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红伶点情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棒日清晨,薛谭医好胡艳的消息似狂风般席卷整个中村。

    村庄男男女女个个直称他为神医,又说这神医好福气,治好了病等于赢得胡艳这大美人做妻子,村里热热闹闹地议论神医神奇的医术和神秘的来头。

    村里多得是不识字的小老百姓,自然而然就把薛谭给越传越神化,直说他是来帮助村里生病的村民,大家对他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时至卯时,梨园客栈已挤进大批人潮,为的就是一睹神医的丰采,而客栈的杨老板是最高兴的人,栈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她笑得阖不拢嘴,忙招呼客人,须臾,胡老爷带着胡艳也出现在客栈里。

    “艳儿!快过来给杨阿姨瞧瞧。”扬枝柳吆喝着“没想到薛谭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才一晚的工夫就将艳儿从阎王手中给讨回来,你们大伙瞧瞧,活脱脱一个美人,谁能瞧出艳儿昨日还重病在身。”

    “可不是吗,这次多亏薛大夫!”胡老爷喜不自胜地笑着。“对了,柳妹,不知薛大夫起床了没?今日我与艳儿是特地来拜访他的。”

    “你们先等等。”

    胡艳口无遮拦急急问道:“为何要我们等?叫他出来见我们!”她才大病初愈,大小姐脾气就来了。

    “艳儿,别大呼小叫的。”胡老爷叮咛着女儿。

    “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杨枝柳带着他们走进大厅。“这些人全是来看薛大夫的。”

    胡老爷一眼望去,只见客栈内挤得水泄不通,少说也有一两百人以上。“这、这太夸张了吧!”

    “是啊,不过我还真希望每日都能这么夸张。”杨枝柳用手绢摀着嘴笑,生意好成这般,薛谭可真是她的福星。

    “柳妹,这次你可得通融一下,不说别的,就凭咱们的交情,让我们先见见薛大夫。”霸气的胡老爷独对心怡的她说话轻声细语。

    “那是一定的。”她笑咧了嘴“这样吧!你们先至厢房休息,顺便用用早膳,我就负责去叫薛大夫。”

    “那就有劳柳妹了。”

    “小三!快过来招呼胡老爷与胡小姐。”她吆喝着。

    “好,马上来!”

    “待会儿见。”杨枝柳开心地扬着手绢。

    “待会儿见”胡老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杨枝柳扭臀上了二楼,她停在薛谭房间前整了整衣裳,轻轻地敲敲门。“薛大夫!薛大夫!”她喊了几声都没人答腔,于是便自作主张地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她当场楞住,不知如何反应。

    其实薛谭一早就被李老仙请了去,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将昨晚在梨园客栈闹事的戏班弟兄全都疗伤完毕。

    此时,薛谭正在百戏门的大厅与李老仙、李乐及纹蝉相谈甚欢,薛谭对纹蝉昨日的舞艺赞不绝口。

    李老仙捻着胡子说:“既然薛大夫如此喜爱小女所演的戏,那么老夫就叫小女为薛大夫舞上一段,算是答谢薛大夫为本村及本门所做的贡献。”

    “这怎么好意思?在下何德何能,怎可受此招待。”薛谭虽如此说,但内心却很想好好欣赏纹蝉迷人的风采。

    纹蝉缓步来至薛谭前方,轻声道:“薛大夫不必推辞,能为薛大夫舞上一曲,乃是小女子的荣幸。”

    霎时厅堂两侧众乐齐鸣。

    纹蝉方一出手,两道彩带似花朵般地绽开,一袖上翻,一袖卷花,跃起后左脚点地,飘舞的长袖,轻盈的步法,应着鼓声构成特殊的舞蹈节奏。

    薛谭看傻了眼,频频竖起大拇指。

    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貌似芙蓉出水,明眸水波,简直就是个绝世佳人,薛谭看在眼里醉在心底,此时的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姓啥名啥了。

    纹蝉腰肢纤细,两道彩袖飞袂拂云,令人产生幻觉,以为她真是仙女下凡。她定眼偷瞄薛谭,一颗心因他炙热的凝视而漏跳半拍。

    突然她失神的脚踝一扭,下盘腾空,整个人跌了出去。

    第一时间,薛谭已从座位跃起,身手俐落的一把抱住她。

    两人四目交接,彷佛置身五里迷雾,彼此含情脉脉,不忍离手,奇异的感觉在两人紧密的体温中窜流,纹蝉恍神的望着他俊逸的面容,脸红似火心荡神驰,那抱住她的手臂是那么坚定有力。

    突地,一小厮气喘吁吁地窜门而进,纹蝉回神赶紧抽身后退,双颊泛起两道红霞。

    “什么事?瞧你慌张的。”李老仙正色问。

    “是胡旋府的人,大约上百人,正往咱们这儿走来!”小厮一脸慌张。

    “什么?!”李老仙卷起袖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乐儿,你去叫齐弟兄,马上到大门与我会合!”语毕,他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李乐紧跟在后。

    “李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薛谭大感不解。

    她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二老一天到晚吵不停,整个村庄的人早就习以为常,看来这会八成又是为了杨阿姨争风吃醋。”她边说边俯身打量方才扭伤的脚踝。

    “李姑娘”

    “叫我纹蝉就好。”她大方地微笑。

    “纹蝉,让我看看你的脚踝。”

    他担心地蹲下身,但手才握住她的脚踝,她即慌张道:“薛大夫,我的脚不打紧。”她尴尬的抽开脚。

    “刚才你要我别称呼你为李姑娘,那么你以后也不许称呼我为薛大夫。”他起身正色说。

    “那么我以后就称你为谭兄好了。”她说着便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单独和他相处,让她觉得有一股压力。

    “纹蝉。”

    “什么事?”她依然低着头,不知何故,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让她觉得很紧张。

    “让我看看你的脚。”他坚持。

    “真的没事。”她欲往后再退一步,却突然发现脚僵在原地无法移动,她遂紧张道:“怎么不能动?!”

    “方才你挣扎时我已点了你的穴道,我得看看才能放心。”他蹲下身查看。

    “你真是”真是狡猾。纹蝉觉得被他握住脚踝任他端详很尴尬,然而心头却有一种窝心的感觉,这令她又羞又糗。

    “嗯”他望着她纤细的脚踝沉思,像在担心什么。

    “谭兄,怎么了?”她慌张的问。

    “你的脚”他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她忙问:“我的脚怎么了?”身为舞者,脚等于她的生命。

    “你的脚长得挺好的。”他故意逗她,并为她解了穴道。

    “你”她又恼又气,看不出外表严谨的薛谭竟会跟她开玩笑。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别扭样他甚觉有趣而呵呵笑开。

    “你会武功吧?”

    这话一出,薛谭笑容立即隐去,换他笑不出来了。

    “被你看穿了。”他淡淡回道,打从离家行医起,他便小心隐瞒身份,只因他有个逼他继承衣钵的将军父亲。

    纹蝉打量着他“方才你反应灵敏,轻易地跃身接住我,身手不凡,想必是个练家子,你到底是谁?大夫不需要那样深厚的功夫底子。”她对他起了疑惑。这男人来路不明,一会正经、一会玩笑的恁是古怪。

    好聪慧的女子。他抖抖衣袖态度从容,言语却有股不容拒绝的霸气“我会武功这事,请李姑娘务必隐瞒。”泄漏出去的话,即可能惹得父亲的手下将他揪回去。

    纹蝉红唇轻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想起方才他的恶作剧,她玩性一起的故意不依“要是你肯好好的拜托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说出去。”

    她纯粹是闹他,因她不会威胁别人。

    “要不然呢?”

    “要不,我马上去同我爹爹说,我爹爹是什么事都藏不住的人,很快的,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你这个神医不只会医病,还懂功夫。”

    以为薛谭听了会紧张,但他只是从容不迫的对着她笑。

    她困惑的问:“你笑什么?”他不紧张吗?“我真的会说!”

    “你现在是在吓唬我吗?”他黯黑的眸子极富兴趣的凝视她。

    “我真的会说。”她强调。可恶,竟对她的恐吓无动于哀,她李纹蝉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

    他驳斥一句“我敢打赌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她不服气他真的说中了。

    “因为你不敢。”

    “我不敢?”好狂妄的人!她揪紧眉心,明眸亮瞪着他。

    他雄伟的身子逼近她一步,她立既慌得退后,他快速的抓住她手腕拦住她身子,她吓得斥喝“休得无礼!”

    “这样胆小怎么可能去告状?”他将脸凑近她鼻前,故意吓她的沙哑道:“你要是敢将我的事说出去,我”

    “你什么?”她惊恐喝问,那拦住她的手臂力道甚猛,令她挣脱不了,从没有男子靠她如此近过,她清楚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她心头慌得没了谱。

    他炯炯黑眸热切,瞪住她无礼地说道:“你说,要是你爹爹撞见我们俩拥吻会怎么样呢?”

    “你胡说什么?!”他当她是什么轻浮的女人?!她急急大嚷“你别乱来!”

    他抓紧她,低下脸来眼看嘴就要碰上她的,她立即吓得大叫“我不说、我不说了!”

    看她惊成这样,他松手放开她得意的笑了“没这么严重吧?”

    她脸红心跳又气又觉得他那带点邪气的笑容,让她不知所措,总是忘了要说什么,只能笨拙地瞪着他生气。

    看她一脸气闷,他便讨好的向她赔不是“好姑娘别气了,我看你人漂亮才艺又好,便忍不住想和你开开玩笑,好加深你对我的印象,不过”他无辜又沮丧的低下脸摇摇头“看样子我是弄巧成拙,印象是加深了,不过却是个坏印象”他说得难过极了。

    纹蝉狐疑地望着他,他好像真的很伤心的样子,她走近一步,安慰他“其实我没那么生气。”

    他还是低着头“不,你分明气坏了。”

    “没有。”他怎么像个孩子要起脾气来了?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方才真不该擅自作主点了你的穴道,难怪你生气。”

    “不,我没生气,真的。”她一脸认真“我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番好意,是我不好,那么小家子气的胡乱生气,还威胁你”“你知道就好了!”忽然,他抬起脸来狡猾地冲着她笑。“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嗯。”她傻了,楞了许久后,想起他方才那一脸无辜和自己穷紧张的模样,竟无法生起气来,叹嗤一声,她笑了,指着他快笑岔了气说:“我是个演戏的,没想到你比我还会作戏真真该叫爹收你进百戏门”

    这会看她笑得开心,反让薛谭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立在那里。

    “好了好了,甭笑了,这样激动对身体不好。”他望着纹蝉,她小小的脸蛋笑得灿烂,真是漂亮,莫名地吸引住他的视线。

    薛谭在心底赞叹,他看她看得着魔了

    中村最大的街叫做胡汉街,而梨园客栈正好位在这条街的中心,左临胡旋府直通塞北,右濒百戏门南下中原。

    此时杨枝柳正在客栈三楼忙进忙出,突然瞧见百戏门外挤满大批人群,而人群中间则站着胡老爷与李老仙。

    怎么了,胡老爷刚刚不是离开客栈去找薛谭吗?怎这会儿却跟李老仙斗上?

    他们二老吵架简直像家常便饭,但两人吵归吵,倒是没真的打伤过彼此,可是杨枝柳惊讶的停下脚步瞪向窗外,怎么亮起家伙啦?!她赶紧交代小三看店,自己匆忙地奔下楼。

    “说,你到底交不交出我的女婿?”胡老爷双手各持一把虎头锤,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

    李老仙身背龙王棍,双手横抱胸前,一脸讽刺“哼!人家薛大夫又没承认是你家的女婿,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只要谁医好我的女儿,谁就得是我胡家的女婿,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胡老爷气得满脸通红。

    “呵!这事是你自己说了算,谁当真啦!”李老仙故意气他。

    “你是存心找碴啊?死老头,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我胡老好欺负!”他扎下马步,将虎头锤高高举起。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我斗?还早得很吶!”李老仙抽出龙王棍并摆出架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薛谭与纹蝉从百戏门奔出。

    “两位前辈,有事慢慢说!”薛谭一个箭步挡在二老中间,他最厌恶打打杀杀了。

    胡老爷洋洋得意道:“乖女婿,你来得正好,快跟这个死老头说清楚,你是我胡旋府未来的女婿,叫他以后别再缠着你!”

    李老仙一把将薛谭拦了过去“薛大夫,老实说,今日老夫叫你来,另一个目的就是打算将蝉儿许配给你,你去跟那个肥老头说,叫他以后别再啰唆!”

    纹蝉一听诧异得满脸通红不知说什么好,爹爹也真是的,只要能气胡老爷,什么荒唐事都肯做。

    “什么?!你连女婿都要跟我争?!真是气死我啦!”胡老爷咆哮。

    “气死最好!”李老仙火上加油。

    胡老爷与李老仙各拉住薛谭的左右手,两人拉拉扯扯的令薛谭左右为难。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娘松手!”杨枝柳及时赶到,前来救这棵差点被分尸的摇钱树。

    二老却仍不放手,同时喊道:“不要!”

    “不要?”她有没有听错?这可是头一回听见二老持反对意见。“造反啦?一大清早就听见你们俩在这儿吵吵闹闹,人家薛大夫可是再世华佗,岂容你们一头热的半路招女婿!要我说,他谁的女婿都不当,他该当我的干儿子。”

    “什么?!”现场所有的人无不瞪大双眼,狐疑地看着杨枝柳。

    “怎么?我说错了吗?不信你们问他?”她赶紧向薛谭眨眼。

    杨老板可真会挑时间收干儿子啊!薛谭面对三方恶势力,唯一能选的也就只有当杨老板的干儿子,起码还能稍微控制一下场面。

    薛谭唇一眠,支支吾吾道:“是是。”

    纹蝉虽松了口气,但不知何故心中却涌起一股失落。

    “乖,干儿子!”杨枝柳窃笑。

    胡老爷跟李老仙一听开心得不得了,两人争先恐后地想与杨枝柳攀上亲家。

    李老仙嚷道:“柳妹的干儿子当我李家的女婿更好。”

    “柳妹的人当然是我胡老的人”

    薛谭再度被左右拉扯。

    “住手!”杨枝柳这回喊得更大声。“从今儿个起,谭儿就是我梨园客栈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就跟谁断绝关系!”

    二老一听赶紧松手,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与她过不去。

    “柳妹,这不公平,你收了干儿子,我却损失女婿,要我们罢手之前你得先决定一下,到底你要与谁结为亲家。”胡老爷颇有不甘。

    “对!没错!”李老仙也在旁吆喝。

    这次换杨枝柳骑虎难下,闹了二十几年的三角关系,非得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决定吗?

    突然底下有人多事的大喊“叫两家出狮抢龙珠啊!”“抢龙珠?好主意!谁赢谭儿就是谁的女婿。”杨枝柳大声宣布。

    “啥?”二老下巴差点落地,撑着牛眼瞪她。

    “看什么看?这事就这么决定。谭儿,咱们走!”她拉着薛谭的手往客栈走去。

    薛谭临走前还不望瞄了纹蝉一眼。

    “怎么会这样?”二老沮丧地带着自个儿的人马离开胡汉街。

    自从李、胡相争,杨枝柳得利以后,薛谭成了梨园客栈的少掌柜。

    他在客栈里免费帮村民义诊,一来造福人群;二来也帮客栈招揽不少客人,客栈里终日挤满人潮。

    而胡艳当薛谭是救命恩人,于是一天到晚尽往客栈串门子,明的是说来帮忙,暗地里却是想要多陪陪薛谭。

    对于胡艳的热情,薛谭只觉困扰,他反而时常会不经意的想起纹蝉,于是便趁每晚看戏时贪望纹蝉曼妙的舞姿。

    另外,胡老爷与李老仙为了一个月后抢龙珠一事,一天到晚忙着训练狮队,于是村子里也因此而安静许多。

    今日夜里,中村突然飘起大雪,薛谭正挨着窗子沏茶,一片片雪白的冰点全打从窗口扑落他脸上,累了一天的他方偷闲坐在窗旁观赏美景,没想到就连老天也不给他好日子过,连连下起雪来,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往客栈疾步走来,令他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且下着大雪?

    他赶紧关了窗户就往楼下去,方一打开大门,只看见纹蝉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怎么回事?”他忙问。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叫他整个心纠紧。

    “谭兄,我爹他不知怎么了,睡到一半突然口吐鲜血,全身僵硬!”她急得频落泪“我好怕”

    “我去拿葯箱,马上就过去!”

    一路上他们俩并没说话,雪地湿滑,他伸手轻轻扶住她,那扶住她的手彷佛在告诉她不用担心,让她冷静下来,于是她也就自然的任他亲密的扶住她的身子。

    救人如救火,他们急着出门而忘了带伞也没披上大衣,薛谭唯有用胳臂帮她挡雪,外表冰冷内心却热情的纹蝉吸引着他,令他的一颗心全被她勾定。

    过了半晌,他们来到百戏门,府上灯火通明,一位位刚苏醒的百戏门弟子全哀戚地站在大门恭迎薛谭的到来。

    “薛大夫,你总算来啦!快随我进来!”李乐急忙带路。

    他们三人绕过大大小小的厅房来到李老仙的寝室,只见两名弟子无措地跪在李老仙床前。

    薛谭一看,尚未把脉就先点了他“身柱”、“合谷”两穴止住李老仙吐血。

    薛谭专注的撩起李老仙的衣袖,将两指置于他的手腕处,但方一触碰,薛谭顿时神色凝重。

    看来情况不妙,纹蝉脸上豆大的泪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薛兄弟,如何?”李乐连忙问道。

    薛谭缓缓地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令尊近来必多劳重,眠少、食少且言语不多,神情恍惚。”

    “没错!正如所言!”李乐忙应。果然是神医,把个脉什么都知道。

    他又看了看李老仙的内眼睑及眼珠,不但混浊不清且少有血色。“想必令尊近日愁肠百结、郁郁寡欢,不知所为何事?”他已失了心神经脉紊乱。

    “实不相瞒,三年前,本门的七星狮阵曾被胡旋府的八卦狮阵打得灰头土脸,然而家父本性好强,为了下个月抢龙珠一事,日日夜夜关在练功房里钻研阵法,没想到”李乐叹了口气继续说:“还望薛大夫能尽全力医治家父。”

    “在下自当尽力而为。”这一切均因他而起,他实在难辞其咎,不过依照李老仙的病情看来相当不妙,他皱起眉头,缓缓地道:“两位请放心,令尊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李乐急问。

    “不过,医治后将会有后遗症。”

    “谭兄,是什么样的后遗症?”纹蝉紧捏着沁汗的手心。

    “这”薛谭三缄其口,言语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