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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林顾问不了科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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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9日信息时报载,广州市科学技术协会聘请“皇阿玛”张铁林做顾问,市科协主席钟南山解释原因:“科学需要艺术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张铁林说:“我要帮助科协做一个科学与艺术对话的电视节目。”市科协秘书长杨晓则解释道:“节目预计是30集,每集一个明星一个科学家对话,谈论老百姓关心的科学问题,让科普知识借助艺术的形式传播。”

    对于张铁林被聘为广州市科学技术协会一事,三人各各给出了不同的说法,在笔者看来,只有张铁林自己说得最实在,即“帮助科协做一个科学与艺术对话的电视节目”在此意义上,他或许能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顾问”至于钟南山与杨晓二人言语意义上的所谓“顾问”笔者却不得不说,张铁林“顾问”不了科协。

    首先,我们应该明白的是,明星并不等于艺术家,明星未必有多深的艺术造诣或对于艺术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因此,他们策划的这个电视节目能否称得上是“科学与艺术对话”是很值得怀疑的——充其量,这只能算是“明星与科学家”的对话,其实际效果至多不过是让科普知识借助“明星”的名气而传播,到底这种对话能否顺利进行,对老百姓或明星与科学家本人有什么益处,则不能不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钟南山说“科学需要艺术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却不能成为聘请“皇阿玛”张铁林做科协顾问的理由。一来张铁林是否称得上艺术家尚有待商榷,二来科学的想像力毕竟不同于艺术的想像力,虽然它们有相通的地方,若随便地在二者之间划等号,只能说是皮相之见。

    科学与艺术是一块镍币的两面,可却是对于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的不同的阐释系统,若机械地看待科学与艺术之间的关系,认为所谓的“艺术家”可以做“科学家”在科学方面的顾问,有助于科学家做出更多的科学贡献,却是十分幼稚可笑的想法。将科学与艺术联系在一起的是它们的思维方式,即思想的“自由”——这是一切创造性思维的灵魂。庄子云“技进乎道”一切技艺——不管是科学的还是艺术的,达到“道”的境界也就相通了。在这里“道”的本质其实就是“自由”而要达到“道”的境界,都必须通过对于世界的批判性地介入。然而,这一切并不等于张铁林的“艺术”能“顾问”钟南山的“科学”

    或许,钟南山此举是为中国科学家创造力与想像力的不足甚至缺乏而开的一剂药方,但笔者却不能不说,这是一剂毫无疗效的药方,因为他并没有找到导致疾病的根本原因。法国十八世纪的作家与思想家邦雅曼•贡斯当在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一书里说:“思想乃万事之本。工业,兵法,以及所有的科学和艺术,都需要运用思想。它是它们进步的原因,通过对这种进步的分析,它也开阔了自己的眼界。如果专横权力试图束缚它,道德观念就不会再健康,实用知识就不会再精确,科学发展就不会再活跃,兵法就不会再进步,工业就不会再有新的发现而繁荣。人类生活最高尚的部分如果受到攻击,很快就会感觉到这种毒害作用逐渐向最遥远的地方蔓延。你以为你只是剥夺了它某些多余的自由,或者删除了某些无用的虚饰,实际上你那有毒的武器正好戳到了它的心脏。”

    在一定程度上,笔者能理解钟南山对于中国科学家创造力与想像力缺失的焦虑,但笔者认为,他不妨在其他的方面寻找造成这一症候的原因和治疗这一疾病的方法。若想通过艺术来拯救科学,则不但是缘木求鱼,甚至也有点哗众取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