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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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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请进。”

    “咦,总裁不在呀!”

    刺耳的女高音使艾玉恬不由自主地拧了一下眉,她偷偷吁了口气才抬首望向来者。

    “miss张,你找总裁有事吗?他正和一位客户在洽谈公事。”她扯了扯唇角朝公司的超级广播电台放送一抹职业性的笑容。

    miss张斜着唇角,冷哼了一声说:“哟!我们的‘万能小艾’原来高升到这个位子来了呀,呵!难怪你以前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愿升职,唉,可惜我没你聪明,暗暗等着钓大鱼的机会,否则我不也能成为飞上枝头的麻雀。啧!小艾,你这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功夫可真厉害呀!平常是黑瓶子装酱油看不出来,可这一使力哟!马上成了总裁身边的红人,巴上了这张长期饭票,我看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了。”

    艾玉恬听她这么左刮右搔,原本想以礼相待的想法被她这一大串的刮搔给抹平了。她还以冷笑说:“是呀!我都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哪需要再工作,还不就是阿杰他舍不得一时半刻没瞧见我,才要我来这里伴着他。”

    “呵,是啊!罢得宠的嫔妃不都全是这个样,唉!可惜正宫的位子总是轮不到她坐,而且有新货上门,这个旧货没三两下就会被打入冷宫了,所以小艾,我是好心才告诉你,能捞就多捞点儿,省得年华老去只剩残花败柳,到那时,唉!就不值了。”

    “残花败柳,哦,是吗?miss张,谢谢你这位过来人的‘贱’言,我想我的阿杰不可能这么对待我,否则”艾玉恬故意吊她胃口,不再说下去。

    “否则怎样?我想以你的势力是不可能对抗得了‘谷氏’的。”miss张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哦?我哪需要对抗‘谷氏’,我只要把‘谷氏’当成我的赡养费就成了。”她掀开最后的底牌,等着看超级广播电台变脸。

    “嘎!赡养费?”

    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的谷成杰,听到她终于愿意公开他们俩的事,他喜不自禁地朝她走去。

    “恬恬,我绝不让你有机会拿到赡养费。”他瞟了眼站在一旁正欲冷笑的女人,又说:“更不可能会和你离婚,若你真要如此,那我就把我自己当成赡养费付给你,你放心,有我在,你的生活会更有保障的。”

    “阿杰,你少贫嘴,有外人在,你说话节制点儿。”她睨了眼犹然目瞪口呆的miss张。

    “咳!”他出声唤醒那个已吓得入定的女人“你有事吗?若没事,我要和我的妻子谈点儿家务事。”

    “呃,是,总裁。”miss张跌跌撞撞地到了门口,才又想起她此行的任务“对不起,总裁这是经理要我拿给你的。”她将手上的公文交过去后急忙逃离现场,打算赶紧去发布“谷氏”新闻快报。

    比成杰走过去将门锁上,双眸则紧紧锁住艾玉恬的丽容“恬恬,你真的愿意和我”

    她的一个领首使他声音乍止,一抹羞怯的笑容悄然爬上她酡红的嫩脸。“被miss张知道了,这会儿,就算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反悔?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有反悔这档事,倒是你,我才怕你又反悔不认帐咧!”他轻抬起她娇羞的脸蛋儿。

    她嘟着嘴假装不悦说:“胡说,人家才不会言而无信哩!”

    “哦”他俯首轻尝那张诱人的樱口,搂着她身子的手力道逐渐转紧。

    她不再逃避自己早已悄悄萌芽的情感,回以辛苦灌溉这株情感秧苗的园丁热情的拥吻。

    她的热情让他欲罢不能,多日来的自制已然溃决,掌度的柔软频频刺激他想要更多的欲望。

    燥热爬满她每一吋的肌肤,喉间的干渴让她索求着莫名的需要,一种似乎只有他才有的物质。

    “碰”

    突来的声响让紧融为一体的两人间有了空隙,冰凉的冷风隔离了原始肉体的相互吸引,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响来源之处。

    “还好是那个纸镇拉回了我的理智。”他抱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办公桌上“恬恬,抱歉!我失控了。第一次是酒精使我的意志力顿时消逝无影,这次是喜悦让我情难自禁,还好没坏了我的计画。”他帮她扣上扣子。

    被力量暂时拋弃的艾玉恬此刻只能任由他帮她整理仪容“计画?”尚处于脱状态的她只来得及捕捉他的最后一句话。

    “嗯,那一夜已来不及补救,所以那夜醒来后,我曾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在我们俩结婚后,在谷宅的主卧室里孕育我们的爱情结晶。”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下桌来。

    “原来你早就图谋不轨,害我以为你是为了断绝谷叔的逼婚。”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半撒娇半抗议着。

    “当时我若不这样说,你哪会同意这桩婚事呢?”为避免好事生变,他改说:“差点儿忘了告诉你,我告诉叔叔说我们俩会呃或者你要自个儿去他那儿取回你那张支票。没想到你也是小盎婆一个,嗯”他轻捏她的鼻头。

    艾玉恬噘着嘴说:“那还不是人家辛苦赚来的。”

    “是的,老婆。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这样好吗?”

    “本来就要这样,我可是经过你们谷氏考验过关的新科少奶奶哟!”她故意把头抬得高高的,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模样。

    “好。谷夫人。”他偷啄了一下她的肩,又说:“那请问谷夫人,晚上可否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呀!”

    “当然,勉强可以喽!”

    他动作温柔地帮她将乱发拨好“恬恬,我看你下午就到杰尼那里收拾一下,嗯,我们激情后的残局,否则,我是敢带你去啦!但我怕你可能”

    “有这么糟吗?”她走回座位拿出了一面镜子“哇!臭阿杰,你怎么可以把我弄成这样。”

    镜中那个有红肿双唇,项际被烙下无数青印的女人,此刻嫩颊更是红透半天边,羞涩地低首望向自己的衣襟。

    “咦!阿杰,你怎么把我上衣的扣子”她的嚷嚷声因他深情的注视成了嗡嗡细语“扯掉了两颗。”

    受不了他炙热的注视,她耍赖说:“我不管你晚上的应酬了啦!杰尼如果无法帮我恢复原状.今晚你自个儿去。还有,你帮我联络一下谷叔,我下午顺道去他那儿。”不再理会他灼人的视线,她径自动手整理仪容,她得赶着午休前离开公司,免得被那群三姑六婆撞见。

    “遵命,老婆。”谷成杰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走回座位开始执行她下的命令。

    艾玉恬离开杰尼那家充满趣味眼神的造型中心。直接趋车来到了谷仲忍的住处

    “艾小呃谷夫人,我家老爷要我转达他的歉意,他临时接到了一位刚回国朋友的邀约不好推拒,所以才让你扑了个空。他说他要还你的东西在书房里的书桌抽屉里,是在左边那个抽屉里,老爷请你亲自进去拿。”刘嫂回想着老爷临走前匆忙间的交代,虽然她有点忘了是该由谁进去拿那只信封,不过他们都是自家人。应该没有关系吧!

    “喔,原来是这样,刘嫂,就麻烦你带我到书房。”艾玉恬额际不由得渗出几颗冷汗,生怕这又会是另一场考验。

    “请跟我来。”刘嫂带她走进书房,指着房内唯一的书桌说:“就在那里,左边抽屉里的一封白色信封就是老爷要给你的东西。”

    此时。客厅恰好响起电话声,刘嫂急忙前去接听,独留艾玉恬在书房里。

    “左边应该就是这个。”她使了点力才将抽屉拉出“怎么满成这样奇怪哪来的白信封?”

    艾玉恬将最上面的黄皮纸袋先拿起来“咦!怎么那么多信,还捆得这么整齐。”她又将一块块的信砖取出,终于在一个缝隙中找到了白信封“应该就是这个了。”她打开信封瞄了一眼。

    “宾果!就是这个。”她顺手撕下自己开出的这张超额支票号码,将已撕毁的支票先摆一旁,准备将摆在地面的东西物归原处。

    “咦!这位的收信人怎么是我?”刚才她忙着找东西没留意到,这会儿她心一放松,不由自主地将信砖上的字眼儿吸入眼底。

    艾玉恬快速翻阅这堆被捆得很扎实的信件“奇怪,竟全是我不曾见过,却是指名给我的信。”她忍不住抽出其中一封打开来瞧。

    “嘎!是他小杰”信末端的署名让她心一惊,又立即拆了另一封“也是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震摇地望着地面这一捆捆有如砖块般的信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自己斗大的姓氏正刻印在那只黄皮纸袋上“这难道也是”她迅速拆开另一个秘密的解答。

    一段沉寂了二十年的往事,如流水般呈现在她眼前,一股强烈的悲怆直由心底冲向她脑际。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使她跪倒在地面,她撑起自己颤个不停的身子,阖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紧握的双掌倏地一张,随即将地面的所有信砖一一收入黄皮纸袋内,抱起黄皮纸袋,匆忙离开谷氏的地盘。

    望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然没接到艾玉恬的任何电话,谷成杰见时间已无法再等了,他直接拨了一通电话给杰尼。

    “喂杰尼,我是阿杰喂!少笑我了,我就不信你以后不会我老婆呢咦三个钟头前就离开了杰尼,你老实告诉我,她的状况还好吧嘿!我没有不相信你ok!你说好那就是不错很完美下回再聊,拜!”

    他拢起眉头又拨了另一通电话“嗅刘嫂,我叔叔在吗不在那我太太今夭有去那里吗嗯好,我知道了,再见。”

    奇怪,恬恬会是去哪了?她已经走了两个小时,照道理,就算她不来公司也该会拨个电话进来呀!难道,她当真要做放鸽人吗?谷成杰暗自忖度这个可能性。

    “唉!她大哥大若记得带就好了。”他瞟了眼桌面上的大哥大,再望向时钟上的指针。“看来,今晚我只好早去早回喽!”

    比成杰没理会心头突起的烦躁感,他将这种感觉归于等不到恬恬的焦虑,殊不知这是他的直觉对他起的警示。

    比仲忍一回到家就先问刘嫂,艾玉恬是否有来拿东西。

    “有呀!我按照老爷您的交代,请谷夫人亲自到书房里拿。”

    “亲自?”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浮上他心头。

    刘嫂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有何错误,依然笑着说:“是呀!老爷,您不是这样交代的吗?”

    “我我是交代你到书房取出白色信封交给她,哪是要你请她自个儿去拿,唉!先不追究这事.后来呢?她有何反应?”他几乎可以想象她看到抽屉里的那堆东西时的震惊。

    “什么反应?她拿好就走了呀!”

    “走”他连忙走到书房里拉开抽屉,空荡荡的抽屉让他不禁倒抽了口气“糟了,这下又有波折了。”他双眸不由得被脚边的纸张吸引住“咦!她支票没带走,却已撕毁。”

    他又向刘嫂说:“她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状?”

    “异状,没瞧见呀!她走得挺匆忙的,我在后面喊了好几次,她好像忙着去哪儿都没反应。”刘嫂努力回想几个小时前的事。

    “看来她是知道了。”谷仲忍吁了口气,拿起话筒打算通知阿杰这件事。

    “喂阿杰,她知道了”

    在电话线另一端的谷成杰人整个僵住了“好,我知道了拜拜!”挂上话筒,他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逐渐转白。

    “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我们俩可以携手共度一生,却又这次我该如何挽回她的心?”他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恬恬知道了艾氏与谷氏间的恩怨,他还能找得到她吗?

    “碰”谷成杰沮丧地将手握拳搥向桌面,摆在桌上的一份报纸因而震开了一页。

    报纸上斗大的新闻字眼突然闪入他眼底,霎时,那半版的广告给了他一个灵感。“或许,我也可以这样做。”他立即播了一通电话给报社。

    某饭店休息室里,服务生们正大肆讨论今天报纸上的热门新闻。

    “哇!若我的男朋友也能这样就好了。”

    “就是呀!他不用像谷成杰那么有钱,只要能有他一半的浪漫就行了。”

    “咦!阿娟,你看这相片里的人像不像二一o号房的客人?”一名年纪略大的服务生说出她的发现。

    “嗯,是有这么点像,对了,林姐,那位客人她待在房里已经一天两夜了,不但没出过房门,也没叫客房服务送食物进去,你看她会不会”阿娟突然想到各种自杀的社会新闻。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伤脑筋,若她真是‘谷氏’未来的总裁夫人,在里头有个三长两短,那天呀!我们的饭店就惨了。”林姐的惊呼声盖过了休息室里的其它讨论声。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阿娟见大伙儿全凑上来关心,她又说了一次刚才的推论。

    “哇!那怎么办?要不要派个人进去瞧瞧,说不定她就是因为和谷成杰吵架才跑来这儿,我们今天才得以看到那则广告。”

    “嗯,有可能。阿芳,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头脑倒满灵活的,既然你反应力好,不如就由你上去瞧瞧,看那位客人是否真为情伤风、为爱感冒。”林姐说出大伙儿心底的想法。

    “我”阿芳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慌地看着同事们赞同的眼神。

    “没错!就由你送一份免费的早餐上去,顺便送这份热滚滚的报纸上去。”林姐将众人讨论不休的那份报纸递给了她。

    “我这”阿芳又瞄了眼众人,再瞥了眼那则广告,她深吸了口气说:“好,我不入地狱谁去呢?就由我替谷成杰传递爱的讯息,如果她真是‘她’本人”她双眸直盯着照片里的幸运人儿。

    自艾玉恬走进这里就不曾阖眼休息过,她依照信封上的日期先后,将她从谷叔住处带出来的信一一拆开阅过。

    从信中,她窥见了小杰该称他为阿杰内心的孤寂,也略知谷家秘辛一二,更知道了原来他们谷家竟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呵!我竟帮凶手赚钱,而爱上了他,妈咪、爹地,我该如何是好?”她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如核桃般浮肿的双眸已挤不出任何热液,脸上的盛妆早已被她流干的眼泪冲刷至净。

    她如行尸走肉地躺在床上已一天两夜了。自她看完那堆信,迎接第一道晨曦后,她即精神涣散,全身虚脱地躺在床上,她以前为奋斗向前所凝聚的意志力已全然瓦解,她的价值观、信念全被老天爷开的玩笑粉碎了。

    “为什么是他?为何是我,难道这就是缘吗?呵!一段孽缘让同为受害者却又有仇怨的两个人结为夫妻,妈咪,你不是说你和爹地会永远守护着我和妹妹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安排?安排他替你们照顾我,是这样的吗?”喃喃低语的艾玉恬浑然不觉房门传来的敲门声。

    “叩叩”敲门声持续且有耐性地继续着,彷佛是要敲开她的心结似的。

    终于,艾玉恬有了反应,她缓缓离开床走到房门,打开了一道隙缝。

    “有事吗?”她没理会服务生那张吃惊的表情,只想赶紧把这个扰人的音源赶走。

    “呃小姐,这是我们饭店附赠的免费早餐,我帮你推进去。”阿芳差点儿被门缝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吓着。

    “不用了,我不想吃。”她语气冰冷她推拒着。

    “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请饭店里的医生过来?”本着同为女性的关系,阿芳不吝啬地付出她的关怀。

    “不用了,谢谢!呃你东西先放外面,待会儿我想吃再自个儿拿。”

    “可是好吧!我先放外面,若你还想吃别的食物可以叫客房服务,呃还有,这是今天的报纸。”阿芳刻意将那一页广告折在上面递给她。

    “谢谢。”为了打发服务生。她只好将那份报纸接过来。

    “请慢用。”

    艾玉恬疲倦地将房门阖上,顺手将报纸丢向梳妆台,一个踉跄使她就近靠向梳妆台,待她稳住身子,底下那份报纸的照片吸住了她的目光。

    “这不是我吗?”她顺势坐下,仔细阅读那篇“求婚宣言”

    原来谷成杰买下了全版广告。将他们俩相识的过程做了简短的描述,末端还附上他爱的宣誓,请求她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我们俩真能如你所愿吗?”她抿着干涩的双唇,此刻她才感觉到口渴,遂走向房门将门外的食物拿进来,先喝下果汁。

    冰凉的饮料使她已成烂泥的思绪有了清新感,她逐渐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莫非服务生发现了,所以才刻意送这份报纸上来。”不知不觉中,她咬下了进饭店来的第一口食物。

    香酥的三明治勾起了她的食欲,让她停顿已久的胃有了需求。

    “喂,我是二一o号房.麻烦帮我送一份综合口味的‘阿婆面线’,谢谢!”她盯着客房服务说明里的菜单,手指画过那一行熟悉的字眼“呵!第一吹叫自己卖的面来吃,不知阿弟他们忙不忙。”她不由得想起那时阿弟和考上夜间部的小弟,知道了她签下和饭店合作的合约及同意他们俩轮早晚班时欣喜的表情。

    “单纯的他们实在很容易满足,而我是否也该像他们一样,将事情单纯化”

    直到艾玉恬吃完服务生送来的“阿婆面线”她脑海里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想了,头好疼”她甩了甩头,转开收音机,从收音机那头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嗓音

    “最后我替桑尼播放他点给琪琪的歌,张艾嘉所唱的‘爱的代价’,桑尼还特别要求我要播放张艾嘉口白的部分,因为他要告诉青梅竹马的琪琪,小男孩早爱上了小女孩,且他要和小女孩有完美的结局,琪琪你听到了吗?这是桑尼要告诉你的话。感谢各位收听今天的节目,祝各位用餐愉快,最后我们来听小男孩桑尼的真情告别‘爱的代价’”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小女孩说,

    如果我只有一碗粥,

    一半我会给我的妈妈,另一半我就会给你。

    从此小女孩就爱上了小男孩,

    可是大人们都说,小孩子嘛!哪里懂得什么是爱,

    后来小女孩长大了,嫁给了别人,

    可是每次她想起了那碗粥,她还是觉得,

    那才是她一生中最真的爱

    ﹙一碗粥张艾嘉口白﹚

    还记得年少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爱的代价词、曲:李宗盛﹚

    伴着张艾嘉感性的歌声,艾玉恬早已干涩的眼眶又再度涌出泪珠。

    “他是我最真的爱吗?他是我心的家吗?我爱的代价却是父母用生命换来的,若当年没有那场致命的车祸。我和他还会有这样的交集吗?”她不知道也找不出答案,带着这些问题,伴着音乐的旋律,艾玉恬坠入沉沉的睡梦中。

    “院长,恬恬她去了没她若到了,请您务必告诉我我已经不能没有她嗯拜!”谷成杰挂下话筒,沮丧地扯了扯他杂乱无章的头发。

    望着已失去女主人踪影的主卧室,谷成杰将自己的身子拋向她曾躺过的大床上,搂着她曾睡过的枕头,低喃说:“恬恬,你到底在哪?你知道我在找你吗?快回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已经超过六十个小时没有她的消息,她曾去过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他好怕她会出个什么状况来吓他“恬恬,你千万要平安无事才好,恬恬,快回到我身边来”谷成杰大声喊出他心底的期盼,藉以赶走内心的恐惧。

    “不行!我不脑戚守在这儿,我得去找,她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寻她。对不对,恬恬”他揉了揉怀里的枕头,倏地跳下床冲出外面,开始他的扫街活动。

    艾玉恬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原以为是听到了他的呼喊声,原来是火车的震动声。

    当她在饭店里又收到了几份免费餐点时,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八成曝光了,随即办了退房手续,搭上这班前往台中的火车。

    艾玉恬失神地望着车窗外的田园风光“院长,我该如何是好?”

    没多久到了孤儿院,她的问题有了解答。

    “孩子,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难道你看不到阿杰他对你的真心?”

    “可是,他父母亲”艾玉恬望着慈祥的院长说出自己心中的矛盾。

    “玉恬。”她搂着眼前这位不知所措的女孩说:“你忘了吗?阿杰他何曾有罪?他父母更是个受害者,而真正的凶手早已落网。玉恬,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你的心告诉了你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你心底真正的愤怒?”

    “没有,我不知道”艾玉恬努力抗拒着心底愈来愈清晰的诚实声音。

    “说出来,把它说出来,唯有如此,你才能拋去过去的包袱。”

    “不!我我恨恨我妈咪,爹地骗我,骗我说会永远守护着我们,可是却把我和妹妹留在人世间,他们自个儿却逍遥去了。我恨阿杰,他骗我,骗我说会来接我瞒着我谷、艾两家的牵连呜大家都骗我”艾玉恬终于说出了心底的愤怒。

    院长将哭得像个小孩似的泪娃儿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说:“玉恬,人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候,有时是无法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抗衡,有时善意的谎言是基于爱,你不也是如此,基于爱你的双亲,隐藏心底真正的怨恨,孩子,试着了解你父母对你的爱,他们的爱永远存活在你的心底,你忘了你随身携带的那只玉佩吗?你父母爱你的精神不都一直守护着你吗?”

    “是吗?”她掏出挂在胸口的玉佩,双眸盯着手里拿的玉佩。

    院长见她已逐渐打开心结,放心地将她留在房里,给她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一个黑夜过去了,充斥在暗夜中的魑魅魍魉也会收工回家,第一道晨曦照亮了大地,也唤醒了人心的光明面。

    艾玉恬望向柔和的朝阳,她好似看到站在金色大道上的双亲正在向她挥手道别

    “爹地、妈咪,你们放心,我会作出正确的决定,呵!谁让我自小就许愿要嫁给有钱人。”她迎着朝阳,让阳光充分温暖她的心。

    直至扎眼的阳光刺得地快睁不开双眸,她才转过身走向房门,打开它

    一个屈着身子坐靠在门边的男子赫然入目,堵在房门口的身子动了动,使她惊退了几步,一张满脸胡髭,神情樵粹不堪的脸孔缓缓抬起望向她。

    “恬恬,我来接你回家。”谷成杰摇晃地撑起发麻的身子。

    何苦呢?何苦折磨他又折磨自己。两行滚烫的泪珠缓缓滑下她的颊,艾玉恬努力从干涩的喉间挤出声音“小杰你黄牛骗我说要给我消息,要来接我”沙哑的嗓音道尽了她这些天的心酸、委屈。

    “我这不就来了。”他拭去她晶莹的泪珠说:“那个小杰真正的名字是谷成杰,他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才不敢告诉你实情,怕拖累了你。如今,他已成为有钱人了,你愿意嫁给有钱人,谷成杰我吗?”他低沉的嗓音满溢柔情。

    “我当然”她清澈的目光直看入他眼底,在他深情的眸底,她只寻得到真诚,没有丝毫虚假“非嫁不可喽!早在十多年前,你就已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忘了吗?我们还盖过手印,现在就算你想赖都不成了。”艾玉恬轻声说出她的答复。

    “我巴不得一辈子都让你赖上。恬恬,我的小情人”他俯首烙下他深情的保证,紧搂着他失而复得的小情人他一辈子的妻。

    她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了他她早就预订的小丈夫。她沉醉在他深情的温柔中,也交付出她的情爱。

    “哦男生爱女生,女生爱男生,羞羞”一阵童音自远方响起。

    他们俩同时望向窗外,外面一群院童的嬉闹,使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的他们,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恬恬,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两人携手走向户外,迎向未来他和她的生活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