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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船上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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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二章船上乐事

    太湖之上,风平浪静。

    此时将近午时,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点点金色的鳞状光芒,不仅美丽绚烂,并且气势万千,极为壮观。

    浩淼的湖面上,只有两条大船,在八桨划动之下,快速的划破湖面,航行而去。

    平时,太湖上的船只极多。

    由于太湖水寨内斗,前几天所下的封湖令尚未解除,画舫或游船部没有载客入湖,连打鱼的渔船也好几天没出湖捕鱼了。

    再加上凌晨时分,苏州衙门下了禁令,停止一切船只入湖,除了航行运河的大小船只依然可以南来北往之外,所有的船只都不可进入太湖。

    以致此时将近午时,壮阔的太湖上,就仅仅看到这两条大船一先一后的行在湖面上。

    太湖水寨最大的船是七桅帆船,这种大型渔船全由木造,平时在湖中撒网捕鱼,然后送进城里贩卖,给太湖水寨带来颇丰的收益。

    比起这种七桅帆船来,八桨快船要小多了,不过船速不比七桅大船慢,掌舵的舵工技术要来得更加纯熟,因为这种快船是用来载客,并且还多半是载的贵客。

    第一条快船上,船舱两边的舱窗都是敞开的,从左边探首外望的是七龙山庄的楚氏三兄弟和巨斧山庄的欧阳兄弟,他们五个人把头挤在舱窗外,一边观赏着湖上的美景,一逼议论纷纷。

    这两座山庄都是坐落于北方内陆,纵然随同何康白南下之际,也曾经坐船渡江,可是心情不同,环境不同,加上载客的风帆大船设备比起这种八桨快船差得太远,所以这两座山庄的几位少侠们,一进入船上,便产生新鲜欢愉之感,都能放松心情欣赏湖上风光。

    至于船舱的另外一边,则坐着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铃阳念珏、田中春子这六个年轻的女子。

    原先,齐冰儿和金玄白也在船舱里,不过,当金玄白走出船舱,站到船首的船板上昂帘,齐冰儿也找了个很差劲的借口跟了出去。

    她的借口是坐在舱里很闷,有点晕船,所以才要出去舱外透透气。

    这个借口让楚花铃和欧阳念珏都傻了眼,而秋诗凤则和何玉馥两人都忍住了笑,直到看见齐冰儿走到金玄白身后,伸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际之后、她们才放声笑了出来。

    欧阳念珏左边靠着楚花铃,右边傍着何玉馥,一见她和秋诗凤放声大笑,忍不住问道:“何姐姐,你们笑什么?”

    何玉馥看着她睁大乌黑的眼眸,尽是诧异之色,笑着道:“念珏妹妹,你知道冰儿姑娘在江湖上有什么外号吗?”

    欧阳念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何玉馥道:“她外号白玉娇龙,据说水性极好,可以在太湖里沉潜浮游,一天一夜都不必上岸,你想想看,她这种人怎会晕船?”

    欧阳念珏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秋诗凤探过头来,道:“欧阳妹妹,除此之外,我们坐的这条船也是太湖的船,并且由公孙副寨主亲自掌舵,比坐在马车里还要平稳,可是冰儿姑娘却说会晕船,岂不是个笑话?”

    欧阳念珏笑道:“难怪两位姐姐会笑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借口太好笑了。”

    楚花铃望了望站在船首,抱住金玄白的身躯,把螓首贴在他背上的齐冰儿背影一眼,撇了下嘴,冷笑道:“这个借口何止好笑,简直是个很烂的借口?”

    田中春子当初奉命擒拿齐冰儿,曾经使出忍者的手法,在齐冰儿的饮食中下了春葯,以致使得她昏迷,后来差点引发阴火焚身之祸。

    若非金玄白出面相救,那么齐冰儿就算不会成为程震远的禁脔,也可能会变**尽可夫的浪女。

    不过,就算金玄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破了齐冰儿的贞操,而在田中春子的思想中,女人的贞操也不是件如何了不起的事,可是冲着她那次带着忍者们给予齐冰儿的伤害和逼迫,她也觉得自己亏欠齐冰儿。

    加上她和齐冰儿相处日子虽短,却极为融洽的情形,她对待齐冰儿和欧阳念珏、楚花铃两人,心情上的差别,自然更不同。

    因而当楚花铃出言讽刺齐冰儿的借口太烂,田中春子便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开口道:“楚小姐阳小姐,冰儿小姐是我们少主的四夫人,就算她不用借口,想要和少主亲热,也不干二位的事吧?你们凭什么笑她?”

    楚花铃和欧阳念珏被她这么一顶撞,顿时哑口无言,两人脸上的笑容马上敛没,换上的是难堪之色。

    她们正想要找出适当的话来反驳田中春子却听到服部玉子叱道:“田春,你给我闭嘴,怎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楚小姐和欧阳小姐就算开错玩笑,也轮不到你说话,何况她们并没说错什么!”

    田中春子不知服部玉子为何会突然生起气来,但她不敢多问,吓得脸色一变,马上从椅上滑下舱板,双膝跪下。

    田中春子原先只是个小小的下忍,在伊贺流中是属于最基层的忍者,所有的行动受中忍指挥,而中忍则执行上忍下达的一切命令。

    上忍的命令完全不容中忍有任何质疑,除了服从之外,还是服从,至于下忍则在中忍的统率与指挥下,站在第一线,执行各种任务。

    所以在东瀛的任何流派的忍者,都完全毫无反抗意念的奉行本流派的上忍或中忍所下达的命令。

    这些命令再不合理,再难执行,下忍也得尽一切力量去完成,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依照伊贺流的规矩来说,所有忍者的生命都是属于流派,女忍者的贞操也由上忍决定,要在何时、何地,交由何人来摘撷。

    总结来说,一个女忍者不能凭自己的意志选择心爱的对象,婚姻是由上忍决定的,如果上忍挑选美貌的中忍或下忍破她的贞操或收她为禁脔,不但不是下忍之耻,反而是极为光荣之事。

    至于女性下忍被组织派出去执行奸细的任务,往往潜伏在敌营数年或十数年之久,牺牲贞操还是小事,经常连性命都丢了。

    若干年后,当伊贺流的服部半藏被德川家康所用,执行收侦、暗杀、埋伏、细作等等任务时,伊贺流的女忍者发挥极大的力量,收集到许多的秘密情报,对德川家康的霸业有极大助力。

    这些貌美的女忍者,在从小训练之际,也加习了如何取悦男人的一些技法和房中术。

    为了防止派出去的女忍者,会因肉体上的愉悦而爱上敌人,于是会很残忍的割去她们的阴蒂,让她们减少从性事上得到的快感,而能忠于组织,绝不叛变。

    所以说,身为女性下忍,在所有忍者组织中,命运都极为悲惨,跟青楼中的妓女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田中春子目前的身份,已经高于下忍,可说和中忍一样,唯一能够指挥她的,只有金玄白和服部玉子而已。

    因为她已被服部玉子派为金玄白的贴身女侍,和妹妹田中美黛子一样,脱离了中忍的管束,像松岛丽子、伊藤美妙、小岛芳子、山田次郎、小林大太郎等伊贺流的中忍,是无法指挥她的。

    至于服部玉子训诛田中春子所站的角度,也并非是伊贺流的上忍,而是以主母的立场呵斥她。

    船舱中的这几个女子,连楚花铃和欧阳念珏自己都不知道,远在十多年之前,她们的祖父便已将她们许配给了金玄白。

    这里面只有服部玉子才明白这两个出身武林世家的女侠,是经过金玄白的父亲亲自认可,并且给了信物聘下的未婚妻室。

    她们的身份和服部玉子一样,都是经由长辈在十多年前认可,许下的承诺,唯一不同的,她们是得到枪神、鬼斧和金永在三人同意,替金玄白聘下的未婚妻子,而服部玉子则是在老服部半藏和九阳神君沉玉璞同意下订下鸳盟的。

    这两种婚约都有其正当性,比较起来,楚花铃和欧阳念珏的婚约较之服部玉子更加具有合理及正当性。

    当时,加入这场“婚约争夺战”的,还有武当铁冠道长,他也把自己未见面的外甥女许配给了金玄白,只可惜薛婷婷不太相信这个婚约,误认为峨嵋四秀之一的欧定邦才是当年铁冠道长以一柄白虹剑,替外甥女定下的未婚夫婿。

    谤据薛婷婷的说法,欧定邦是欧岳之子,亦即是一代铸器巨匠欧峰之侄。当年欧峰铸下青溟、白虹两把宝剑,长剑青溟被剑神以千两黄金购走,而短剑白虹则交由其弟欧岳。

    后来,铁冠道长和枪神楚风神赴铸剑谷去拜访巨匠欧峰,欧峰极为高兴老友来访,于是嘱欧岳取出新铸之白虹剑,供两人鉴赏。

    当时,铁冠道长颇为赞誉,于是欧岳以白虹剑作为信物,聘下盛珣未来所生之女,欲与铁冠道长结为亲家。

    铁冠道长托人把白虹剑交给刚出师的幼妹盛珣,后来盛珣嫁给青城派掌门之子薛逢春,生下一女一子,女儿即是薛婷婷。

    多年之后,欧岳之子欧定邦拜入峨嵋门下,艺成之际,曾亲上青城拜谒薛夫人,这时薛逢春己任青城掌门,听到欧定邦叙及当年之事,于是同意此一婚约,将薛婷婷许配给欧定邦。

    笔此当金玄白在湖边水庄里透露当年铁冠道长和金永在所定下的婚约时,薛婷婷不敢接受,这才惹来张永大怒,派随身的锦衣卫将军赵定基,率十名校尉送薛婷婷和薛士杰返回青城,查明此事

    金玄白对于这桩婚事,虽然表面上并不在乎,其实心里颇为介意,他曾经和服部玉子提起过,并且把自己之所以末将当年婚约之事告知楚花铃和欧阳念珏的原因,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服部玉子。

    因而服部玉子见到田中春子替齐冰儿打抱不平,顶撞了楚花铃和欧阳念珏,才会如此的震怒,当场便予以斥责。

    田中春子纵然心中不服气,但在积习之下,仍然丝毫不敢反抗,马上便跪在舱板上,不敢抬头。

    服部玉子骂了一顿之后,田中春子赶紧向楚花铃和欧阳念珏道歉认错,反倒使得她们不好意思起来,楚花铃于是赶紧把田中春子扶起,还亲切地替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

    这场小小的騒动,让五位少侠看傻了眼,也颇为好奇服部玉子的来历,尤其见到她和楚花铃更加透着亲切,楚慎之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把头伸在船舱外,偷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楚仙勇和楚仙壮两人。

    他们在窃窃私语之际,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所谈论的却是唐门金银凤凰,希望能够找到她们,四人一起共游太湖,也能像金玄白、齐冰儿那样,站在船头的船板上,和唐凤、唐凰一起相偎依

    何玉馥看到服部玉子蓄意拢络楚花铃,和她有说有笑的,心中也颇觉疑惑,秋诗凤觉得冷落了欧阳念珏,于是悄悄的和她说些行走江湖的趣事。

    可是说着说着,欧阳念珏却把话题绕到了金玄白身上,要求秋诗凤说出结识金玄白的经过。

    这种年轻男女在江湖上邂逅,然后产生情愫的故事,最吸引人了,当欧阳念珏一转到这个话题,不但引起了楚花铃的兴趣,连五位年轻少侠都停住了谈话,纷纷要求秋诗凤说出和金玄白邂逅的经过情形。

    秋诗凤脸皮比较薄,于是把欧阳念珏抛来的议题又推到何玉馥身上,何玉馥不肯说,两人羞红着睑,相互推让,结果还是由服部玉子仲裁,两人划拳定输赢,输的人要毫无隐瞒的把结识金玄白的经过说出来。

    在众人的鼓噪之下,何王馥和秋诗凤划起拳来,结果秋诗凤运气不佳,连输两拳,只得担任叙说者。

    他们在舱里一阵喧闹,引起站在船头的金玄白和齐冰儿的注意,两人入舱时,正好是秋诗凤输拳之际,当齐冰儿得知秋诗凤要被逼着说出结识金玄白的经过,感到极大的兴趣,于是笑着坐在田中春子的身边,准备听故事。

    金玄白也想留下来,却被服部玉子连哄带骗的推出了船舱,然后关上舱门,将他拒于门外。

    金玄白站在船板上,望着浩淼的太湖,想起那天夜里自己在渡船口初次见到何玉馥和秋诗凤的情景,此时回忆起来,彷佛做梦一般。

    他很好奇,当时何玉馥和秋诗凤见到自己时,第一面的印象到底是什么,于是深吸口气,把杂思一起沉淀下来。

    随着灵识的展开,他首先便听到秋诗凤提到那天夜里,她们在渡船口上岸,见到一个头发用一根稻草绾束,一身土里土气、肤色黝黑的魁梧汉子,从凉亭的黑暗处走了出来,吓了她们一大跳

    金玄白脸上泛起微笑,默默的听下去,然后听到她们和武当三英误认为自己是官府悬赏缉拿的淫贼,当时便有游龙剑客方士英和穿云神龙戚威两人成椅角之势站好,准备擒下这个淫贼

    这时,舱中笑成一团,楚花铃和欧阳念珏,还有欧阳朝日争着询问金玄白为何会被官府通缉之事,尤其是金玄白图像都上了榜文,贴在苏州城门上,更让他们好奇,一时之间唧唧喳喳的,嘈杂纷乱,竟让秋诗凤无法继续说下去。

    金玄白站在船头,迎着朔风,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还禁不住一阵甜蜜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他微笑着顾盼左右,只觉颇为志得意满,目光闪处,看见赵守财和何康白两人从第二艘快船的船舱里走了出来,两人手扶舱壁,在低声说话,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在摘星楼里,金玄白把决定的事宣布出来,由于齐北岳和柳月娘都没有异议,以至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

    至于关东四豪则鉴于无法再回到北六省绿林盟总部去,更在金玄白扬言不久之后,将要找绿林盟主巩大成算帐的压力下,只得听由安排,领着未死的属下,留在太湖水寨。

    当然,他们心中仍然是非常忐忑,到底由绿林道改向白道而行,其间必定路途难走,不过何康白大力相挺,一再的向他们保证,跟随金玄白是他们最佳的选择,故此关东四豪只得再三向金玄白道谢,留在太湖,等候吩咐。

    由于太湖水寨的这场内哄,不仅寨里的湖勇死伤惨重,连齐北岳请来的太行四凶也全都丧命,那些来自北方的绿林好汉,伤的人数不少,大略算算,也有百人之多。

    太湖里虽有两名大夫,不过面对如此多的伤者,也有些忙不过来,唐玉峰擅长接骨疗伤之术,为了唐门受伤的十多名弟子,必须留下,于是也借重他,替那些绿林好汉治伤。

    他一留下,唐麒和唐麟也得留下来帮忙,故此他们虽然想跟程婵娟一起回集贤堡,却仍在唐玉峰的命令下,留在水寨。

    于是这一趟返回苏州之行,除了金玄白、何康白、何玉馥、秋诗凤以及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五男二女之外,只有赵守财、柳月娘、柳桂花和程婵娟了。

    本来服部玉子是要率领所有的忍者留在太湖水寨,负责监视关东四豪等绿林好汉,等到第二天夜里再乘船返回苏州。

    不过在金玄白等人临上船之前,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把事情交待给松岛丽子,带着田中春子匆匆的跳上了八桨快船。

    齐北岳为了表示对金玄白的完全臣服,特别把两位已退休的副寨主公孙勤和辛叔同请出来替两艘八桨快船担任舵工。

    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表示对金玄白的尊重,二来是因为挂念太湖的所有产业都被官府查封,数百名掌柜和伙计都被囚入大狱,唯恐赵守财一人难以处理,这才派他们带着三十二名湖勇跟随赵守财一起赶赴苏州。

    照说,两艘快船只需要十六名划桨手,齐北岳特意派出三十二人,便是基于太湖的利益,希望这些人能协助赵守财,接受柳月娘的差遣,帮着处理一些杂务。

    服部玉子带着田中春子是上了第一艘船,她所持的理由,是存了十万两银子在汇通钱庄,若不亲眼看到钱庄无事,她将寝食难安,金玄白自然没有异议,便让她和田中春子上了船。

    本来齐冰儿就是粘着金玄白,跟他乘同一条船,何康白眼看服部玉子和田中春子上了第一艘快船,自己和赵守财所乘的这条快船,只有柳月娘、柳桂花和程婵娟等五个人,于是想把何玉馥叫到第二艘船上,结果何玉馥却坚持要跟金玄白同船。

    后来,何康白又招呼楚氏三兄弟上第二艘快船,他们也不知为何,紧持不肯换船,因而就形成了第一条船上坐了十二个人,第二条快船只有五名乘客的怪事。

    金玄白站在船头,见到何康白和赵守财在说话,灵识一动,已将他们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他担心赵守财会把师父九阳神君的事说出来,引起一些事端,因为到了此刻,他还不清楚自己是否把九阳神功练到了第七重,沉玉璞一再叮咛他,在神功未臻第七重之前,绝不可泄漏他是九阳门弟子。

    可是赵守财在本阵之中,听了齐北岳叙述当年之事,竟然推测出当年的沈文翰便是九阳神君,差点就脱口说了出来,还是在金玄白的示意之下,才让他闭上了嘴。

    现在,当金玄白看到他和何康白低声相谈,便怀疑他会把这件秘密说出来,不过听了一会,他却发现赵守财所说之事除了担心太湖的产业无法被归还之外,便是提到了天刀余断情和无影刀程震远约斗金刀镇八方邓公超总镖头之事。

    赵守财提到了神刀门被灭以及双剑盟解散的情况,担心天刀余断情和无影刀程震远联手,在虎丘约斗邓公超,纵然邓公超已约了山西刀客彭飞龙、罗汉刀宫斌、霸刀柯勇毅等人相助,恐怕也不是天刀等人的对手。

    如果邓公超这一边吃了亏,势必会引致金玄白出手,那么天刀和无影刀恐怕会像神刀门主一样,死于金玄白之手。

    如此一来,江南武林的形势改变,江湖动荡将会加剧,可能助长南七省绿林盟的势力范围。

    何康白所担心的不是这个,反倒害怕金玄白受到锦衣卫的利用,成为朝廷插手武林的工具。

    口口口

    从大明帝国建立以来,朝廷便非常注意江湖门派和地方帮派的成立,施出各种手段,予以钳制和压缩。

    最早,执行这些任务的除了刑部之外,便是锦衣卫了,后来东厂成立,由于大多数的大档头、档头和番子,都是从江湖上聘雇来的人员,故而爪牙深入江湖各个层面之中。

    有一段极长的时间,除了武当派特别受到朝廷的眷顾,大力相助之外,其他的门派都多少受到监控和打压,甚至连少林派也不例外。

    不过那都是明成祖至明英宗的四十多年里,自从上木堡之变后,朝政紊乱,厂卫都被用于政争,对江湖的控制放松不少,于是各地帮派林立,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发展,有时一省之中,大小帮派上千,影响地方治安颇巨。

    宪宗之后,朝政日溢稳定,厂卫配合刑部及地方官员,曾大肆整顿江湖一次,许多地方上的堂口和帮派都受到歼灭,只有所谓的武林正派没有受到打击,反被用来对付黑道绿林,作为厂卫的工具。

    近三十年来,朝廷风气日坏,贪污盛行,整个社会结构也起了巨大的变化,从农业社会进入手工艺的半工业社会,民间奢侈之风渐长,伦理道德沦丧,以致各地帮派滋长,有如牛毛一般,而厂卫及官府的约束力也相对的减少许多。

    就因为原先潜伏在各大门派的厂卫人员都纷纷离开,忙着占肥缺,好大捞特捞,以致许多的小门派就此获得发展的空间,才有绿林盟的成立,目的便是抗衡这些兴起于各地的小门派,取得更多利益。

    当时,虽没到三人成帮、五人成派的地步,可是众个三五十人便起个门号,自立为门主的大有人在。

    口口口

    笔此何康白见到金玄白受到锦衣卫如此重视,一直忧心仲仲,害怕他成为锦衣卫钳制武林的工具,到时候厂卫人员在金玄白的协助下,伸出利爪,整顿江湖,则一定会成为江湖浩劫,死伤无数。

    赵守财虽然心里存疑,可是九阳神君这个名号压在心头,让他产生极大的震慑,面对何康白,却不敢说出来,觉得极为难过。

    他们说着说着,谈到服部玉子所率领的忍者兵团,揣测这些杀气腾腾,刀法凌厉的忍者们,可能便是由朝廷提供军费所成立的,目的便是为了要对付江湖上的帮派和黑道堂口

    金玄白听了一下,发现他们胡乱揣测,仅是一笑置之,正想转回来继续听秋诗凤说故事,却陡然听到有哭声从那条快船的舱中传来。

    他心神一凝,才发现是在柳月娘厉声追问下,程婵娟无法回答,才以哭声回避问题。

    金玄白听到柳月娘道:“小娟,这些年来,娘是太忙了,也疏于对你的照顾,可是你有了心爱的人,也该告诉娘一声呀!别把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让人笑话?”

    程婵娟一味的哭着,没有理会柳月娘,倒是柳桂花在旁劝说:“月娘姐,你别再逼她了,小娟不说,一定是有难言之隐,过些日子,等到一切烦心的事都摆平了,我们再慢慢劝她好了。”

    柳月娘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小娟,我不逼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也喜欢上金玄白了?”

    金玄白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出来,他真想看看程婵娟是什么表情,心念动处,竟然很清晰地感应到程婵娟垂首掩面,坐在舱中的长凳上,而柳桂花则是坐在她身边,一手挽着她的手臂,一手轻拍她的肩部。

    至于柳月娘则脸色凝肃地坐在程婵娟的另一侧,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等候程婵娟的回答。

    金玄白发现自己好似就在舱里,反而吃了一惊,神识一阵晃动,发现自己仍然站在船头,不禁讶异地忖道:“难道我在林屋洞里泡了次冷泉,竟然真的让我的九阳神功突破了第七重?否则灵识怎会如此敏锐?竟然想到哪里,意识就到了哪里。”

    他记起了不久前,自己的灵识从林屋洞“飞”到了摘星楼,当时还以为是幻觉,如今两条船都在破浪急航,距离约有十丈之遥,自己的灵识竟能进入船舱,岂不是和神仙一样?

    他暗忖道:“这种情形太奇怪了,我得要好好的问问师父才行,别弄不好又来个走火入魔”

    他暗自回忆自己在林屋洞涅的情形,也没觉察出有什么异样之处,忖道:“是不是唐玉峰替我擦了什么灵丹妙葯,才让我的体质起了如此的变化?”

    不过他在记忆之中,自己从没生过病,也没吃过葯,更没服什么灵丹妙葯,这回受到唐门暗器所伤,又受到唐玉峰以唐门葯物治疗让他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擦了什么灵葯,才会导致自己功力大进。

    而最妙的还是,他连自己的功力到底进步到了什么程度,都完全弄不清楚,仍然胡乱揣测。

    里着浩淼的湖水,他忖道:“或许是林屋洞里的那潭冷泉可以助内力的提升,唉!早知道我该多泡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