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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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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的回到老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远行,不再流浪与奔波。在故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是亲人们的意思。

    上班的路步行大约用半小时。往返一个小时的孤旅,听厌了脚踏雪地的声音,看腻了陌生又熟悉的白雪皑皑和炊烟袅袅,总像是有一种凄凉和迷茫在缠绕心房。忽然一日,路边一家的音响传来悦耳的歌声,顿然兴奋起来,我的旅途是可以和歌声做伴的。从电脑中随意的下载一些歌曲到mp3,于是,我的旅途随时可以听到美妙的乐曲和歌声。歌声响起的时候,我的思绪也随着音乐水一样的流淌。轻柔的乐曲,如蝴蝶的翅膀和纷飞的落叶在空寂的思维中荡起涟漪,唤起歌声中那些遥远的记忆。

    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一下把我带回到妙龄的往昔,我的过去,我的恋情,我的新婚,那些曾经的浪漫。南国的丝竹乐,柔和而具风情,而那时的我,也是极适合这支歌所描写的女儿心的。与恋人漫步在乡间、草地,一起看春水的涟漪和雾凇的婀娜,还有江边的晚风吹拂的兴致重又听到这支歌,仿佛又见到新婚的我,一身红妆,在洞房摇曳的红烛中,面对好友们的不可逃避的恋爱话题,用了这支月光下的凤尾竹来表述的心声。这支歌是我的爱情表白,是我送给爱人的心曲,也是我对自己新生活开始的美好祝愿。

    尽管我的歌声已经逝去多年,婚姻也不在充满色彩。但月光下的凤尾竹却带着美好的时光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另一首歌已经唱响的时候,我竟然如孩子般、在内心涌现出欢乐和活跃: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能织出最美的生活。这是八十年代初,很流行的一首歌。是我常常的听到、常常的唱起的一首歌。那时的我,刚刚回到老家去读高中。老家是省内有名的贫困县,自然条件就很差,经济落后,工农业发展都不是很好。人均生活水平至今也是省内最低的。当时我住在叔叔家,生活条件也是极困难的。记得深秋的一场大雨,接连下了几天。上学必走的沙土路,被雨侵透后,稀泥没过了行人的脚面,特别的难走。可那时的生活有很多的人和我一样是买不起雨鞋的,家制的布鞋,每天都是湿漉漉、脏兮兮的,而北方的天气深秋已经是很冷了,脚就在这样冰冷透湿的鞋里一天天的泡着,现在想起来还能感觉到那欲哭不能的滋味。但我仍旧高兴我上学的日子,因为学生时代的欢乐在其中,同学间的友情在其中,它替代了那时所有的一切烦恼和苦闷。

    每天按时的上学,我从来没有缺过课。早晨六点多一点我从家门走出,一段时间里,在上学途中,我几乎每天在都能听到县里广播电台的广播。而当我走到一所小学的操场时,广播里总是能传出金梭和银梭的歌声。“金梭和银梭日夜在穿梭,时光如流水督促你我我,年轻人别消磨,珍惜今天好日月”听着它,我走进学校,上课就从未迟到。

    其实,我喜欢听歌,但能够记住歌手名字不是很多,在男歌手中,刘欢算是一个吧。难忘的1996年,我被正式通知下岗,而我因为在外打工带着孩子不方便,只能把不满十岁的儿子送到母亲身边,从此母子天各一方,那是一种痛苦的抉择。儿子从小就在没有父爱的单亲家庭长大,现在又没有了母亲在身边,而我一直是把儿子看做我生命的全部。可是,为了生活,为了生存。我必须一个人承受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孤独,必须去独自面对工作中的压力。当夜深人静时,饮尽孤独,长夜当歌,是刘欢从头再来的歌声,从录音机里传来,叫我感觉到,在远方,在身边,还有多少和我有同样境遇的人在和一样的面临困境、承受艰难。歌声排解了一时的苦闷,歌声也给我勇敢面对现实的勇气。无眠长夜中,我不知把这盘磁带倒了多少遍,一遍遍的翻、一遍遍的听,真正感受“昨天所有的荣誉都变成遥远的回忆”那种伤心和酸楚,但“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我必须从头再来。

    还有一首歌,是我今天不该听到的。那是我的婚姻陷入低迷的时候,不知被这支歌唱哭过多少次、掉过多少无言的眼泪。低沉、阴郁的曲子带来那时的凄迷,心伤、心痛,是我再不愿意感受和回味的。这是一首应该从心里删掉的老歌。

    就快到家了,一首娃娃给我带来了欢快。

    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啦

    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雾来啦雾来啦天色暗啦

    星发光心发慌没有方向

    --

    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带我回家

    --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

    一朵花一粒砂就是天涯

    不要怕不要怕赶快长大

    等太阳的光芒带来希望

    雾散啦雾散啦娃娃笑啦

    听爸爸听妈妈唱歌说话

    雾散啦雾散啦天色亮啦

    看阳光的方向就有希望

    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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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首现在很流行的歌,不知怎么,已近中年的我,却被这支孩子的歌打动。叫我想到我的生活,我的经历和我现在的旅途;想到自己的心境也如娃娃一样经常的被浓雾或是黑夜扰乱了心绪,而对阳光和鲜花显现出欢欣的笑脸。听着“路漫长、爱漫长、我们回家”

    推开家门,见到慈爱的父亲母亲,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温暖和幸福。我想,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当我再听到这支歌的时候,一定也会想到现在,一路风雪走进家门的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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