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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十里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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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娉婷安安静静地窝在无名的胸口,无名的疑问并没有及时回答。~。无名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娉婷这才发觉自己正在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和无名拥抱在一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我没事了。”娉婷轻轻挣脱无名的怀抱,走到一处座椅边坐下。无名看着她因为害羞而染上的红晕,心里也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你方才怎么了?”无名好奇,在他眼里娉婷并非如此娇弱“还是你发觉那女尸有何不寻常的地方?”

    看着承载着自己心事的花灯渐渐和其他花灯混在一处,顺着水流慢慢飘远,娉婷不觉有些出神。无名看她呆愣的模样,凑近了问“写的谁的名字?长空吗?”

    远离厌恶的一切

    无名将视线从书里抬起来,转到娉婷的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摇了摇头,娉婷只是看着那具女尸想起了不久之前被大夫人庄氏和管家庄镰联合谋害而亡的二夫人杨氏,杨玉蝶一生可谓飞扬跋扈,却最终死于信任的情人庄镰之手;那个死于静园中的女子,又是被何人所害,只能在幽暗的机关里腐烂枯朽,化为一堆白骨。

    “娉婷,寻着个时机带我出去看看吧。”无名见娉婷没继续说下去,便转了话头“十七年了,我都没有踏出过这里一步。”

    无名扬了扬眉,示意她说下去,娉婷摇摇头没有继续,她自己都没有理清楚的事情,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来。

    娉婷精神猛地一震,惊愕地回头看他,仿佛在说“你是如何知道的”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无名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十七年被幽禁在废弃的静园,十七年里除了囚禁他的钟离泽没有再见过其他任何人,不同人讲话以至于都不记得自己的姓氏名字,十七年来他所知道的世界就是书中所描绘的世界。

    “无名,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娉婷不知该如何向无名解释,她原本就无需说明,这毕竟是她极私人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看到无名转身要走,她还是不自觉开口了。

    “走吧,花灯也放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无名打破这令人不安的静默,回头向娉婷招招手,却没有再次牵起娉婷的手。

    无名有意中人?

    漫无目的地领着无名在街上乱逛,娉婷发觉无名似乎对小元宵并不十分感兴趣,他所注意的都是些府宅官邸。

    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娉婷的心“咚咚咚”地鼓噪起来,她怎么能对无名说出这种话,她明明待无名为知己好友,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恰好相逢罢了。她刚刚只是太过于憧憬无名口中所说的未来了,那也是她心中期望着的生活,所以在忘情之下,才说出了那种话。

    娉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接上一句话。

    “无名,给你。”出了钟离府,娉婷仍旧带着乔装成钟离家仆役的无名走出了很远,直到离得钟离府远了,才拿出别的衣服给无名换上,又在他脸上戴了一个白虎面具。zvxc。

    今天是十月初五,原本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每逢十月初五,制作花灯的作坊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拿出来供有钱人家、商铺或者官家挑选,以备元月十五元宵节所用。长此以往,十月初五便如同元宵当天一般,花灯十里,吸引无数人前来观赏,又名“小元宵”

    无名看娉婷打量着年轻后生身旁悬挂着的花灯,问“你想放一只?”

    娉婷看无名转身走到书桌旁,又拿起半卷的书卷安静地读了起来。

    “今天是小元宵。”娉婷笑着说,然后将小元宵的习俗给无名一一讲解起来。“走,我们到处去看看。”

    无名显然不熟悉这样的热闹,越来越多的人涌在一起,他只能跟在娉婷身旁走着,直到一次次被人浪冲散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牵起了娉婷。

    山高水远,更为广阔的地方

    “好,我等着你带我去你所说的更为广阔的天地去,远离我们所厌恶的一切,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今天是什么日子?”无名看着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花灯,问道。

    小元宵有戴面具、猜灯谜和放花灯等习俗,常常人山人海,热闹地紧,也正因为如此,娉婷才选择了今日带无名出来。

    “我以前便知道这钟离府宅是一处吃人的地方,但却极少亲眼见到。结果这短短几日,我却”娉婷说不下去,暗暗叹了口气“而我又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多久,我逃得掉吗?”

    “没事吧?”无名觉察到了扭回身来瞧她,见她捂着鼻子满眼泪花儿,急忙俯下身来扳开她的手瞧,只见她玲珑的鼻尖儿红红的,倒是没受什么伤。无名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再次瞄了一眼无名,发现他已将写好的纸签塞入花灯,一手执着花灯,弯腰将它放入了内城河中。娉婷咬了咬唇,将答案写在了纸签上,也迅速地将花灯放入了内城河。

    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安逸的生活在努力,百里长空无疑是她目前所遇到的最佳的选择,强大而稳重,就像一座山峰。而无名,神秘的出身,清冷又不失温柔的性格,就像一座深谷,娉婷看不透深谷的里面是什么,是世外桃源还是险境重重,娉婷深知无名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朝自己俯下身来的无名,娉婷看到无名幽深又黑黝的瞳仁,他目光十分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力量。

    “哎呦。”被脚下追打着的孩童推撞了一把,无名伸手不及,娉婷一个趔趄撞到了迎面走来的男子,立即朝着对方道歉“对不住,请见谅。”

    无名听到她说“一辈子”黝黑的瞳仁亮了亮,而此时娉婷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截口停了下来。

    娉婷看着无名安静的容颜,心里某处地方莫名觉得被人抓了一把“好,我寻个老爷不在的时候带你出去。”

    听到无名说想出去看看,娉婷猛地一抬头“你想出去?”

    放花灯是小元宵的习俗,也是这里的年轻人借以表达爱慕相惜之情的方法。挑一只中意的花灯,在花灯内藏一条纸签,写上意中人的名字,然后与其他人一齐放到内城河中。如若她的意中人与她有缘,恰巧在内城河附近,又恰巧拾到了她的花灯,则寓意好事能成。

    “放花灯咯,十文钱一只,传情递意,诸位可要挑选一只以表心意?”前头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后生手里举着一个荷花模样的花灯在吆喝着,招揽着生意,身边围了不少年轻人,正在挑选着他的花灯。

    娉婷俏脸红了一红,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里依旧人山人海,但是他却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再需要她了。

    钟离泽离开时期生意上的事情,除了各商铺的老板之外,娉婷也成为了他默许的定夺者。娉婷在生意上受到钟离泽的重视,在家中的地位也变得与往昔不同。

    无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看着我。”

    娉婷被他牵着,跟着他往别处走,一直到无名在一脉内城河边停了下来。娉婷没防住他猛地一停,直直地就撞到了无名的脊背上,直撞得她捂着鼻子泪花儿乱转。

    “如果是那个长空的话,不晓得他在不在这附近。”好像没有听到娉婷的话,无名遥望了一下内城河附近的人“不知他有没有拾到娉婷你想告诉他的心事?”

    无名注视着娉婷一长串话下来,十分恳切。

    只是娉婷和无名都没有预料到的是,恰当的时机很快就到了。品酒大会上,钟离家名下的广曲酒庄所酿造的宜酒,工艺简单,成本低廉,同时又兼具口感,更为难得的是,宜酒广开销路,和酒楼商铺开展合作,几乎是垄断了京城的酒水供应,夺取大会头名几乎是毫无悬念。钟离泽大为高兴,想趁此机会将宜酒的市场打开到全国各地,于是就决定三日后带着大公子钟离辙先行南下。

    十月初五的傍晚,娉婷一反常态没有带着贴身丫鬟拂晓,而是带着一个身穿钟离府仆役装扮的年轻男子从竹林后的捷径偷偷出了钟离府。

    娉婷想象着无名所描述的未来,不自觉就笑了起来,弯弯的嘴角并着弯弯的眉眼,整个人就如同一株盛开的花,就连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都似乎不再骇人了。

    娉婷恼羞成怒扬手就要冲着无名的鼻子捣过去,结果拳头杵到中途,被无名牢牢地握在了手里。发疼的鼻尖儿被人用手轻柔地捏了几下,娉婷一愣,看着无名温柔的表情没了动静。

    “有些人尽管并不是最合适的,但终究是你最难以割舍的,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仍旧会选择他,这就是情。”玉婷曾告诉过娉婷,当初她问兰婷为何钟情楚扬,兰婷便是这么回答她的。

    “无名我刚刚”

    “那就你我各放一只好了。”说完不等娉婷反应,牵着娉婷的手往前走去,自己随手挑了一只,又顺手递给娉婷一只,两人一模一样的一对鲤鱼花灯“好了,我们各自在这花灯中写下意中人的名字,然后将它们放入内城河中。”

    一来在人群中不易引人注目,二来有面具遮面也好掩藏容貌,三来她想让无名看看这花灯十里的美景。

    谁知对面那个也带着一副面具的年轻男子闻声摘下了面具,露出熟悉的眉眼看着娉婷“娉婷?”

    秋末的黄昏来的早,夜色也降的早,娉婷和无名收拾妥当没多久,就有微微的夜色降下,京城里各处都点起了悬挂在屋外的花灯,就连各条大街上也放置满了精巧的花灯,绵延远处,十分好看。

    如果是百里长空这么与她讲,她也会那么说的。

    “娉婷,这世事有很多是我们无力改变的,你生于此,长于此,但并不意味着你的一生将终结于这里。既然它是一处吃人的地方,我们就毁了它,然后我带你去山高水远更为广阔的地方去,我可以保护你,远离你所厌恶的一切。”

    心乱了,娉婷害怕自己辨不明方向。

    没错,百里长空也曾许诺她远离尔虞我诈的安逸生活,她当时也是十分感动的。娉婷在心里劝服着自己,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越辩解,她就越糊涂,越糊涂就越慌乱。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娉婷抬头去看无名,他也正注视着她,目光中似乎闪过一抹异彩,使他原本就极为出众的容貌更加清俊。

    “嗯?”娉婷心跳了一下,低头看自己被无名牵起的手。

    她刚刚说了什么?

    “嗯,如果十分困难便罢了,我只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无名也知道这一要求颇为难办,也不期望娉婷能够助他,权当作个笑谈,自己也摆摆手作罢了。

    “人太多。”无名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便反客为主牵起娉婷朝他感兴趣的地方去了。

    一番折腾之后,无名一身白裳带着白虎面具站在娉婷面前,举手投足俱是一派风流气韵,和面带朱雀的娉婷站在一处,竟然颇为相衬。以事挣十。

    “一听便知是戏耍人的。”无名对这种事情似乎嗤之以鼻,娉婷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更是一些商贩借以招揽生意的伎俩,但是十文钱换取一个心满意足,其实算来也不算吃亏。

    娉婷偷着打量了一下一旁俯身疾书的无名,敛眉提笔,却在落笔的一瞬间犹豫了。她的意中人是百里长空?还是

    娉婷身旁的无名挑了挑眉,面具后面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打量着眼前这个朗眉星目的男子。

    “侯爷?”

    听到娉婷这么称呼眼前这名男子,无名的俊眉扬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