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 第二百二十五章割三

第二百二十五章割三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百二十五章割(三)

    人聪明了,也有缺点的,往往强烈的理性能战胜感性。全文字无广告郑朗收手。

    崔娴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幽怨地说了一句:“官人,看看,光天化日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轻薄妾。”

    郑朗忽然笑起来,道:“要么晚上当着环儿的面,偷偷的轻薄。”

    当着环儿的面,还能偷偷的轻薄?崔娴跳起来要追打。只追出一步,发觉不对,仅跑了一步,两个白乳在空气就跳动起来。红着脸急忙将衣服穿上,将郑朗的手抓住,恨恨的咬了一口。然后为难地看着外面的太阳,她不会象杏儿那样问,这么热,呆在家里面都热得受不了,况且那些老百姓还要下田劳动。

    可真热啊。

    呆在家里面,还有两棵老槐与一棵石榴树,石榴树有可能因为土壤的问题,结得并不大,然而树龄都很老,树冠如伞盖,三棵树正好蓬开,象三把巨伞一样,遮住烈烈炎日,多少还好些。三株树能遮荫,也是吕三叔当初看中这院子的原因。

    呆在凉棚里面,有江风吹来,稍稍舒服,如没有,整象火坑一样,热得让人吃不消。

    郑朗有些怜惜,小妻子因为漂亮聪明,一家人将她当作了宝贝疙瘩,来到江南后,却吃了很多辛苦,道:“崔娴,这个时间长,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功,今年,明年还有,不舒服你不要去了。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不易。”

    “那不行的,”崔娴依偎在郑朗怀里,反正让他轻薄完了,唯独差最后一丝底线,将柔软的双胸紧紧地贴在郑朗的胸口上,道:“越是这样,越不能松懈。不过有的妇人们真笨,怎么教都不会。”

    “你以为都象你啊,教导人要有耐心的。”

    小俩口说了一会儿话,温磬之极。

    其实崔娴心里就象吃了蜜糖,外面的太阳炙得她很苦,可她发现因为自己吃了一些苦,郑朗对她那份若有若无的感情,渐渐加深,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不顾湿衣服,走出来说道:“今天我做菜。”

    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郑家很多人了,可做菜的厨艺,无一人能及崔娴。

    吃着好吃的菜,郑朗应当要感谢死去的丈母娘。

    威也立,恩已树。

    这时老百姓很容易满足的,觉得新知州太好了。

    全没有想到一份份更大的惊喜在后面,传授纺织技术是崔娴想出来的,与郑朗无关。也许在郑朗心中,它的位置占得实在不高。

    七月到了下旬,郑朗将州里的一些事务处理完了,包括一些人胡乱告状,将他们喊来,宣判的很少,多是调解,耐心的讲道理。然后将事务一股恼全部交给赵通判。在交给他之前,将他喊到自己家中。

    俩人坐下来,郑朗说道:“赵通判,有一样事,我要对你说一声。”

    “请吩咐,”赵通判很客气地说。

    有些时候郑朗处理事务时略欠老练,比较容易理解,毕竟岁数太小,是人,不是妖怪,也很快达到妖怪级别。缺的仅是一点儿阅历,思想成熟,深思熟虑,考虑事情的长远,连自己也不及。

    遇到这样的上司,下级官员很难做人的。

    但郑朗脾气很好,除了犯原则性错误会愠怒外,一般情况皆是和颜细语,让赵通判等官吏很感动,还有一份敬佩,才十七岁,就如此,况且那个未出世的中庸,学问加上才干,德操,智慧,陛下的宠爱,前程比这七月的太阳更炙人手热。

    所以赵通判平时对郑朗很尊重。

    这种大环境也是郑朗所希望的,一味与下面官吏对着干,那是不智的做法,想做好事,上面有人拉有人罩着,下面有人抬着有人捧着,事情才能做好。不需要刻意放下身架,但营造这种有利的环境,顺势而为,却是夫子所宣扬的圣智。

    不是为了上位,是为了做好实事!

    江杏儿沏茶。

    赵通判又说道:“江小娘子,你让我很敬重。”

    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那真是放下了身体,数日不见,洁白光艳的脸上,略见黝黑了。

    虽是小姑娘,可看到她们一日复一日站在棚内指导太平州的民女织艺,风雨无阻,烈日不缺,很让赵知州肃然起敬。

    说着,居然站起身体。

    “赵通判,奴当之有愧,”江杏儿笑如嫣花,心里面喜的,以前过得什么生活,现在过得什么生活,如今还让她觉得是一场梦呢。

    “赵通判,你不用客气了,坐下来我们说说正事。”

    “请说。”

    “假如未来几年,太平州出现五千顷或者更多的良田,一个税收几万缗钱甚至十几万缗钱的大港口,你动不动心?”

    “郑知州,你说的是圩田?”

    官做到这份上,不会笨的,五千顷良田,看一看如今太平州总共有多少田地?也不过六千顷,其中一半还是山地、坡地,只有从圩田着手。赵通判又说道:“圩田好围,五月难过。”

    北方的官员不懂,动辄说秋潦,这是不对的说法,太平州一带的圩田与太湖一带的围田、浙东的湖田都有显著的差异。例如太湖一带的围田,受地势的影响,一般田高水低,又临近入海口,洪水宣泄得快,适合因地制宜的做小圩,而浙东的湖田是最糟糕不过的,河流小,山区多,这些湖泊不仅起蓄水作用,还起水库作用,一旦大量圈湖开田,没有了水,反而导致总体产量下降,更积累了贫富分化。还有山洪因素,没有稳定的汛期,一旦湖泊大量被圈,水灾危害越烈。

    到了太平州、江宁溧水、宁国、宣州、和州、无为军一带,外有长江之托,内有数条大河,水力资源丰富,可地形较小,水又不得泄,所以必须要有高大的圩堤。

    至于汛期,也各不同,太平州一带圩田最怕的就是梅雨季节,真过了六月,到了七**三月,反而很安全。

    郑朗也要上书写明此事,可现在他没有“战绩”说话也无权威,再加上大规模的圈圩、圈围、圈湖还没开始,并不急。

    赵通判之所以有些说法,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秦家圩,摆在哪里多久哪,然朝廷久未决之。

    郑朗道:“听我一言。”

    未决,是因为内行的人少,北宋之初,多是北方为官,甚至寇准听到新进士是北方人,喜道:“又为北方人得一官员也。”若是南方进士,立即拍桌子磕椅子。

    还有官员派系的争执。

    含糊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上奏说了,这中间埋下了一个坎,连吕夷简都没有想到。圈圩只准州府来圈,私人不准圈,反之,那么州府是不是就有了圈圩资格。一旦诏书颁发,郑朗也就有了圈圩的权利,想怎么圈就怎么圈。

    又将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实际他没有做什么细致的考察,这全是后世的经验之谈,从太平州谈到太湖,再谈到海堤、浙东甚至江南西路湘赣,最后扯到岭南的西江,也就是珠江,大多数地方赵通判根本就没有去过。听到最后,眼神越来越仰慕,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子。

    最后郑朗将话题收回来,道:“小圩非是太平州长江南北发展道路,圩越小,管理越不善,五月来临,许多圩陆续破掉,甚至连百姓不敢居住在里面。越是这样,越马虎了事。可朝廷听到的消息除了圩破,还是圩破,越不感兴趣。所以大圩大堤,势在必行。圩越大,家小托于全圩,百姓自发出力,人多管理力度加大,防汛人手充足,圩破掉便不容易了,甚至无意外,几百年才能破一次,得远大于失。仅是圩,就是一个政绩。”

    将草图拿出来,也“不多”仅万春、广济、行春、陶辛、扰山、永兴、以政和为首的十三连圩,十三圩未出现,大约是十三连圩的位置,其实几圩也不是原来地理位置上的原圩。就有这个能力复制下来,时间不同,地势不一,效果也未必很佳。

    做了很大改动,多比原来的圩扩大,也未必是最后的定圩,究竟是大是小,或者有没有改动,要实地考察后才能做最后决定。

    七个圩,从当涂到芜湖,再到繁昌,主要是在芜湖,芜湖,湖也,现在芜湖大半在湖泽里面。可是赵通判一看,说道:“会有多少顷?”

    “有可能会有四千多顷,仅是计划,未必全部执行。”

    “四千多顷”赵通判喃喃道。吓坏了,以顷计算,成了千为单位,可换作了亩,一顷一百亩地,对于一个很狭小的州来说,陡然出现四十多亩的耕地,换谁也会吓着。

    “不但如此,我打算先从政和圩与万春圩着手,两圩有可能接近两千顷地,那么有了江河之便,有了百姓,有了鱼米,再有了桑麻,你再看看芜湖县城。”

    一个大港口就出现了。

    “我岁数还小,”赵通判就怕听到这句话,一听就惭愧,郑朗不顾他感受,又继续说道:“因此以勘磨为主,会留在太平州好几年时间,我们目标先订下来,然后一步步稳妥的来,这项工程做好,陛下会高兴,你也是主要官吏”

    懂的。

    郑朗无所谓功劳,才十七岁,难道将他拨成宰相,三十岁也不行哪。就是没有这个圩,安心的一个一个州府的德化,有了这政绩,以及能力,进入东府早晚的事,然而赵通判可有几回机会?

    赵通判身体紧张的颤抖起来,最后道:“我协助知州,不过要稳妥,京城也不能有反对声音。”

    还反对个屁,今天黄河一决堤,朝堂上的大佬们会想粮食想得发疯,只要有粮食,什么也不会管。这是最好的机会,今年不会反对,明年不会反对,到了后年,掣肘重新开始,这样的大圩,还不知道会让朝堂吵成什么样子。

    不说四千顷,就算三千顷,三十万亩地,一百多万石粮食,外加赋税桑麻,几千户人家,几万百姓,一个前景远大的长江良港。是什么样的功绩,什么样的利益?

    “放心吧,朝堂上的事,我来。”

    朝堂对赵通判很遥远,这句话让他产生误会了,道:“好,只要京城不反对,我配合知州。”

    赌上一把,失败了彻底回家,成功了作为二把手,同样能飞黄腾达

    郑朗大喜,别看他是知州,通判同样有着很大的权限,若不配合,成心掣肘,会给他带来难题。伸出手说道:“赵通判,他日你我姓名必然因为此事名载史册。”

    载于史册啊,谁不喜欢,赵通判终于开心的伸出手,两只手在空中握在一起。

    但诏书还没有下来,此事先保着密。

    然后交待事务,他要逐一考察,州里的事务只能交给赵通判处理。忽然门房进来禀报:“大郎,外面好多人要求见大郎。”

    “看看。”

    打开门,看到有几十名老百姓,衣着打扮来看,有穷有富,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些人一起跪下去,道:“知州,我们皆是无子人家,知州能不能开恩,将求子观音放了。”

    求子观音放了?自己有这能耐?不管他们的语误,郑朗眉头皱了一下,这个泼和尚看到自己对付张家六虎,老实了一阵子,又看到自己夫妻善待百姓,胆子再度壮起来,居然鼓动百姓来胁迫自己。

    道:“有一些情况你们不知,不过很快了,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一两个月,本官调停好,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得很含糊,是调停,交待好会放开那院。

    能放吗,必毁无疑,又不愿撒谎,于是换成这个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说法。

    不算很长的时间,百姓们一个个高兴地被忽悠离去。

    赵通判也回去。

    司马光道:“这些百姓,居然”

    “司马三郎,不得乱说,连许多达官贵人都误入岐途,能指望百姓知道什么?”顿了顿又道:“正好,也让这些恶僧麻痹一下。”

    第二天,带着四儿与环儿,还有几名小吏,几名衙役,雇了两艘船,顺着水阳江一路南下。

    任务有些重。

    记录所有开发起来的湖泽,许多地方种植了菰莼,甚至下了网,非是为了网箱养鱼,多是为了捕鱼,这些产业一点不做补偿,那是不可能的。

    但仅于以前,以后诏书一下,不予承认了。

    在这之前,必须有一个大约的了解,再通知各耆户长逐一清查,将以前的各家产业统计上来。可不调查,那么下面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特别是各个小圩,这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样事,选种。

    正好是秋收之季,稻、菽、粟、豆大多数是成熟季节。

    宋代对选种、培育与种子的改良,十分重视,江淮将占城稻引进过来,进行改良,朝廷又将大麦小麦推广到福建路与岭南,让哪里百姓也能做到一季两熟、三熟,稻麦套种。

    可还是粗犷式的经营。

    选种多是一家一户缓慢的进行着。

    各种品种杂种在一起,良莠不齐,又影响种子进化能力。

    这一行,郑朗也将此事放在行程上,将这些种籽选择出来,比如水稻,务必选稻穗最大最壮的,让农民协助挑选出来,再用盐选法进一步挑出不饱满的种子,选择一个隔绝的地方进行载培。

    一年无功,十年下来,种子能迅速进化。

    这些种子的载培由州衙来出钱,然后无偿交给百姓。

    不可能郑朗一一上去解释,也是他带小吏过来的原因。听闻此事后,农民自然很高兴了,大道理不懂,好种子作用还是知道的。

    再说,又不用他们掏腰包。

    测量各湖荡子的深浅。

    又是重要的一节,有的湖荡子不是湖,只是沼泽,汛期水蔓成泽,旱期成为滩涂。这些湖泽起不到多少蓄水的作用,将是圈圩的重点地区。但有的湖荡子很深,往往深处能达到十几米,二十几米,这些湖荡子宁肯圩堤弯曲一些,也要尽量保留下来。真不行,取小留大。

    对各条河流也要测量一下,不仅是水阳江与青弋水,还有其他的一些中小河流,这些河流组织成一道密集的水网,它们是水道畅通的保障,与湖荡子功能一样,能保留的保留,保留不了的,取小留大。

    还是粗犷式的勘探,三县三千多平方公里,仅这几人,不可能一一细查出来的。粗犷式的测量后,诏书一下,才是大规模的勘探开始。圈圩才能正式提上议程。

    所以他在奏折里说,一州资源丰富。

    这么多资源,这么细致的工作,圈不好圩了,那些私人之圩可想而知。

    这次行程将会有一个月时间,回来后,要割掉临江寺这块毒瘤了。两艘船慢慢地从涂县开始,渐渐驶向繁昌。

    也临近切割临江寺的日子。

    心思集中在地方上,京城的事不愿想。

    可他想与不想,还是在照旧发生。

    赵祯身体素质很差,这么大的灾害,国库里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怎么办?于是拼命的糟蹋自己。

    尚杨二女不知道多少事务,看到赵祯苦得,又相处那么长时间,怎能没有感情?她们很心疼,不知道怎么去做,于是更殷勤的侍候,不知道大道理,认为这样才能让赵祯开心一些。

    正是因为她们这样做,悲催的命运向她们身上降临。

    将来的事赵祯不会知道,只想拼命工作,以做楷模。是不是一个好皇帝?仁爱无人能及,以身作则,辛勤工作,废寝忘食,以至于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下去,终于累晕过去。

    八月十一日,小皇帝倒了下去。

    这一倒,人事不知,昏迷数天。开封城一片鸡飞狗跳,诸位大佬也乱套了,请来所有御医诊治,结论是病因不详,无法下手。大佬们叹了一口气,昏迷就昏迷吧,皇帝只是一块招牌,赵祯死了,还有后来人。宗室弟子不要太多,到时候随便推出来一个做皇帝,国家秩序会重新上轨道。

    于是一起观察,陛下,你到底是死还是活啊,死快点死翘翘,活那就快点醒过来,这成了一个植物人,俺们不大好行动啊。

    世态炎凉如此。

    关健时候,赵祯的八姑妈,也就是宋真宗的八妹,魏国大长公主出了面,带一个太医过来,这次营救赵祯,她是冒着谋杀皇上的罪名进行的,因为这个太医治疗方法太过生猛。

    针心下包络之间,可亟愈!

    包络穴也就是在心脏下方的位置,换到后世,也未必有中医敢这样玩。

    不但是这位置,还要用针去扎,扎进去!

    只能说这个太医许希诊胆子太大,左右大臣皆言不可。这是皇帝,不是你试验医学的对象。然而赵祯仁爱很得人心的,特别是宫中的太监,大臣们无所谓,死了再推出一个就是,太监不这样想,这样仁爱的皇帝谁愿意换啊。于是诸黄门一起跪下来,争着以自己身体试,仁到一定地步,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阴戾的太监!

    然而有一群人,休想感动他们。能感动吗,因为他们是太阳。

    魏国大长公主选了几个黄门出来,刺之,无害。但大臣们还在吵,魏国大长公主也急了,你们这些大臣们在想、什、么、啊!

    道:“既无害,针之,陛下若死,我来偿命。”

    然后将大臣们一起撵走,再吵下去自己这个侄子别想救了。大臣一走,立即命令许希言针炙。居然真起到效果,几扎几不扎的将赵祯扎醒过来。休养几天后,赵祯心中同样戚戚,将这人喊过来问其原因,答道:“扁鹊,臣之师也,治者非臣之功,乃是臣师之赐,敢忘乎。”

    很不错的一个大夫,立下这样的大功,居然知道推谢。

    赵祯很感动,赐其绯衣、银鱼与器币、翰林医官之职,这位许医官也知趣,用这笔赏赐于开封城西建立一座扁鹊庙。庙还没有建好,涌来了许多慕名而来学医的学生。于是朝廷凑趣,索性将太医局也搬到此庙边上。

    可是赵祯很快宁愿再次昏倒。

    他是生生累昏过去的,这没有人看到,当真?但正是因为他昏倒过去,一盆盆脏水泼了过来。

    割皇帝jj行动开始,首先从清臣石介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