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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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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儿,起来了!”欧阳冷焰轻拍着她的粉颊唤着。

    “嗯人家人家还想还想睡嘛”

    “苹儿,别睡了。”他扶着她坐起“苹儿,别再睡了,再睡可要和武林盟主错过第一次见面的机会喔!”他宠爱地提醒她。

    “嗯那等一下再等我一下”她闭着眼,靠在他肩头上撒娇。

    “苹儿!”欧阳冷焰唤不醒她,无奈地摇头。从出发到风陵渡的武林第一世家,她几乎一路上都在睡觉。晚上因为白天睡大多,所以睡不安稳,白天因为晚上睡不好,又继续昏睡,因而不过短短十几天的路程,她的人整整瘦了一圈。

    “苹儿,醒来了吗?”

    杜芊苹在欧阳冷焰不断的催促下终于睁开眼睛,她顺着他双手的支撑,勉为其难的坐挺起来看他。

    欧阳冷焰在她无精打彩的脸颊印下一个吻“打起精神来,我们已经到了,一会儿主人会出来迎接我们,你难道想让他看你一脸爱困的样子吗?”

    “不要!”杜芊苹有气无力的说,身体却忍不住倒入他的怀里。

    欧阳冷焰拥紧她,宠爱又无奈地叹气,他让她在怀里摇晃了一会儿后,又叫她一次“苹儿,到了,我们该下马车了。”

    杜芊苹听到他最后的通牒,还是相当勉强的睁开眼,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奋力地振作精神后,才与欧阳冷焰一同下马车,在武林世家的大庭前和武林盟主过礼。

    “苹儿,这位是当前的武林盟主庄平扬。庄盟主,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杜芊苹。”

    “杜姑娘,幸会了。”庄平扬亲切有礼地朝她问候。

    杜芊苹对于欧阳冷焰的介绍辞僵了僵身子,但面对庄平扬时还是扬起微笑“庄盟主,幸——”

    “什么人!”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庄平扬大喊一声,打断杜芊苹的话。而随着语音的停落,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支绑有信函的飞镖。

    方才的刹那间欧阳冷焰将她搂进怀里保护着,当庄平扬打开手中的纸条看时,她缓缓收回吓得飞散的魂魄,又过了一会儿,才敢从欧阳冷焰的怀里探出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但回她话的却是武林盟主。

    “呃没什么。”庄平扬皱着眉从书信中抬头,他看到冷焰门的人全站在外头,连忙说道:“欧阳,真是抱歉,你们来这么久了,居然还让各位站在外头吹风,快到里头坐下来休息吧!”他忽然改变语调来招呼他们。

    欧阳冷焰似乎懂得他的意思,立即回话:“老朋友了,何必这般客套?要兴总管带路即可,你去忙吧!”

    “这怎好意思呢?你远道来此做客,我是主人,理应——”

    “千万别说得这么生疏,否则就不把我欧阳冷焰当你庄平扬的朋友了。”欧阳冷焰轻拍庄平扬的肩头一下。

    庄平扬顿了顿,看了眼杜芊苹后,回拍欧阳冷焰的肩头,朗声笑道:“欧阳,我看杜姑娘累了,还是先让她休息,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欧阳冷焰斜看杜芊苹一眼,同视庄平扬的眼睛后,会意的点头“我先把苹儿安顿好,一会儿到厅堂与你会面。”

    “不必了!”杜芊苹安静地听他们谈话,知道欧阳冷焰有事要忙,主动拒绝他的帮忙。“冷焰相公,你和庄盟主去忙吧,我有亟月和袖儿、袂儿陪伴就行了。”

    “这好吧!”欧阳冷焰见庄平扬似乎有事急着要告诉他,不想耽搁太久的时间“亟月,你陪着苹儿去,一切小心。”

    “是。”辛亟月领命后,护送杜芊苹她们主仆三人先行离开。

    “集,你也去。”欧阳冷焰想了一下,不放心地交代。

    “是。”集简短应声后,人已跟随在杜芊苹身后离开。

    “其他人跟着大领主把东西放好,自行休息。”欧阳冷焰下达命令后,转身与庄平扬走入厅堂。

    杜芊苹她们随着兴总管来到厢房,在他交代完事情离去后,她对辛亟月说:“美人姊姊,我还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啊!”辛亟月立即笑着回答“门主有事要和庄盟主谈,晚膳前应该不会来找你才是。不过你不可以再睡那么多了,免得晚上又睡不着,在这儿门主可无法像在路上那样,整个晚上都陪着你nb462#

    “这那我还是别睡好了。”杜芊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牺牲一下睡眠“袂儿、袖儿,我们先来整理东西,一会儿到庭院走走看看,好不好?”

    “小姐,你怎么决定都好。”袂儿边说边将手上的包袱搁到床上。

    辛亟月见状,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把我的东西取来。”

    “好啊!”杜芊苹点头。“快儿、袖儿,你们也去把自个儿的东西取来吧。”

    “好,那小姐在这儿等一下,我们去去就来。”袖儿和袂儿同声答应,两人随着辛亟月离开房间。

    辛亟月离去之前,交代门外的集小心保护杜芊苹。他们都想,大伙甫抵武林世家,而一路上阎罗殿的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来。可是在辛亟月离去不久,他们所担忧的黑衣杀手立即悄悄地出现在杜芊苹眼前。

    “你啊!”杜芊苹见黑衣人从东窗飞进来,讶然的大叫。

    集在外面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房里,及时将刀下的杜芊苹救出,一边护着她,一边和黑衣人对打。

    “小姐,我挡着,你到前面找门主或其他人。”集边专注地和黑衣人过招,边拉着杜芊苹闪躲和交代。

    “好!”杜芊苹很害怕,不过她不想连累他,立即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

    集保护她单独往走廊跑去,但她因惊吓过度,双腿发软而跑不动。一路上,她跌跌撞撞、走走停停

    尚且走不到一半的路,又被另一个黑衣人追上。

    “杀了你,欧阳冷焰应该会心痛吧!”一位女黑衣人冷笑地对杜芊苹说。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痛,但我不想这么早死。”杜芊苹在女黑衣人逼近时,脸色惊惶且苍白地节节后退。

    “是吗?恐怕这由不得”话未说完,另一名黑衣人突然闪身阻挡在她和杜芊苹之间。“你,这是为什么?”女黑衣人问着男黑衣人。

    “不为什么,阎罗殿一向不杀毫无相关的人,更何况她既没有武功又不是江湖上的人,阎罗殿也没有收到委杀帖,你何必执意要杀她?”男黑衣人语调平板地问。

    “我执意要杀她?”女黑衣人尖锐地反问“应该说是你执意要保护她,所以我才要杀她。这一路上若不是你阻挡,他们这群人又怎能安然无恙地到达这里?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又来搅局。”

    “你想杀欧阳冷焰,我不会挡你,但你想杀她,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难道说你”“你还不快走!”护着杜芊苹的男黑衣人忽然开口要杜芊苹快快离去。“站在这里想等人来杀你吗?”

    杜芊苹还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不过在男黑衣人的催促和保护下,她跑离开了想杀她的女黑衣人。

    “别想逃走!”女黑衣人扬声威胁,但男黑衣人拦阻她,让她无法追上。

    杜芊苹二度脱逃后,跑得更卖力,当她三度被黑衣人追上时,闻声而来的欧阳冷焰正好赶上。他击出一道气流将黑衣人的锐刀震退,同时也将杜芊苹抓到怀里保护。

    “苹儿!”

    “冷焰相公,你来了,真好!”杜芊苹喘着气,急切地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软,人便在欧阳冷焰的怀里晕了过去。

    “苹儿!”欧阳冷焰心疼地喊着,他抱起她快速移到安全的后方,让齐水云他们与黑衣人交手。黑衣人见对手愈来愈多,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大家四散离去。

    欧阳冷焰见危机已除,立刻将杜芊苹抱往房间,并开口大喊:“承宇,快来!”

    “冷焰相公”躺在床上的杜芊苹喃喃地呓语。

    “苹儿,你醒来了!”欧阳冷焰在听见杜芊苹的呼唤后,原本纠结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他俯首靠近她的耳畔“苹儿,我在这里,没事了你醒来好吗?”

    大伙儿屏息等待,许久之后,终于见她缓缓的睁开眼。

    杜芊苹一张眼,便见欧阳冷焰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心里头忍不住呕起气来,莫名地哭了出来。

    欧阳冷焰不懂她怎么了,惊惶地扶起她入怀,轻声细语的问“怎么哭了呢?你哪里不舒服吗?苹儿,你别哭,开口说话好吗?”

    杜芊苹摇头不答,满腹委屈地贴在他胸口,哽咽道:“人家人家都吓晕了,你不但一点都不关心,竟然还还笑我”

    “我哪里笑你了?”对于她的控诉,他觉得有些冤枉,但他还是连忙解释“苹儿,我看到你昏过去,心里头当然担心,等到你安然无恙的醒来,才放开心怀笑着看你,希望能让你明白我在这儿陪你。苹儿,难道你不喜欢我笑着对你吗?”他轻抬起她的下颚,两眼直视她的眼眸。

    听完欧阳冷焰的话,又见他深情的直视自己,她忽里阵羞赧,粉颊立该染上一抹嫣红,人重新偎进他的怀里,又羞又喜的对他轻语:“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欧阳冷焰抱以轻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反正你的爱哭我也习惯了。”听他这般取笑,杜芊苹娇俏的小脸愈加晕红,身子却反在他怀里一僵,然而他仍故作不知“不过,现下这么多人,你别这么爱哭,不然”

    杜芊苹连忙从他怀里探头向外看,她发现不但冷焰门的人全在,连庄平扬和他的几位属下也立在一旁,立即不好意思地转身背对欧阳冷焰“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见人呢?”

    欧阳冷焰不理她羞怯的埋怨,看她恢复了精神,举手对其他人做了个简单手势,大伙明白他的意思,即刻识相的离开。他一直等集将房门轻靠上,才坐到床边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不要这样,会被人家看笑话的。”杜芊苹微皱着柳眉拒绝。

    “现在哪还有人看?”欧阳冷焰边说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杜芊苹不解地环顾空荡荡的房间,疑惑地问:“咦,那些人呢?”

    “人早被你的哭声给吓跑了,没敢留下来听你那凄惨的哀号”

    “你——”杜芊苹不满他的指控,开口反驳,他则在她说出话前,用吻堵住她的抗议。

    欧阳冷焰不断加深他的吻,也在她唇畔呢喃:“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绝不饶了阎罗殿的任何一个人”

    杜芊苹在他激烈的拥吻中早就迷失了心神,她虽然听到他的声音,但一点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也忘了之前九死一生的险境。现下,她只想把自己更贴近他壮硕的身体,好汲取包多他对她的怜爱。

    “小姐,我们已经月姑娘,你也在这儿啊!”推开房门走进来的袂儿、袖儿见辛亟月与杜芊苹同在房里,两人的脸上有些惊惶,到嘴的话连忙吞了回去。

    “是啊!”辛亟月回她们一笑,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主仆三人。“我在这里,你们有事不方便谈吗?”

    “没有!”袖儿巧笑地回话“我和袂儿只是要跟小姐说我们已经回来了,但是房门一开便见月姑娘也在,所以才把话儿一转,没有什么事的。”

    “喔!真是这样?”辛亟月柳眉一扬,袂儿、袖儿慎重地点头。她也不想为难她们遂笑道:“你们两人今天没事,就别在外头走动了。”

    “是。”袂儿、袖儿同时遵命回应。

    “美人姊姊,为什么冷焰相公说我今、明两天都不能离开房间呢?”杜芊苹不明白地问。

    辛亟月见杜芊苹的小脸有如被人抛弃般哀怨,轻柔地解说:“门主这两天忙着帮庄盟主解决一些事情,所以无法来陪你,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至于不许你出房门,是因为今、明两天便是武林大会的日子,金剑山庄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他们的品行良莠不齐,脾气、修养也相差甚多;反观,你不是江湖中人,没有武功,个性又胆怯,加上你也不懂江湖上的一些规矩,门主担心万一你不小心惹了什么人,或是哪帮、哪派的不良分子,让他们对你起了不好的念头,这里究竟不是冷焰门,没法子随时护着你。”

    “原来是这样啊!”杜芊苹神情有些落寞地回答“美人姊姊,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辛亟月对杜芊苹欲言又止的样子鼓励地笑道:“你有什么事情想说就尽管说,别这般吞吞吐吐的。”

    “我我想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跟在冷焰相公身旁,对他是一种负担呢?”杜芊苹轻蹙蛾眉,脸色忧虑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辛亟月将身体微靠向杜芊苹,语气和表情是真心的关切。

    “因为因为我不像你或其他会武功的姑娘,不但可以保护自己,有时也可以帮助冷焰相公,而且我不仅身体不好、胆子小又爱哭,和你们一道出来,还要随时有人陪我、保护我,这样的我跟在冷焰相公身旁,不是造成他的负担吗?”杜芊苹愈说愈难过,她低头掩饰即将滴下的泪水。

    “你千万别这么想。”辛亟月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对柔美的笑眸对着她哀伤的泪眼“别哭!你这一哭,别说门主心疼,连我看了都舍不得呀!”

    她的安慰只换来杜芊苹更多的泪水。

    “你听我说,或许你跟在门主身边,对门主而言会是一种负担,但你也一直很体谅门主的处境,且对门主交代的事谨遵而行,另外,在我们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敢在门主面前撒娇、哭泣,表面上看来你是柔弱、胆怯的,事实上你比我们这群人还勇敢,至少当门主生气时,我们大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反倒只有你不怕死地赖在他身边,不在意他刻薄的冷自冷语,光是这点,我们这群常年跟在他身旁的人便自叹弗加。所以你千万别光想自己是门主的负担,有时站到不同的角度来看,门主也让你费了不少心思。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只是比较无形而已。”

    杜芊苹听完辛亟月的话,心里比较舒坦一些,不过她还是没有自信地问:“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逗他开心吗?”

    辛亟月对她这种小女儿家问法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关于你和门主之间的事,难道需要我编个谎来骗你吗?还有,我听门主说,等这里的事办完后,我们便回冷焰门,大概在过年前可以带你和袖儿、袂儿回襄城。”

    杜芊苹的小脸因得到辛亟月眼前面的答复,又露出那种令人爱怜的笑容。但听到后面的话时,乍现的笑容却僵了。她原想问辛亟月,欧阳冷焰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下的,但外头的呼喊声打断她的话。

    “亟月——”

    “什么事?”辛亟月依旧笑着看杜芊苹,但注意力已集中到外头喊她的集身上。

    “门主找。”

    “门主?好,我马上去。”回应集的话后,她立刻起身对杜芊苹说:“苹儿小姐,夜也深了,既然门主这时候找我,想必是想知道你今日的情形,我去回报一下,你先睡好吗?”

    杜芊苹仰头看辛亟月,心里很想跟去,但又怕欧阳冷焰见她此刻不但尚未入睡,还跟辛亟月一道在外面走动,一定会生她的气而作罢。

    “好,那我就先睡了。”杜芊苹勉强答应。

    辛亟月离去前郑重交代袂儿和袖儿好好照顾杜芊苹,才走出房间与集会面。

    “门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她关紧房门后开口问道。

    “门主受伤了。”集小声地回话。

    “你说什么?!”辛亟月瞪大眼眸,惊愕地看着他。

    集因辛亟月的音量偏高而寒着脸“小声,门主不愿让小姐知道。”

    辛亟月了然的点头,却马上担忧地开口“门主的——”

    “不要紧,他左上臂的旧伤口再次被阎罗殿的人所伤,但这次的伤势比上次轻多了。”集面无表情的据实相告。

    辛亟月听完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门主找我有什么事?”

    “门主要知道小姐今日的情况,但稍早与各大门派围剿阎罗殿时,门主为了生擒阎罗殿大殿主,不慎被黑无常的铁链所伤,各门派的人同时也有伤亡,门主要承宇先治疗那些人,他的伤一直延至回山庄才治疗,所以目前无法前来,不过一整天没见着小姐,门主担心小姐的情形,要我来通知你过去。”集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后,又紧紧地闭起嘴。

    “我知道了。”辛亟月点头回答,她回头看一眼杜芊苹的房间,又转头对集说:“你先在外头帮我守着,我去去就来。”

    集点头应允,沉默地走到房门前站定,双眼直视前方,不再理会辛亟月。

    辛亟月对于集这种不想多说话、沉默寡言的个性,无奈地叹气后,摇头离开。

    袂儿从门缝偷看他们,不知道他们两人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但看辛亟月离开,只有集一人站在外头守卫,她小心地将门关紧,急急走回杜芊苹和袖儿身边。

    “小姐,我们已经打探到消息了。”袖儿小声地开口报告“这次的武林大会其实是个骗局,主要的目的是要将杀害各大门派的组织——阎罗殿的主事者引诱出来,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杜芊苹听到袖儿这么说,身体莫名地战栗起来,许久之后才在袂儿连声安慰下,放下心里的恐惧。

    袖儿又将听到的事对杜芊苹解说一番“不过,根据我和袂儿方才在外面打探到的消息,欧阳门主、庄盟主和其他武林各大派的掌门今日围剿阎罗殿后,决定只将阎罗殿的主事殿主俨惩,其余杀手和门徒都是废其武功放走,至于阎罗殿那个地方则是放一把火烧了。”

    “那冷焰相公他人呢?他可有什么吗?”杜芊苹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今日欧阳冷焰是去围剿阎罗殿,难怪他昨天和今天整天都没有来看她。一想起他和别人决斗,她的心就一阵阵的难受起来,她好害怕他又像初次见面那样,受了伤又流了好多血。

    “我们回房前,峨嵋的师太已经回来了,所以我们向师太打探了一些消息,同时也将我们有意同行的事对她们说”袖儿说到这儿,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才好,不自觉地将尾音拉长。

    “那她们怎么说?”杜芊苹看袖儿迟迟不语,微皱起月眉,心急地问。

    “关于欧阳门主的事,她们都说欧阳门主的武功非常高强,应该没什么事才对。还有,欧阳门主在这次事件中,救了不少各门派的人,因而大家对欧阳门主是赞扬有加。”

    杜芊苹听完这些赞扬欧阳冷焰的话并没有喜悦之情,她还是非常担心“那他人呢?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他人——”她愈想愈害怕,声音不自觉随着表情的变化而高扬。

    “小姐,你别紧张。”袖儿和袂儿连忙安抚“我们一路问回来,都没有人说欧阳门主受伤,而且你想想,若欧阳门主真有什么事,集护卫方才来时也应该会说,怎么他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呢?”袖儿分析道。

    杜芊苹愣了愣才松口气的叹息,她缓下紧张、担忧的表情又问:“峨嵋那边的事呢?”

    “嗯她们拒绝了。”袖儿垂下凤眼,无奈地说“她们说小姐是欧阳门主的未婚妻,若小姐想上峨嵋山探望姑姑,应该请欧阳门主带小姐去,而不是不让欧阳门主知道,偷偷地跟着她们离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杜芊苹真的不想离开欧阳冷焰,不过她亦不愿被送回襄城和罗二少爷成亲。另外,欧阳冷焰和古媚云也早有婚约,虽然他曾说过不和古媚云成亲,但男女婚姻可不是儿戏,不能让他随口说说,就算他真的因为她而毁婚,襄城的爹既已收下罗府的聘礼,就绝对不可能反悔让她嫁入欧阳家。

    一想到和欧阳冷焰之间种种不可能突破的阻扰,想到爹要她嫁的人是罗二少而不是欧阳冷焰,想到她的离家出走让爹娘为难、担忧,想到因为她的出现,造成古媚云被欧阳冷焰冷落,而欧阳冷焰亦有可能为此被诅咒。杜芊苹顿时感觉她像个祸水,走到哪儿都有事,心里难过无比,但那些事再怎么令她难过,也比不上要她离开欧阳冷焰这个事实

    “小姐!”见杜芊苹皱眉想事想得入神,袖儿微微提高声音叫唤“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有。”杜芊苹回神后连忙回话,但她的眼神却黯然无光。“我绝对不回襄城嫁入罗府。”

    “小姐?”袖儿和袂儿听她这么说,同声疑惑地唤道。

    杜芊苹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般,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如果要嫁的人不是冷焰相公,我宁愿出家也不嫁人。”

    袖儿和袂儿当然十分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依她们的了解,杜芊苹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儿,如果老爷、夫人没有点头答应,她也一样不会私自答应嫁给欧阳冷焰的。

    此外,欧阳冷焰又有婚的在身,而他的家世复杂,所处的环境危机四伏,与小姐两人称不上门当户对,况且他身边又有古媚云这种盛气凌人的未婚妻,怎么看就是觉得不会有幸福的结局。与其让小姐继续在这种环境中受苦,倒不如让她看破红尘,出家学佛,或许她们还可以在庵里多跟小姐相处几年。

    袖儿和袂儿有志一同的想到这点,两人互望一眼,心意相通的点了点头。袖儿出声说“小姐,我们听说峨嵋有三位弟子明日午时要先回峨嵋山,其余的人留下来继续参加比武大会。而且我还听说欧阳门主虽无意角逐盟主之位,但他受到庄盟主的邀请,明日会在那儿观礼,依我看如果她们不愿让我们同行,那我们不如趁着明日欧阳门主还忙着时,悄悄跟在她们后面,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杜芊苹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她这一、两天都没有看到欧阳冷焰,如果明日午后便悄悄地跟随峨嵋的师太们走,那是不是从今而后都见不到他了呢?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扑簌簌地滴了下来,心也痛得几乎让地不能呼吸。

    “小姐?”袂儿儿状,明白杜芊苹伤心的原因,边为她擦浪边说:“小姐若不想走,那我们就留——”

    “不我我只是想再看看冷焰相公一眼一眼就好,一眼就好。”杜芊苹抱着袂儿哭得肝肠寸断,之前在计划离开时,她也没想到自己对他的眷恋已经这么深,而今分离追在眼前,她才了解自己是多么、多么爱他。

    袖儿想了一会儿,开口建议道:“小姐,如果明日你见了欧阳门主后,你想你能保住这个秘密吗?而如果欧阳门主知道我们的打算,他会让我们走吗?不如我们留下来别去了,干脆把事情对欧阳门主说,让他来帮我们打算可好?”

    “不好!”杜芊苹从袂儿身上抬起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尽管她的心里实在很想答允,但思虑过后,她还是放弃地说:“冷焰相公要解决的事已经够多了,而且他和古姑娘的婚事牵涉到诅咒的问题,也不知那个传说是真是假,如果因为我的缘故”杜芊苹说不出“害死”这两个字,眼泪又掉了下来,重新倒入袂儿的怀里哭泣。

    “小姐?”袖儿和袂儿两人经杜芊苹这么一说,也不知该如何拿捏,她们手足无措地愣在一旁,无语地看着杜芊苹。

    “走吧!明日午后我们就悄悄地跟着峨嵋师太后头,到峨嵋山找姑姑,至于是否出家一事,我们到了那儿再说。”杜芊苹擦干眼泪,慎重的下了决心,因为再不走,等跟欧阳冷焰回到冷焰门,可能就会真的被送回襄城,到时候她想或不想做什么都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