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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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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撒娇地抱着他的胳臂摇啊摇。

    “我现在什么都恢复了。今生的记忆、前生的记忆,我都拥有了哦!允文,我再也不会胡思乱想闹别扭了。”

    韩允文低头,看着她甜美的笑容。

    她的笑容如此醉人,他怎舍得说出半句责备的话?呆了半晌,他忽然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呀!教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虽然你今天吓得我不轻,但看在你终于恢复记忆的分上,我就原谅你吧!但是要记住,以后不许再不告而别了!”

    莲滟儿甜甜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啦!允文,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偷偷地离开你,不过”她爱娇地皱了皱小鼻子。“讨厌!不要又捏我的鼻子嘛!.

    两个人对望着,不约而同地轻笑起来。笑着笑着,不知道何时,两人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人也好,仙也好,红尘中有缘相遇、相知、相守,便是他们一生里最大的幸福。除此之外,人生里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第一章

    “欢迎光临!”清脆、精神抖擞的招呼声,划破温馨安宁的空气。

    “叶妈妈菜馆”敦化商圈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小餐馆,主打婆婆妈妈口味的家?场u舛幕肪城逖牛掌猩踔粱蛊19殴裉ㄉ夏且淮笫俸匣u奶鹈巯闫颓崛崾娣囊衾稚虼耍缘乃涫亲钊菀兹萌烁芯跤湍宓闹泄耍唇倘怂亢粮芯醪坏揭欢愣脱涛赌?

    “天菲,我喜欢今天的新菜,很好吃呢!”结账的常客将账单和信用卡放在柜台上,脸上挂着饱足、满意的笑容。

    叶天菲轻轻一笑。“那当然!干烧豆腐可是叶妈妈钻研了两个月的成果,我至少试吃了一百盘以上的失败作品,才改良出今天的口味呢!难道你不觉得我的脸已经有点像干烧豆腐了吗?”

    她是叶天菲,店主叶妈妈的独生女。虽然完全不懂料理,但靠着她敏锐灵活的生意头脑,使得开业近十年的“叶妈妈菜馆”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就一改原本古板平淡的容貌,蜕变成让网络、媒体新闻、各家美食杂志、电视节目争相报导的美食名店。

    “再搭配上我这颗新冒出来的青春痘,你看像不像是干烧豆腐上的黄豆呢?”叶天菲挂着自信的笑容,指着自己的脸颊,美丽无瑕的净白脸庞闪着让人炫目的光采,并不因脸上的青春痘而有任何影响。

    客人笑着说:“那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干烧豆腐了!”大体而言“叶妈妈菜馆”的生意之所以会如此蒸蒸日上,除了菜肴美味、环境清雅外,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迷人、举手投足间充满女性魅力的叶天菲。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多白领上班族的男性同胞会天天到店里来报到,十成十只是为了能瞧瞧美艳且赏心悦目的叶小姐一眼。

    “呵,您太客气了!”随着发票和客人的信用卡,叶天菲另外附上一个精美小巧的西点提盒,这是“叶妈妈菜馆”的绝招凡是在店内消费的客人,都会在结账后得到一个免费附赠的甜点。有时是中式的甜晶,有时是装饰可爱的西点蛋糕,这些都是叶天菲精研一年以上的成品。虽然她不会做菜,但制作糕点的功力,可是让叶妈妈刮目相看呢!

    客人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纸盒。“哇!河诠馅饼厂客人开心极了。

    “保证不油不腻,希望你会喜欢。”

    “我当然喜欢,否则我怎么会每个星期都非得拉着同事或家人来这儿吃上两回呢?”

    “呵,感谢、感谢!”另一批客人由门口进入。

    “欢迎光临!”叶天菲笑着招呼。

    “天菲,先走了。”

    “好,下次见!”叶天菲用最灿烂的笑容送走了熟悉的常

    侍者带领着新进来的客人就座,这些人也是“叶妈妈菜馆”的常客。

    店内的业绩会一直维持一定的水准,最大的主因来自旧客的回流。每每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叶天菲心中都会产生一股无法言喻的成就和感动。

    依惯例,由她亲自服务客人点菜。她总会适时地介绍新的菜色,更会搭配常客喜爱的口味。寒喧几句,再送上老妈拿手的免费小菜之后,叶天菲回到柜台,替另一批客人结账,并送上甜点。

    送走结完账的客人,迎接新到的客人,这是她每天的工作。忙碌不在话下,但却是她一天最感到动力十足的时候。

    五年前由日本返回台湾后,除了头一年的怀孕和生产外,从第二年起,她就开始投入老妈的餐馆,和老妈一起打拼,并且用心学习料理的基本功。

    过了午餐的尖峰时段,叶妈妈总算得以由后头闷热的厨房走出来透透气了。

    叶妈妈闺名玉珊,虽才不过约五十岁的年纪,却保有四十岁的美丽容貌,母女俩的相似程度近乎百分之九十,只是眉宇之间,叶天菲多了分来自父亲的傲气。

    “女儿啊,帮妈妈马个两节。”

    叶天菲放下手中的笔,动手帮母亲按摩。午餐的忙碌,早就让老妈香汗淋漓,但老妈就是有那种本事,就算流了满身的汗、沾了满身的油腻,她依然能给人一种美丽而干净的感觉。

    “老妈,你真的好漂亮!”叶妈妈甜甜一笑。“很好,你若每天赞美妈妈一次,一定可以让妈妈迅速消除?汀冶哂冶摺远远浴簦婧谩?br>

    叶天菲揉捏着母亲酸痛的颈项肌肉。“老妈啊,早说过了,厨房该请人来帮忙了,你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

    目前厨房只有三个帮手,一个负责洗碗和打扫、一个负责处理食材、另一个则是当妈妈的助理。所有的采买和烹煮,则全由老妈一手包办。

    叶妈妈幽幽地叹了口气。“又不是没试过,那些常客的嘴巴刁得很,一换厨子,他们吃了就知道。”

    叶天菲的眉头深锁。“这倒也是,他们是来品尝老妈的手艺,如果换了厨子,味道不对,一、两次之后,客人就不会再来了。”

    叶妈妈叹了第二口气。“更何况,你老妈我还没有那么大方,如果那些厨子学会了老妈的独家配方,跑去外面开店,那我不是自己打自己招牌?所以最好的方法,当然还是由至亲来学习我的独门手艺喽”叶妈妈仰起头,意有所指地瞅了女儿一眼。

    叶天菲眨眨眼,惊恐地大叫。“不会吧?您不会是想教导您不成材的女儿学习您的手艺吧?!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放弃?”

    叶妈妈叹了第三口气。“如果你能接,由你来接我是最放心的,偏偏除了点心之外,所有的热炒都引不起你的兴趣,没有热忱哪烧得出什么好菜?唉,可惜、可惜”

    叶天菲笑笑。“是啊,我最怕手中有股像是永远也洗不掉的蒜头味和浑身的油烟味了。”

    叶妈妈没好气地斜睇女儿一眼。“别忘了,你可是我一身油烟味、两手蒜头味给养大成人的厂

    叶天菲赶紧摆起甜美的笑脸。“当然当然!我当然知道老妈的伟大!您看,我不是很用心地和您一起打拼,没去投靠在日本的那个‘荣华富贵’吗?”

    母亲一听到日本的“荣华富贵”本来已经放松的肩胛骨,马上又紧绷了起来。“唉!”

    这次换叶天菲叹气了?下枰恢倍际钦庋灰惶岬剿闹械哪歉鋈恕退阍缫研胬纤啦幌嗤础驮趺匆参薹ㄊ突场?br>

    “年轻人叹什么气啊”叶妈妈说着,语调中有些许的哽塞。叶天菲望着母亲盘成发髻,已有些微斑白的头发?下枥鲜侨氯伦乓涯且煌烦し12舻簦挂裥猩谎鞯帽”模嗣堪肽甑墓潭ㄐ藜糁猓两袼故潜a糇诺蹦昀肟毡镜摹叭倩还蟆笔蹦浅し2莸姆12汀?br>

    母亲的一头长发,据说是日本“荣华富贵”的最爱。

    日本的“荣华富贵”是她的亲生父亲浅野介宏。

    “既然那么讨厌他,那五年前干嘛还逼迫我去日本认祖归宗?”

    母亲颤抖着手,端起桌上小妹送上来的热茶,啜了口。“你再怎么样都是浅野家的子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没贪他们一丝半毫的家产。”

    叶天菲抚着母亲的肩膀。“知道知道,老爸就是知道你一身傲骨才对你念念不忘啊!

    叶妈妈微红着脸颊,马上斥责。“别乱说话”

    “这是事实,老妈。”

    没错,这的确是事实。

    当年,母亲刚由大学毕业在那保守的时代,女人脑萍上大学,还能顺利毕业,这是何等光荣的事啊!

    因此,外公决定再将老妈送往日本深造,只是这一送,却造就了母亲坎坷的未来。

    鞍日求学半年后,母亲认识了改变她一生的男人。男人大她十岁,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除了商场上的交际手腕外,他更是日本黑道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母亲对他一见钟情,因此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和他交往。只是,当母亲怀有身孕后,才发现男人早有家室,并已育有两个孩子。

    梦碎情了后,不理会男人开出的丰厚条件和付出的真心、呵护,母亲放弃了所有的真情真爱,离开了日本,独自回到台湾。在外公外婆不计前嫌的照顾之下,第二年,母亲生下了她。

    日本的“荣华富贵”对母亲而言,只是一场痛苦难耐的梦,会再有联系,源自于五年前父亲来台寻亲。当时,母亲无法接受父亲因为妻子过世才来找她的烂理由,因此拒绝和他有任何的来往,但还是答应让她去日本认祖归宗。母亲保有传统的观念,认为女儿身上既然流着浅野家的血液,说什么都该认祖归宗才对。

    只是没想到,五年前屈服于母亲的胁迫,在父亲的殷殷期盼下赴日认祖的举动,竟让她的人生在一夕之间全变了样

    沿袭母亲过去的脚步,同样地,她也遇到一个男人,同样地为他伤了心,,结局和母亲相同,她怀了身孕,放弃真情真爱,黯然离开日本。’

    日本真是个让她们母女俩伤心落泪的坏地方!

    叶妈妈叹了口气。“别提这事了,倒是老妈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什么事?”叶天菲啜了口茶。

    “前两天有家公司派了人来和老妈谈真空料理包的事,他们想买我们的晶牌和菜色,制作成微波料理包,然后在各大超市或便利商店贩售?下柘胂耄醯谜庖参闯2豢尚校衫下枋裁炊疾欢页康氖挛乙桓鋈艘丫烀Σ还戳耍阅愠楦隹瞻镂胰ジ苑教柑福r业然岫ソ印!?br>

    叶天遥,叶天菲三岁半的女儿,现在念幼稚园小班,是个聪明活泼的小女孩。

    叶天菲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名片

    驷法集团食品行销企划部总经理徐世一

    “驷法集团?”能称为集团,应该代表公司的规模很大吧?但叶天菲皱着眉,她压根儿没听过台湾有这家大公司啊便妥当吗?”

    “没听过这家公司。”

    其实想想,老妈的考量也是对的,如果条件优渥,趁餐厅人气正旺之时,转型成另一种新的型态,也是个商机。

    “对方是希望我们今天下午能够去他们公司谈谈。”叶天菲展开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好,我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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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叶天菲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位于信义计划区的“驷法集团”这是幢钢骨建材的科技化办公大楼,楼高约三十层,占地广大,气势磅礴。

    叶天菲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拿了访客证,直接前往约定的十二楼食品行销企划部。

    “你好,我找徐先生。”叶天菲问着柜台后的总机小姐。

    “请问您哪里找?”.

    叶天菲递上餐厅的名片。“我姓叶,是‘叶妈妈莱馆’的人,今天和徐先生有约。”

    趁总机小姐向上通报时,叶天菲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以办公室的装潢来看,这应该是间成立不到半年的公司。信义计划区现已成为台北市最崭新的商业区,每天都有办公大楼落成,每天都有新公司进驻,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不到一分钟,一名男子匆忙跑来。他看到叶天菲时,一脸的震惊;叶天菲见到他的表情,则是一脸的狐疑。

    “是你?!”

    叶天菲谨慎地观察着眼前的男子,他很一般,一般男性上班族的模样、一般的身高、一般的长相。就算以前见过,也不会让人印象深刻。

    “徐先生?”

    “是,我是徐世一。”叶天菲浅浅一笑。“我认识你吗?我感觉你好像认识我?”

    徐世一赶紧否认。“哈,我当然知道你是叶小姐啊,我去你们那儿吃过好多次饭呢!不好意思,我以为来的人会是叶妈妈,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直接和叶妈妈接洽的,因此看到你时才会这么惊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商场打滚了十多年,他的临场反应怎么说也是一流的。

    好多次?叶天菲闻言皱起眉头。基本上,只要来过三次的客人,她一定会记得对方,但她完全没印象这位徐先生有来餐厅吃过饭!

    “叶小姐,请跟我来,我们董事长正等着你呢!

    徐世一带领着她搭乘电梯前往二十九楼。

    “你们董事长贵姓?”

    徐世一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董事长姓关。”

    “关”?叶天菲眨眨眼,这个姓氏让她感触良多。活了二十七年来,她也只认识一个姓关的男人莫名的巧合,让许多过去伤痛所造成的不安因子全数窜进身体里。

    她双手紧紧交缠,茫然的眼瞪着电梯液晶面板不断增加的数字,低嗄地问:“可以请问一下关董事长的大名是?”

    徐世一还来不及开口,二十九楼已到。

    虽是线条简单的设计装潢,却隐约让人感到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

    “这是董事长的办公室,请进。”

    秘书小姐早已接到通知,笑吟吟地在电梯口等候。

    所有人都面带微笑,对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最尊贵的客户一般,这点让叶天菲感到疑惑。曾几何时,台湾的商界竟变得如此温馨与祥和了?

    她被带进一间会议室,秘书留下一杯香醇的咖啡之后就离去,连接待她的徐先生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叶天菲站起身,踱到落地窗前,看着信义计划区车水马龙的忙碌街景。一幢幢崭新的办公大楼、人们加快速度的步伐,台北给人的感觉,愈来愈像东京了

    东京。

    她记得在那儿发生的很多事:夜夜笙歌的晚宴、虚伪矫情的笑容、纸醉金迷的欢乐,和某个角落里,那落英纷飞、让她感动到无法自己的樱花树。

    叶天菲眨眨眼,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由体内升起,她迅速转身,视线马上跌进森暗的黑眸之中。她刷白着脸,感觉自己一贯的平静生活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一般,全部消失殆尽!

    她瞪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手心开始冒汗。她用了三秒的时间眨眼,她用了三秒的时间抑止自己尖叫,她更用了全部的控制力来阻止自己拔腿落跑!

    “浅野,多年不见。”

    斑大森冷的男人走近,像山一般地伫立在她面前,威胁着她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崩溃的情绪。

    叶天菲咬紧牙关,硬是逼自己伪装出疑惑的神情。“浅野先生”

    “先生?厂男人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浅野裕子小姐,虽说多年不见,但以我们俩‘匪浅’的关系,应该不用在下再介绍‘自己吧?”

    他低沉流利的日语和讥诮的语气震得叶天菲几乎抓狂!

    五年前和这个男人造就所有的恩恩怨怨时,她是浅野裕子,这是她继承父亲的姓氏,在日本使用的名字。

    但,离开了日本,她就是叶天菲。

    可无论她是叶天菲还是浅野裕子,现在的她压根儿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叶天菲硬扯开了笑,防卫性地倒退一步。“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不懂日文。”.

    “不懂日文?”男人笑了,态度狂妄嚣张,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辩解,于是用中文说道:“你说笑了,依我们的熟识程度,我会不知道你的日文有多么的流利吗?当然,除了流利的日文之外,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毕竟,我们的关系曾是那么的不同,不是吗?”.

    叶天菲双拳紧握,站稳脚步,阻止自己一拳或者一脚踹向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怎敢以这么轻松自在的态度来叙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关系?

    天知道,这五年来,这个男人就仿佛是心头深刺一般扎着她的心,所有因他而起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她全身的痛觉神经,让她痛不欲生!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既然你约的人不是我,那么我先离开了。”

    叶天菲身体僵硬,准备转身落跑,只是,男人猖狂的笑声,阻止了她的脚步。

    她硬着头皮,瞪着面前的男人这个每一分、每一毫,甚至每个毛细孔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还有事吗?”她问,声音无助得几欲哭泣。

    “你在玩什么游戏?浅野。”他看着她。就算她不施任何脂粉,穿着再怎么简单,他也不会忘记这个五年来留给他许多狂怒回忆的女人!

    叶天菲无辜地眨眨眼,无辜地拿出店里的名片递给他。“第一,我不是浅野;第二,我不是来玩游戏,我是来谈生意的。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男人阴森地凝视着她,在接过名片的那一刻,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手心。

    叶天菲吞回尖叫,狼狈地倒退一步!

    “先生,麻、麻烦请你自重!”

    他不理会她气愤的抗议,以嘲讽的口吻念着她的名片。“叶天菲?”

    他审视着她的双眼,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眼中掩不住的慌乱神情。

    “叶小姐和我过去的一位朋友长得非常相像,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自信,不过她可没你这么朴素,她曾被日本社交界誉为性感女神,真好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这世界无奇不有。”

    “你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对了,我好像忘了跟你说,和你长得极为相像的那个人,她曾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过,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她却任性地解除婚约。”

    叶天菲凝住气,而后深吸口气。胸口哽塞的气,像一盆燃烧中的火,灼烫得教人无法忍受。“那真是可惜。”

    男人的嘴角展开讥讽的笑。“不,一点儿也不可惜,我不认为就算我和她真的结了婚,这段可笑的婚姻能持续多久?你认为呢?叶小姐?”

    她眨眨眼,感觉某种酸涩的东西正在体内发酵着。似乎只要给她一个安全的空间,她就能够放声痛哭

    她硬扯开笑。“很抱歉,我只是个外人,实在不方便作任何的评论。”

    “很好!既然你只是一个我所熟识的外人,那我是否也该自我介绍呢?”灼灼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灼烧着她,他特别强调“熟识”这字眼,仿佛那是全天下最卑劣的字。

    叶天菲眨眨眼,逼回眼眶中的雾气。“当然,我不认识你,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要怎么谈生意?”

    男人的脸色愈益森沉,仿佛面前的女人和他有多么深的深仇大恨一般!

    他丢了张名片给了叶天菲,而后愤怒地坐回会议桌的首位。

    必振远!

    叶天菲瞪着名片上那三个印刷字体,突然间发现自己亟欲控制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曾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遗忘的

    她闭上了眼,艰困地吞下满腹的苦涩,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平静。

    叶天菲拉开会议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徐先生约我今天来谈有关双方合作真空料理包的事,不知道关先生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呢?”她说,平静的视线凝视着他,清楚地表达今天来访的目的。

    必振远灼热的目光焚烧着她,他知道她是浅野裕子,他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可恨的是,她竟然全数否认他们之间曾经存在的关系!

    “谈生意之前,我们先来谈谈别的。”

    “别的?”叶天菲狐疑地皱起眉头。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要把事情快快解决,然后早早离开!

    必振远灼烫的视线不曾离开她的身上,他由会议桌上的牛皮纸袋里抽出数张相片。

    那是一名女子和一位年约三、四岁的女童的合照,在阳光底下,两人的笑容灿烂极了!

    “认识相片中的女孩吗?”

    “她是”叶天菲抖着手、抖着声,刷白了脸,魂魄让这样的震惊给吓跑了一半。

    必振远不耐地打断她支离破碎的言语。“她是叶天遥,今年三岁半,你的女儿。”

    她想跑!危险的警铃在脑袋中响个不停,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椅子!

    “你还想跑?”

    必振远起身,由上而下地审视着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鞭笞在她身上一般。“我有充分的证据显示,这个孩子是你谎称为了自由、不想被婚姻约束而动手术拿掉的小孩!”

    叶天菲顿时手足无措,她尝试冷静地辩解。“关先生,你误会了”

    “不”关振远第二次打断她的话。

    他弯腰倾身,冰凉而不带情感的黑眸盛满让人胆寒的愤怒。

    “她是我的女儿!”他狂怒地说,愤怒使他看起来仿佛是由地狱窜出来的修罗。

    “浅野!你怎敢如此对我?”

    叶天菲恐惧地迎视着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所有和关振远有关的回忆,像跑马灯一般,一幕一幕地在眼前展开。

    她看到两人的相识、看到他们之间一再发生的冲突、看到在冲突背后,自己坠落的心

    她苦笑,卸除伪装。

    “关,这是最好的选择。”她说。

    她是浅野,他是关,这是两人五年前对彼此的称呼。曾经发生过的事,果真是无法被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