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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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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驰第一次尝花露露煮的奶茶,她坚持要将奶茶温得更热,绝不让他失望。

    坐在厨房角落的木椅等待,他倚着墙,懒洋洋,姿态闲适,其实心沸腾着。贪看背对他的小蚌子,一头长发柔绵泛着光。他想象驰骋,想象她的发摸起来也许像摸到云。她颈弯纤柔,肩膀很迷你,腰儿纤瘦,俏臀隐匿在宽松的棉裤子里视线灼热起来这么跟她窝在巫玛亚的小厨房里,晚秋的天气躁热得像酷暑。

    看花露露忙着张罗吃食,小蚌头,走来走去,拿橱柜上的碗盘还得踮脚踮高的粉红脚跟,可爱得让他也好想摸一摸,将它们都暖在掌心里。他昏沉沉了,觉得自己快融化,融化在这甜美的身影后,融化在浓醇的奶茶香气里。

    嘿嘿嘿帅帅呼嘿着,坐在一旁地上吐舌,口水滴湿地板。

    气氛恬静美好,美好得教楚天驰怀疑,这是真实发生着吗?从不敢冀望,还能有这么幸福的时刻,幸福到脑子浑沌。

    “你好像很不喜欢穿鞋”他微笑,看着她赤裸的足。

    她搅拌奶茶,回看他一眼。“不是我不爱穿鞋,是我常穿到哪就忘了把鞋再穿走,刚刚还有穿拖鞋,现在不知又掉到哪去了我煮了咖哩马铃薯,我们热来吃好不好?我肚子也饿了”花露露自己说得挺开心地,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又忙着另起炉子。

    “鞋子在这里。”楚天驰替她把鞋子找来了。

    花露露转身,就看见拖鞋摆在脚边边。

    “地板很冷,穿着。”他蹲下,握住她脚踝,将拖鞋套好了。

    他的手掌好热,她还没喝到奶茶,身体已经暖呼呼了。哦,她能感觉到,那是一双有能量的手,她真的相信,他是感情丰富的。

    “我们去阳台吃吧。”她撇过脸去,努力不要脸红,还暗暗提醒自己记住了,他有女朋友的呢,不要再想入非非了。

    雨还下着,天空仍阴着脸,可是楚天驰看见阳光啊,就在面前闪耀,明星般的花露露,是他黑暗多年后的一抹亮光,让他惊艳不已。

    “你看,我表演拉茶给你看。”她拿起一只空杯,锅一倾,注满。再拿另一空杯,两杯互倒,右手举到高处,倾注奶茶,奶水细如白绢,淌入另一只杯里。

    “我很厉害吧?”她笑得很得意。他双手抱胸,盘坐地上,像国王看完表演,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点点头。她厚一声。“我表演给巫玛亚看,她赞叹得不得了,怎么你的反应这样冷淡啊?真没成就感。”

    他笑了,双手往后撑在地。“你弄了半天,我到底可以喝了吗?”

    “再等一会。”放下杯子,双手交握,闭上眼,又要祈祷了。

    “这也祈祷?这次祈祷什么?”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嘘。”她嘘他呢,他啼笑皆非。

    花露露祈祷完毕,交出奶茶。“这是你生平第一次品尝尼泊尔奶茶,我祈祷你会很喜欢它,因为这是我超爱喝的饮料,我希望你也会喜欢。”他尝一口,她急问:“怎么样?”

    他皱眉。“难喝,很腻。”闻还可以,尝了很恶,恶到他眉头皱起来了。“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喝啊?这个不合我的胃口。”

    “不喜欢?”

    “嗯。”“嗐。”她失望了。

    不忍心看她失望,他只好说:“如果牛奶再少一点,甜度再低一些,茶叶的味道再稍微淡一点点,我说不定可以接受”

    “那就不叫尼泊尔奶茶了。”她挥挥手。“算啦算啦!那咖哩马铃薯呢?吃吃看。”舀好马铃薯,递给他。

    他问:“这个不祈祷了吗?我也是第一次吃咖哩马铃薯喔。”

    “唉。”她往旁一倒,搞笑演出,赖在地上做出绝望表情。“祈祷太多也会累的。”

    他哈哈笑,尝一口。“唔、唔、唔!”激赏的连赞三声,赞得灰心倒地的花露露坐直了身子。

    “好吃吗?”

    “这好吃不过好像应该配点什么喔。”

    “我知道。”花露露跳起来跑进屋里。“你要喝酒对吧?”

    冲进厨房,a来巫玛亚的三瓶藏酒。

    “哇这几瓶酒看起来不便宜,这可以喝?巫玛亚不会生气吗?”

    “她说她家的东西我都可以用,只要每天晚上帮她按摩就好了,她按上瘾了。来尽量喝,尽量吃。”迫不及待,把最好的都端出来招待,然后她坐下吃起来。

    楚天驰很惊讶,看她将盘子搁腿间,徒手抓捏佐料,和饭搅和好,塞进嘴里。

    “真恶。”他笑她。“你又不是野人。”

    “我在尼泊尔都这样吃,你用手吃吃看,这种东西,就是要用手捏成一团才好吃。”他直摇头,她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嚷:“试试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禁不住她的怂恿,撇下汤匙,算了算了,陪她当一次野人吧。他抓捏饭粒,她示范给他看,他照做着。捏成一团,再一口,两口,三口。两人吃着,眼睛看着彼此,然后一起笑出来。

    她笑嘻嘻地说:“为什么看你这样吃,真的有像野人。”

    “你才知道,更何况你是女生,很难看。”

    “不好看没关系”她咪咪笑。“好吃比较要紧。”

    啵!

    开酒了,软木塞弹出阳台,坠入雨中,不知弹哪去了。

    楚天驰喝了很多很多酒,一下把这几年压抑的种种不快都挥霍掉。

    花露露不爱喝酒,她喝了很多很多奶茶。

    “太好吃了,要弹琴庆祝!”撇下盘子就要去抓琴来,却让他抓住了手。

    “等一下,你看你的手油腻腻的。”他抽来面纸,替她擦拭,一根根柔白手指,耐心地一根根拭净了。

    花露露绷紧身体,莫名紧张。这么温柔亲昵,她的呼吸,泄漏心里的慌。

    楚天驰听见了,感觉到她的手指变热了,他的动作缓下来,检视她的手,心在燃烧着,一种热烘烘的氛围包围他们。

    “好了,可以弹了。”松开她的手,看着她,黑眼睛,闪烁着。

    他身体充满欲望,她就坐在面前,像一块甜软的蛋糕。他忍耐着不将她拽来亲吻,于是喝更多酒,想抛掉脑袋里不断升起的坏思想,想着如果就将她按倒亲吻会怎样?滋味有多棒?

    她也感觉到气氛异常,一种无形的能量在沸腾,空气紧绷而热烈。

    她拥琴演奏给他听,琴音袅袅,喵喵地对他响,好像西塔琴,也爱上这男人了。他坐着,品尝烈酒,粗犷身形,令小阳台更狭小了。他越喝越多,眼色越来越浑沌。她越弹越虚,思虑越来越不清醒。

    他看花露露抱着西塔琴,喵叫给他听,心头搔痒,很想要她直接在他耳边喵叫给他听,她灵巧的手指仿佛是直接弹在他心上。

    微凉雨丝,飘掠进来。花台小草摇曳着,秀美的女孩,醉人醇酒,放凉的奶茶,还有一只伏在脚边不断流口水的狗。

    这座小阳台,变得好梦幻,也许是在梦里,他觉得,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残酷世界。世界变得甜美无害,他也软绵绵了,只想陶醉跟缠绵。他的目光晕眩,头昏脑胀,觉得自己快化成一团雾,蒸发了。晕得太厉害,很久没晕得这么厉害,他目光暗沈了,凑近花露露。

    琴音哑住,正弹奏的指尖轻颤。

    他吻她。

    吮住尼泊尔奶茶香,含住柔软的舌腹,弥漫唇齿间甜润的气味,比酒更醉人。他糊涂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目前这温热柔软的身体,还有她口腹里的芬芳贪婪吮着这甜蜜仿佛来日无多那般

    “啊”巫玛亚尖叫。“你们竟然在我的地方做那种事?你们要不要脸?下流”巫玛亚呆在客房门口,血压狂飙。目睹花露露跨在楚天驰身上,还猥亵地气喘咻咻,这清纯如学生的小妹妹,原来全是装出来的,她气得发抖。“你们恶不恶心?这是我家欸!”

    “你怎么了?”花露露问。

    “我怎么了?给我下来!”冲过去,扯落花露露,才发现楚天驰烂醉如泥,动也不动。“好浓的酒味,他喝醉了?”

    “对啊,我花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阳台搬上床欸。还扭到脖子,好痛。”

    “嗟!”巫玛亚松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搞上了。”

    “搞?搞什么?”

    “就算了,小朋友不要问这个,赶紧把他弄下来,扔出去,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来找你吗?”

    花露露大概在尼国住边了,时间的计算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样,叨叨絮絮地说起来

    巫玛亚只不过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个花露露竟然从对他告白失败开始讲起,讲到之间又如何迂回曲折,这么讲掉半小时。

    “然后他喝醉了,就这样。”

    巫玛亚听完,扑到地上,流下两行清泪,激动不已。被花露露为爱的付出感动了。不,不是。她是

    “你竟然把我珍藏的glenfiddich跟macallan开来喝,那是我公司尾牙抽中的我五年来都舍不得喝啊。”心痛

    “为什么五年都舍不得喝?好东西不就要赶紧享受吗?”

    “我不想跟你解释这个!”她吼。“我现在很心痛,我怀疑你根本是在给我扮猪吃老虎,我就知道大家都想占我的便宜”原谅巫玛亚开始歇斯底里,那些名酒加起来上万块,竟给个臭男人一下午干掉了,她如何承受哪。

    “对不起喔,我想说,你叫我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所以我就把酒开来喝。”

    “你!你!那是客套话你不懂吗?”

    “什么叫客套话?”

    “我吐血,反正把他抬出去,叫人来带他回去,快!我们一起把他弄下来花露露你干什么!”巫玛亚要将楚天驰拽到床下时,花露露竟然又爬回他身上。

    “不要对他这么粗鲁。”花露露说。

    “干么,心疼啊?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了,你别搞不清楚状况。”

    “唉,就是啊”花露露拍拍楚天驰的脸。“就是有女朋友了,不然好想一直喜欢他。”

    巫玛亚头好痛,思绪好乱,花露露一定有恋父情结,喜欢年纪大她那么多的男人。“你快下来,有女朋友的男人别跨在他身上,象话吗?快下来。”巫玛亚将花露露揪下床。小妹妹走在歧路上,要赶紧导回正途。

    “打去他诊所,叫认识的人来,就几条巷子而已,花露露你干什么!”

    花露露又爬上去了,这次不只爬到他身上去,还动手掀他衣服。

    楚天驰看起来瘦瘦的,想不到,身材超好,n年没恋爱的巫玛亚霎时脸红,转过脸,口齿不清地说:“花露露,你真下流啊,你竟然当我的面轻薄他?人家有女朋友!”

    “我的机会来了”将楚天驰的上衣扔地上,花露露很乐。

    “无耻!”巫玛亚气急败坏。“竟然想趁他喝醉,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逼他负责是不是?我还以为你是好女孩,没想到你这么邪恶,这种下三滥手段你也使得出来,你给我住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就知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好人了!”

    巫玛亚痛心疾首。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从尼泊尔来的花露露,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结果竟是个大騒包,心眼这么坏。果然,世界就如她一直认为的,太黑暗,她又一次对人性失望。

    花露露对巫玛亚的咆哮充耳不闻,瞅着身下的楚天驰,眼睛闪着兴奋的光,继续说着让巫玛亚唾弃的话。

    “我早就想对他这么做了,我的机会来了,哈哈哈哈哈。”她仰头大笑,超开心。

    楚天驰醒来,在浓烈的幸福感之中。如孩童吮饱奶水,再长长酣眠过。身心慵懒满足,如泡在热巧克力做的海洋,四肢柔软像条鱼。

    牵了牵嘴角,会笑了。啊,没想到啊,睡得这么好,而且一醒来,就会笑?笑?他真的在笑吗?很久没有一醒来就笑,侧身,手掌触到一片柔软,顺势将那暖热的,揽进胸怀里,好暖,好香鼻子埋进滑润的体肤间嗅着,突然惊醒,睁眸,看见她。

    花露露?

    他真的醒了。

    沈在缠乱的黑发堆,是张纯净如天使的睡脸。日光透窗而入,破碎的光影,在她让白被覆盖的腰畔摇荡。她穿着灰色纯棉上衣,裹着被,面对他,熟睡着。他身体绷紧,她呼出的气息,拂暖那有着刚毅线条的脸。

    他迷惘了,昨晚他做了什么!脑子飞快的运作着

    “嗯”花露露动了一下,小手勾上他的颈子。他体内淌过一阵灼热,强烈的反应,教他赶紧轻轻推开她身子,坐起来。

    环顾四周,逐渐清醒。

    他光着身,上衣掉在地上。小房间,陈设简单,椅子披挂花露露常穿的衣服,这应该是她寄住的房间,他思绪混乱,不记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如果有,他要怎么办?怎么对她负责?她还这么年轻美好,他却有很多包袱。

    突然楚天驰的手机铃大响,急搜索,在桌上找到。怕吵醒她,摀住手机讲话,同时注意花露露动静,她睡得沈,没被铃声吵醒。

    “喂?”

    师父吼:“你在哪啊?十点了,病人都来了,你今天不看诊啊?”

    十点?看看表,他睡到十点!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睡这么久?

    “我现在赶不过去。”他需要时间厘清思绪,还要看着花露露,唉,还要好好跟她谈谈。

    “你是在哪啊?打去你家都没人接。”巴南疑惑了。

    “外面。”

    “外面哪啊?”

    “就外面!”可恶,问什么问。

    “你昨晚没回家吗?你在哪睡了?你不是一下班就都回家的吗?”

    “今天先帮我顶一下,我下午过去。”

    “不行,我有事。”

    “那就跟病人说一声,我今天有事不看诊。”

    巴南冷笑。“真大牌啊,病人都来排队了,说不看就不看。到底有什么事?”

    “就这样。”楚天驰急着要挂。

    “给我等一下!”巴南嗅出异常“我问你,你一个人吗?旁边有人吗?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该不会是和葛小姐在一起?”

    “你不要乱讲!就这样,我还有私事要处理。”

    “好吧,不过我不想帮你看诊,因为我跟明月要去农场等一下,明月说她可以帮你看诊。”

    “花明月!”楚天驰头皮发麻,心虚地支支吾吾:“哦,喔,对,她也学过经络喔,对”

    “你在对什么对啊?讲话乱七八糟的,等一下,明月要跟你说话”

    “我晚点再跟她说我”

    “喂?”花明月冷冷地喂过来了。

    “欸。”楚天驰转过身,蹲下,面对墙壁,像准备面壁思过。

    “楚天驰,你有没有看见花露露?”花明月缓慢地,一字一句问。

    “呃为什么问我?”

    “没什么,随便问一下,昨天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餐,她没来,也没打电话给我,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的确发生很大条的事!“喔这样啊。”楚天驰忙着心虚,花明月心如明镜。

    “你今天讲话的口气不一样。”长年静坐跟修行,她非常敏感。

    “有吗?”

    “不像平时那么冲。”

    “喔。”楚天驰苦笑,握着手机像握着一团火,心乱如麻啊。忽然,花明月不吭声,也不挂电话,诡异地静默了,教楚天驰更心惊。

    终于她说:“你师父还要跟你说话。”

    吁,楚天驰抹抹额上的汗,感恩师父解救他。

    “天驰,那今天我跟明月帮你看诊,你就不用过来了。”

    “谢谢。”

    “等一下,什么?什么?”巴南似乎听花明月说什么,一会,他转述明月的话:“明月要我跟你说,花露露早上一定要喝热呼呼的尼泊尔奶茶,记得帮她准备”想想不对劲又问:“为什么她要我这样跟你说?等一下,等一下,我的天我的天啊,难道你跟花露露一起!”

    “”可怜的楚天驰,都还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做坏事呢。“你告诉她,我知道了。”因为搞不清楚,黑锅只好先背了。

    巴南咆哮:“你真的跟花露露在一起,为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你该不会给人家那个了,你给我说清楚你”啪,关手机,扔地上。捧脑袋,脑子在发烫。回过头,她仍安安稳稳,睡得一塌糊涂,管世界怎么乱。

    他走出房间,想洗把脸,喝杯水,冷静冷静,没想到震撼教育才刚刚开始

    “早啊,楚天驰。”另一个女人,坐在桌前逮他。那女人端着咖啡,挥眈眈,好像他是吃了小红帽的大色狼。“呦?终于醒了喔?怎样?昨天很愉快噢?”巫玛亚问,楚天驰怔对着,哑口无言。

    巫玛亚冷冷笑着。“来,坐呀,一起吃早餐嘛,呵呵呵。”眼睛迸出冷光,她想到之前这男人将她揪出诊所,扔在马路上。又想到那珍藏n年舍不得喝的美酒,被他糟蹋。现在,这家伙落到她的地盘上,不修理一番,简直愧对自己。她好整以暇,跷着腿,弹着指甲。

    答答答,弹指甲声音,一下一下乱着楚天驰。

    她懒洋洋问:“花露露说你有女朋友,可是”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现在你们已经睡过了,你打算怎么办?会对她负责吗?我跟你说,花露露不是随便的女生,你不会只是想玩玩吧?”

    “我不太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是实话,没想到她反应很激烈,一下子脸色骤变,砰地跳起,指着他喉喉喉怪叫。

    “给我来这套,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因为你喝醉了,你不知道,所以什么事都不用负责?啧啧啧,真低级。花露露,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不要脸,下流,龌龊,卑鄙。”

    骂够了?楚天驰面色铁青。

    “我打算怎么做,要不要负责,没必要跟你报告吧,你又算花露露的什么人?”他是说实话,又没有说不想负责,干么反应这么激动。

    “我像姊姊那样照顾她,她太单纯,会被你们这些臭男人骗,所以”

    “我脖子好痛呜腰酸背痛啊”悲惨的**,打断他们的争执。花露露像贞子爬出井口那样,一边**一边四肢着地,爬出房间,动作很僵硬。

    “怎么啦?”巫玛亚冲过去关切。“啊!”跑到一半,被楚天驰一个肘子推出去,差点撞上墙壁。

    “别动!让我看看。”楚天驰先一步抱起花露露,放在沙发,轻按她的脖子检查着:“你落枕了。”

    “嗯,不小心拐到了,昨天还不怎么痛,刚刚连转都不能转”皱眉嚷,她好可怜。

    “你躺好,先别动,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帮你调回来。”他看着,超心疼的。

    “我的腰也好痛,还有手,全身都好痛”花露露难受地**起来。

    他困惑了。“你是怎么搞的,身体搞成这样?”突住口,难道是因为他昨晚太粗暴?他真的对她

    差点撞墙的巫玛亚呵呵笑地走过来。“她做了什么身体变这样?”对他奸笑。“喂,要问你啊,你昨晚对她做了什么?她筋骨酸痛,脖子拐到,你还装傻?你真好意思问。”

    “你闭嘴。”楚天驰受够了。“我跟你有仇吗?”

    “我看你不顺眼,混蛋。”巫玛亚哼一声,坐一旁,瘫进沙发,跷腿,拿烟抽。

    觑着楚天驰,看他很温柔地把花露露摆好,躺平。然后他跪在沙发边,像对着小孩说话那么温柔。“先别动,刚醒来身体还很僵硬,等一下我帮你校正颈椎,很快就不痛了。”

    “嗯。”花露露摀着胸口,很乖地问:“都不能动吗?我很渴”

    “我知道!”巫玛亚跳起来。“你要奶茶对不对,我去煮啊!”她跌倒,楚天驰长脚一伸,把她绊倒,这次她差点吻到地板。

    “sorry”丢下这句,他走进厨房。“她的奶茶,我会煮”

    巫玛亚爬起来骂。“干么装好男人啊?你以为煮个奶茶混过去,就不用对她负责了吗?低级龌龊下流卑鄙不要脸”

    “唉呦,我全身酸痛啊。”花露露躺不久,又哀嚎了。

    “痛死活该,谁叫你昨晚做那么多。”巫玛亚连她一起骂。

    吧么不让巫玛亚照顾花露露?还抢着煮奶茶给花露露喝?

    楚天驰呆在流理台前,发现刚刚的行为很不像自己,不,该说是不像这八年来那个冷漠的自己。他曾经也是体贴女人的好男人,曾也是每天早上都要为女友烹煮咖啡,直到那件事发生将他面目改变。

    没想到,今早和八年前那个温柔的自己相逢。扭开瓦斯炉,红红火焰窜升,他眼眶很烫,因为领悟到,是真的很喜欢花露露,是有爱上了。

    这急于付出的心情,教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将雪白奶水,往锅内倾入奶水漩涡般流淌,他凝固的情感,也在这混乱的早晨流动起来。奶水很快沸腾,撕开茶包,投入茶叶,红痕如涟漪漫开,将奶水漂成美丽的淡红。

    他心头暖烘烘,身体热麻麻。原来,他都忘了这一种温柔,原属于他,从没有消失,不管他面目多逞强,装得多冷酷,爱的本能一直根植着。他记起,这种呵护心爱女子的快乐。他眼睛刺痛,被奶茶醺红。

    花露露咕噜噜的捧着热奶茶啜饮,一口气喝光光。

    “啊。”满足的抹抹嘴,空杯子还给楚天驰。“好喝。”然后,惨白的脸,红润起来了。她看着楚天驰,想到昨日的亲吻,脸色更红艳。“那个,你觉得怎么样?身体觉得如何?我的技术不赖吧?”

    “技术?”楚天驰惊愕,被她大胆的问题惊骇。

    “欸?对啊,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喔,但是身体应该很有感觉吧?”花露露笑咪咪问:“第一次帮你按时,你都不肯放松,身体一直反抗,只好趁你喝醉时下手。”

    “等一下!我们昨天是你腰酸背痛还扭到脖子是因为帮我按摩?”

    “是啊。”花露露点头。“不然呢?”

    “当然是按摩。”巫玛亚反问他:“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这刚刚一直故意误导人家的坏心女,这会竟给他装无辜。

    “你们我还以为算了。”他很气,又忍不住想笑。“可怕的女人!”他被捉弄了。

    “可怕什么?”花露露笑嘻嘻。“我按得很努力欸,竟然说可怕。”

    “被按摩还不高兴喔!”巫玛亚也嘻嘻笑,然后很故意地跟花露露说:“你知道吗?他刚刚起床时多慌啊,他还以为你们做了那个啊”楚天驰将巫玛亚连人带沙发,一起踹远远。

    巫玛亚还不住嘴:“楚天驰你上辈子一定有烧香,花露露对你超好,从晚上六点帮你按摩到清晨四点,超夸张。”

    真相大白,楚天驰啼笑皆非,他问花露露:“干么帮我按摩?”

    “你不觉得很舒服吗?”花露露笑笑地说。

    巫玛亚坐着沙发,脚在地上移动,连人带沙发又回到原位。“她说要趁你身体没办法反抗的时候,将爱和祝福按摩到你身体里。她说你很悲伤,没办法接受别人对你好,所以要趁喝醉时下手”

    “胡扯。”楚天驰拒绝承认。

    “我按到后来你还打呼咧。”花露露笑道。

    “好了,你别说话,躺好。”楚天驰胀红了面孔。

    “噢,要调脖子了吗?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这个都会。”

    “叫你闭嘴,别说话。”楚天驰捧住她下巴,忽然一个劲

    “啊”巫玛亚怪叫,她听见喀喀喀喀一串骨头声。“你杀人啊?”

    “我好了!”花露露转脖子。“真的,完全不痛了,你好神啊。”

    他指着沙发,要她躺好。“还有腰,你够蠢了,一口气按摩那么久,腰椎都移位了,抱好。”他将抱枕塞在花露露胸前。“身体侧躺,脚勾起来。”

    花露露照做,乖乖摆好姿势。

    太精彩!巫玛亚冲过来观赏。

    她看楚天驰微蹲,双手揽住花露露身体,一手抵住肩膀,一手环她的腰,摇晃她身体,突然又一股劲。

    “啊!”巫玛亚又尖叫了,这次,骨头响更大声。

    “妈”花露露也被骨头巨大的声响吓到喊妈。

    “闹出人命了啦!”巫玛亚软倒在地。

    “你你你”花露露瘫痪了,呆在沙发,看着楚天驰。

    “怎样?”他挑眉,冷着脸。

    “你伤到哪里了?我叫救护车。”巫玛亚颤抖,摸着花露露的腰。

    “好神”花露露看着他,好崇拜。“我好舒服腰不痛了”通体舒畅哪。“你有一双神奇的手,太厉害了。”

    看花露露那么赞叹,楚天驰笑了。

    掌心很热,心也暖暖的治疗花露露,跟治疗其他病人的手感不同,对待她的身体,他特别小心,动作也特别温柔。整治时,他能感觉有什么悄悄在他们的触碰之中流动着,也许是爱的能量在传递,为她治疗,他竟感到幸福。

    “你再躺一下,先别起来”他交代着。“我去倒杯温水给你喝。”才转身,就吓到。“你干什么?”

    巫玛亚就地扑倒,趴好姿势。“我胸口常不舒服,呼吸困难,坐骨神经很痛,拜托大师顺便一下”她也要,她也想体验,那双神奇的手。

    唉,好人做到底,楚天驰蹲下来,抓住巫玛亚,将她折来拗去,骨头喀拉一阵响,巫玛亚不停尖叫哭爹喊娘的最后,软绵绵趴着,傻呼呼笑。

    “我活过来了。”巫玛亚满足的表情,像是死而复生,竖起拇指。“楚天驰你了不起,了不起!”这位横行各大电视电影圈的巫制片,心服口服。

    “对啊。”花露露躺在沙发上叹息。“简直不是凡人,是神。”

    看这两个女人,软绵绵地赞不绝口,楚天驰感到好笑,突然脚底暖暖地,低头看。“帅帅?”

    帅帅在沙发底下旁观已久,现在,轮到它了,它也躺好,卧好姿势,发出渴望的呜鸣。

    “你也要啊?”楚天驰朗笑了,蹲下来。

    花露露跟巫玛亚一起惊呼

    “你连狗都会调!”

    “狗的脊椎你也会整?”

    楚天驰深吸口气,对她们翻白眼。“你们少夸张,我只是想摸摸它。”他不是一天到晚在那边整骨整得人家尖叫骨头喀喀响好吗。

    巫玛亚笑了。“欸,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可以随时修理身体。”

    花露露心在痛。“我好羡慕她她上辈子一定有烧香,修得很好。”昨日那一吻,是花露露自己的秘密,她不会跟任何人说。

    楚天驰笑容隐去,脸色黯然了,若有所思。忽然问花露露:“我下午要出诊,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