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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政策特区三特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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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伊始,深圳代市长王荣即以少见的密集调研安排,拉开了自己和深圳首次“亲密接触”的摸底行程。在调研中,这位深圳政府的新任“当家人”也首次给出了自己对深圳经济特区的内涵阐述。他认为,特区三“特”一是人才聚集,二是创新氛围更浓,三是创业条件更优。深圳特就要特在它创新的氛围比其他城市更浓厚,这才是长久的特,真正的特,不是国家给你什么政策,给你个什么牌子。(6月23日南方都市报)

    作为一位深圳市民,宕子很是敬佩王荣市长的务实精神与雷厉风行的作风,于他所总结的特区三“特”也很是认同。尽管如此,对他所说的“真正的特,不是国家给你什么政策,给你个什么牌子”却仍然不敢苟同——严格地说,宕子对这句话只认同一半,即牌子固然可以不要,但没有或不要政策却万万不可。

    特区之所以能成为特区,之所以能形成特区三“特”并非由于其天生的“特质”——虽然深圳具有毗邻香港的地缘优势,但这一特质并不足以使其成为特区——恰恰即在于国家给它的政策优势,否则,深圳现在可能仍是一个落后的海滨小渔村。正是因为国家给了深圳比其他地方更多的自由和自主权,使深圳形成了地区性的有利于创新的激励机制,才使大批的人才都聚集于深圳,推动了深圳创新氛围的良性发展,大大改善了深圳的创业条件。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深圳的经济成长主要得益于形成了一个有利于创新的局部的制度结构,即政策或曰制度乃是深圳特区之本,如果没有这些政策和制度的支持,特区三“特”就无法形成,或者即便已经形成了,如果失去了政策或曰制度的进一步的支持,其特区之特也会慢慢地丧失。

    特区三“特”中最关键最核心的因素即是“创新”创新并非天上掉下来的,也并非喊喊口号,走走过场就能“创新”而是人与制度互动的结果。创新意味着对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进行重构,其表现形式主要为知识与技能的更新。美国经济学家道格拉斯?c?诺思在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一书里说“内置于制度框架中的各种激励在型塑有效的技能与知识方面,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由此可见,形成创新氛围的关键在于建构有利于创新的制度框架。

    那么,创新的核心又是什么呢?答曰:自由的思想与思想的自由。法国作家与思想家邦雅曼?贡斯当在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一书里说:

    “思想乃万事之本:工业,兵法,以及所有的科学和艺术,都需要运用思想。它是它们进步的原因,通过对这种进步的分析,它也开阔了自己的眼界。如果专横权力试图束缚它,道德观念就不会再健康,实用知识就不会再精确,科学发展就不会再活跃,兵法就不会再进步,工业就不会再有新的发现而繁荣。人类生活最高尚的部分如果受到攻击,很快就会感觉到这种毒害作用逐渐向最遥远的地方蔓延。你以为你只是剥夺了它某些多余的自由,或者删除了某些无用的虚饰,实际上你那有毒的武器正好戳到了它的心脏。”

    这种孕育创新的“自由的思想与思想的自由”是针对作为个体的人的,因为只有具有“自由的思想与思想的自由”的个体,才能将其创新的潜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而个体是否具有“自由的思想与思想的自由”就深圳来说,则取决于严格监控公共空间的自由度,尽量拓展私人空间自由度的行政体制改革的力度——不管国家给不给政策(外部的政策支持),深圳如果想继续保持特区三“特”就必须继续通过内部的结构性调整或变革(内部的政策支持),使其居民拥有更加充分的公民权力和更大的自由度(民权)——深圳目前正准备试水的大部门制改革如果不以这一原则为导向,而仅仅只是在所谓的“民生”上作文章,将很难取得任何具有可持续性的积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