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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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该找机会摊牌了!

    既然不给人家机会,无意交往下去,就得讲清楚!袁媛这几天一直思索如何开口才不会造成伤害,然而一旦有这样的想法,伤害其实已经造成。

    赔了夫人又折兵!丹尼尔一定很懊悔,不该主动要求想看看她的生长环境,那么或许她跟裴文杰一辈子也不会再擦出火花。

    原来婉拒别人的爱意,就是一种残忍的行为,必须不伤害对方,又要维持彼此的友谊,避免造成尴尬,实在不容易。

    受了十几年的学校教育,怎么就没学过这门实用的课程。

    袁媛坐在庭园里,靠躺在摇椅上,抱着膝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不知不觉失了神,连身边来了个人也没注意到。

    “嗨!”

    丹尼尔的声音把她云游四海的魂魄抓了回来,她回头微笑“早安!你起床啦!”

    假如每天早上能让她的笑容唤醒,那将会是天赐予他最好的礼物。丹尼尔感慨的想着。“假期快结束了。”

    这算某种暗示吗?

    “是啊!好快。”她干笑着,身子不自然的变换姿势。

    一阵微风吹过,抚乱她的发丝,她妩媚的笑着,拢了拢发丝,低头不语。

    他依恋的端详她“你呢?”他的心在狂跳着,心中存着一丝希望。

    “我?”棘手的时刻终于来临,她必须做出抉择。其实回美国也无关紧要,反正没有裴文杰陪在身边,到哪里都是一样。

    那么要随着他回美国吗?这样一来他们彷佛就真的要回美国订婚,有些怪异。

    况且住饼一阵子美国之后,她发现台湾比较适合她。而且现在她想留在哥哥的公司做事,加上朋友都在这里,台湾的生活让她过得自在些。

    问题是这与他们之前的约定不符,他们约好要畅游南美,还要乘船过大西洋许多许多,只要她一提起,他便同意的约定。

    想来惭愧,又痛恨自己。他给予十二万分的尊重,她反倒放肆起来。

    丹尼尔绝对没有错,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在眼前,她心里头想着的却是已在海外的裴文杰。舍近求远,自讨苦吃,偏偏又身不由己。

    一抬头便可看见他真诚等待的眼神,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我其实”一时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嗫嚅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窘迫得快把头垂到地面上。

    “没关系,我知道。”

    他知道?她错愕的抬起头来,朱唇微张。

    丹尼尔一脸谅解,却又夹杂着无能为力的挫折“告诉我,你有没有努力过喜欢我?”

    她像犯错的孩子,绞扭着手“有!我努力过。”真的,然而心中却丝毫泛不起涟漪,他是温柔而宽厚的湖泊,她却向往大海的自由磅礡。

    “那就不能怪你,可能是我达不到你的要求,也或许是我没有早一步认识你。”他眷恋的摸着她的发,要放开手让美丽的蝴蝶飞,真的很难。

    最近她的泪腺很脆弱,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的待她?骂她或许会让她好过些。

    他佯装无所谓的耸肩“我记得中国人好像有一句谚语,叫做强摘的瓜不甜,很富哲理。”

    她咬着唇瓣,忍住泪水,愧疚的准备吐实道歉“丹尼尔我真的”

    他却抢先一步按住她的唇“嘘!让我保存点虚荣心,由我开口来说分手,好不好?别连这点都吝啬嘛!”

    伤到心深处,他还要故作幽默地化解她的难堪。

    他清清喉咙,正经八百地说:“袁媛,你我个性不合,逛了一趟台湾后,我发现台湾漂亮又知性的女子太多,所以决定移情别恋拋弃你,我恢复自由身了,等着各方女子追求,至于你爱谁就去吧,我要把我的爱留给爱我的人。”他一手抚着胸膛,一手迎向太阳,似乎在表演歌剧般夸张。

    她笑了出来,泪水一并滑落。

    他搂抱着饮泣的她,一同坐在摇椅里,两人就这么晃啊晃的

    两个星期后,她送走了丹尼尔。

    袁韬气得不顾形象的痛骂她不知好歹,过了这村没了那店,暴殄天物,三不五时就反讥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慨然接受“是,我活该。这么好的男人不可让我独吞。我注定要遭天谴,没有男人爱我。”

    当事人如此反应冷淡,做哥哥的都不好继续责备下去。

    生活过得很恬淡,每天到哥哥的公司帮忙,晚上下班回家,周末一整天就赖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乏味得就像在修道院生活似的,她却甘之如饴。

    仙仙有自己的战争要抗争,绿瑶跟大哥之间又扑朔迷离,最后干脆不上家里来,家里常剩她跟大笨狗。

    有时在庭园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恍惚无觉。常常会莫名其妙地落泪,与她一同晚餐的哥哥常被吓得一身冷汗,老是挂急诊让她去看心理医生,怕她再一次做傻事。

    神经!她现在只希望长命百岁。

    爸妈时常打电话来催她去美国,她一概充耳不闻,不予理会。

    结束日本工作行程的裴文杰,取消电视台的采访,准备休息一阵子治疗心伤。

    暂住旅馆的他却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

    “我是绿瑶。”电话的那一头如是说。

    他大感诧异“怎么知道我的落脚处?”

    “我偷听袁韬的机密电话。”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听起来仓卒而急迫。

    “我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真谨慎。“好。”

    “你爱媛媛吗?”

    “嗯!至死不渝。”换作几年前,他绝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不理性的话,如今真不能不信邪。

    “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仔细听好,我不再重复。”绿瑶的语气坚决。

    “洗耳恭听。”

    “媛媛早就恢复记忆,她并没有跟丹尼尔回美国,现在住在老宅子,她依然深爱着你。”

    今天并不是愚人节,他试探性的问:“你没有骗我?”

    “绝无半句虚言。”

    得到证实后,他倒抽一口气,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全身彷佛被灌注了另一股强大的力量,蓄满张力,整个人激动得无法克制,像只无头苍蝇,不停的问:“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去找她,给她信心,她不想你因为愧疚而以赎罪的心情爱她。”

    “我要怎么报答你?”

    绿瑶突然笑得歇斯底里“一定要跟媛媛双双对对、恩恩爱爱的出现在袁韬面前,还要告诉他是我通风报信。最后带话给他,有胆就来找我算帐!”

    裴文杰以为自己听错“请问你是仙仙还是绿瑶?”绿瑶绝对不会这么邪恶、这么偏激。

    “我是绿瑶。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一条妙计,让她明白人生无常,把握此刻最重要。”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面对恩人,他变得异常恭敬“请赐教!”

    棒几天,袁媛正在客厅与笨狗玩时,接到一通电话。

    “喂!袁公馆,请问找哪位?”她抄起一杯冰水喝,一边用颈项夹住电话筒。

    话筒另一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我是绿瑶,媛媛,我真不敢相信”

    “什么跟什么?你在哪儿?我哥找你找得快疯了。”

    “媛媛,你没看报纸吗?”

    “怎么?又有什么大新闻?”她意兴阑珊。

    “有飞机失事!全数罹难!”

    “真可怜。”

    “听说裴文杰在那架飞机上。”

    有数秒的时间她听不懂她的意思,一片茫茫然。接着“轰”的一声,她的意识被炸成碎片,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地面。

    她颤抖的问:“你你说什么?”

    “他在那架飞机上,已证实遇难。”

    “锵”的一声,她手上的话筒滑至地面。狗儿似乎感染主人的恐惧,拚命的吠叫。

    袁媛六神无主,三魂七魄全离了身,脑?镏换氐醋排嵛慕芩劳龅南1?br>

    死了?死了?怎么会呢?她不知所措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双脚被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刺得鲜血直流,她却茫然不知。

    不可能,不可能,他他不过是去工作,他的工作便是摄影,要不了人命。对,没错,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死呢

    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却挤不出半滴泪水。不成,一定是骗人的。对,是骗人的,她要去证实。

    她走来走去,无意识的拉出行李箱,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又找出自己的护照,不理会脚底的伤口传来的痛楚,一切的一切再也影响不了她。

    步下楼梯时,却因为颤抖的脚站不稳,自四阶高的梯面摔下来,跌到地面。

    霎时,整个人清醒过来,崩溃的号咷大哭,嘴里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么可以丢下她,自己先走了呢?难道他不知道她在等他吗?

    对啊!她又没说,她没说是因为她没信心,她哇!

    闻声而来的刘妈,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吓得大呼小叫,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挣扎着站起来,感觉玻璃碎片没入脚底,只有心寒的感觉。她拖着行李箱往大门走去,却看见裴文杰站在眼前。

    他死了,魂魄回来看她吗?

    “哇!”她扑上去抱着他痛哭。就算是鬼也不让他再次逃离她眼前。“带我一起走好了,我跟你一起死,你不要丢下我。”

    “我不会走。”

    巨大的悲伤淹没她正常的思考能力,她直觉认为不能让他走,抓握的力量大到像要掐进他的骨血里“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放我一个人活着。”

    “你还爱我吗?”他乘机问。

    “爱,我好爱,我好爱好爱你,从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一点一滴。”

    “你愿意追随我到天涯海角,对不对?”

    “是,我愿意。呜呜”她哭得好惨,抱着他,泪水模糊的脸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忽地,她脑海闪过一丝理智。

    咦?

    死人怎么会有温度?

    她仰起头来,迎上裴文杰笑得狡狯的面容。

    “你没死?”

    “根据我的认知,好像没有。”他仍旧咧嘴笑着,满足的抱着她。

    袁媛一听之后,心整个放松下来,理智慢慢恢复过来,紧抱住他的手也垂下,泪水止住。渐渐苏醒过来的知觉,迅速的传递痛觉,脚部的剧烈疼痛使她低头。

    “哇!”她哇哇大叫,终于发现自己的脚伤痕累累。

    “别急,别慌。”他拦腰抱起她往厨房走去,把她往大理石流理台上放。

    “好痛喔!”她哭叫。

    “嘘!”他找出医葯箱,细心的为她挑出玻璃碎片,急得满头大汗。

    她端详他“你没死,我怎么接到绿瑶的电话说你坠机罹难?”

    他但笑不语。

    电光石火之间,她晓得自己上当了。

    怒气陡然升起“刷”的一声,袁媛赏了半跪在她面前,替她敷葯、包扎的裴文杰一巴掌。那一巴掌包含了她对他的担心与怨恨。

    裴文杰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不为自己辩白。

    “这样就气消了?”

    她病白叛鄣伤澳阋晕兀俊?br>

    鲍主正在气头上,头顶冒着火呢。

    是他不对,不该开那么大的玩笑,莫怪乎她会发狂的满屋子打转。然而不下重葯,怎能逼出媛媛的真心?

    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下来。

    “你你不是在国外吗?”

    他笑笑“你不也要回美国订婚?”

    “是啊!临时有事耽搁了。”她美丽的双眼不自在的瞥向窗外,细长的眼睫毛飞快的眨动。“马上我马上要回美国,跟跟丹尼尔结婚。”

    还在苦撑是吧!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流理台边。他压迫性的身躯,亲密地贴近到几乎可以闻到她的馨香。

    “难道我们就不能再一次敞开心胸吗?绿瑶全都跟我说了。你恢复记忆,你在袁韬的公司当美术助理,你不跟丹尼尔结婚,你压根没打算回美国”最后他坏坏的笑着说:“最重要的是,我还知道你、爱、我。”

    袁媛屏息的听他大放厥词,在心里臭骂大汉奸绿瑶,竟敢出卖她,引狼入室,甚至与文杰串通好骗她,把她的脚害得伤痕累累。这些日子的努力全化为乌有了。

    “哼!”大小姐我不响应,看你怎么自说自话,自圆其说!

    长期抗争开始,他乐得与她耳鬓厮磨,打情骂俏“我爱你。”

    第一句话下得这么猛,直捣黄龙,她的嘴角差点往上弯。等等!这是他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呵!没用!碧若金汤啊!

    “刚刚听到我罹难的假消息,你哭得好可怜是不是?”

    他还敢拿她的糗样出来炫耀!“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因为我爱你。”

    “真爱我,当初就不会一走了之;真爱我,就不该祝福我跟另一个男人;真爱我,就该与丹尼尔决斗;真爱我,就要一辈子守在我身边。”她激动的握紧双拳,尖叫。

    袁媛别扭的要跳下流理台离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坚硬如墙的胸膛。

    “总之一句话,是我愚蠢。”

    “所以呢?”她双手扠腰,红唇微嘟,充满情色的挑逗,刺激着他男性的欲望。

    “所以我想时光倒流修正我当初的错误行为,做一件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笑得很暧昧,眼神流露出从没见过的邪气。

    “什么事?”

    不由分说,粗硬的指腹拂过她的嘴角后,便唐突的吻上她的唇,感受她的柔软美好。

    她反应不过来,感觉温热而霸道的舌头不停的深入她的口中吸吮,一次又一次的需索着。

    霎时,她产生抗拒的心理,双手才想要动,马上被箝制住。裴文杰一只大手便能制住她的双手。

    “嗯嗯”她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嘤咛声,一股陌生的快感迅速冲刷全身,从脚尖到头发末梢。

    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演变得如此暧昧。

    袁媛躺在流理台上,禁欲许久的裴文皆篇始做人身攻击,他的手饥渴的伸进她的上衣里,抚摩丝绸般的细致肌肤。

    “小姐!救护车来了,你的脚”远远传来刘妈的呼喊声。

    裴文杰挫败的呻吟,不得已迅速跳下流理台,扣紧身下人儿的衣扣。

    袁媛双眸迷蒙,差点被吃了犹不知。

    他挡在厨房门前,对着刘妈命令“刘妈,媛媛的伤我处理好了,你打发医护车回去吧。”

    刘妈看到客人气喘吁吁,宛如刚刚跑完百米。“裴少爷,你怎么在这儿?”越过他的手臂下,她看到小姐愣愣的坐在流理台上,脚上确实绑着绷带,不过衣服怎么有些凌乱?

    “事情就是这样。好了,没事,你去忙吧!”

    裴文杰也不等刘妈反应“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厨房门。

    深吸一口气,他转回头准备继续刚才的美事,却见袁媛已经自行爬下流理台,一拐一拐的走着。

    “媛媛,怎么下来啦?”

    袁媛抓紧自己的衣服,色狼两个字差点由牙缝挤出。

    她从来不知道裴文杰是这种人,说不到几句话,竟把她压倒在厨房,全身差点被剥光,他好像没搞清楚,她是个伤者,何况他们两人还在冷战中。

    “不要碰我。”

    “怎么可能不碰你?假如当初我态度强势一点,或者今天我们早就是一对,说不定小萝卜头都好几个了。”他大言不惭的说着。

    她脸蛋烧红“你害不害臊?这种话你还敢说?”

    “我们两个明明相爱,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我绕了这么一大圈才晓得我爱你,像绿瑶所说的,人生无常,我不想再浪费宝贵的恩爱时光。”他到底要付出什样的代价才能使那颗顽固的脑袋清醒?

    “花言巧语!我不相信!我穷追猛打十几年,你都不动心,等到我自杀你才省悟,这又该怎么解释“我不要赎罪式的爱情。”

    “那你怎么不认为我是真的爱你呢?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他不动声色的靠近她“我刚刚亲你的方式像是赎罪吗?嗯?”

    那声“嗯”听起来充满挑逗的意味,袁媛吓得跳开。

    “反正知道你爱我了,这次就算你打骂我、诋毁我、羞辱我,我都不会离开。”

    “你你无赖啊!”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气人。

    他两手一摊“我只是学你之前纠缠我的方式。不过你也要顾虑到我的自尊,别随便和异性太好,否则我也会有激烈的反弹手段。到时候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像刚刚那样哭好啦!”

    好卑鄙!竟然暗示假如不原谅、不相信他,他就要以死威胁,好下流的招式!

    “怎么样啊?愿不愿意让我追着跑?”他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样。

    说不高兴是骗人的,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化解她的怨气。

    她板起脸孔“告诉你,我的脾气很坏喔!”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喂!”

    “捺着性子,我还没说完。不过,我就是爱你这坏脾气。”

    她沉默不语,死盯着他,忽地,朝他伸出双臂。

    他狐疑不解。

    “还不快来抱我,我不能走了啦!都是你害的,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面对她的斥责,他装出懊恼的样子满足她。

    那一年,他履行他对绿瑶的承诺,带着袁媛正大光明的到袁韬面前耀武扬威,气得袁韬牙痒痒,也帮绿瑶出了一口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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