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拥豹而眠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空中,飘浮着团团腕肿的云,转瞬间,便把皎洁柔美的月娘娘吞进肚里去。原即阴暗、阗无人声的后院,此时更如同被百指千爪的阎夜魔掌侵袭,死寂罩住整座林院。

    一条人影条忽掠过高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进水灵房中。

    “谁?!”水灵自床上一惊而起,忙掀开碧纱帐。

    “嘘!”一双巨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自腰际环抱住她。“是我。”乌长云喘得好厉害,大口大口的气直往水灵颈项、肩背喷,弄得她奇痒难当。

    “不是告诉你了,半年之后再来找我?”她赶紧把纱帐拉上,免得让人瞧见。

    “半年之后,我早得了相思病死翘翘了。”软玉温香在抱,乌长云舒服地仰躺下去,顺势将水灵带回暖呼呼的被窝里。

    “你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嘎!这张床比你家那张要舒适多了,借我躺一下。”他赖皮地趴在水灵身上,放肆的嗅闻她宛如幽兰般的体香。

    “乌长云!”她被他嗅得浑身发痒,忍俊不住,险些要笑出来。“快起来,否则别怪我”什么味道好香?哇!她的肠子反应特别快速,马上就叫得咕噜响。

    “闻到没有?”乌长云深情地吻住她的唇,狠狠吮吭了一阵子之后,才说:“虽然那些东西比不上你诱惑人,但是包准你会开心的还我一记香吻。”他撩起纱帐,将桌上的烛台点燃。

    水灵马上望见琳琅满目的炒肺子、酱爆蟹、红烧斑鸠

    “你怎么弄来的?”他这人连吃顿饭都不惜动歪脑筋设计她,难保这桌“好料的”不是又去设计旁人“赚”到的。

    “买的。”乌长云很不高兴她用“弄”这样的字眼“这些日子老碰不到善良、无辜又呆呆的女孩,怎么弄?”

    “呆呆?”敢拐着弯子骂她。水灵不依,伦起拳头便欲捶他。

    “不得无礼!”乌长云长手一揽,把她抱进怀里。“我千里迢迢、好心好意带可口的料理来给你打牙祭,不道声谢,张开双臂迎接我,就已经够糟糕的了,还用花拳绣腿对付我,罚你陪我喝一杯。”

    “不行呀!我不会喝酒。”

    “不会更好。”他斟了满满两杯女儿红,强迫水灵跟他喝“交杯酒”

    “你这人”水灵光闻到酒味就已醉了一半,若是整杯喝下去,岂不是

    “快喝,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夫妻啦!”乌长云勾住水灵的手肘,兀自仰头一饮而尽。

    水灵则仍端着酒杯,征征地望着他。

    “我喝酒的样子很好看吗?瞧你目不转睛的。”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打算强行把酒灌进她嘴里。

    “慢着!”水灵的眼眸一闪一闪,越闪越晶莹,紧接着水光滟潋,泪盈于睫。

    “又要哭啦?”他很顺手的探进她怀中,替她把手绢拿出来。“你喔!这点芝麻绿豆小事也值得你泪眼潸潸吗?不喝拉倒,改喝茶可以吧?”他讨好地觑向她的面前,朝她扮鬼脸,逗她开心。

    “我只是含着泪,哪有哭?”才逞强说完,白净小脸已流下两行清泪。“你将咱们的婚事看得这么随便、这么无所谓吗?只一桌饭菜、两杯水酒就解决了?”水灵哽咽不已,一双含着热泪的美眸哀愁的盯着乌长云。

    “原来不是芝麻绿豆小事,是无伤大雅的小小小小事。”他说得一脸轻松。“快把眼泪擦干净,阁下这副尊容,我已经很不计较的照单全收了,可别哭瞎了眼,到时候莫怪我把你打入冷宫,另外娶一房小妾回来虐待你。”他不正不经的“严正声明”再次把水灵惹得痛哭流涕。

    “现实鬼!坏心眼!”她又哭又叫的把跟雨点似的拳头拼命往他身上捶。

    “想我乌长云英姿焕发、豪气干云的一代侠客,居然斗不过你的两行泪水,汗颜啊汗颜!”他吐出舌头,将她脸上咸咸的泪水,全数添进肚子里去。“嗯!你真是谜样的可人儿,连泪水都是香的。”

    “贫嘴。”他捏她的鼻子,换她掐他的嘴巴。“你这张嘴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太不厚道了,我打从成为人呃,”他暗咒一声,仿佛是责备自己说错话了。水灵没听清楚,无法确定。“我是说,从小到大,我只是略略地撒了一个小谎,骗过一个人,而且那个人非但毫发无损,还舒舒服服地坐上我的腿,坐得我两腿发麻呢,我哪有骗‘死人’?除非你承认你是”

    “可恶!”水灵刚刚还不好意思用力,这会儿可什么都不理了,她要狠狠惩罚他的口不择言

    “啊!”她惊呼一声。

    “这叫先下‘口’为强。”乌长云冷不防地咬住她的食指,坚持不肯松口。

    “你你咬痛我了。”

    “是吗?”他把她的手挪到边边,好腾出空跟她拌嘴。“那赶紧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水灵的脸庞转红得发烫,心如小鹿乱撞。“不知道。”她低回着,不敢把眼睛抬起来看他。这人一下子神秘兮兮、一下子又正经八百,教人搞不清楚他究竟葫芦裹在卖什么葯。

    “灵儿!”他捧住她的脸,严肃的说:“我今晚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你今生当定了我的妻子,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事实,明白吗?”

    水灵吓一大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知道一定有,你老是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讲话又闪闪烁烁的,”她吞了几口唾味,提起勇气问:“是你已经娶妻?还是你的家人反对我们的婚事?”

    “都不是。水灵,”他张开嘴巴,把她的手指头吐还给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在好多、好多年前,你的”他踌躇了半晌,终究没说出实话。“你的一位长辈,救了我跟我娘”

    “那一定是我爹,我爹心地最好了。”原来是这样,害她担心得半死。

    “呃也许是吧。”乌长云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为了报恩,才远从长白山千里跋涉而来,你猜的没错,我是有目的才亲近你的。”

    “感恩?”她的心凉了半截“你为了感恩才才要娶我为妻?”

    “不,”他很认真的否认。“我还没有滥情到那种地步。我之所以娶你,纯粹是因为情不自禁。”他抚着她红通通的粉颊,低吟道:“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千年的道行。”

    “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必懂、你只要了解我的心意就够了。”乌长云摩挲着她的脸,意乱情迷的吻咬住她的耳珠子“你不该长得这么美,美得令人有犯罪的冲动。”

    突如其来的羞涩教她将一双小手由他掌中抽开,放在身后。

    她赧然一笑,道:“你真有那么喜欢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灵也学会耍点心机,弄个小陷阱,让别人往里面跳。也许是筱君那席话点醒了她,她真的需要乌长云给她一些些保证,否则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将来若有个不测,吃亏倒霉的不全是她一个人。

    乌长云随便猜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要不要我对着月儿娘娘跟你发誓?”

    “才不要!”水灵马上表示反对“月儿娘娘每几天就变个样,阴晴圆缺捉摸不定。你对着它发誓,难不成是另有居心?”

    到目前为止,水灵对他的了解仍是模模糊糊,也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不行,必须找个机会探查探查他的底细,她要给自己一个不必冒险、没有危机的归宿。

    “天地良心,”乌长云不明白她的小脑袋裹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誓言,如果你不喜欢月儿娘娘,那我就对星星好了,它总没那么善变吧?”

    “可它明灭不定,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是对着哪颗星起誓。”

    有够啰嗦!乌长云匪夷所思的瞪着她,诧异才许久不见,她居然变“坏”了。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发誓,因为你对我根本是深信不疑!”他故意欣喜若狂地搂着水灵,赞赏她“英明睿智”、“真知灼见”

    “不是。”水灵怕他高兴过了头,急忙把他“敲”醒“我虽然不想逼你发誓,但不表示我就对你深信不疑,你必须给我一个足以证明你一辈子都会待我好的信物。”

    “有那种信物吗?”

    太不公平了,她也只不过“捐”出了一根玉簪,一根玉簪能保证什么?又能保证多久?居然好意思跟他要那种几几乎乎不可能有的超级名贵证物。

    “我不管,我就要。”她这次非放聪明点不可。

    原来她“变坏”的段数已经到了“奸诈狡猾”的程度了。乌长云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他转了语气,缓道:“其实那‘东西’也并非没有,只是‘它’很庞大、很占空间、很累赘,而且不怎么好照顾。”他诡笑地睨向水灵,一副莫测高深又阴险的样子。

    “没关系。”水灵笑得坦然,她毕竟尚属年幼,心机不够深沉,诡计也不够多端。“只要你肯给,我就有办法照顾‘它’,而且保证细心的呵护。”

    “你的保证值多少银两?”

    “难以估算,那是无价的。”水灵的信用卓着,襄城里内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也以此为傲。为了显示她的保证的确“贵重”得可以,她忙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秀眉微扬,还瞇起半边眼眸。

    “好,我相信你。”乌长云拉开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粗壮的腰杆“拿去吧,我整个人统统是你的啦。”

    “你你怎么可以当信物?”这个人的脑袋显然塞得全是石头,硬邦邦得一塌胡涂。

    “不拿我当信物拿什么当信物?”见她把手缩回去,他马上霸道的把它们抓回。“普天之下还有比找更‘名贵’、更爱你的奇珍异宝吗?”就算有,他也不承认,水灵是他一个人的,他要完完全全拥有她,哪个‘走不知路’的敢来跟她争,他发誓一脚把他踹到苏州卖城鸭蛋。

    “你赖皮!”水灵嗔道:“人家指的是物品,是”转念一想,你不给,我干脆自己拿。二话不说,伸出柔夷,直捣他的怀中。

    咦?!

    忽地,她触到雷电似的,迅速弹回手臂,紧接着,一张脸红成个大关公。

    这人真是的!居然不穿里衣,单单薄薄的只罩着一件长长的月牙白袍。

    水灵一下子触及他坚如石壁的胸肌和一大片纠结的胸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羞赧难当。怎么怎么有人身上会长那么多的“毛发”?

    “你”她张口结舌,找不出适当的用词来盘问他。

    “怎么?”乌长云佯装不解“我的胸膛不够宽广、厚实,不符合你的期望?”他还真喜欢她摸他的感觉,酥酥麻麻,又有点儿痒,实在撩人极了。

    “不是啦?”好个色魔,说起话来全是挑逗。“是你的胸口,怎么会会长了那么多的”怎么启齿嘛,真是羞死人了!

    “你是指我的胸毛啊?”他夸张的“恍然大悟”“哪个男人不是这样?你是少见多怪,不信你呃,算了,”总不能叫她去多看几个男人,印证一下吧。

    “总之你相信我就对了,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所谓男女有别,你们姑娘家的肌肤大多是柔嫩细致,光滑如凝脂般;我们大男人就不同了,除了胸毛,还有脚毛、手毛、腿毛不信我把衣服撩起来给你看。”

    “不用了,不用了!”水灵仓皇加以阻止,身子不知不觉站了起来,但乌长云马上把她按回“原位”她忙惊道:“我我相信你便是。”她把头压得低低的,深怕一不小心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把头抬起来。”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她。

    水灵乖驯的睁着焰焰生辉的黑眸,凝向他。

    乌长云握拳的右手缓缓张开,掌心现出一粒火红、闪着光焰、如铜铃般大小的珠子。

    “这是”好神奇的珠子,外围竟然冒者熊熊状似火焰的舌焰,一簇簇不断往上攀升,灭了,又重新攀升,源源不绝,一团接着一团,令人目不暇给。

    “这是我赖以为生的‘火龙珠’,你拿去吧。”他轻轻的把它放在水灵手中“答应我,你会妥善保藏它。”

    “我”水灵诚惶诚恐地捧着那粒血红似火的珠子,无措地望着乌长云。

    “为什么给我这个东西?”

    “因为它是我的生命,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用以证明我对你此情不渝,直到天荒地老。”

    他认真专注得有些反常。水灵不喜欢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这样会令人无端地感到害怕,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比较容易亲近。

    天荒地老?她活不了那么久的,那岂不是比一辈子还要长好多、好多?他对她的情有那么深吗?水灵疑惑地凝视着他,希冀从他眼中找到她要的答案。

    呀!他的眼眸!

    她再次发现他的眼眸是这么的熟悉,是是谁呢?一定有个人,有个她极为熟识的人的眼睛,跟他长得极为相似,错不了,一定有一个这样的人,但为什么她就是记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呢?

    乌长云会心的笑开了怀,完全没有声音,他只是咧着嘴、仰着头,得意地拥水灵入怀,要她倾听他的心跳,那因她而猛烈起伏的悸动。

    嘿!这股味道,他是错觉吗?

    水灵不信邪,自动往他胸膛各处探索,越闯越心惊,他的体味唉!脱口就能说出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乌长云!”她唤他:“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今生的夫君。”他低语,附着她的耳畔哈出一口热气,今她奇痒难耐,连心也是

    水灵还要逼问,门外却杂沓地传来脚步声。

    “糟了,有人来了,你坑阢起来。”几更天了,为何这时候会有人来找她?

    乌长云一旋身,发现室内只有几件家具和一张床,根本无处可躲。

    “快呀!”水灵慌忙催促他,倒是忘了她的卧房实在是小得有点可怜。

    情非得已。乌长云考虑都没考虑就跳进被窝里。

    “嘿!你”来不及阻止,听声音来人已经到门口了,水灵没辙,只得把纱帐拉上,自己坐在床边,假装才刚起床而已。

    咦?门敲都没敲,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踢开!

    巧巧带着她的贴身侍女秋荷,凶巴巴的走了进来。

    “人呢?”巧巧厉声问。

    “什么人?”水灵一愣,心口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装蒜!秋荷明明看见你房里藏着一个人。”巧巧兴师问罪的样子,活像一名泼妇,将她原本艳丽的容貌掩去起码七分的姿色,变得很不讨人喜欢。

    秋荷趾高气扬地眼望天花板,好像她会打小报告、坑害人,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本事。

    “我房里有没有藏人,你管得着吗?”水灵暗暗调整气息,已不若方才那么慌乱无措。她不是巧巧的丫环,也不靠她过活,应该没必要看她的脸色,让她莫名其妙的吼来吼去。

    “放肆!”巧巧提高嗓音,往方桌上一拍,发出偌大的声响。

    可水灵并没有被她的气势给吓到,因为还有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吸引了她所有的视线。

    那满满一整桌的酒菜呢?刚刚还好好的摆在桌上,怎么一眨眼而已,就全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巧巧见她浑然没把她的叱喝当回事,气得直跺脚“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嗓门实在太大了,水灵不得不暂时回神,理她一下下。

    “知道呀!你叫巧巧,是个和我一样孤苦伶仃、无父无母的可怜虫。只不过是你比较凶,比较爱骂人,半夜会失眠,喜欢四处乱逛,随便给别人安罪名的可怜虫兼坏蛋。”水灵把原先对她的同情和歉意,全部收起来放进口袋里。

    她一点也不可怜,简直可以说是可恶。反正张德宝只是要她来亲近她,又没说要忍气吞声的接受地无礼的指责,所以她才不要让她,而且她要这巧巧知道,她晏水灵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胆敢批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咦!这口气跟张德宝还真像。

    “秋荷!去把我的竹棍子拿过来。”

    “是。”

    秋荷兴高彩烈的跑出去,不料,一头撞上匆匆赶来的“老小姐”

    “唉哟!要死了,你走路不长眼睛?”秋荷恶人先开骂。

    “住口!”老小姐当头就给她“五百两”还咬牙切齿警告她不得叫出声。

    哇!她也是“凶”字辈的人物。水灵惊忖。好在巧巧背对着她,没瞧见这精采的一幕。

    “还不快去,在那儿啰嗦什么?”巧巧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水灵,满腔的怒火烧得炽旺。她已经够娇艳了,却为什么没水灵这般灵秀绝俗?而且天!她简且不相信自己会看她看得目不转睛,她一定是个妖女,专门魅诱众生来的。

    “巧巧姑娘,”老小姐施施然挡在水灵面前,怯生生地一笑“您三更半夜的找水灵有什么事,不如交代我去做吧?”

    “多事!”巧巧一把将她推向左侧。“她在房里窝藏男人,我特地来教她洁身自爱的。”忽地,猝不及防地扯开纱帐

    水灵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险险蹦出来。他他怎么办到的?!

    敝了,床上也是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这卧房就这么丁点大,她会把人藏到哪儿去呢?“说!他人呢?”巧巧脸拉不下来,硬要水灵自己承认,好给她机会可以修理她!

    水灵睁着明媚双眼,错愕地盯着巧巧,心里却想着,乌长云怎会平空消失了?

    但巧巧的目光像要吃人似的,让她没空想太多。这样的盛气凌人,实在不太可能出自名孤女该有的态度,挺启人疑窦的。她不知道巧巧为什么总是摆脸色给她看,跟她过不去。

    水灵的处事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人家大剌剌的欺进房里来,对她恶声恶气,她若再不有所反应,岂不是被人家瞧扁了。

    “走了。如果你想见他,就请下次早点来。”水灵瞇起眼睛,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

    老小姐担心她激怒了巧巧,会吃不完兜着走,急得猛扯她的衣袖。水灵却老神在在,不卑不亢,看她能拿她怎么样?

    “无耻!”巧巧狠啐一声“看我不打烂你这张脸。”

    她接过秋荷拿来的竹棍,用力往上一举,眼见就要凌空而下。

    “水灵!”老小姐情急之下将她往旁边一推,害巧巧扑了个空。

    “老莱紫!你找死。”怒火一下子蔓延到老小姐身上。

    “别打她!”水灵道:“要打你打我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是她引起的,跟老小姐跟本扯不上关系,她不愿拖累旁人。

    “哼!我两个一起打。”巧巧天生凶残,酷爱打人出气,这会儿逮到机会,她怎能不狠狠打个痛快。

    “老小姐,你快走,别管我。”反正水灵不是她的丫环,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她放手一搏。虽然她外表柔弱,似乎不堪轻轻一击;实际上并非如此,她是打泥巴仗长大的,能投、能躲,还会过肩摔。

    当然啦!这些小小把戏仅限于对付某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比如眼前的巧巧。不过,她应该没玩过“抢国宝”不谙“相扑神功”吧?

    水灵见她把手上的竹棍上下甩得咻咻响,不禁有些儿怕怕的。

    “别怕!”老小姐很够意思,忙卷起袖管,准备跟她共同抵御“外侮”“咱们两个拚她一个,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巧巧闻言,冷阴阴地一笑“秋荷,把所有的人全部给我叫来。”

    完蛋了!四拳难敌群雌。水灵暗暗叫苦,发誓如果此“役”不死,铁定要“发奋图强”绞尽脑汁把巧巧“害”成穷光蛋,以惩罚她的凶残、没有人性。

    须臾的时间,水灵房中已挤满了人,将她和老小姐逼到窗台旁。

    “给我狠狠的打,打得越凶,我赏得越多。”

    “是的,小姐。”

    这些人全是贫困人家的女儿,尽管十二万分的同情水灵,却也无可奈何。

    “小心啰,拳脚无眼,你们”

    “废话!”巧巧不骂人会死一样,开口便用吼的。

    说时迟那时快,窗外突然“吼”地一声,比巧巧的咆哮气势更加磅礡,众人惊甫末定时,黑豹大哥已冲过窗台,直扑往巧巧。

    “啊!”吓死她了!丢下竹棍,转身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跟着一哄夺门而出,顷刻闲,溜得一个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