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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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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去婆婆家了。

    上次去是送公婆金婚五十周年纪念照,中午时分只是办事路过那里,停留的时间有限。今晚,吃过晚饭在洗碗间,婆婆交待不要我再为她洗灶台“工作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回来趟又忙着给我洗厨房,今天别处都不要洗了。”我应着,却挪向灶台不由自主开始刷洗厨窗。好像是习惯使然,又仿佛是孝心所致,当然如果厨窗明亮照人,我可能会听婆婆的话,可是,眼前的油圬明显,我不得不继续擦洗干净。

    也许,婆婆早了解我的性格,可能也希望,我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嘴上说不让我做,实际赶快拿来外衣帮我穿上“才洗的,把头发也弄进去,不要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窗外的细灰好像积的有些日子了,这大概是我上次来吃饭时候,洗过的那一回吧,抽油烟的两台风扇,灶台,厨窗,水池周围,还有墙壁,都是我一惯擦洗的地方。说实话,我在自己家里都没有这样卖力,即使在我母亲家里,也只是偶尔给她洗过那么一回,可是,怎么到了婆婆这儿,我反倒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家懒外勤了?!难道是为了表现自己吗?如果是为了表现,却一表现竟然就是十多年!从我第一天走进丈夫的父母家算起。

    记得第一次去他家,我才20多岁,吃过饭,自然要帮老人洗碗,眼光所到之处,看到哪里不干净,自然就想要一次性给清洁干净。没曾想,第一次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在我最后擦洗门窗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流不止,不过贴上创可贴后,我仍然坚持把清洁做完,初次登门,确实给婆婆留下了很好印象。

    自从有了那样的第一次,接下来的日子,没人要求我我自己却养成了帮婆婆饭后清洁厨房的习惯。每一天去,每一次都会在午饭或晚饭后,丈夫在客在看电视,公公出去打麻将,婆婆一人坐在餐厅沉思,我在厨房一点点认真地擦洗。很多次都是婆婆催促我,我才恋恋不舍地做完所有的清洁工作。看着蓝叶白轴的两台抽烟扇,颜色鲜明的对比,看着厨窗上的玻璃,亮如明镜地照见自己的影子,看着四周围白色的瓷砖上,洁白如雪,看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我终于舒心疲惫地收尾。

    每吃一次饭,都要付出数小时的劳动,如果单单是为了去吃饭,即使是宴会,也没有人愿意去赴,尽管婆婆做的饭菜时常变做花样地好吃。我没有帮过婆婆晾洗翻晒,我只是跟随丈夫回家看看而已,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为,婆婆是位值得我尊敬的女性,她眼中有我我心中有她,还因为她将自己的家安排的井井有条,因为她做家事的能力和习惯值得我学习,还因为她的年岁渐大身体在日渐衰老,更因为近两年,她不幸偏瘫中风后,行动不如从前。

    一个性情耿直的老人,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有两样行为让我今生感动。一样是怀孕初期,她是第一个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给我未出世的女儿准备小衣物小棉被,让我激动的泪眼婆娑。一样是寂寞难耐的时候,不惜屈尊打电话对我说:“好长时间没见,我想你们了。”温情朴实的话语,如融寒冰,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温暖和爱让我为此感动。

    为清洁婆婆的厨房,即使将一双手浸蚀的粗糙,即使让本已疼痛的腰累的弯下,即使使僵硬的颈椎更加僵硬的疼痛难忍,我也会,也会将婆婆的厨房擦洗的洁净,将外面蒙着灰尘,里面覆盖油渍的玻璃,擦洗的明镜照人。因为,这是婆婆做菜时唯一可以透视楼下的窗户。这是唯一让婆婆,在一生所站的“岗位”上心情舒畅最好的安慰。

    2011。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