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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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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玠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玠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理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瞬不瞬,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菸,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玠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玠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玠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残虐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马上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闇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玠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玠,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的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地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涸啤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好诚意的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嗜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的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钜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菸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谎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沈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菸,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的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逃陟绒的嗓音哄哄诱诱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梗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玠,马上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的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迷人。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玠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犊旎断吐喃出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愕愕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之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玠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曾,袭冰玠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藉助他来摆脱袭冰玠。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煽诱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玠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玠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方?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玠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的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地,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的舌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玠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碱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的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玠,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玠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玠的身上。

    袭冰玠怎么还不赶紧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地,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玠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绫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的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

    “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作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玠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的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作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玠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侨櫎─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玠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的马上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玠,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啰,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玠。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玠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马上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玠果然知道他的身分,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孳生。

    “我觉得开心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分,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玠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分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的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玠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像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的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唯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的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玠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的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袭冰玠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睇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且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厘清思路。

    袭冰玠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玠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的哇哇大叫起来。“绫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坦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快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的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玠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绫绫的想像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绫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玠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的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绫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捂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案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玠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玠不放过的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的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玠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绫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绫绫一定会安分的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绫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玠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玠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钜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钜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忽地骤变,袭冰玠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