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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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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名字,总不能让我一直喊你喂,你要不要给自己取蚌名字?”

    金嬷嬷见她老是魂不守舍的,于是决定指派一些工作给她做。

    “我我”她空白的脑袋突然闪过两个字,她立即冲口而出“破军。”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直呼我们大人的名讳。算了,我看你穿著一身紫衫,就喊你小紫吧。”金嬷嬷摇头一叹,真怕将这失神的女人带回来是件错误。

    “大人是谁?”

    “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一直住在后头的木屋里,你千万别去叨扰他。”

    原来他就是大人!贾心莹在心底想着。

    “你会做什么呢?”金嬷嬷瞧她一副恍神样,无奈地说:“唉,问你问题简直就是白搭,我看这样吧,你就去厨房帮忙。”

    “好。”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金嬷嬷喃喃自语著

    “唉,剩下三天了,夫人到底会不会回来呀?还真让人忧心呢。”

    贾心莹愣了愣,回神后便往厨房移步。才走进厨房,又听见厨娘喃喃自语

    “大人最近的胃口愈来愈差了,不管做什么他都只吃一点点。”

    “对了,你想过吗?可以做三明治,以前夫人在的时候,最爱来厨房做这样东西。”旁边的助手说道。

    “我做过了,可是大人只吃一口就搁著了。”厨娘叹口气“我想是少了那种味儿吧。”

    “我是小紫,来厨房帮忙的。”贾心莹这才开口。

    “金嬷嬷跟我提过你,你来得刚好,现在已经做过晚膳,不怎么忙,但是我们有事得离开一下,厨房就麻烦你收拾。”厨娘见了她立即吩咐。

    “好,没问题。”贾心莹点点头,开始清洗油腻腻的锅碗瓢盆,等厨娘和助手离开,又将厨房擦拭清理干净。

    突然,她看见桌上有馒头、蛋,脑海里闪做一种食物的方法和步骤,于是像是被下了指令,她开始熟稔地做著,直到完成,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刚刚助手说的三明治!

    只是她为何知道它的名字,她却想不起来了。

    她们说大人喜欢这种食物,那她是不是应该端去给他食用?

    虽然知道大人的脾气不太好,但她也不能任他自生自灭,于是端著三明治走到后面的木屋楼上。

    叩叩!她轻敲房门。

    “金嬷嬷吗?”在屋里的邑破军没点燃油灯。

    房门被推开,贾心莹摸黑走到桌前,将油灯点亮“大人,听说你都没有好好用膳,所以我做了三明治,你尝尝看吧。”

    他马上转首“怎么又是你?”

    “不要管我是谁,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快吃吧。”她将三明治拿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原想推开她,可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她的固执与大胆挺像一个人,就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无法拒绝她的关心。

    打算尝一口就遣退她,于是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嘴里的滋味却让他赫然张大眸“这这是你做的?”

    “对,是我做的,合你的胃口吗?”她紧张地问。说不上为什么,好像这抹期待曾经在她的生命上演过。

    “你到底是谁?”他抓住她的肩。

    “我我不知道。”瞧他这副急促的模样,让她眼底染上惊慌“当我醒来时就在府邸外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大人不信吗?”

    邑破军半眯起眸,仔细打量著她“你说你醒来后就在暍青右将府外?”

    “没错。”贾心莹点点头,被他那双利眼盯得有些无措“大人,你慢用,我退下了。”

    “等等。”他出其不意地说:“你坐下,别走。”

    “哦,好。”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就见他又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但是表情非常激动,眼睛流露一丝浓热。

    “你怎么会做这东西?”他又问。

    “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知道,刚刚在厨房帮忙,看见食材就直觉的做出这东西,后来又突然知道它叫三明啊!大人,你要做什么?”见他突然抓住她的肩,吓坏了她。

    “你是不是心莹?你回来找我了?”他望着她的眼。

    “心莹?!我我不知道,大人,你吓坏我了。”她用力推开他,马上站了起来。

    邑破军仔细看着她,心莹曾说过,真正的她外貌平凡普通,而眼前这女于的确如此,第一眼看过绝对无法让人记住,但他不在乎这些,只要她就是心莹,他可以拿一切来换。

    同时间贾心莹的心又是一痛,她捂著胸口,皱起眉,难过的说:“大人,我好不舒服,真的得离开了。”

    “你怎么了?”

    “没我”她正要离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张大眸,惊愕的嚷道:“是地震!”

    邑破军马上冲向她,紧紧抱住她,免得让旁边倒下的柜子砸伤。“老天,这里好久没有地震了!”

    “谢谢大人。”她难为情地窝在他的怀里。

    直到不再摇晃后,他赶紧放开她,眼眸仍定定地凝视她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抱歉,我不是”

    “我知道大人是好心。”

    她赶紧别开眼,看见油灯倒下,马上将它扶正,再仔细看看四周。

    “糟了,门板的卯榫歪了。”贾心莹眼尖的瞧见,然后走过去,摸摸损坏的地方“看来得小修一下了。”

    邑破军眯起眸看着她的反应,沉声又问:“你会修房子?”

    贾心莹怔了下,然后摇摇头。

    “既然你不会,那为何刚刚会说那些话?”邑破军不愿相信。

    “我”她深吸口气“其实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印象,却是出于直觉,就连对大人也一样。”

    “对我?”他眼底出现一丝希望的光影。

    “我觉得好像早就认识你。”她微眯著眸,小小声地说。

    邑破军欣喜不已,好想认她,可又怕认错了对象,如今他得好好静一静、想一想。“那那你先回去吧。”

    “好。”贾心莹走出房间,又忍不住回头与他对视了眼,这才匆匆离开。

    今晚,邑破军失眠了,他一直想着她与贾心莹之间相似的感觉,还不断问著上天,她到底是不是他等待的女人?

    ------

    翌日一早,邑破军来到厨房外。看着正在里头忙碌的身影。

    直到厨娘提著菜篮走到外头准备捡菜时,才意外瞧见甚少来此的大人竟会闷声不响地站在门边“大人,你”“我找她。”他指著正蹲在地上洗碗的贾心莹。

    “你找小紫?好,请等一下。”厨娘赶紧走进厨房,推推贾心莹“小紫,大人找你。”

    贾心莹马上转身,当她看见邑破军时,竟然有著说不出的开心。她快步奔出厨房“大人,你找我?”

    “你跟我来。”邑破军直往他的旧寝居前进。

    来到门口,贾心莹却停住脚步。

    “大人,这是你的寝居,我不好进去。”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有话想问你。”他推开门,让她先进入。

    贾心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可是她竟然像是能未卜先知,知道木质屏风后面是个矮柜。

    她赶紧走过去一瞧,还真的是!

    邑破军半眯著眸,瞧着她不一样的神情,猜测的问道:“你一定觉得很熟悉吧?”

    “大人,你怎么知道?”她傻气地问。

    她这样的回答,让他精神一振,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更深邃了。“你你还没想起自己是打哪来的?”

    “对不起,大人,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他突然上前,近距离地观察著她的神情。

    正当贾心莹被他这种胶著的目光看得失神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我记得你曾告诉我,踩在咱们脚下的这块地是连结成一个球状,只要不差分毫的直走,便会回到原位,对不对?”

    “我”被他这么一问,贾心莹的脑袋像是卡进某个熟悉的东西。

    “对不对?”他又问一次。

    “好像有这个印象。”她摇摇脑袋,仿佛在该不该清醒之间徘徊著。

    “那我再问你,我们脚下的那个球你也告诉过我是哪个星球?”邑破军记得贾心莹曾告诉他的所有事。

    “星球?!”贾心莹抱著脑袋“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他逼问著。

    贾心莹傻愣愣的望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知道?”本来起死回生的心又冷却了下来。

    她闭上眼,情绪莫名紧绷的推开他“大人,求你不要再问了,我觉得身子好痛,头好痛,连心也痛了起来。”

    邑破军轻叹了口气“好,我不再逼问你,就问你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

    “在厨房还习惯吗?”他语带关心地问。

    “嗯,还习惯。只是一些料理我不太熟悉,和我印象中吃的东西不太一样。”她认真的回答。

    “那你印象中吃的又是什么?”他着急地又问。

    “呃”贾心莹眯起眸,再度陷入沉思,可脑海却呈现空白,让她难过不已,直揉太阳穴。

    “好了,别想了。”邑破军不舍的将她的脑袋压在胸口,轻揉著她的后脑勺“慢慢来,别再想了。”

    贾心莹霍地张大眼,惊愕的推开他“大人”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好想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心莹?”他急躁的模样让贾心莹的心更乱了。

    “不要这样,大人,是不是小紫哪里做错了?”她惊恐地说:“求大人不要赶小紫离开,小紫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并没有要你离开。”瞧她那副受惊的模样,让他非常挫败,深吸口气“晚点我要到后面的木屋,你去泡壶茶、端盘点心过来。”

    “是,小紫这就去准备。”她觑了他一眼“我可以退下了吗?”

    “你走吧。”邑破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锁住她纤细的背影,眼眸逐渐变得深幽。

    ------

    午后,骄纵的奇娜公主再度来到了暍青右将府,当她问过下人,才知道邑破军一直将自己关在后头的木房里。

    于是她露出一抹诡笑,慢慢的朝后山走去。

    此时,后山的枫林只剩下枯黄的叶子,这一切残缺的美看在奇娜眼里,只是可笑的风景。

    来到后山,她果然看见那栋三层楼的木屋,而邑破军正在在三楼阳台眺望远方。奇娜勾唇一笑,马上走上前,主动进入木屋。正要上去,却不小心撞到一名端著茶壶下楼的丫环。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溅得我一身都是水。”奇娜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贾心莹赶紧道歉。

    刚刚她依大人的命令端来茶水和点心,原以为他又要问她一堆让她头昏脑胀的问题,没想到他只是要她坐在一旁听他诉说他与夫人之间的故事

    明明这故事与她无关,偏偏听得她心痛不已,泪水狂流不止,最后怕失态,只好端起空茶壶,借口厨房忙而离开。

    “你!算了,算了,我懒得把时间浪费在教训你,待会儿就让破军换掉你。”说著,奇娜踩著阶梯上楼。

    听她这么说,贾心莹的心不禁一揪,但她相信大人是明理之人,绝不会任意遗她离去的。垂首一叹后,她端著茶壶离开了。

    奇娜到了三楼,看见邑破军仍站在原地不动,她马上拉开嘴角笑说:“没想到这里会有栋这么新的木造房子,什么时候盖的?”

    不用回头,刚刚光听见楼下的叫骂声,他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没允许你进来这里。”

    “别这样,莫非你还在等那个突然丢下你跑掉的老婆?”奇娜上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意盎然地说。

    “别碰我!”他甩开她的手“心莹不会跑掉。”

    “难不成就像你对其他人说的她回去未来?哈这种话谁相信?!你要替她说话,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奇娜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种怪谈。

    邑破军不想解释,这种事他不求旁人了解,只要他自己相信就行。

    见他不语,她又说:“刚刚下楼的那个丫环,我要你换掉她。”

    “不换。”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

    “她做得很好。”他甚至怀疑她就是贾心莹,只是还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证据。

    “才怪,我真的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那丫环骨瘦如柴、身材干扁,根本就是貌不惊人,你怎么会用她呢?”奇娜冷冷地说。

    他回头睨了她一眼“你今天来这里该不会是跟我计较丫环的好与劣吧?如果要看我被送上断头台,请你明晚再来。”

    “别这样嘛!那天我说的不过是气话。”那时候他还是有妻子的人,可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语,她也可以改变想法。

    “那你来这里是”

    “我是来要回本就属于我的男人。”她眯起眸“本来我不想这么做,可是遇到一块木头,只能这样了。”

    说著,她掏出一条手绢往他身上一甩,顿时手绢内的香粉直扑他鼻间,当邑破军发现有异想闭气,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香味浓得让人作呕、呛鼻,他甚至感觉到体内有了明显的变化,除了心跳、呼吸加速之外,下腹也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迷心散。”她笑着走近他。

    “你”邑破军眯起眸“你给我出去,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若是不解除欲念的话,你会很难受的,就让我代替你的妻子吧。”奇娜伸出手,蓄意在他身上乱摸。

    他拽住她的手,一双利眼大睁“滚!”

    “千万不要忽视迷心散的威力,若是不解除欲念,绝对会从体内自焚而亡,那我就不必等到明天了。”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她居然伸手抓住他的胯下。

    邑破军倒吸一口气,趁著还有自制力主掌一切时,用力推开她“再不走,小心我会杀了你。”

    “拜托,你一个大男人在为谁守身?”奇娜气瘟了,她没想到事已至此,他还不放弃那个女人。

    “别再过来”他发现仅存的理智就快瓦解了。

    看出他已濒临崩溃,奇娜压下怒气,一步步逼近他,勾魂的笑道:“再过不久,你就会失去理智,只要看见女人就会要了她。”

    闻著她身上散发的馨香,邑破军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点住她的穴道“就算找一只母猪,我也不会要你。”

    说完,他奔出木屋,慌乱之下冲进了厨房,而他那狂乱的眼神还真是将里头的人给吓了一跳。

    “大人,你怎么了?”

    “那那个新来的丫环呢?”他火红的双眼四处梭巡。

    “你是说小紫?她到井边打水。”

    那人才刚说完,邑破军已转身不见了。

    ------

    贾心莹挑著水桶正准备回厨房,突然腰际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水桶落了地,溅得她一身湿。她被扣得太紧,无法回头,可光闻那味道,就泛起一股无法控制的颤意。

    “是大人?”

    “心莹”他已乱了神智,喃喃念著她的名字后,就抱起她往一旁的偏厅走去。

    “我不是大人,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喊著。

    他没理会她,将她放在贵妃椅上,低头吻住她,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摸索。

    这样狂肆的邑破军让她又惊又骇,苍白著小脸大叫:“大人,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虽是拒绝,但那细软的嗓音听在他耳中更像是助燃剂,使体内的葯性挥发得更快了。

    “我要你。”他用力将她压在椅子上,火肆的眼紧盯著她“你你是心莹对不对?”

    这句问话让贾心莹的脑海一片空白,当白雾消失之后,她心底居然冒出一丝奇怪的印象,好像好像大人曾经这么温柔的对她

    “我不叫心莹。”她娇嚷,抗拒的力道也愈来愈微弱。

    “你就是。”

    他笃定的话语又在她的脑海投下震撼弹,滚滚的回忆瞬间涌上胸口,让她感动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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