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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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的配合,并未让她满意。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她完全变了个人,原来的她又呛又辣又凶悍,后来的她却很静很闷很自闭。

    她这样,他很担心,真的很担心,所以他找来小葳、找来她经纪人兼好友的尹暐恩,希望他们能逗她闹她让她恢复正常结果,期待落空,希望变失望。

    “你到底想我怎样?”最后,他投降。

    终于,他深刻明了,女人真的很难搞。偏偏,是自己要沾惹,如今又怨得了谁?

    “”冷冷的,她看他,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从来,她不喜欢冷战,对他却破了例,因为他让她很生气。

    他真的太过分,他影响她太深太深,害她再无法掌控自我,所有情绪全脱轨演出,她再变不回原来的自己。

    她不懂,真的搞不懂自己,那些绯闻很多人信,她以前也从不在意,为何现在却如此在乎?

    其实,答案很明显,可她就是不想面对也不愿面对,因为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自己在乎他!

    所以,她气他,她不理他,把罪堆他头上,认定全都是他错,这样她才能好过些。

    说她自私、任性、蛮不讲理?是,她就是,那又怎样?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他不好、他不对,千错万错全都是他的错,他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自己!

    “拜托,好心些,想怎样就开口说,不要再闹下去了。”她的不理不睬,真的让他深感挫败。

    “哼。”撇过头,还是不理他。

    “你到底闹够了没?”从来,他没对谁低声下气,独独对她百般讨好,她却一点也不给面子,这让他觉得很闷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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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啊,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怎样?”等了又等,等了再等,终于,他失了耐心。

    “我好得差不多了。”终于,她出了声,在很久之后。

    “所以?”等这么久,是等到她开口了,却不明白她意思。

    “我要回家。”

    “你?”愣了愣,清醒过后,心情变极差。

    “不是想知道我要怎样?我说,我、要、回、家!”见他没反应,她只好强调。

    “这就是你要的?”冷着声,沉着脸,他看向她。

    为她,他尽心努力,他百般讨好,他一再退让,结果她只想走?!

    “对。”她很坚定,非常坚决。

    “好!要走就走,我帮你安排!”是难堪,是气愤,是恼怒,他拂袖而去。

    ------

    回到家,空空荡荡,满室的冷清,满屋的寂寞,悄悄、悄悄侵蚀着她。

    为什么没人在家?

    呆坐在客厅里,缩在沙发角落,太过安静的空间,让人孤单得很、很难受。

    大姐嫁了人,还在蜜月期,不在家也正常,可是,二姐呢?

    大姐可以不在,但二姐不应该不在啊!

    以往,不管什么时候,二姐一定都在家,可为什么这回却不见人影?

    她等了好久,从回来之后,从白天到黑夜,她一直一直等,却始终没等到人。

    一个人,真的好寂寞;一个人,真的好孤单。而,当孤单寂寞蔓延,思绪便又开始纷乱。

    原本,她想说回来之后,有二姐陪在身旁,她就可以不再想他,也可以不再受他影响,没想到家中只剩她一人。

    所以,没人能让她分心;所以,他还是占据着她心;所以,她摆脱不了他,还是、还是想着他。

    拜托,谁来救救她?让她不再想他、让她忘了他对自己种种的好。

    叮咚

    突然,门铃响起,拉去她注意力,霍地,跳下沙发,直奔向大门,她用力拉开门

    “谁啊?是你!想干嘛?”是她那讨人厌的大姐夫的弟弟,也是那让她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的二表哥顾孟杰。

    其实,她跟他不熟,对他也无所谓喜欢或讨厌,但他的身分让她很难对他客气。

    “我找玉凤,她人呢?”顾孟皆仆客气气的问。

    “玉凤?”瞠大眼,双手扠腰,宣玉臻开始炮轰:“喂喂喂,你谁啊你?我二姐的闺名,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告诉你,别以为你家大哥娶了我家大姐,我们家跟你们家就真的一家亲,你”“停。”再听不下去,顾孟杰打断了她。

    “停什么停?我还没说完,你”她火气正旺呢!

    “够了。”

    “够你个头!我说你”一再被打断,宣玉臻更恼了。

    “我跟玉凤在交往,她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请问,这样的关系,我有资格喊她闰名了吗?”

    彼孟杰终于了解,老哥对她评价为何如此之差,因为她的个性真的很难讨人喜欢。

    尤其,跟玉凤比起来,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他家的玉凤最好了。

    “你你胡说!”愕瞠眼,宣玉臻无法相信。

    不会吧?不可能吧?

    上次回来,是大姐被拐走;这次回来,换二姐被拐了吗?不不不,她不相信!

    “你要不信,大可叫玉凤出来,她自会告诉你真相。”不在乎她怀疑,反正她跟他没关系,最多也只有那层淡薄的姻亲关系。于是,轻格开她,他想进屋找人,却是被用力往外推。

    “别想!告诉你,我二姐不在,你别想我会放你进屋等!”她不是笨蛋,才不会蠢到引狼入室!

    “她不在?”拧了下眉,他很困惑。“那,她上哪去了?”

    “问你啊!”双手环胸,下巴仰高高,宣玉臻冷冷笑着说:“你不是她男朋友,怎么会不知道女朋友的去向?”

    “你”“去啊,男朋友,去找人啊!”摆摆手,她凉凉笑着,心里s是:哼,我可是她妹,我都找不到人了,就不信你找得到人!

    那挑衅嘴脸,实在很惹人嫌,任他脾性再如何好,再怎么不跟女人计较,都忍不住被激到火了。偏,又不能对她如何,只好转身忿忿走开。

    而,宣玉臻才不在乎他有多生气,因为她比他更加不爽八百万倍!

    砰

    甩上门后,贴着门板,她深深呼吸,一回又一回,几次深呼吸后,终于冷静了些许。只是,冷静没多久,又觉得要崩溃。

    天哪,不是真的吧?老天爷真要这样整她?

    她这么努力想跟他划清界限,为什么却偏偏愈划愈不清?拜托,谁来救救她吧,她真的快要疯了!

    二姐,你在哪?快回来吧,回来告诉我,那人是胡说的,说你没跟他怎样,拜托,快回来救我吧

    ------

    再晚些,宣玉臻终于等到人,于是很着急的追问,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二姐!”

    “”“宣、玉、凤!”火了,两掌拍上对方脸颊,她很火大的怒声吼着。

    “啊?”两颊突遭攻击,宣玉凤立即清醒。“玉臻?你、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下午就回来了。”结果,一进家门空空荡荡,害她无聊死了!

    “说,你到底跑哪去了?还有,刚又是在发什么呆?”

    她回来,她不在;她叫她,她不应,是怎样?当她空气还死人啊?

    “还有还有,你给我说清楚,隔壁隔壁再隔壁的那只,你到底是有没有跟人家怎么样?”

    “我”忽地,颊爆红,眉目含羞,宣玉凤欲言又止,答案已清楚写在脸上。

    “啊啊啊别说!你什么都别说了!”晴天霹雳,宣玉臻抱耳甩头,脸上表情很惊悚。

    “玉臻,我”上前一步,她想安抚。

    “我不听!我不听!”她进,她就退,完全不想面对现实。

    “玉臻,你不要这么激动,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激动?你要我怎么不激动?”

    她最在意的,不是两个姐姐被拐,是她是恨跟隔壁隔壁那只的牵连更深啊!

    “拜托,你也好心点,怎么谁都拐不走你,你偏要让那只给拐走?”跳脚跳脚,她好呕啊!

    “我”这还真难回答。

    “二姐!”突然,她静了下来,走近宣玉凤,双手搭到她肩头,她很认真很严肃的说着:“告诉我,这只是梦,你跟那人没关系,你们没有在交往,这是梦,对不对?”

    “不是,我跟他真的”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小妹打断。

    “那,是他逼你的,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神啊,给她点希望吧!

    “没有,他没有逼”又没来得及说完。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逼你!”自欺欺人,是宣玉臻选择的方式。“二姐,我知道,你胆子小,不敢拒绝,才会让他这样欺压,但,没关系,有我在,我帮你去讨回公”

    “够了,停。”再听不下去,宣玉凤抬手喊暂停。

    “我”她想继续,却被揭住嘴。

    “我爱他。”语气既轻又柔,却充满了坚定。

    “唔唔唔”摇头摇头,宣玉臻就是想做鸵鸟。

    “我爱他。”她再说一次。

    “唔”“他对我根好,真的真的很好,他懂我、疼我、宠我、爱我,也了解我,他让我深深体会到爱情的幸福美好,那感动不是几万几千字的小说就能诉说完整,你能懂吗?”

    她不懂也不想懂!宣玉臻在心里喊着,可讨厌,二姐看起来真的好快乐、好幸福,做人家妹妹的又怎能不祝福?

    “好啦,我知道了啦!”拉下她手,她瘪瘪嘴,真的不甘愿,却也只能接受。

    不过,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缘分?现在这样的配对,跟当时敦亲睦邻时的配对,竟然好死不死的完全一样?!

    那她不不不,不会的,不会那样的,她跟他是不可能的,对吧?

    可好奇怪,说不可能的是她,不想跟他配成对的是她,但为什么心却闷闷、闷闷的疼了起来?

    她好奇怪,真的太奇怪,到底她是怎么了?难道,不知不觉间,她

    喜欢上他?

    啊啊啊不会吧?不可能吧?

    ------

    到底,还要他怎么做?对她,他已经很努力用心,为何她却感受不到?

    究竟,要怎么做,她才能明白他的用心?

    他很闷,真的很闷,从没对谁如此用过心,第一次就惨遭滑铁卢,这要他怎么能够不闷?

    其实,若理智些,他会懂收手,偏偏,他自己清楚知道,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所以,他才会不愿放手

    “阿军,你倒说说,也不过就是忘了求婚,真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再说,求婚不过是个形式,有没有做真那么重要吗?其实喂,阿军,我在跟你说话耶,你怎么都没在听?”说了老半天,发了一肚子牢騒,顾孟杰到最后才发现他家表弟根本心不在焉。

    “嗯?哦,有啊,我在听。”终于,思绪被拉回,樊军撇唇笑笑,装得若无其事。

    “嗯哼?”挑眉,睨看他,顾孟杰才不信。“有在听?好,要真有在听,那你倒说说看,我是说了什么?”

    不对劲,大大不对劲!他家表弟从没像现在这样,嗯,该怎么形容?

    啊,对,是魂不守舍!

    “这”语塞,他还真答不上来。

    “看,说不出来了吧。”想唬他?才没那么容易!扬唇,他轻笑“说啦,说来听听,什么样了不得的事,竟能让你这样失常?”

    “也没什么。”摆摆手,他想带过。

    “少来,我可不是今天才认识你。”顾孟杰不让他得逞。

    “真的没什么。”

    从来,他习惯分享别人心事,也习惯替人解决心事,就是不习惯向别人坦承自己。

    “倒是你,不是有事?说吧,这回我会认真听。”他会认真帮忙解决,好尽快把人送走。

    “阿军你”不想被转移话题,顾孟杰想再转回,但~~

    “你跟她怎么了?来找我,是因为她,没猜错吧?”樊军却很厉害,硬是带开了话题。

    他太清楚了,近来能让孟杰烦心的只有一桩,哦,不,是该说,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心上人宣家老二:宣玉凤。

    “呃?奇怪了,你刚明明就没在听,怎么知道我是为她而来?”抓抓头,顾孟杰很困惑。

    “根简单。”坐正,他看他“第一、打你们成双成对后,你已经不常来找我;第二、这些日子来,你每回找我,都是为了她,所以,要知道你为什么来,其实也不是太困难。”

    仔细想想,宣家三姐妹还真了得,搬进这社区也不算太久,却是彻底改变了他们生活。

    以往,他们三兄弟常齐聚一堂,如今却是难得聚上一场,因为,重色轻友是人类通病。

    只是,想想,他还真可怜,两个表哥都拥有佳人心,但,他呢?忍不住,暗暗叹口气。

    “说吧,到底什么事?你跟她本来不是好好的,现在是又出了什么问题?”算了,他的事稍后再说,还是先帮兄弟忙吧!轻甩头,拉回思绪,樊军正色道。

    “哦,是这样的”话题一带到心上人,顾孟杰当下啥都忘了,径自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结果,樊军却是愈听愈郁卒。

    原来,第二对也要定了?好啊,可真是幸福!他忍不住心里泛起酸意,因为他真的嫉妒也羡慕。

    多好,人家感情多稳固,都到了求婚阶段,可他呢?

    算了,不争气的是他自己,他能说什么呢?

    最后,他告诉兄弟解决方法,接着他高高兴兴的离去,独剩他,还是郁卒在心底。

    女人吶,真的是麻烦,偏偏他自己要招惹上,真的是想怨都没得怨。

    ------

    好冷清,好寂寞,好孤单。

    一早下楼来,家里没半个人在,整间屋子都空空荡荡。

    饭桌上,摆着二姐做的早餐,那曾是她喜欢吃的,现在却引不起她食欲。

    走进客厅,坐上沙发,打开电视,虽看着萤幕,她却是心不在焉。

    她的心,好失落;她的人,好寂寞;她的生活,好空洞。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少了他在身边,她真的不习惯。

    很奇怪,是真的奇怪,明明他才照顾自己没几天,明明当时很讨厌他老守在身边,明明也是她自己说要回家的,可为什么当他真的不再出现身边时,她却觉得好失落好寂寞好难过?

    不想再想,心却不由自主的任他霸住心扉。

    我喜欢上你

    这句话,困住了她,每分每秒。

    最后,她终于明白,不管愿不愿意,不管承不承认,不管想不想,不管如何抗拒,她还是陷落了。

    她忘不掉,努力想遗忘,但真的忘不掉,他就像刻上了心,记忆是那样鲜明,让人一再一再记起,记着他的好、他的细心、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用心

    他对她,真的好得没话好说。

    怕她被打搅,他安排她进驻他的地方;怕她营养不均,他天天亲自为她备三餐;怕他人照顾不周,他几乎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就是这样,她不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醒来时,没见到他,她不习惯;吃饭时,不是他煮的,她就是吃不习惯;看电视时,没他在身边,就什么节目都不好看

    完蛋了,她真的完了,她对他已经产生了倚赖。

    忍不住,鼻头酸酸,眼睛热热,一滴泪滚下,她很不甘愿,却不得不认输。

    但现在又能怎样?她已经将他往门外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