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霸王神枪 > 第二二三章温情一刻

第二二三章温情一刻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二三章温情一刻

    金玄白穿过长廊,找到楼梯,一路往三楼而去。

    就在登楼之际,他看到了两名青衣小婢从三楼走了下来,赶紧叫住她们,吩咐这两个婢女到余断情所住房中打扫房间,更换被褥,这才神情愉快的上了三楼。

    他走到长廊的尽端,推开窗子,遥望粉墙另一端的新月园,只见园中一片诤谧,仅有寥落的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晃。

    站在窗口,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他的身形一动,顿时有如脱弦之箭,穿窗而出,直射五丈开外。

    庞大的身影有如夜鸟掠空而过,飞越了高耸的粉墙,进入新月园中,然后人在空中换了口气,又是一个转折,已到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小楼之外。

    他仅是伸出一只手搭在窗沿,庞大的身躯已挂贴在墙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室内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接着便听到服部玉子道:“冰儿妹妹,你真是鸿运当头,手气旺得不得了,这么一副烂牌,到了你的手里,摸了几张就成了副好牌”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道:“傅姐姐太不公平了,冰儿姐的手气那么好,你还一直帮着她,不行,你要坐在我的身后,借点财运给我。”

    金玄白探首从窗外望进去,只见说话的那个年轻女子正是由沉香楼一路随着秋诗凤、齐冰儿等人回来的曹雨珊。

    室内的情况,几乎完全跟他神识出窍时所见的一样,不同的则是茶几上的糕饼点心盒,从刚才的漆品,换成了竹器,里面装的食物也换成了水果。

    而另一个相异的情形,则是原先是相偎一起玩牌的朱瑄瑄和江凤凤,此刻只剩下朱瑄瑄一个人卷着袖子,伸出细长纤白的双手在玩着牌,而江凤凤则已不知去向。

    秋诗凤背靠窗口,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侧面,金玄白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她柔美的颈脖,以及上面的细细茸毛。

    想起秋诗凤的清丽可爱,他真恨不得此刻能把她搂入怀中,好好的呵护一番,然而当他想到,即将要去贺神婆的神坛,处理魔门弟子之事,他的兴致便淡了下来。

    随着他意念浮动之际,听到服部玉子笑道:“雨珊小妹妹,叫你别赌这么大,你不肯,这下可好了,一万两银子还没拿到,你就输了三千两,还怪姐姐不帮你。”

    她站了起来,又道:“好!你既然要借我的财运,我就借给你,免得你说姐姐不公平。”

    服部玉子边说边行,到了曹雨珊的身后,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井凝碧一下,道:“碧丫头,你站起来,让我坐在你家小姐旁边。”

    井凝碧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委屈地道:“小姐,你可别怪我替你带来霉运,我连人都被你输掉了。”

    曹雨珊倩然一笑,道:“凝碧,我可没怪你,你别误会了,嘻嘻,至于你的卖身契,等到我爹的银子一送来,我马上就会把你赎回来,别怕啦!”

    井凝碧嘟着嘴的走开,服部玉子笑嘻嘻的坐在曹雨珊的身边,道:“冰儿妹妹,你赢了好几千两银子,不如我把碧丫头的卖身契,转让给你如何?只要两千两就行了。”

    齐冰儿伸了下舌头,道:“买个丫头这么贵,我可买不起,何况傅姐姐你还要赚我一千两,也未免太黑心了吧?”

    服部玉子笑道:“姐姐我输了七百多两,不从这上面捞回来怎么办?我既不像你,有太湖作靠山,又不像雨珊妹妹,家财万贯,有个富甲一方的老爹,尤其是比起朱公子来,更是不如”

    她眼眸一转,秋波流动,里向秋诗凤道:“说起来,这里只有我和诗凤妹妹最穷了。”

    秋诗凤微嗔道:“傅姐姐,你怎么把话又绕到小妹的身上来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富婆?还跟我们装穷呢!”

    她说到这里,噗嗤一笑,道:“好在我是赢家,不然我输了,也只有把身边这两个丫环卖了,才能够继续玩下去。”

    诗音和琴韵两个侍女,就站在窗旁的墙边,她们虽知秋诗凤在说笑,却全都吓了一跳,一起走到秋诗凤的身后。

    诗音道:“小姐,你可千万别输,输了就要把我们卖掉,我们的命运就太凄惨了。”

    那一直没有吭声的朱瑄瑄,此时却开口答腔,道:“诗音、琴韵,你们放心好了,如果秋小姐要把你们卖出去,本公子第一个承接下来。”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诗音和琴韵一下,色咪咪的道:“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最少也值两千两。”

    齐冰儿失声笑道:“你把她们买去做什么?”

    朱瑄瑄笑道:“别说她们都是灵心慧质的小姑娘,就算不懂诗音琴韵,买回来冬天暖脚也不错。”

    秋诗凤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道:“你的胆子真大,难道不怕小凤儿吃醋吗?”

    朱瑄瑄一瞪眼,道:“她有什么醋好吃?说老实话,她才羡慕金侯爷那样,一床六好呢,所以我若是把这两个丫头收为妾侍,她高兴都来不及了。”

    服部玉子、秋诗凤、齐冰儿三人都知道朱瑄瑄是个郡主,她女扮男装,以文士的身份,带着王府护卫十多人游苏州,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取了个玉扇神剑的外号,故作潇洒,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西贝货。

    只有像江凤凤这种初出江湖的黄毛丫头,才会看不出她的真实面貌,把她当成了凤流倜傥的少年英侠,死心塌地的跟随在她的身边。

    齐冰儿啐了一口,斜眼睨着朱瑄瑄,道:“朱大公子,你说你自己就行了,可别扯到我金大哥身上,什么一床六好,真难听!”

    她和金玄白上过牙床,心里虚得很,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起来。

    朱瑄瑄露出编贝似的白齿,笑道:“本来就是嘛!你不相信,问一问小凤儿,看她是不是说过这种话?告诉你,她还一直埋怨她的表姐薛姑娘,说她不识好歹,放着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不爱,却去爱那么个峨嵋的小子。”

    服部玉子鼓掌道:“小凤儿这句话倒说得不错,等她醒来以后,我得多疼她一下,请她多吃点糖。”

    曹雨珊仲了伸舌头,问道:“朱公子,你说一床六好的意思,是指金侯爷大哥有五个妻子啊?”

    朱瑄瑄点头道:“喏!这里就有三个,还有华山的何玉馥姑娘,和那不知好歹的薛婷婷薛姑娘,不是正好五个吗?”

    曹雨珊还没说话,已听到井凝碧忿忿不平的道:“这怎么可以呢?一个人娶五个妻子,未免太不公平了。”

    服部玉子转头瞪着井凝碧,道:“碧丫头,你再敢胡说,小心我不让曹小妹把你赎回去,就把你送给相公作冬天暖脚的丫头。”

    井凝碧杏眼圆睁,反瞪回去,气冲冲的道:“他的武功虽然了得,却也算不上是什么天下第一,我”

    曹雨珊赶紧加以制止,叱道:“凝碧,守规矩点,不可以顶撞傅姐姐,知道吗?”

    井凝碧嘟着嘴,瞪了曹雨珊一下,然后转过身去,望着墙壁,再也不看服部玉子一眼。

    曹雨珊一脸歉意的道:“傅姐姐,对不起,你是大人大量,可别跟凝碧斗气。”

    服部玉子轻笑一声,道:“姐姐怎会和这种小丫头斗气?她认为不公平是吧?到时候,我要她也做我相公的小妾,我看她该怎么办。”

    曹雨珊一愣,朱瑄瑄愕然,齐冰儿惊诧,每一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是同一个表情。

    金玄白挂在墙外,听到这里,忖道:“玉子真的有这种打算?糟糕,以后一定会惹来轩然大波”

    当他一想到自己将要把剑魔井六月收为徒弟,未来若是再将井凝碧收为妾侍,那么这二人碰上面,岂不是大为尴尬?

    别的不讲,单就双方的称呼,就已经乱了套,更别说论起辈份来,要如何排序了。

    思忖之际,他听到秋诗凤道:“傅姐姐,你没当真吧?”

    服部玉子神秘的一笑,拍了拍曹雨珊的香肩,道:“雨珊妹妹,姐姐看你对我的相公也很有兴趣,想不想也加入进来凑一脚?至低限度,以后我们玩起骨牌来,就不缺人手了。”

    曹雨珊脸色一红,嗔道:“要死了!暗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朱瑄瑄讶道:“傅小姐,怎么天下有你这种气度的女子?竟然还嫌丈夫的妻室不够,到处邀人加入”

    服部玉子倩然一笑,道:“朱公子?幸好你是个男子,不然的话,我也会把你拉进来,做我相公的一房妻子!”

    朱瑄瑄神情一滞,想起游太湖时,朱天寿和张永在李强的湖边水庄里所说的那番话,不禁一时都呆了。

    曹雨珊就坐在她的对面,看到她的脸色古怪,满脸错愕地道:“傅姐姐,怎么金大哥也有龙阳之癖了?”

    她这句话一出口,惹来哄堂大笑。

    朱瑄瑄斜眸瞪了服部玉子一眼,满脸胀得通红,道:“傅姑娘,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少侠”

    服部玉子故意逗她,笑道:“说呀!本少侠怎样?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朱瑄瑄霍然站了起来,道:“呸!你还以为金玄白是个宝贝,人人都抢着要啊?在本少侠眼里,他又蠢又拙,长得又土里土气,就跟块木头似的,谁晓得你们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偏偏看上了他!”

    服部玉子开心的大笑道:“对!我就是喜欢他这块木头,怎么样?气死你,活该。”

    秋诗凤一把抓住站在身边的诗音,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伸出玉葱似的手指,指着朱瑄瑄,断断绩续的道:“你讲的话真好笑,几乎把大哥所有的优点都讲出来了。”

    齐冰儿眼波流转,也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道:“我就是喜欢大哥那土里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曹雨珊瞠目结舌,看到朱瑄瑄气呼呼的,不解地问道:“朱公子,想不到在你的眼里,金大哥竟然是这种评价?其实小妹认为他高大威猛,武功又强,还是一位侯爷,真是个令人敬佩的男子汉、大丈夫。”

    服部玉子大为赞赏,抱住曹雨珊道:“雨珊妹妹说得真好,姐姐更疼你了!”

    她说得高兴,红唇在曹雨珊那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道:“从现在开始,姐姐跟你合伙,无论输多少,都算我一半,赢的全归你。”

    曹雨珊几乎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傅姐姐,谢谢你,你真好!”朱瑄瑄重重的哼了声,道:“我不玩了,你们继续玩吧!”

    她把桌上的银票收了起来,转身便走,头也不回一下。

    她走到房门口,正好碰到松岛丽子推门进来,两人撞了个正着,松岛丽子闪过一边,道:“咦!朱公子,你不玩了?”

    朱瑄瑄负气道:“不玩了,桌上四个人,有一半都是金大哥的妻子,跟这些大嫂玩牌,还有什么乐趣?”

    松岛丽子一愣,还没说话,便听到服部玉子道:“丽芝,你送朱公子回房去,就让她睡在唐解元和文公子隔壁那间好了。”

    松岛丽子应了一声,笑道:“朱公子,我送你回房去。”

    朱瑄瑄拂袖道:“不用了,我自己找路回去。”

    服部玉子笑道:“丽芝,朱公子火气太大,你到隔壁天香楼去找两个青倌人陪她过一夜,让她消消火气。”

    话一出口,松岛丽子、齐冰儿、秋诗凤这三位知道朱瑄瑄真正身份的女子,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曹雨珊、井凝碧,还有诗音和琴韵两个丫环,并不知道朱瑄瑄原是女儿身,全都有些羞怯的望着她,看她要如何答覆。

    朱瑄瑄杵在门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就这么愣在那儿。

    金玄白一手搭着窗沿,就那么挂在窗外的墙边,听到这里,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心想朱瑄瑄自认风流,这回碰到了饱经世故,智计百出的服部玉子,算她倒了霉,要想占便宜,恐怕只能找像江凤凤那样不识世情的黄毛丫头才行。

    丙真朱瑄瑄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的跺了下脚,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松岛丽子唤了她一声,要追过去,却被服部玉子叫住,道:“丽芝,别理她了,你过来陪三位妹妹继续玩牌吧。”

    松岛丽子掩上了门,走了过来,道:“小姐,我是上来问你们,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吃宵夜,你让我坐下来玩牌”

    她一句话没说完,房门被人拉开,朱瑄瑄像阵旋风似的卷了进来,道:“本少侠决定了,今晚不睡,就陪各位大嫂玩通宵,谁要叫停,谁就是小狈。”

    众人一齐大笑,笑声盈耳之际,朱瑄瑄走回原位,顺手在松岛丽子的丰臀上拍了一下,道:“宋姑娘,本公子肚子饿了,请你吩咐厨房,下碗云吞米线。”

    她一屁股坐回锦垫大椅,顺手从袖中取出刚才收起的那叠银票,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松岛丽子,道:“这是给厨房里各位辛劳的大厨、二厨们的赏金。”

    松岛丽子接过银票一看,笑道:“哟!朱公子真是大方,厨房里的赏金,一给就是五十两。”

    朱瑄瑄拍了下手,道:“三位大嫂,各位小姐姑娘们,想要吃什么,尽痹篇口。”

    一时之间,室内一阵嘻嘻哈哈,什么“虾仁云吞”、“鸡丝煨米线”、“三丝稆粉”不绝于耳,也不知都是些谁点的,把个松岛丽子弄得手忙脚乱,赶紧叫过两个青衣小婢帮忙记住所点的宵夜。

    金玄白看到室内一阵闹哄哄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特别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尤其是他在和师父沉玉璞相依为命的岁月中,更没感受到。

    这种处于大家庭、妻妾成群、笑声不断的情景,完全和两个男人共居一间茅屋的状况相异,也根本无法比较。

    或许是长期感受到师父沉玉璞孤寂的心态,想要设法加以弥补,金玄白才会在找寻柳月娘下落的事件中,花费了哪么大的工夫,虽然目前还没看到成果,但他相信师父一定不会有个寂寞的晚年。

    眼前似乎浮现起园林大宅中,师父和柳月娘相偕赏花,俯首观鱼的情景,而在那个时候,大大小小的一群男童‘童,在众多丫环的陪伴下,在园林里嬉戏,绕在沉玉璞的膝下,大叫“爷爷。”

    这个幻想随着朱瑄瑄的一声喝叫而破灭,金玄白只听到她大声道:“好了,各位大嫂、小姐、姑娘们,大家静下来,我们继续玩牌,喂!轮到谁做庄了?坑讵骰子吧,别耽误本公子赢钱。”

    金玄白不想再看下去,施出传音之法,将一缕话音凝聚成柬,传进服部玉子耳中:“玉子,我在楼下大厅等你,有事和你说。”

    他看到服部玉子微微一愣,左右顾盼一下,也没等她下楼,身形一闪,已如一片落叶般,飘在空中,然后衣袂翻飞中,到了一楼的石阶上。

    站在大厅之前,他招了招手,道:“谁在守夜?过来一个人说话。”

    林荫深处,传来一阵簌簌之声,马上便有一个黑衣忍者快步奔了过来,到了石阶之下,跪倒于地,恭声道:“下忍正男,拜见少主。”

    金玄白道:“正男,你到马厩去牵匹马出来,守在门口,我要马上出去。”

    那个下忍磕了个头,应声而去。

    金玄白望着他的背影,忖道:“什么正男方男的,东瀛人取的名字可真难听。”

    他转身进入大厅,刚一坐下,服部玉子已带着松岛丽子匆匆的从厅后走了过来。

    服部玉子裣衽行礼,而松岛丽子则跪下磕头,经过吩咐之后,才站了起来。

    金玄白道:“你们坐下来说话。”

    服部玉子和松岛丽子靠在旁边的大椅,坐了下来。

    金玄白微微一笑,道:“楼上很热闹呵!”

    服部玉子道:“少主怎不进去看看?如果兴趣来了,也可以玩几把,真的很好玩的。”

    金玄白摇头道:“这些赌具我是一窍不通,还是别玩的好。”

    他顿了一下,又道:“丽芝,你不是要到厨房里去吩咐大厨下米线吗?也给我煮碗云吞米线,我吃完就出去办事,哦!顺便也给玉子来一碗,让她陪我一起吃。”

    松岛丽子应了一声,连忙站起,往厨房去了。

    服部玉子深情的望着金玄白,道:“少主,你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还有什么事要办?”

    金玄白把在天香楼中发生的事,大概的说了一次,当他说到女鬼云真在窗外出现的情景,服部玉子吓得脸色一变,惊道:“少主,你真的见到鬼了?”

    金玄白点头道:“邵道长说我天眼已开,如今只要我愿意,无论鬼神妖怪都可以看得见。”

    “啊,无论鬼神妖怪都可以看得见啊?”服部玉子把他的话重复念了一次,一脸惊悸的道:“少主,妾身很小就听人说山林里有妖怪鬼魅,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看过,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

    金玄白颔首道:“我也从没见过鬼怪,所以根本不相信,这回亲眼看见,可不能不信了。”

    服部玉子问道:“少主,那女鬼云真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

    金玄白笑道:“哪有这种事?别的女鬼我没见过,可是这个叫云真的女鬼,却长得蛮清秀的,只是全身上下,好像被一层轻雾笼罩着,据邵道长说,她生前可能便是阴三姑的女弟子,被巫门的法术把魂魄凝聚住了,所以才可以受到役使。”

    “役鬼术!”服部玉子道:“我们那里也有女巫,据说也可以役鬼、治病,赶鬼、请神”

    她搓了搓手,惊恐地道:“说到这里,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少主,你快开天眼看一看,是不是有鬼在附近?”

    金玄白哈哈大笑道:“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邵道长说我已练成了元婴,任何鬼怪都不敢近身,否则,我只要一挥手,鬼怪就会化为灰粉,魂飞魄散”

    他把女鬼云真畏惧自己,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上仙”的事又讲了一遍,听得服部玉子圆睁双眼,咋舌不已。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玉手抓住金玄白的大手,颤声道:“相公,你以后成了仙,我们怎么办?还有冰儿妹妹~凤妹妹、玉馥妹妹,还有花铃,念珏她们怎么办?”

    金玄白握住她的手,大笑道:“做仙人有什么意思?我才二十岁,最少也得再活个四五十年,才会想到这桩事。”

    服部玉子咬着下唇,凝目望着他,道:“相公,这是你说的,不可以抛下我们去做神仙。”

    金玄白忙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服部玉子心想,若要防止金玄白厌倦人间生活,恐怕得要用更多的妻子和儿女,才能留得住他,让他乐于做人,而不会动念修行成仙。

    她忖思道:“是不是我该把曹雨珊、井凝碧、朱瑄瑄、江凤凤全都拉进来?相公忙于应付,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成仙了。”

    她想起在秘道窥孔里所见到的情形,觉得金玄白精力充沛,足堪应付妻妾众多的生活,就算再多给他找几个妻子,也无损于他,而自己的地位,更能巩固。

    金玄白见她沉思不语忙道:“玉子,别多操心了,这种事太无聊,还是做人比较踏实。”

    说到这里,松岛丽子领着一个丫环走了进来,问道:“请问少主,云吞米线已经端来了,你要放在哪里吃?”

    金玄白道:“就放在茶几上好了,我吃完,马上就得动身。”

    松岛丽子指挥那个丫环把食盒放在几上,亲自掀开盒盖,端出两碗熟腾腾的云吞米线,放在金玄白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又端过一张矮凳,放在茶几的另一端。

    服部玉子嫣然一笑,走到矮几坐下,望着金玄白,道:“相公,丽子很能干,你也可以收下来作小妾,让她管理你的产业,一定不会出事。”

    金玄白看了松岛丽子一眼,只见她薄施脂粉,秀靥一片红晕,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婉约。

    他拿起银筷,道:“玉子,吃米线吧!这种事以后再说。”

    服部玉子道:“相公,莫非你还在记恨丽子?”

    金玄白吃了口米线,抬头望了望松岛丽子,只见她眼眸低垂,一脸哀怨之色。

    他笑道:“我现在哪来的产业?侯爷这个头衔只是空的,叫起来过瘾而已,等到以后赚到了钱,真的置了产再说吧!”

    服部玉子道:“相公,我们说定了呵,以后不可以耍赖。”

    金玄白点了点头,闷声不吭的大口吃起云吞米线来。

    服部玉子看到他这个样子,非常高兴,给松岛丽子使了个眼色,道:“丽子,你还不快点跪下来向少主磕头致谢?站在那里等什么?”

    松岛丽子大喜,连忙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玄白把云吞米线咽了下去,挥了下手,道:“丽芝,你先下去忙吧!好好的照顾白莲、黄莺她们,让她们搬到怡园去住好了。”

    松岛丽子应了一声,兴奋地道:“少主请放心,奴婢这就去找人,让她们连夜搬进怡园。”

    服部玉子停箸望着金玄白,道:“相公,你整日里都记挂着白莲、黄莺她们,玉子会吃醋的呵!”

    金玄白一愣,道:“玉子,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吧?”

    服部玉子轻轻咬着红唇,黑眸之中,秋波流转,有些含羞带怯的道:“相公,你办完了事,早点回来,不如今晚就让玉子侍候你”金玄白道:“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师父替我订下的正妻,我一定得风风光光的迎娶你才行。”

    服部玉子道:“可是可是玉子怕夜长梦多。”

    金玄白怜爱地道:“小傻瓜,什么夜长梦多?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感谢你,因为你不嫌我土里土气,笨头笨脑,跟块木头似的,反而处处帮我,甚至不惜性命”

    他深吸了口气,道:“我纺,此生绝不负你,等到我真的做了侯爷,或者接下什么内行厂指挥使的职务,我就会大张旗鼓的迎娶你,还有冰儿~凤、玉馥她们,到时候,恐怕皇帝老儿都会派大太监登门颁下圣旨。”

    服部玉子笑颜绽放,道:“哪有这种事?皇帝老儿还会颁圣旨呢!除非你把朱瑄瑄那个郡主也娶了来,还差不多,不然,皇上怎么会理你?”

    金玄白见她高兴,一边吃着米线,一边就和她说起今后如何安顿血影盟忍者,以及朝廷将要设立内行厂之事。

    服部玉子听他提到,将来内厂设立之后,连柬、西二厂都要受到辖制,不禁面现惊异之色。

    她沉吟一下,道:“现在朝廷里除了锦衣卫之外,还有东、西二厂,还要新设什么内行厂?这个内行厂又是用来作什么的?”

    金玄白把米线汤喝完,满足地摸了摸肚子,道:“不知道是邵道长还是张大人的主意,他们认为东、西二厂已经受到刘瑾的把持,必须另设一个内行厂,凌驾在这两个机构之上。”

    他顿了下,道:“如果皇上真的肯听信邵道长的话,那么我这个侯爷就会成真,否则也只是一场空。”

    服部玉子问道:“相公,如果你娶了瑄瑄郡主,皇上可能会让你做侯爷了吧?”

    金玄白道:“千万别提这件事,这个郡主脾气又坏又太骄纵,我可对她没兴趣。”

    想起朱瑄瑄女扮男装,以风流侠士的面貌出现,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室,都要调戏一番,金玄白便忍不住心中有气。

    服部玉子笑道:“她身为郡主,从小被长辈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只要多碰点钉子,受点苦,就会改变的。”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要再谈她了。”

    他站了起来,道:“玉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顶多两个时辰就会回来。”

    服部玉子放下了银箸,问道:“相公,你身上没有兵器,要不要我把那柄曹雨珊抵押的五音玲珑剑拿来,让你带去?”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服部玉子歉然道:“都怪玉子不好,你把七龙枪交给我保管,我却把它丢了,真是对不起。”

    金玄白道:“那柄七龙枪虽是枪神师父留给我的,可是也算是楚家的传家之宝,花铃和她的兄弟把枪偷走,固然不对,却也情有可原。”

    他和服部玉子走出厅门,来到青石台阶之上,看着那片园林沉浸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而又美丽,不禁感慨地道:“人世间若是少了一些争端,该有多好?唉!绿林盟南、北两道一共三四百个帮派,搅得江湖一片乌烟瘴气,朝廷里又乱七八糟,受到刘贼控制,我还真想请他们成立内行厂,让我可以做点事。”

    他拉着服部玉子的玉手,道:“玉子,等我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我们把师父接来,让柳姨也搬进来,然后我们就在这里养儿育女,你看怎么样?”

    服部玉子脉脉含情的看着他,道:“相公,你说怎样,玉子就怎样,只要相公高兴,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没关系。”

    金玄白握紧了她的手,道:“你不会怪我娶太多的妻子吧?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服部玉子摇了摇头,道:“女子以夫为天,只要相公高兴,就算犬个妻子,纳二十个小妾,也没有什么关系,玉子不会难过的。”

    金玄白笑道:“话虽这么说,我可不相信。”

    服部玉子道:“玉子是真心诚意的。”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你以后会想家吧?故乡的人事物,总会引起你的怀念,对不对?”

    服部玉子道:“我的家乡只有哥哥,父母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所以我还是喜欢这里”

    她笑了笑,道:“中国有一句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玉子既然奉父亲之命,嫁给少主为妻,就心里没有家乡,只有大明朝。”

    金玄白点头道:“好!生是明朝人,死是明朝鬼,你这样想就对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车夫田三郎,道:“玉子,你固然这么想,可是随你而来的忍者们,可能并不全部跟你的想法一致,他们也会想家。”

    服部玉子傲然道:“玉子的家,就是他们的家,任何一个忍者,无论是中忍或者下忍,连生命都是属于玉子所有”

    她挥了下手臂,又道:“就如同玉子的生命是属于少主所有,无论生或死,都由少主安排。”

    金玄白心中感动,默然的点了点头。

    服部五子道:“伊贺流的忍者们,应该个个都有这种觉悟,除了田中美黛子是唯一的例外。”

    一提到田中美黛子,她的眼中露出一股凶芒,一闪即没,道:“这种人是我们伊贺流的耻辱,玉子再也不要提起她了。”

    金玄白想起田中美黛子从地牢之中,把程家驹纵放出去,背叛了伊贺流,本该受到死刑的制裁,结果却被自己下令制止,以致使得服部玉子如此难过。

    他轻叹了口气,道:“玉子,我插手管了这件事,让你受到委屈了,不过,美黛子年纪到底还轻,而程家驹算起来也是冰儿的远亲,看在冰儿的面子上,你就放过美黛子吧!”

    服部玉子默然的点了点头。

    金玄白看到她那个样子,好像还不甘心,笑了笑,道:“你派田春出去,带人把集贤堡都给烧了,还想要怎么样?”

    服部玉子啊了一声,垂首道:“相公,对不起,请你原谅玉子的任性,这事玉子做错了。”

    金玄白重重的打了下她的臀部,只听啪的一声,服部玉子已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金玄白哈哈大笑,道:“第一次犯错,打一下,以后再犯错,就得多打几下才行。”

    服部玉子双手抚着臀部,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突然投身跃入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相公,亲玉子一口。”

    金玄白俯首吻了她一下,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红唇,温柔的道:“玉子,我走了!”

    服部玉子搂住他,道:“相公,我叫人替你备车,你可以在车里小睡片刻。”

    金玄白道:“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叫正男替我备马,此时就在大门等着呢!”

    服部玉子道:“既是这样,那么玉子送你到门口。”

    金玄白笑道:“又不是要到北京去,还要你送干什么?你快回去把米线吃完,不然就会变成糊米线了。”

    服部玉子笑道:“没关系,米线糊了,叫厨房再煮一碗就行了。”

    金玄白道:“乖,听话,回去了。”

    服部玉子道:“相公,玉子站在这里,目送你离去,可以吧?”

    金玄白感受到她的一份固执,同时也感受到了她的深情,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娇躯,紧紧拥入怀里,深深的吻着她。

    服部玉子嘤咛一声,整个人柔若无骨,任由他拥吻,液津轻渡,丁香暗吐,深深的陶醉在甜蜜中。

    片刻的温存,弥足珍贵,也变成了记忆中的永恒、深深的烙印在心灵的底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两个紧拥的人儿分开了。

    金玄白喘了口大气,只见服部玉子满脸红晕,如同醉酒,在门上高挂的灯笼灯光映照下,显得娇艳欲滴,格外迷人

    他知道自己若是继续逗留下去,只怕天雷勾动地火,再也舍不得离开。

    那么,他不仅耽误了围捕魔门徒众的要事,而且也违反了自己的诺言,提前破去服部玉子的清白。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而行,沿着碎石小径走去,很快便走到大门口。

    大门已经敞开,两个忍者站在门边,一左一右,像是两尊门神一样。

    他们看到金玄白大步走来,齐都跪下行礼。

    金玄白点头道:“两位辛苦了,起来吧!”

    两名忍者听命站了起来,齐声道:“谢谢少主。”

    金玄白走出门外,只见那个叫正男的忍者,牵着一匹栗色大马,神情凝肃的站在墙边。

    他走了过去,接过忍者正男递来的缰绳,道:“正男,让你久候,对不起。”

    正男满脸惶恐,跪了下来,道:“替少主牵马,是正男最大的光荣,少主太客气,属下会心中不安。”

    金玄白一笑上马,道:“好,你进去吧!”

    忍者正男磕了个头,转身奔进园里。

    金玄白轻抖缰绳,控马缓缓前行,蹄声得得,敲碎了宁静的夜。

    马匹才缓缓行出丈许,金玄白马上便有所感应,他一拉缰绳,停住了马匹前进之势,紧接着身形一动,整个人腾空跃起,横空掠过三丈,窜扑向一株高耸的梧桐树。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可是那藏身在梧桐树上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金玄白身躯才飞腾而起,树叶声一响,一条黑影已从浓荫中窜了出来。

    他以间距一丈的梧桐树作为跳板,转瞬之间,已越过十一株梧桐,到了第十株梧桐树的树帽之上。

    可是就在这时,他已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扑了上来,已将他全身都笼罩住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金玄白如同夜鹰翔空,四肢箕张,浮空斜移,右手五指伸出,一招“目送飞鸿”使出,似乎有一层气网洒了开来。

    那个黑衣人扭身拔出腰际的长刀,沉喝一声,劈了出去。

    夜空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刀锋破空之声,刀刃迷离,芒影闪动,瞬息之间,他已攻出了十二刀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