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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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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了,我知道我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很多年过去,好像一颗还未成长的心已经死掉了一般,日子从没来心里跳动过;如同一樽摆在神庙里的木头,看着人们来顶礼膜拜,在烟火弥漫里竟能定住真身,让芸芸众生去随缘——最后就普渡了众生。想想自己从无知的稚幼走来,又愚昧地走向死神早已设下的陷井,全然是悲全民之哀痛的鲁迅笔下可怜兮兮的经典国人!

    我知道,至今哀痛仍在告诉我活着的意义,但这种哀痛的代价就是一条虫一直地撕咬你的心肺,而且是一口一口咀嚼。感觉该是几百年前尚存人世的“凌迟处死”一样,那才叫“千刀万剐”哩!于是我停住了脚步(也许是太害怕了),想着原来我们的生活不过是在苦难的自省中站起来,又在可怜的现实中倒下,倒下之后,重又拾回生活中的积极,拖着残躯用意志前行;几天之后,重又发现向前又代表着什么?你想不出答案,一下子失去了方向,眼前一片雪白,感到自己已是活在缝隙里,很窄很牢,无处翻身。

    叹了一口气,思绪终于回到眼前。宿舍的老鬼说在家想了两天才回校报到的,虽已迟到三天,心里却想着啥事都不去管了。

    他说有时很想做些什么,可一坐下来又想着了别的许多没有头绪的事儿。我说那是分心。

    是啊,他又说,我们被很多事所累。

    我们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事可做的呀,在周末还可以通宵地打牌,十三张、升级、拖拉机,却时时觉得有理不完的事缠着你,该怎么办?我问。

    无语。

    宿舍的灯老早地熄了,可走廊的灯却十分亮,隔着一张遮光的帘布,两个室友正在试图解开一团缠乱的尼龙线。他们说,周日要去放风筝,可是线乱了,找不到头。我在一旁呆坐着,不困,虽然已是过了人静的子夜,有点累。我正想着,睡眠是否正在随着年岁的增大而推后时,室友要我帮他们的忙,解一解这团乱了的放风筝用的尼龙线。

    算了吧,扔了。

    我也想啊,只是不要资源浪费嘛。

    你这不是更浪费,浪赞的是时间哩!

    少来,快点想办法呀!

    办法总是有的。

    是吗?(他显得有些急切)

    全剪了不就出来了!

    天啊,然后你要找一头对一头接到天亮吗?

    天就快亮了。

    唉。

    扔了吧,就算爱因斯坦在这里也没办法,你就认了吧。

    妈的,真的好他妈的乱呀!怎么没个头呢?室友或者是跟我一样沉不住性子的。

    不乱?这才是不正常哩!

    我看他开始暴躁地扯,越扯越乱了我一定要解出个头来他跟我一样固执。

    我祝福你,可怜的人啊。

    想着,这样的日子到底干嘛来了?竟可以通宵达旦地打牌、吸烟,再找一间没有人的房间或宿舍,借来一台电脑,关上门窗,几个室友看a片去只可惜那无聊的碟子没情节!一个室友之后对我说,两三个小时地看那些人兽不分的恶心动作,干来干去,透着那赤裸的肌体,着实想呕出内脏来!

    到处弥漫的无聊,连看a片,上网都失去了兴趣,还有何事可做?

    此刻,不远处校道的路灯竟也灭了,整个眼前真成一片黑暗,仅剩楼梯角,那盏彻夜不眠伴着扑克牌的灯,还昏昏地亮着。

    山腰边上仍有这初春天气,夜里的虫鸣,吱吱的,伴着一个个甩牌的“啪”的声响。

    “黑桃!”

    “对9”“对10”

    “红桃!”“哈哈”“拉妈个x哩”

    “阿弟,你看着嘻嘻”“靠!”

    今夜那样月亮,看不到天幕的边,山很灰,很灰;人也很累,不知为何而累,打牌?a片?反正是累,却无心睡眠。

    静静的,远处深巷里又是几声狗叫声(响彻夜空)。

    好像全世界都没有了人,脑子空空的,可以爬进一窝蚂蚁,偶尔听到虫鸣和犬吠,还有从宿舍里传来的,哪一个也无眠的躯壳翻动时,床铺吱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