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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与苏轼不具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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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9日北京娱乐信报载“当代读者最喜爱的100位华语作家”的公选接近尾声,即时排名中,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得票超过朱自清等名家。很多网友对排名不满,称文学巨匠和“毛孩子”出现在一起,是中国文学的悲哀。但也有网友认为现在是多元文化共鸣期,即使韩寒拿第一也是现阶段读者的抉择,无可厚非。

    宋玉对楚王问载:“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自古以来,曲高和寡几乎就是每一位伟大的艺术家的宿命。每一位艺术家所面对的都是有限的接受群体,面对所有人的艺术作品是不存在的——所谓的白居易写好诗后念给不识字的老婆婆听的传说,只能说明他的诗通俗易懂,并不表示老婆婆就真能懂得他的诗。在笔者看来,艺术是人类非常个性化的一种表达方式,真正的艺术,永远都只是少数人的艺术,所谓“大众艺术”本身就是个不伦不类的词儿。即便是民间艺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但真正能了解其中的好处的人却也并不多见。艺术家可以为大众而创作,大众也可能喜欢这些艺术家的作品,然而,并不等于大众就能理解艺术家和他作品,因为喜欢与理解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艺术有它自身的法则,对于艺术家或艺术作品,根本没有必要要求大众“喜闻乐见”也不能凭大众喜欢的程度去衡量艺术家的造诣或艺术作品的价值。

    当很多网友对排名结果表示不满的时候,其实正落入了一个陷阱,即使这种排名合理法。因为对排名结果的质疑必须建立在排名本身合理的基础上,如果排名本身就不合理,更应该去追问的自然是排名本身,而不应是排名结果的合理性。可以想象,如果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得票没有超过朱自清等名家,恐怕很少会有网友就此提出质疑。其实,文学巨匠和“毛孩子”出现在一起,谈不上是中国文学的悲哀,只能说明排名本身有问题。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之流,根本谈不上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畅销书作家罢了。畅销书作家的定位就是面向广大的读者群的,并且要迎合他们的口味,因此,为比较多的读者所喜爱和接受正是他们的特长。如果以“粉丝”的数量这一简单的尺度来为所有的作家排名,显然是不合理的——这无疑是在用瓦缶的标准来要求黄钟,用通俗唱法的标准来衡量美声唱法,不同质的东西在量上怎么会具有可比性呢?

    而且,就算以“粉丝”的数量来衡量艺术家和他的作品,这种排名也是有缺陷的。从共时的角度来看,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之流的“粉丝”数量可能要超过那些真正的艺术家,可从历时的角度来看,那些真正的艺术家的不同时代的“粉丝”加起来恐怕要远远超过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之流现在的“粉丝”数量。“尔曹身与名俱裂,不毁江河万古流”——试问几十年以后,还有谁会记得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这些人和他们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