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甜点小妹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六年后

    “玉纯,告诉我真话,是什么原因让你走得如此急?”他激动的摇晃她的双肩。

    “唉”红润的双唇轻吐叹息,她拨开他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一双美眸凝视着他,似有话欲吐,却又止住了。

    “玉纯,告诉我原因,是因为我吗?”他犹豫的问出心底的怀疑。

    她扬起唇角,笑说:“原因昨晚我不是告诉大家了,呵!没想到我的计谋被你拆穿了,你怎么猜到我搭今天的班机。”

    “玉纯,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唉!你当真以为昨晚只有你没睡吗?”他的黑眼圈透露出他也一夜末眠。

    她绽起一朵凄美的笑容,哽咽说:“宇哥,如果能,就搬回家住吧!帮我照顾爸、妈,好吗?”

    他揉了揉她的发“不要说得好像你都不回来了似的。呃,你不会真有这样的念头吧?”他抬起她的下巴,乌眸直人她蒙的瞳孔。

    她浓密的睫毛眨了一下,泪珠滑下她的颊“稳櫓怎么会我可是岳家的大小姐,怎可能不回岳家。宇哥,告诉我,你会搬回家吗?”

    他为难的叹了口气“唉,再几个月吧!等我工作上轨道,我会回总公司协助爸,到时候自然会搬回家里住,你呢?打算念几年的书。”

    “嗯”她低下头沉思,再度抬起头时,脸上多了点坚强的神韵“等我有番心得时,再请你们验收成果。”

    “不要逼自己太紧,知道吗?”

    “嗯。”“玉纯,稳櫓”他握紧双,到了口的话依然问不出口,他冲动的搂她入怀,生怕自己若证实了他曾伤过她,他会失去她。

    “宇哥,我的飞机快起飞了。你多保重。”她推开他的胸膛,突然伸手圈住他的头,两片红唇覆上他的。

    他尚来不及反应,她已飘然远离,他抿着她留下的味道,似乎有点咸,有点苦

    “玉纯,等等”一阵嘶喊划开了室内的宁静。

    岳皇宇猛坐起身,看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才想起他昨天才刚到台湾。

    “怎么梦见了那时的事?”事情已过了六年,然岳玉纯那时的一颦一笑却依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甩了甩头跳下床“或许,是昨天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份报告造成的:也或许是我和她同踏在一块土地上吧!才会再次梦见她离开时的情景。纯,都怪你,这些年来都躲着我,这回你躲不掉了。”他盯着茶几上的一袋黄皮纸袋,黑眸闪着坚毅的光彩。

    “一万两千三百五十五元太好了,今天有达到目标。”岳玉纯将纸钞分类夹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走出柜台,环视这间占地约二十坪的店面“经营了半年多,总算开始有点盈馀了。”她将倒立在桌面的椅子一一拿下“多亏阿丽下班前帮忙打扫,否则累了一整天,还要准备明天的材料,哪有体力做这些。”

    她当年在法国学了三年的烹饪,在饭店工作了两年多,虽然地做西式餐点的手艺口碑不坏,但女人想在法国的厨艺界打天下实在困难重重”再加上她对点心类的食物兴趣浓厚,就在一对刚移民至法国的台湾夫妇指点之下,她带着所有积蓄毅然决然的来台展开新的生活。

    “呵!多亏了阿丽。”岳玉纯拉开椅子生了下来。

    那时她顶下这家原本是做西餐的店面,正庆幸可以省下一大笔装潢费,却被原本在这家店帮忙的阿丽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就在她付清尾款的那天下午,阿丽跑回店里,说是有东西忘了拿,又说基于同是女性同胞的立场才好心告诉她,这个地点太偏僻了,之前的老板又舍不得做广告,店才开半年就撑不下去,白白赔了两、三百万,之后,又指点她一些拉客的方式。

    当时她脱口问阿丽,愿不愿意留下来帮忙,阿丽考虑了一下,眼光充满怜悯,很“阿莎力”的说:“!前半年我的薪资可以打八折没关系。”

    “或许她是得知我是单身一人来台闯天下的吧!才会如此待我。”岳玉纯把玩着桌面上的小盆栽。

    有了阿丽的帮忙,她简直如虎添翼省下不少功夫。阿丽不但建议她,寄一些免费招待券给新闻界的记者,由他们帮这家店做免费的广告;更提醒她,可以试着写一些食谱投稿到报杜或出版杜,好打开她的知名度。

    阿丽又建议她,这家店若只是单纯的贩卖蛋糕制品,短期间之内可能很难打开市场,不如利用现有的器具,经营自助式甜点,可以一次推出三、四十种口味的甜点,再搭配各式口味的饮料,一客可以卖个三、四百元,保证稳赚不赔,因为台湾人怕胖,尤其是女人,顶多吃两、三块蛋糕,就哇哇叫喊停了。

    就这样,这家店成了台湾首创的甜点自助餐,价钱因时段而异,若想订制单品的客人,得在三天前预约。或许是首开先例的号召力,也可能台湾人喜欢这样的方式吧!自从那位记者在报纸报导过后,这里几乎天天人满为患,就连预约订位,也都排到一个礼拜以后了。

    “看来,过阵子就可以开设另一家分店了。”她走向柜台,将钱放入保险箱内“呃,明天该打电话请银行的人跑一趟了。”望着里头的现金和支票簿,她不由得笑了笑。

    这种理财方式也是阿丽帮她想的,那时阿丽接洽了一家银行,帮她申请了一本支票,要她所有货款都开支票支付,收进来的现金则请银行的专员来收,这样她就不需常跑银行排队,可以多做几个蛋糕了。

    “可不是吗?省了好多时间。真该替阿丽加薪了,有了她,我省了好多事。”她手指轻轻画过名片上的字“纯甜点店已经步入轨道了,也该写封信告诉爸、妈这个消息,解释之前我告诉他们,我来台湾旅游的说法。”

    岳玉纯关掉店面的灯,缓缓走进厨房,步向一旁的楼梯,踏入她位于二楼的住处。

    他熄掉香烟,静待“纯甜点”二楼的灯亮起,待窗缝泄出光线后,他启动车子,开往淡水。

    岳皇宇走进位于淡水的别墅,他一进屋内随即脱下外套,自冰箱内拿了瓶啤酒。

    “怎么一进门就藉酒浇愁。”一个声音传来。

    岳皇宇寻声望向他的好友“不是浇愁,是解渴。”他没理会友人戏谑的眼神,迳自走向沙发,跷着脚喝他的啤酒。

    “嘿,坐要有坐相。”

    岳皇宇跷在桌面的脚突被踢开。“易飞秀你你真像个老妈子,又是管我喝酒、又是管这个,你真是比女人还像女人。”他没好气的望着易飞秀动作优雅的朝沙发椅坐下。

    易飞秀拨了拨自己齐肩的黑发,抿着唇,眼光哀怨的说:“唉!我也巴不得自己是啊,可惜”他又轻叹了口气。

    岳皇宇满怀歉意的说:“阿秀,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自己怎么忘了,忘了不能生为女人是阿秀心底的伤痕,就是因为他不是女人,才必须为了成全爱人,而逃离他的最爱。

    易飞秀淡然处之,说道:“算了,我已经看开了,事实就是事实,这永远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怪造物者的恶作剧,把我和他同生为男人,也将他生在那个有权有势的世界,就当我和他无缘吧!”

    可不是个恶作剧吗?岳皇宇瞧了眼好友那瘦弱的身子骨,虽有一百七十五公分的高度,体重却最多只有六十公斤,再配上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蛋及出色的五官,若非是认识他的人,铁定认为他是个女人。

    “好了,不提我的事,改聊聊你吧!”易飞秀放松身子往椅背靠。

    “我?我有什么好聊的。”岳皇宇啜了口啤酒,又说:“白天我不都和你在一块儿筹备分公司的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是吗?白天我是你的秘书,理当知道你的一切行程,至于晚上嘛”易飞秀顿了一下,又说:“晚上我只是你的朋友,哪会知道你每晚在外的风花雪月之事呢?”语末,他故意以酸溜溜的口吻说出。

    “啧!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你是我的女友或老婆耶,而我则成了名副其实的妻管严,请问我需要跪主机板吗?”岳皇宇开玩笑的说。

    “可惜这里没坏掉的电脑,否则我就拆一块丢给你。”易飞秀吁了口气说:“阿宇,你也该有所行动了吧!反正公司里的事有我帮着,你又不像我一样,有这种无法改变的事实,该去厘清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了,你忘记你双亲的逼婚了吗?就算忘了,你也不该以为她永远不会结婚吧!如果她有了爱人,那你该如何自处呢?能敞开心胸接受她的伴侣吗?若真能,你又怎会对她念念不忘,来台的一个月,甚至天天去看她却不愿正面见她。”

    不!他无法忍受看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他无法见她和别的男人步上红毯,可是,他和她有可能吗?岳皇宇茫然的注视着前方。

    易飞秀轻拍他的肩说:“试试吧!毕竟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还有机会。唉!不像我,说不定她和你有相同的心结,你不是说你怀疑她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厘清问题,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若不该拥有也该放开你纠结的心,毕竟爱情并非人的全部,不是吗?”语毕,易飞秀走进自己的房间,将空间留给好友去思考。

    “我和她会有机会吗?”岳皇宇仰头饮尽剩馀的啤酒,身子成大字形靠躺在椅背,他阖上双眸回想六年来的点滴。

    自从玉纯到法国留学,他仅见过她四次面,每回都是匆匆一瞥,不是他恰好要出差,就是她突然想去找友人玩,她似乎总是逮住他最忙的时间,回澳洲探视父母,而这段时间,她写回家里的信,也仅是平淡的描述她求学生活。

    她的避不见面,使他怀疑自己那夜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或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她怎会来去匆匆?

    直到那年玉纯来信说,她要留在法国工作,他更加怀疑自己曾在那夜伤害了她,才让她远离家园,可是,他不敢问,怕问了,他和她连最后的联系也没了,他只能请私家侦探注意她的状况。

    而这次她更绝,竟选择台湾为她的落脚处,且没告知双亲她来台真正的目的,她的这个举动,他几乎百分之九十相信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极可能是那夜他说的

    “那夜,我到底做了什么?”他紧捏手中的啤酒罐,用力将扭曲变形的铝罐投入垃圾桶。

    岳皇宇抱头紧揪着他的发,极欲揪出六年前那一夜的回忆。

    “咦?阿丽,怎么才隔一夜你的短发就长成了齐肩的长度。”岳玉纯吃惊的摸了摸眼前的奇迹。

    看似楚楚可人的阿丽,耸了个肩,摘下她的假发“来不及换才呃,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以前一直是留长发,差不多一年前,我将长发剪了,因为怕家人无法接受我的新造型,所以才戴这玩意见。”她帅气甩动手里的假发。

    “阿丽,你可以当千面女郎喽!短发的你看起来俏皮可爱,长发的你则是柔弱可人,你还有其他造型是我没见过的吗?”她仔细的打量阿丽的五官,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阿丽不同造型的模样。

    “嘿,老板,你可别净看着我,你忘了你今天的约会了吗?待会儿那个黄书成可要来报到了。”

    “哦,我差点忘了,阿丽,不好意思,今天公休,还让你跑来加班。”岳玉纯双眸含着歉意望着她得力的助手。

    阿丽轻拍她的肩说:“你不要太见外了,难得你肯和男人约会,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牺牲我一天的假期,值得!”

    岳玉纯叹了口气说:“唉,若不是那天冲动的答应了他的邀约,还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爽约,我才会唉,偏偏昨天又有位熟客人千拜托万拜托我帮他做蛋糕,真是唉,什么事情都碰在一块儿。”

    阿丽故作怀疑的眼神盯着她“老板,你确定你只有二十六岁吗?怎么讲起话来咳声叹气的,活像个老太婆似的。”

    “你这丫头!”岳玉纯噗哧一笑,说:“呵,我好像真有点儿未老先衰的现象。”

    “这个是缺乏爱情滋润的现象,所以今天你就好好的和那个黄呆子出去玩吧!”

    “就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男友缺缺。”她玩笑语气一转,改正经说:“那位林小姐订的五个蛋糕我全放入烤箱烤了,剩下的就麻烦你喽!她下午四点会过来拿。”

    “没问题,老板。”阿丽俏皮的行个礼,又说:“老板,你该不会打算穿这样去约会吧!”她皱着眉头直盯着岳玉纯那一身沾满了白色粉末的休闲服。

    岳玉纯瞄了眼她身上这套沾有污渍的衣服“伤脑筋,刚刚急着做蛋糕,忘了穿上围裙,我上去换一下衣服,那个黄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黄先生,他若来了你请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阿丽望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摇着头说:“黄呆子,看来你没希望了,她竟然到现在还没记住你的名字,啧,真亏你这三个月来天天来此报到,呵!可怜的痴情男。

    “唉!老板,你的心扉到底会为谁敞开,真令人期待。”她的呢喃声逐渐消逝在厨房的尽头。

    “都已经六点了,真的不一道去用个晚餐吗?”忠厚老实的黄书成,询问着坐在邻座的岳玉纯。

    “不了,我晚上还得准备材料,谢谢你。黄先生。”岳玉纯淡淡笑着。

    “哦,那好吧!我送你回店里。”黄书成语气有丝失望,他启动车子,朝天母驶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感觉依然一样?除了他,她和其他男人约会的感觉都令她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离开他之后,就连再看“魂断蓝挢”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每看必哭,她是怎么了,她的感情难道已经枯竭了吗?可是,她不是已将他淡忘了,甚至自认为当年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是一种崇拜性的迷恋罢了,难道不是?不,一定是,她对他不过是严重的恋兄情结而已。对,一定只是这样。

    岳玉纯咬着下唇,不愿再分析自己的心理,只是呆然望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

    “岳、岳小姐,我听阿丽小姐说,你的家人都在澳洲,那你怎么会独自一人来台创业,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很辛苦吧!”为了不让气氛太沉闷,黄书成试着找话题聊,心想,聊家人,这个话题应该很安全才对。

    红润的双唇轻轻吐出叹息声,岳玉纯回想自己这六年来,只身在外求生存,个中的酸甜苦辣,岂是一句辛苦所能含盖得了。

    “还好,已经习惯了。”确实,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独立的生活,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单纯女孩了。

    “那你的家人放心吗?他们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出来闯天下吗?”她给他的感觉,不像是那种野心很大的女人呀!懊是那种柔柔顺顺,会在家相夫教子那类型的女人。

    “放心?我想没有一对父母能对子女真正的放下心吧!可是,人总是要学着长大,不是吗?”岳玉纯不愿对他提太多私人的事,避免他误会她对他有意。

    “是呀!活到老学到老。”黄书成见她不愿多提私事,绞尽脑汁寻找另一个安全话题。

    “咦,你开过头了。”

    “啊!抱歉。”他手忙脚乱的慢慢倒车,再转进巷子里,心里频频责怪停在巷口的那辆银色宾士挡了他的视线,害他在佳人面前出了差错。

    岳玉纯待车停妥,即打开车门下车,黄书成也跟着下了车。

    “岳岳小姐,谢谢你今天答应我的邀约,如果可以不知你下次公休是不是也可以”黄书成话未说完即被人打断。

    “玉纯!”

    阔别已久的呼唤声,直刺入岳玉纯的心坎底,低着头的她猛然抬头望去,眼底赫然映入那个她自以为已淡忘的人影。

    黄书成因她惊吓的表情,转过身寻找造成她表情转变的原因。这一看他突然倍感威胁,站在他眼前的男人,单是身高就比他的一百七十五多了十公分,那出色的五官及那身似乎有锻练过的身子,活脱脱像个大银幕里的英俊小生,再观察她与这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与她关系匪浅。

    “岳小姐,这个人是”

    岳玉纯双眸凝着岳皇宇幽深的乌眸“他是我的大哥”缓缓吐出她极不愿承认的关系。

    黄书成松了口气“哦,原来是岳大哥,你好,我姓黄名书成,是岳小姐的朋友,请多多指教。”他伸手想与岳皇宇握手却得不到回应。

    “嗯。”岳皇宇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瞧也不瞧一眼,只是淡然的点点头,双眸仍然望着她,怕一个不注意反让她给逃了。

    真没礼貌!黄书成心里暗骂着,悬在半空中的手则改摸摸自己的头发“岳小姐,难得你大哥来看你,我不打搅先走一步了,再见!”他又礼貌性的向岳皇宇点点头,随即驾着自个儿的车离开。

    岳皇宇努力克制的双手终于忍不住了,他颤着手轻抚她的发,声音沙哑低沉的说:“玉纯,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他的声音敲醒了她的理智,咬了咬唇,她柔柔笑:“怎么会不好呢?宇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她握住造成她心头慌乱的大手,却没料到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几乎冲破她的心防。

    岳玉纯急忙放开他的手说:“伤脑筋,忘了先请你进去再聊。”她以掏钥匙的动作,掩饰刚才的突。

    岳皇宇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说:“还说咧!当初不晓得是谁说要来台湾旅行,结果却偷偷跑来这里开了这么一家店。”他随她走进店内。

    “咦,我寄给爸、妈的信怎么那么快就到了?还派你先来训我。”她背对着他将门关上。

    “原来你已经良心发现,知道该通知家人一声了。”他寻找灯的开关,把室内的灯全打开,他要在灯光下将她看个仔细。

    突来的亮光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身面对他“听你的语气,好像爸妈还没收到我寄回澳洲的信,那你怎么会突然来台湾呢?”

    他以吊儿郎当的态度说:“想你呀!想你为何不愿回澳洲,想你为何”她微颤的身子告诉他该适可而止,遂改说:“玉纯,你店里有吃的东西吗?我晚餐还没吃耶!”

    “呃,没有,你先坐一下,我进去做几道菜让你尝一尝,顺便帮我评评分。”突来的缓冲,让她松了口气,帮他拉开椅子后,即快步走入厨房。

    望着她急欲逃脱的背影,他叹了口气“纯,我有那么可怕吗?竟让你急于逃离我,看来,我得放慢速度。”他乌眸失神盯着那扇吞没她身子的门。

    “怎么样,合你胃口吗?”岳玉纯满怀期待望着他。

    “嗯”岳皇宇将最后一块甜点吞下“嗯,当然是没白费了你六年的时间,确实有大师级的手艺。”

    她松了口气,愉悦的笑着。

    “怎么不走西餐的路线,却开了这种甜点屋呢?”他将憋了半年的疑问提出来。

    “很多因素,最主要是我对甜点的兴趣比西餐大,再加上该说是恰有这样的机缘吧!”岳玉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带过。

    “生意好吗?怎么不告诉家里你开店的事呢?”他啜了口咖啡。

    “首创总是引人注目,况且最近才开始有了盈馀”对于他提的另一个问题,她避而不答,反问说:“你呢?怎么会来台湾的。”

    岳皇宇故弄玄虚的说:“怎么不认为是我想你,想来看看你呢?”瞧她脸色不自然,他笑着说:“你都能来台湾创业,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岳玉纯吃惊的张大双眸“你是说你也来这里打天下,那澳洲的事业呢?

    你该不会去还给爸他老人家管吧!”

    “哈!这时候你才想到爸已经是个老人家了,怎么不回去多陪陪家里那两位老人家呢?”他一改责备语气“你放心,我花钱请的主管不会那么不耐用,更何况这回来台湾是打算设立分公司,替“岳氏”开疆辟土,而非另起炉灶。”

    岳玉纯吁了口气,调侃他说:“原来是岳大少看准了我们台湾值得投资呀!我还以为岳氏在澳洲被你搞垮了咧!”

    “我们?你该不会忘了,我也有台湾人的血统吧!这块土地可是孕育爸的地方哦!他当年可是从这里出去,到了美国又辗转移民到澳洲的”他突然咧嘴笑说:“所以喽!爸对于来台设分公司一事非常赞成,顺便要我捉拿你归案,关心一下你到底犯了什么案子,竟迟迟不愿回家,在外逃亡。”语末,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宇哥,其实我是因为怕爸、妈反对,才会先斩后奏开了这家店,打算等有点规模后,再告诉你们。”她将准备已久的理由说出。

    “真是这样吗?就这么简单码?”岳皇牢一点儿也不相信她说的理由。

    “当然只是这个原因喽!否则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岳玉纯紧张的舔着唇,怕被他那双深不可测的乌眸瞧出什么端倪来。

    “唉!你也真是的,你该了解爸、妈他们有哪一次阻止过我们从事正当活动的。”看她那副紧张模样,他不忍逼她太急,心想,她还是没变,每当说谎或紧张时,总是咬着或舔着唇。

    “哎哟,人家怕万一嘛!”她撒娇笑着,连忙转移话题“咦,宇哥,那你来多久了?现在住哪儿?”

    “我来台湾有一阵子了,刚来时比较忙,所以没空过来见你。”只是天天过来看你,岳皇宇心里自嘲着。但看她还等着他另一个答案。遂又说:“我在淡水买了一栋别墅,你要过来一道住吗?”他暗地希望她会答应。

    “呃,我还是住楼上比较方便,呃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租这里的一、二楼,楼下当店面,楼上当住家,可以省去耗在交通上的时间。”她哪能再和他同住呢?她就是因为不愿和他太接近,怕自己会不,她已经厘清了那时的迷恋了,岳玉纯谨慎叮咛着自己。

    唉!早该推算到她会拒绝的,岳皇宇无奈笑着说:“好吧!若你不想住我那,或许你休假时,可以到淡水度假,那里视野还不错。”他掏出一把准备已久的钥匙,又在一张纸上写下联络的方式“这是别墅的钥匙,随时欢迎你来。”

    她接过他交给她的东西,脱口说:“就你一个人吗?”

    “呵,放心,不会让你看到儿童不宜的画面,欢迎你随时突击检查,那里只有我和我的一位朋友而已。”

    “我早过了儿童的年纪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你的老婆,才懒得管你在外面的风花雪月咧!只要你不要败坏我们岳家的门风就行了。”她本想问他的朋友是男是女,想想算了,她不过是他的妹妹,没必要干涉他那么多,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有点刺痛呢?岳玉纯蹙着眉想这个问题。

    她语气中的醋酸味听得他眉开眼笑“是,我知道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稍早在外面遇到的那个人,是你目前交往的对象吗?”他顺口厘清心里的疑问,印象中,他并不记得侦探送来的报告中,有那号人物出现过。

    “哼!老古板,现在的女人哪会那么早就结婚,你烦恼自个儿的婚姻大事就行了,不需操烦我的交友状况,我可没打算那么早结婚咧!”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会有结婚生子的一天。

    “好吧!不提这件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岳皇宇站起身走近她“早点儿歇着,不要让自己忙坏了,知道吗?”他轻拍她的肩,强压抑自己想将她纳入怀里的冲动。

    “嗯,宇哥,你也是,有空过来坐坐。”岳玉纯绽着笑容,走向前替他开门。

    他握紧双拳吁了口气,见她转过身,他随即扬起唇角“那我走了,晚安。”他缓缓走向她,擦过她的身。

    “宇哥”

    他闻言停下脚步,转向她。

    她颤着唇,微笑挥着手“宇哥,晚安。”

    步出“纯甜点”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岳皇宇似乎瞧见了她眼底的泪光,他轻叹了口气,转身朝他停在巷口的车走去。

    岳玉纯阖上眼,拭去眼角的水渍“嗯,我得去准备材料,否则明天就开不了店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毅然走进店内阖上门。

    停在巷口的银色宾士,缓缓驶过“纯甜点”在“纯甜点”的门口停了一下,才又驶向前,奔向家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