚。如果一年后,你无法成为我心目中的好丈夫好父亲,你就放我走。” “。” “最开始的两个月,这段婚姻真的让我觉得很幸福。你对我满满的关怀,对星星毫无保留的父爱,都让我非常的感动。那时候,我是那样的满足和快乐,我坚信这场婚姻会像婚礼时牧师说的那样,相互扶持,荣辱与共,直至死亡才能将其分开。” “。” “但不过两个月,这份曾经让我无比笃定和珍惜的婚姻,就开始变得残缺而不确定。你给我的,再也不是完整无缺的爱了,它破了个洞。” “辛澜!”顾非寒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急怒:“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 “是因为时烟吗?”他抓着她,眼神牢牢将她锁紧,好似磐石一般:“你的恐慌,全都是因为她?” “不是时烟。”辛澜打断他:“是安止璇她是安止璇啊顾非寒。” “。” 她伸手,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顾非寒你自己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你忘记过她吗?” 他用力的抓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辛澜仅剩的一点点勇气,在他无声的沉默中,终于分崩离析。 她推开他,站起身,说:“离婚的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永远笼罩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一生都无法救赎。我不想我的丈夫在抱着我的时候,脑子里念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我要的是完完整整、毫无保留的婚姻。” 她顿了顿:“顾非寒,你给不起。” 辛澜转身,朝外走,他却忽然从身后不管不顾的抱住她。 “我不同意!”他狠狠地说:“辛澜,我不同意——。” 他紧紧捏住她的肩膀,将她呈180的转弯速度,急匆匆的揽进怀里。 辛澜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抵在了他强壮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在她开口阻止之前,他的头已经迅速的低下,双唇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口。 “嗯。”辛澜无法开口,只能挣扎的闷哼着。 第一次,他的吻是那样的强烈,胳膊像铁索般强而有力,牢牢的禁锢住她。 他浑身都带着那样男性的、粗矿的气息,使她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张俊挺的脸 感受着他全然的侵略性,他真的是急怒攻心了 可辛澜不明白,她的退出不是正好成全了他们坎坷了这么多年,相思了这么多年的伟大爱情吗?她都决定要放手了,他此刻这样子纠缠不休又是为什么? 难道奢望她像娥皇女英一般,笑着和时烟称姐道妹? 很抱歉,她做不到。 她对爱情,最后的底线就是专一。 她有洁癖,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被肆无忌惮的强吻到几乎要窒息的地步,辛澜被他推到了墙壁前,知道躲是躲不掉了。 她心一横,索性朝顾非寒张狂在她嘴里搜刮的舌头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顾非寒吃痛,唇终于离开了她,只是一双铁掌却始终捏着她的腰,紧到无法抽离。 辛澜背后是墙,身前是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根本分不清彼此,到了喘息相对的地步。 他的目光满是阴霾,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辛澜稳了稳混乱的气息,这才开口:“顾非寒,不要孩子气了。如果不能给我完整的爱,那么就放我走。明天我就会通过律师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我们之间,好聚好散吧。” 她的目光中,满是毅然决然的坚毅,两人紧紧对峙了片刻,他终于松开了她。退后了两步,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力气般,脸上带着空无一物的空白。 辛澜低头转身,握着几乎发了青的手腕朝外走,他却在她身后开口:“辛澜,你真的以为能这么顺利的离婚吗?” 她的脚步顿住。 顾非寒转身,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说:“婚姻法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在妻子孕期,甚至于分娩后一年,法院根本就不会判夫妻离婚。即使是你提出来的,也不可能。” “。” “而我,也绝不可能放你走。” ****** 在翻遍了整本婚姻法,又咨询了无数专业律师后,辛澜不得不承认,顾非寒说的的确没错。 现在有孕在身的她,想要离婚,谈何容易? 即使是她提出来的,法院在综合考虑孩子未来的因素下,也不会轻易判离。 只是继续让自己眼瞎失聪,死守着这段看不到未来的婚姻,辛澜承认,她做不到。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希望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些什么。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辛澜放下咖啡杯,说:“进来。” 薰薰走了进来:“夫人,晚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吃吗?” 辛澜看了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她放下厚厚的婚姻法,站起身:“吃饭吧。” 只是当两人刚刚从二楼走至客厅,玄关处的门忽然打开,顾非寒从门外走了进来。 辛澜一眼都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了餐桌前坐下,他的神色微微一黯。 这几天,她和他在冷战,见了面也从不打招呼。 有好几次,他想开口,却又被她过于冷漠的态度堵在了嗓子口。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就连一向粗线条的薰薰也察觉到不妙。 顾非寒脱下西装,准备上楼,却被薰薰拦住:“少爷,吃了饭没?没有的话,一起吃吧。” 他朝她看了一眼,辛澜低头端起碗,没什么表情。 他踌躇了一下,走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一靠近,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便传了过来,带着淡淡的腥味,那是属于医院的味道。 他刚刚从医院回来?他去看过她? 难怪回来的这么晚 忽然之间,辛澜就没有了胃口,她放下碗,说:“我不吃了。” “夫人。”薰薰在身旁呐呐,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见此,顾非寒也站起了身,拉住她:“我有事,想和你谈。” 那股味道更加的强烈了,辛澜皱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顾非寒朝薰薰看了一眼,她立刻就心领神会的上了楼,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了她和他。 待薰薰走了,他这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盯凝住:“辛澜,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他说她无理取闹? 辛澜想笑,结果,她真的笑了出来:“顾非寒你的思想可真诡异?这场婚姻里,我才是那个被背叛的受伤者。看你们爱的这么艰难,我现在想放手了,让你们俩在一起,你却反过来责怪我无理取闹?” “我和时烟真的没有什么我根本不爱她。”他语气急促。 “你的确不爱时烟,但并不代表你不爱安止璇。那时候,你可以为了她不顾我的意愿占有我;可以为了她,与自己的父亲嫉恨;可以为了她,将我这个妻子置于脑后我凭什么相信你,在知道时烟就是安止璇后,还能像以前一样视我为唯一?” 她又笑起来:“不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将我视作过唯一,只是我以前傻傻的,看不透彻而已。” 他打断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时烟是不是真的安止璇,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就这样子给我定罪,辛澜你不觉得很武断吗?” 辛澜甩开他:“顾非寒,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生气?时烟是不是安止璇,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心寒的是你的态度。” 她指了指他的胸口:“顾非寒,你的爱是不完整的,无论安止璇有没有死,你都不能给我全部,你懂吗?” 她转身朝楼梯走,却被疾步走至身前的他拦住:“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死死抓着止璇不放。” 他握住她的手,说:“止璇已经过去了,难道我们一定要为一段消失了很久的往事,来赌上我们现在的幸福吗?” “我也不想揪着不放。”辛澜说:“但现在揪着不放的人,是时烟,是你!顾非寒,如果真的等你查清楚了,时烟就是真正的安止璇,当你知道她曾经为了你受过怎样的伤害,遭受过怎样的罪,你不会因为心生怜惜就。” “辛澜——。”他打断她:“你可不可以不要没事就臆想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来自我折磨?即使我知道了她是安止璇,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我只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是你辛澜——。” 辛澜想挣脱开他的掣肘,却挣不开,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楼梯口,对峙。 —— 解释一下,有关好多童鞋问是不是要快结局了,回答一下,没有要结局哦。 这文没有这么简单,我说过,每一个人物并不是白白出场,也不只是为了单纯的虐一下而出场。 时烟的出现是一个开始,而并不是结束。 接下来的故事绝对更精彩
医院另一间病房内,顾非寒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严睿替他拿来的衣服,问:“持枪的劫匪已经抓到了吗?” 严睿低头答道:“警察还在调查。冰火!中文 因为当时酒店的人很多,劫匪又事先将电闸开关给按了,现场既黑又乱,那伙人趁着混乱逃走了。” 他的动作一顿:“听起来像是有备而来。” “嗯。”严睿点头:“而且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你,会不会是火神的人?” 顾非寒冷笑:“有什么仇怨只管明着朝我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严睿忍不住有些担忧:“近来行动还是小心为好,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人来保护你?” “不用。”他挥手阻止,漫不经心的说:“那些人哪个身手会比我好?你以为我当年在冰爵白待了那么久?”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眼,犀利的冷光乍现:“我倒是好奇设计这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能浮现出来,和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两个人聊完事情,推开门,一个小护士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217病房的家属吗?” 217病房?不正是时烟所在的病房? 顾非寒点头:“是,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噢噢我来是想说一声,那个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 几分钟后,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顿时,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丽影映入眼帘。 因为肩胛中弹,所以时烟是侧躺在床上的,听闻到声响,她用手肘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不安的朝她看了一眼。 整张脸惨白的可以,却只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里面似乎有水波荡漾,无时无刻都像是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顾先生”声音柔柔的,很小声。 “你怎么样了?”他走到了她床边坐下,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有着微微的松动。 她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还好,医生说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中了枪,抢救了一整晚,差点就没命的伤还叫小伤? 顾非寒沉下脸,没说话。 半晌,见她身后的被子有些乱,起身替她盖好,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昨晚,谢谢你。”他说:“不过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犯傻了。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舍身来救。不过就是中个弹而已,对于你来几乎算得上致命,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皮外伤。” 闻言,她怯弱的小声道:“顾先生,是嫌我多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他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以后,不要再干出昨晚那种傻事了。” 时烟抿着嘴一笑:“好,顾先生让我不要做,我就不做。” ******* 病房外,握着保温盒的辛澜,无声的退了出去。 她转身,望着眼前那扇被粉刷的无比光洁的墙面,忽然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被堵住,即将崩裂而出。 她坐上了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疾病和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最大的敌人是她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坦然的面对自身的污点。 自私。 这是辛澜昨晚反反复复思考了一整夜的词语,是的,她很自私。 当她知道安止璇没有死后,她害怕,害怕她会忽然闯进她和他本来平静的生活,将之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她本能的隐瞒、逃避。隐瞒时烟的真实身份,不让她接近他,近乎无理的将她从他的身边驱逐开。 可是,这一切真的有必要吗? 辛澜抚摸着小腹处的微凸,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五年前,她既然可以毅然决然的从他的身边抽离开,带着星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五年后,却胆怯了呢? 一份不完整、不坚定的爱情,对于自己,又有何意义? 不如放手,活的更加洒脱恣意。 想到这儿,辛澜推开了门。 看到辛澜进来,时烟目光中闪过明显的慌张。 眼前的女孩,总是很懂得如何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顾非寒站起身,脸色还算平静,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辛澜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上了病床边的桌子上,说:“我来只是想送些粥给时烟吃,还有——。”她顿了顿:“顺便解决一些事。” 时烟朝顾非寒看了一眼。 顾非寒拉住辛澜:“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她刚做完手术才醒。” 辛澜微愕,他以为自己是来闹事的?他以为她要伤害她? 他竟是这样在想她?! 念此,她的神色不由得变冷,扯开他紧抓在她手臂上的手说:“顾非寒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走到病床前,弯下腰,还算好脾气的问:“时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时烟咬咬唇,点头:“是。” “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公众场合舍身救我的丈夫?勇敢到连性命都不要?” “。” “因为你喜欢他?还是——。”辛澜顿了顿:“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理由。” “我。”时烟踟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好像眼前辛澜的这一番话,是在无礼的步步逼问。 “好了辛澜,别说了。”顾非寒拉住她:“她刚醒,还需要休息。” 他的话中,已满是偏袒。 他在担心她? 辛澜了然,本来只是犹豫的想法,忽然变得宛如磐石般坚决。 顾非寒她在心里轻轻地笑。 谢谢你给了我下定决心的勇气。 “回答我。”她不理会他,加重了语气。 时烟咬唇,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本能——。”她说。 本能 辛澜将这两个字在嘴角反复的咀嚼再咀嚼,终于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略有些摇晃。 顾非寒上前想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站定在他面前,静静的开了口:“顾非寒,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顾非寒:“。” “这些年你一直放在心口上怀念的安止璇其实并没有死。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一直都在你身边,默默地爱你等着你。” 他的目光遽然变得犀利和不置信:“你说什么?” 辛澜伸手指着病床上时烟,笑容轻而浅:“她——就是真正的安止璇。” **** 走出医院,辛澜微微仰起头。 透过梧桐树斑驳疏离的绣枝间,天空依然如昔般蓝的空澈见底。那样的干净,仿佛稀释了无数倍的蒸馏水。 她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全身从上到下,彻底完全的轻松。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唯一。 失去并不值得恐惧与害怕,而人只有勇于做出了失去的决心,才能如浴火的凤凰般,涅槃重生。 回到家,薰薰依然在厨房里忙碌,辛澜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她立刻回头,笑容单纯简单:“夫人,你回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做一点吧。少爷晚上不会再家吃饭了。”她顿了顿,转身,声音轻如呢喃:“以后,应该也不会在家里吃了。” 顾非寒是在辛澜回来后不久到家的,他进了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直奔二楼,急匆匆的走至卧室,推开门。 而她,则坐在床边,叠着衣服,神色平静。 他大步走至她身边,蹲下,手撑在她肩膀上,问:“辛澜,你在医院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时烟是安止璇?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澜叠衣服的手一顿,没有抬头:“时烟后来没有和你说吗?” 他的手握紧,语气急促:“我只相信你说的。” 辛澜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一口气,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接下来,辛澜絮絮叨叨的说起当年安止璇遭遇爆炸,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在了那一场案子里面,其实并没有。 她被救了出来,并且因为身体皮肤重度烧伤,被送往澳洲的一家整形医院救治,最后整容换皮,变成了现如今的时烟,重新归来 顾非寒听完,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我确认在那场案子中的死亡名单看到了她的名字。” 辛澜反问:“可是你又怎么能确认她真的死在了那一场爆炸案里呢?” “我。”顾非寒说:“可是止璇后来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的声音一顿:“难道是有人故意要设计这一场爆炸案,再带走她,伪装成死亡?” 顾非寒自言自语,很困惑:“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有理由啊。” “我想这些事实真相,只有时烟能告诉你。”辛澜说,语气有些低。 她看了他片刻,忽然低头,取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放进了他宽厚的掌心。 见此,男人的目光泛冷:“你这是做什么?” 辛澜说:“顾非寒,我们离婚吧。” 他皱着眉看她,眼睛是冷冷的墨黑色,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冻结在了里面。 他僵着唇角,说:“给我一个理由。” “当初结婚前,我们就约定过,用一年的时间来试婚。如果一年后,你无法成为我心目中的好丈夫好父亲,你就放我走。” “。” “最开始的两个月,这段婚姻真的让我觉得很幸福。你对我满满的关怀,对星星毫无保留的父爱,都让我非常的感动。那时候,我是那样的满足和快乐,我坚信这场婚姻会像婚礼时牧师说的那样,相互扶持,荣辱与共,直至死亡才能将其分开。” “。” “但不过两个月,这份曾经让我无比笃定和珍惜的婚姻,就开始变得残缺而不确定。你给我的,再也不是完整无缺的爱了,它破了个洞。” “辛澜!”顾非寒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急怒:“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 “是因为时烟吗?”他抓着她,眼神牢牢将她锁紧,好似磐石一般:“你的恐慌,全都是因为她?” “不是时烟。”辛澜打断他:“是安止璇她是安止璇啊顾非寒。” “。” 她伸手,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顾非寒你自己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你忘记过她吗?” 他用力的抓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辛澜仅剩的一点点勇气,在他无声的沉默中,终于分崩离析。 她推开他,站起身,说:“离婚的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永远笼罩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一生都无法救赎。我不想我的丈夫在抱着我的时候,脑子里念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我要的是完完整整、毫无保留的婚姻。” 她顿了顿:“顾非寒,你给不起。” 辛澜转身,朝外走,他却忽然从身后不管不顾的抱住她。 “我不同意!”他狠狠地说:“辛澜,我不同意——。” 他紧紧捏住她的肩膀,将她呈180的转弯速度,急匆匆的揽进怀里。 辛澜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抵在了他强壮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在她开口阻止之前,他的头已经迅速的低下,双唇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口。 “嗯。”辛澜无法开口,只能挣扎的闷哼着。 第一次,他的吻是那样的强烈,胳膊像铁索般强而有力,牢牢的禁锢住她。 他浑身都带着那样男性的、粗矿的气息,使她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张俊挺的脸 感受着他全然的侵略性,他真的是急怒攻心了 可辛澜不明白,她的退出不是正好成全了他们坎坷了这么多年,相思了这么多年的伟大爱情吗?她都决定要放手了,他此刻这样子纠缠不休又是为什么? 难道奢望她像娥皇女英一般,笑着和时烟称姐道妹? 很抱歉,她做不到。 她对爱情,最后的底线就是专一。 她有洁癖,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被肆无忌惮的强吻到几乎要窒息的地步,辛澜被他推到了墙壁前,知道躲是躲不掉了。 她心一横,索性朝顾非寒张狂在她嘴里搜刮的舌头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顾非寒吃痛,唇终于离开了她,只是一双铁掌却始终捏着她的腰,紧到无法抽离。 辛澜背后是墙,身前是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根本分不清彼此,到了喘息相对的地步。 他的目光满是阴霾,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辛澜稳了稳混乱的气息,这才开口:“顾非寒,不要孩子气了。如果不能给我完整的爱,那么就放我走。明天我就会通过律师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你,我们之间,好聚好散吧。” 她的目光中,满是毅然决然的坚毅,两人紧紧对峙了片刻,他终于松开了她。退后了两步,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力气般,脸上带着空无一物的空白。 辛澜低头转身,握着几乎发了青的手腕朝外走,他却在她身后开口:“辛澜,你真的以为能这么顺利的离婚吗?” 她的脚步顿住。 顾非寒转身,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说:“婚姻法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在妻子孕期,甚至于分娩后一年,法院根本就不会判夫妻离婚。即使是你提出来的,也不可能。” “。” “而我,也绝不可能放你走。” ****** 在翻遍了整本婚姻法,又咨询了无数专业律师后,辛澜不得不承认,顾非寒说的的确没错。 现在有孕在身的她,想要离婚,谈何容易? 即使是她提出来的,法院在综合考虑孩子未来的因素下,也不会轻易判离。 只是继续让自己眼瞎失聪,死守着这段看不到未来的婚姻,辛澜承认,她做不到。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希望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些什么。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辛澜放下咖啡杯,说:“进来。” 薰薰走了进来:“夫人,晚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吃吗?” 辛澜看了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她放下厚厚的婚姻法,站起身:“吃饭吧。” 只是当两人刚刚从二楼走至客厅,玄关处的门忽然打开,顾非寒从门外走了进来。 辛澜一眼都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了餐桌前坐下,他的神色微微一黯。 这几天,她和他在冷战,见了面也从不打招呼。 有好几次,他想开口,却又被她过于冷漠的态度堵在了嗓子口。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就连一向粗线条的薰薰也察觉到不妙。 顾非寒脱下西装,准备上楼,却被薰薰拦住:“少爷,吃了饭没?没有的话,一起吃吧。” 他朝她看了一眼,辛澜低头端起碗,没什么表情。 他踌躇了一下,走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一靠近,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便传了过来,带着淡淡的腥味,那是属于医院的味道。 他刚刚从医院回来?他去看过她? 难怪回来的这么晚 忽然之间,辛澜就没有了胃口,她放下碗,说:“我不吃了。” “夫人。”薰薰在身旁呐呐,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见此,顾非寒也站起了身,拉住她:“我有事,想和你谈。” 那股味道更加的强烈了,辛澜皱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顾非寒朝薰薰看了一眼,她立刻就心领神会的上了楼,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了她和他。 待薰薰走了,他这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盯凝住:“辛澜,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他说她无理取闹? 辛澜想笑,结果,她真的笑了出来:“顾非寒你的思想可真诡异?这场婚姻里,我才是那个被背叛的受伤者。看你们爱的这么艰难,我现在想放手了,让你们俩在一起,你却反过来责怪我无理取闹?” “我和时烟真的没有什么我根本不爱她。”他语气急促。 “你的确不爱时烟,但并不代表你不爱安止璇。那时候,你可以为了她不顾我的意愿占有我;可以为了她,与自己的父亲嫉恨;可以为了她,将我这个妻子置于脑后我凭什么相信你,在知道时烟就是安止璇后,还能像以前一样视我为唯一?” 她又笑起来:“不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将我视作过唯一,只是我以前傻傻的,看不透彻而已。” 他打断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时烟是不是真的安止璇,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就这样子给我定罪,辛澜你不觉得很武断吗?” 辛澜甩开他:“顾非寒,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生气?时烟是不是安止璇,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心寒的是你的态度。” 她指了指他的胸口:“顾非寒,你的爱是不完整的,无论安止璇有没有死,你都不能给我全部,你懂吗?” 她转身朝楼梯走,却被疾步走至身前的他拦住:“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死死抓着止璇不放。” 他握住她的手,说:“止璇已经过去了,难道我们一定要为一段消失了很久的往事,来赌上我们现在的幸福吗?” “我也不想揪着不放。”辛澜说:“但现在揪着不放的人,是时烟,是你!顾非寒,如果真的等你查清楚了,时烟就是真正的安止璇,当你知道她曾经为了你受过怎样的伤害,遭受过怎样的罪,你不会因为心生怜惜就。” “辛澜——。”他打断她:“你可不可以不要没事就臆想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来自我折磨?即使我知道了她是安止璇,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我只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是你辛澜——。” 辛澜想挣脱开他的掣肘,却挣不开,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楼梯口,对峙。 —— 解释一下,有关好多童鞋问是不是要快结局了,回答一下,没有要结局哦。 这文没有这么简单,我说过,每一个人物并不是白白出场,也不只是为了单纯的虐一下而出场。 时烟的出现是一个开始,而并不是结束。 接下来的故事绝对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