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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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记得在妇幼保健院的一面墙上,曾看到这样一则标语:优秀孩子的培养,第一是靠先天遗传,第二是靠环境影响,第三是靠后天的教育。

    ——题记    金金和女儿同岁,从几个月大开始,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我就看着她和女儿一同长大。到上幼儿园的年龄,金金在市中心一所教学质量和口碑都不错的幼儿园上学,离家很远。而女儿则在离家很近同样不错的铁路幼儿园上学。

    从家中走向学校,随着各自生活的不同和同学圈子的扩大,彼此在悄悄生长也在悄悄发生变化。每当路上遇见,金金和女儿虽惊喜地互相打招呼,但回到家,却很少在一起玩了。

    今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带女儿去常去的地方吃饭,刚好遇见金金一家。也许长久不在一起的缘故吧,彼此稍许有些陌生了。两个孩子互相看一眼,谁也没开口说话。女儿悄声跟我说:“金金好像不认识我了。”“你也没和金金说话呀”我反问女儿,提示她对金金的漠视。饭吃了一半,金金走进来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我发现同是六岁的孩子,金金明显比女儿矮很多,却比女儿壮实。比起小时候的她胖多了。

    从金金口中得知,原来,她的父母在外租房做生意,有时候晚上就在店里住,她也很少回家。难怪一段时间以来,金金好像突然从院子里消失了一样,即使过节最热闹的时候,孩子们中间也难看到金金的影子。原来,她们一家住在别处。

    今年暑假里,有一天,金金来敲门找女儿玩了。我给她开门后,她一进门就甜甜地笑着叫“阿姨好”

    我说:“金金好,真有礼貌”以后每天,金金都来而且每一次来,都不忘甜笑着叫“叔叔好,阿姨好。”金金变了,比小时候可爱有礼貌了。女儿的父亲也有同感。我喜欢金金的程度,已经胜过了女儿在我心中的位置。这个暑假,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夸金金。金金在我心中的印象日趋完美,简直可以和天使媲美了。

    女儿转学以后,跟同学学会一句顺口溜,因为常常学以至用“喇叭喇叭我不听,等你死了我再听”捂耳朵任性的样子,着实令人生气。为此,惹怒了父亲,有一晚,由生以来,女儿的屁股第二次又挨了父亲的打。女儿哭着坐在我怀里,从此,再不敢捂着耳朵说那句顺口溜。

    我们商量着,女儿是不是该转个学校了。学前班这一年感觉女儿没学什么东西,和金金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金金是那么地有礼貌,而女儿却越来越任性,和过去上幼儿园时比,真像是退步了。我们不记得别人曾经惊奇地夸过女儿,眼睛里只有经过放大镜下看到的女儿缺点在一点点放大。

    都说,大人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别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好。金金就像一面光洁的镜子,映照出我心中对女儿成长变化中遗憾的斑点,日渐突现。

    一天,我捏着辨好的辨子,想借女儿彩色像皮筋一用。一只手翻遍装饰物的小竹筐却没找到。忽然想起,昨天还看到的芭比娃娃长头发上,女儿给扎着数十根颜色各异的橡皮筋。那是女儿父亲,从饰品店精心为他心爱的女儿挑选的,女儿至今还一次没用过。等我找到娃娃时却发现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这不是女儿取掉的。正奇怪呢,女儿带着金金回来了。果然,女儿没动娃娃头上橡皮筋,让她好好想想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女儿肯定地说昨天还在娃娃头上。旁边金金提醒说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我一回头,正巧看见金金两根辨上一节节扎满同样的橡皮筋。我赶快迫使自己消除疑心,尽管家里只有金金来过。一样的东西到处会有,金金的妈妈刚好也给金金买一样的了。

    过了两天,女儿和金金在客厅玩。金金脖子上挂着一个按一下便闪闪发光的粉色玩具。女儿见了拿过来的给我看,也想让我买一个。

    我正准备到外面买东西,随口答应了。一会儿就听见女儿说老太太送给她的小礼物不见了。她说她就放在我送给她的月光宝盒里,刚刚还给金金看了。是不是女儿放错了地方,我欲出门没心思多想,却看到金金脖子上,粉色葫芦边挂着女儿要找的太太送的小礼物。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金金,刚才来的时候还没有,怎么一会儿就有个小礼物了?这是谁在哪儿买的?

    金金对答如流。看着孩子纯净的眼睛,我不敢再接着往下问,金金的话像小锤不轻不重地敲击我的心。“阿姨,是我妈妈买葫芦时别人赠送的,我没有撒谎,真的。”也许是真的,面对能言善辩的孩子,我糊涂了。

    不能冤枉孩子,也不能纵容孩子犯错。我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也为了还孩子一个清白,我决定去找金金妈妈问个清楚。

    茶馆里,我喊出金金妈妈走出门外,随意地试问,没想到金金妈妈说:“买葫芦时任何东西都没送,就只是一个小玩具。”金金在撒谎,我由此得出结论。金金妈妈不自然地也说“那是金金在撒谎”孩子要及些发现错误,帮助纠正要好好教育,我对金金妈妈说。知道牌桌上三缺一有人在等,匆忙中,我离开了茶馆。

    女儿和金金在家里玩。我去外面买东西,一路上在想金金坦然对我说过的话:“我妈妈要是说没有送东西,那就是她记错了,大人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我知道,这个时候金金的所作作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换着女儿,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幸好,女儿不具备这种特征。以后,金金这面纯净的镜子,我想我会在心中彻底地打碎,从此,不再和任何人比孩子。    2006-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