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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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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零一秒。

    牧谖阴沉地放下手腕,在电影院门口等了整整半个小时了,然而还不见相约的男友 ,满腔的愤怒霎时在胸口爆开来。

    电影三点十分开演,然而到现在还看不到男友的影子,一向没什么耐心的她,美丽 的脸蛋上露出不耐烦和怒气。

    再等两分钟,这是她的极限了。

    今天适逢周休,背著新买的凯蒂猫背包就在市区乱逛,不知不觉逛到电影院,恰巧 一部电影吸引她,她泛开大大的笑容,拿起手机使拨电话给男友。

    手机响了很久,才听见男友不悦的应了声:“喂——”

    “邹径,我想看一部电影,你过来陪我。”牧谖边说边瞥到来自四面八方惊艳的垂 涎目光,全都冲著她一张沉鱼落雁之貌,和一六七的窈窕曲线,她轻视这些男人的视线 ,摆出骄傲的容颜,表明生人勿近。

    “谖谖,我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陪你看电影?”邹径翻翻白眼,牧谖明明 知道他今天要到速食店打工的。

    “只要跟你叔叔说一声,他会答应的。”她觉得那根本不是问题。

    “今天是假期,店里正需要人手,就算叔叔答应,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况且是他自愿到叔叔那里打工,他对这份工作非常重视,不能因为店长是叔叔而享 特权。

    “你真是死脑筋、呆板!就是亲戚才好说话,当初你不也是靠亲戚关系才那么容易 进去的吗?现在说不好意思太矫情了。”牧谖鼓著腮帮子说。

    “我真的走不开。”他充满无奈的表示,不想反驳牧谖尖锐的言辞,反正怎么说她 都有理。

    “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而且你只是打工而已。”她的火气大,说话的 声量也大,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有哪部电影这么重要,值得我牺牲打工时间?”他沉声问。

    “‘电子情书’。”她非常希望邹径能陪她看这部电影,非常想。

    邹径几乎呻吟出来“我不喜欢文艺片。”

    “但我喜欢。你不是说过愿意天长地久的暗我吗?连陪我看部电影都不愿意,我凭 哪一点相信你说过的承诺?”

    “这是两码子事。”

    “我想看,它对我有特殊意义。”她十分坚持,然后软声道:“你忘了吗?我们从 交往的第一天开始,你几乎每天会寄一封email给我,所以我对这部电影情有独钟,你 也一定会喜欢。”她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喜欢,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除非他有空闲, 要不已经不再用email说情话了。

    “这样好不好,我下班后去接你,我们看午夜场。”

    “你敷衍我!我现在就在电影院了,你还要叫我等到午夜场?不,我明天还要上地 狱老师的课,我要早点睡。”一想到地狱老师那张狰狞的脸,她就一阵反胃。

    “谖谖,想想我约立场好不好?”他似乎常常对她强调这点,但总是得不到应得的 回应。

    “你到底来不来?”牧谖铁青著脸问。

    邹径为难极了,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投降地说:“你等我吧!”

    牧谖这下可开心了,倘脸立时浮上笑意。

    “三点整要到哦!拜,我爱你。”说完还对著手机亲吻。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消逝,手上的两张票,在她渐失耐性后被捧成一团。

    男人都这样,殷勤的追到手之后就忘了追求时的辛苦,也忘了要珍惜她了豕在三点 十分的时候,她看到邹径板著脸走过来。

    不由分说,她将纸团扔向他的脸,怒颜瞪他。

    “你越来越过分了,竟让我在这里被人当笑话,站了半个多钟头!”她从不抑制怒 气,对朋友、同学,甚至男友都一样,她不会为任何人隐藏愤怒。

    他冷眼看了旁边侧目的行人,弯腰捡起纸团,对她当众给他难堪没有表露太多的气 愤。

    摊平电影票,他说:“临时有事绊住我。”

    “有什么事不能交给别人处理?”

    “一处理完我就立刻赶来了。”

    “等你赶来我已经像呆子一样在这里站得两腿发软了。”她依旧是一副母狮的悍样 。

    “电影开演了,我们进去吧!”他伸手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我还没原谅你。”

    “你想怎么样?”

    她仰头逼近它的脸,森冷道:“你别忘了当初卯足全劲追我的辛苦,你是我在几十 人中挑选出来的,但别以为我身旁的追求者没有机会了,如果你表现差劲,我随时可以 撤换你,随时可以!”

    牧谖知道她在瓦夏商专的身价,除了校长是她亲舅舅外,她也是瓦夏的校花,是瓦 夏和邻近学校男同学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邹劲能受她的青睐,是她垂怜施恩。除此之 外,就属他的背景最雄厚,是庆禾集团总裁的独生子,也只有他与她是门当户对、天造 地设的一对了。

    邹劲看着那张扭曲的俏脸蛋,眉头不禁深蹙,这样娇生惯养、不善解人意的女孩竟 是他追了好久才到手的女朋友,他当初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

    漂亮?过分的自信?

    “我实在受够了你不说话的样子了,一句道歉有这么难以启齿吗?”一声对不起她 就能原谅他了,然而他却很少说对不起。

    “我没有错。”

    她瞪大眼“你迟到、不重视我,这没错?”

    “你又何尝重视我的感受?”

    “我若不重视你,我可以的别的男人看电影,才没心情管你是谁!”她头一个就想 到他,这还不重视他吗?要不然他要她怎么做才算重视?

    “我是你的男友,不是你的奴才。”

    “我有说你是奴才吗?少冤枉人了!”

    邹径眼中有著悔悟,后悔浪费时间在她身上,眼前的她令人受不了。

    他将票放在她手里,口气毅然决然:“你自己去看,我没空。”说完便转身离去。

    “站住!”牧谖气急败坏地挡在他面前“这算哪门子的道歉?”

    他的眼腿起,沉声道:“我不道歉。谖谖,在你面前我没有尊严,但能忍受到今天 ,我佩服自己的毅力,但至今已是极限了。”

    牧谖一时反应不及,呆瞪著他,直至见到他眼中的冷漠无情,她才回过神来。

    “岂止是你忍受我?最近我也一直在忍受你的若即若离。我没告诉你吧,有好管闲 事的人跑来向我告状,说在市区看到你和同科系的女生逛街,还有说有笑的,你哪时候 和我逛街有笑过?每次你都绷著脸。我没跟你提是因为我信任你,我不相信有哪个女孩 比找更好。”她对自己有超出标准的满意。

    “那是真的。”他声音平静的承认。

    “真的?是她缠著你。”

    “我们互有好感。”想起史映如温柔的笑脸,唇色也浅浅的浮上笑意。

    他和史映如是同学,跟她可以自在的聊天、开怀的大笑,她天真单纯又事事为他人 著想,这样的女孩实在很难不令人心动,但因为牧谖的关系,尚未做出进一步交往的打 算,不过现在的情况改变了,他会对史映如提出交往。

    “你!她是谁?”她怒喊,娇颜面红耳赤。

    “一个你想像不到的温柔女子。”

    “可恶!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交往,她横刀夺爱!”

    “无论有没有她的存在,我们分手是必然的事。”

    “分手!?”她震愕地呆了半晌“不!我不分手!”

    “谖谖,女孩子别这么骄傲,大家都把你宠坏了,你可以当我负你,但要我回头求 和那是不可能的。”

    是她的初恋,她才不要这样结束。

    绝情的脸庞刺痛了牧谖的心。“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绝不接受!这“改改你 的性子,也许会有更好的男人看上你。”这是他的俯肺之言,实在可惜了她得天独厚的 美貌,却拥有这等刚烈蛮纵的性子,任何人都受不了她。

    看着他迈大步离去,愤怒和羞辱在胸臆间作开,她朝著他的背影怒喊:“你会后悔 的!我要的男人随手一抓就有!”

    牧谖不容许面子扫地,为了证明她所言不假,当一转头看见一名高大戴帽的男子, 即迅速拉住他的胳臂,朝邹劲大喊:“邹——劲——你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回头看我, 是我甩了你,是我移情别恋,不是你甩了我!”

    邹劲回头望了一眼,露出同情的日光,什么话也没说地往他的轿车走去。

    “邹劲!”牧谖员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无义,无法置信地瞪著他的背影。

    戴帽的男人盯著她细致约五官——她就像征梦中仙子突然出现在现实中,让他一直 想作画却画不出来的脸蛋有了轮廓和五官,连她匀称的身材也十分符合他所要求的。

    只不过这样的脾气所呈现出来约五官,多了股泼辣悍味,他要的是一个拥有内涵气 质的女孩,而她差了一大截。

    牧谖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正盯著她,盛怒的变眸转而瞪住陌生男子,墨镜后的眸子放 肆又大胆,她没看过这么无礼的家伙。

    他在嘲笑她吗?笑她竟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刺激男朋友回头?

    萌生这个念头后,她羞愤至极,使劲地甩开他结实的手臂。

    “看够了没?是我甩了他、我不要他了,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我牧谖还怕没人来疼 吗?”可是邹劲对她的百般呵护和忍让,在此时竟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她的心一阵疼 ,眼眶热热湿湿的。

    “牧谖!?”男人轻扬剑眉,似对牧谖的名字并不陌生。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她佣强地别开脸忍住鼻酸,想把手中的票丢出去。

    蓦地一只大手抓住她白暂皓腕,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道:“去了可惜,送给我如何 ?”

    牧谖非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我宁可丢掉也不让你捡到便宜!”况且已经开演廿 分钟了。

    男人扳开她紧握的手指,把其中一张票拿出来。

    “住手!还给我。”她气怒地叫。

    “我没有占到便宜,你不是想要有人陪吗?我陪你。”随即拿下墨镜挂在圆领中间 ,拉起她的手,霸道地将她拉进戏院内。

    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很糟的,正需要一部轻松喜剧缓和情绪。

    牧谖错愕了半晌,任由他半拖半拉著。

    他在黑漆漆的戏院中找到位子,强硬地按她坐下来,她的抗议声未登,修长的食指 便压住她微启的红唇。

    “别吵到别人。”语毕他才落座,日光落在已经放映的萤幕上。

    “你——”他的食指再度侵犯她的唇,她悚然一惊,活灵的秋眸乍现羞怒。

    “嘘。”他附在她的耳畔轻语:“安静,我们都需要息怒,别再吵我了。”

    灼热的呼息放肆地喷拂在她耳畔,一瞬间她竟奇异地被安抚下来,但他有什么需要 息怒的?

    她狐疑的目光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那双在黑暗中仍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专注在萤 幕上,她放弃寻找答案,亦将视线调至萤幕,渴望这部浪漫喜剧能带给她欢笑。

    万万想不到她会和一个陌生男人看完一部电影,这要说出去,怕是许多男同学都会 跌破眼镜,因为怎么也轮不到一个陌生人陪她才对。然而事情就突然发生了,连她都觉 得莫名其妙。

    出了戏院,他又重新载回墨镜,绣著nike字样的帽子没拿下来过,一副醋劲十足的 模样。

    他十分高大,肩很宽,隐约看得出来胸肌有练过,直挺的鼻、刚毅的下巴,不苟言 笑的唇线牧谖猜测这个男人应该不怎么好相处,但外表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看你这么酷的样子,想像不出你会搭讪女孩子。”她盯著他开口。

    他原本遥远地视线,缓慢地回到她脸上来。

    “是你向我搭讪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拗到一张电影票而已。”

    “我向你搭讪?”她的声音条地拔尖“喂,你可知道我是谁?有上百的男人要约 我吃饭、看电影呢,我需要向你搭讪?”真是笑话“哪些男人呢?”不苟言笑的唇线 忽地弩起。

    “你!”她握紧拳头,这个男人好坏!“本大小姐的风光没必要让外人看到。”

    “何必那么生气呢?刚才在戏院里,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甜,比生气的样子可爱多了 。”

    “你偷看我!”一阵羞恼冲上脑门。

    “漂亮的女孩谁都喜欢看。”他没有生气,便过来赞美她。

    她征了征,骂不下去了。

    “渴不渴?”他忽然问。

    “渴。”她大声的说,为无法顺畅开骂而气恼。

    “骂人当然会喝了。”仿佛吃定了她,他兀自笑了笑,颀长的身影走向泡沫红茶摊 。

    牧谖则在原地生闷气,今天真是倒楣透了,遇上这么一个怪人。

    片刻,他端了两杯珍珠奶茶过来,递了一杯给她。

    “吝蔷!你不会请我去咖啡馆喝咖啡吗?路边的珍珠奶茶有什么好喝的。”

    “你出钱我就去。”他倚在石柱上慢条斯理地说,一边吸著嫩q的粉圆。

    牧谖挑高细眉,有点明白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啥身外之物——钱。”

    “没块钱很难泡到马子的。”她幸灾乐祸地脱著他。

    “比方说是你。”

    “嗯。我找男朋友绝对不找没钱的、矮个儿的、长麻子的、霸道的,还有会惹我生 气的。”

    “可是刚才就有人惹你生气,据我了解,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她身子一震,灵眸瞪住他,纠正他“是前任男友。”

    “这么说你到他死心了?那么有空我会去恭喜他。”

    “值得。”他用眼尾瞄她,从没想到在口头上占便宜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

    “这种事值得恭喜吗?”不知不觉地她又提高了音量。

    “哼,别为他高兴的太早,我和他还没完。”她一脸的不甘心。

    “哦!”“小俩口吵吵架而已,不久后他一定会回头,他对我的爱不会这么唐浅,他很快会 知道这一点。”

    “你真坚强。”他嘲讽一笑。

    “你呢?怒火可消了?”

    他的脸忽地拉下来,把喝完的杯子往垃圾筒精准丢进,眼神一沉。

    “难道也跟女朋友吵架了?”答案若是肯定,她一定要好好的笑话他,把刚才丢尽 的面子扳回来。

    他浑身一震,半晌才说:“这是我的私事。”

    “被我猜中了。为了你没钱没势,对吧?这也不能怪她,你除了这张脸长得不错外 ,实在没什么吸引女孩子的本钱。”她倪著他。

    “我走了。”冷冷地抛下一句,一手压低帽子,一手插入口袋,他转身离开。

    “喂!说你几句就不高兴了啊!没风度!”她嘟著嘴,气愤地往另一头走去。

    臭男人!

    平时每个人都对她百依百顺的,今天却有两个人与她作对,要是再碰上那个戴帽子 的男人,她会叫他吃不完兜著走:至于变了心的邹径她顿了脚步,恨恨地看着远方 ——他想分手是他的气话,是他想博得她注意的手段,她会给他回头的机会,毕竟 若是要提出分手,也该是她提的,而不是由他提出来。

    ***

    牧谖一回到家,甩下背包就往桌上一丢。萧妈一见她回来了,就趋前服恃。

    “谖小姐,你回来了。咳——”她一脸病容,声音沙哑,连咳了数声后才向牧谖道 歉。

    牧谖轻蹙眉头,毫不犹豫的生到另一头,与萧妈保持著距离。

    “舅舅呢?”

    “先生和太太去参加一个文化人聚会,可能要咳——”萧妈又抚著胸口一阵咳 。

    “要很晚才回来,是不是?”她广起眉头问道。

    “是。谖小姐,你饿了没?”萧妈看出她的不悦,忍住咳。

    “早饿了。”她摸摸肚子,全身无力。

    “那么我立刻做饭去。”

    “等等,萧妈,你病成这样还想要下厨?不成,看你这样我就吃不下饭了,叫外卖 吧。”

    “好。”萧妈圆滚滚的身材走到电话旁,叫餐馆送饭来。

    牧谖放下心后,想去洗个澡,身后又不断传来萧妈难受的咳嗽声。

    “萧妈,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她皱著眉间。

    “还没,一整天都没人在,我得看家,所以”

    “家里有我看着,你去看医生吧,真麻烦。”她瞟了萧妈一眼,然后看到萧妈披了 件外套就要出去,她不禁谜起眼。

    “谖小姐,我走了。”

    “等一下。”

    牧谖拨了一通电话,为萧妈叫无线计程车。

    “坐计程车去吧。”

    萧妈泛开笑容,连声道谢。

    “萧妈,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牧让轻声问。

    “哦,有。谖小姐的咳爸爸打来,叫你在这里要听话。”

    牧谖深吸了口气,难掩失望,眼中蠢地浮现怨慰。

    “他当真不理我?”她低头轻喃。

    “谖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萧妈关心的问。

    “没事。”她气愤地眠著嘴,朝卧房走去。

    她考上瓦夏商专后,便听由父母的安排到舅舅家住,这一住便住了四年。

    舅舅有两个儿子,在社会上都能独当一面,长年在商场打滚,所以很少回来看舅舅 和舅妈,然而他们夫妻俩没有女儿,当她决定要搬来长住时,他们乐得像多了个亲生女 儿般,对她好的不得了。

    在老家时她是父母的宝贝,来到舅舅家她也当起老大来了,反正所至之处每个人都 对她百般呵护,久而久之,别人对她好也变得理所当然。

    在瓦夏的这四年中,她像尊贵的女王般高傲,一直拒绝男同学的追求,直到半年前 邹径的出现,他新鲜的追求招数、温柔多情的性情,对她的需要了若指掌,常会出其不 意的给她惊喜,对一个外貌内涵兼具的男子,她似乎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所以他 是她第一任男友。

    只是最近几次约会,他老是心不在焉,好多次两人都是不欢而散,而每次邹径都会 打电话来道歉,要不就捧著花束亲自来,但今天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牧谖还是相信他,相信他仍是最爱她的。

    隔天一早,牧谖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用完早餐就出门,由于离学校只有五分钟 路程,所以她都用走的。

    每天早晨,总会有许多男同学故意驻足在校门口,有邻近学校的、有瓦夏的学生, 他们冲的便是令他们魂牵梦萦的那张天使脸孔,就算摸不到、触不著,看一眼也好。

    牧谖早就司空见惯,只是今天她多看了他们几眼。

    在众男同学中,她的美睁搜巡著一个挺拔的身影,心中期待忽然会有布偶或花束送 到眼前,然而那挺拔的身影该是很好寻找的,只是在找了几遍后仍看不到。

    无名火立时在心靡点燃,一向了解她的邹径不会不知道她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了, 要是他还想要她的原谅,最好在朝会之前向她赔不是。

    或许她高估了邹径了解她的程度,所以才会往吃午餐的时候,仍不见他的踪影。

    她气愤地在笔记本上写著邹径的名字,故意把他的脸昼丑,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别想我会去找你。”她愤恨的低喃,眼神的热度几乎要烧了笔记本。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班上同学向老师借十分钟宣布事情。

    牧谖更显意兴阑珊,她今天几乎没开口说一句话,不是自闭,而是没有朋友能谈得 来,她从不认为没有朋友是可耻的,至少她活得很好。而那些有意追求的男同学在观察 她的脸色后,今天安分得很。

    “在李昌冠老师离职后,沉寂半年多的美术社又重振旗鼓、重新出发。这里有份我 和其他社员做的简章,并附上报名表,若有意想要加入美术社的同学,非常欢迎加入我 们,报名截止日期到周四,希望大家踊跃跳槽,美术社绝不亏待。”施令霓微笑地将简 章发给各排同学。

    牧谖接过来,连看都不看一眼。

    说到社团,她算是逃兵吧:反正舅舅也不会有意见。瓦夏的社团活动相当自由,绝 不强迫参加,所以每个社团的流动率高得吓人,而她实在看不上有哪个社团值得她去参 加的。

    简章发先后,有数个女同学皆发出惊呼,一时间教室内骚动起来。

    施令霓很满意这种情况,跟意料中一模一样,所以得意地又说:这次的指导老师不 是别人,就是绪方萨七。”

    “我参加!”有个女同学毫不考虑的举手嚷著。

    “我也要、我也要!”又有人附和了。

    “只要能看到绪方老师,要我跳槽也无所谓。”兴奋的高亢声调大喊。

    施令霓大大地笑例了嘴,她就知道绪方老师一出马,会有许多女同学挤破美术社大 门的。

    从很久前他们就属意绪方老师接李昌冠老师的位子了,只是绪方老师总推说忙,现 在他总算愿意加入美术社,这是美术社所有成员求之不得的事。

    除了他拥有号召学生的魅力外,最主要的是他的画功一绝,错过了可就是毕生的遗 憾啊口

    牧谖支著额,想不通大家鼓噪为哪桩,只是耳边不断传来“绪方萨七”的名字,令 她的耳朵快吃不消。

    绪力萨七不就是数个月前舅舅聘来的日籍老师吗?不过是个教日文的老师,大家却 像把他捧得知偶像一般,真奇怪!

    他若真这么出名,为什么至今她从未碰过他?就连他长得是图是扁都不知道。

    下课铃响了,施令霓手边的报名表可不少,她瞥到正准备回家的牧谖,她记得牧谖 不屑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但美术社正广招好手,又是急需有力靠山的时候,若是牧谖愿 意加入,不去社团也没关系,毕竟有她的名义,经费也比较容易筹到手。

    “牧谖。”她叫住她,眼光余光瞄到那张简章已被揉成纸团,希望因此冷了一截。

    牧谖挑起眉,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施令霓吃错药了吗?一个月不见她与她说句话, 在今天她这么不快的情绪下,竟敢同她说话?

    施令霓拿了一张新的简章给她“请你考虑考虑,美术社需要你。”

    “我不要。”

    “你知道绪方老师吗?他拥有多次的比赛经验和独特的风格,他的画风非常吸引人 ,任何人都会迷上他——”

    “我不认识什么绪方老师,对美术更是一点也不惑兴趣,懂了吗?”牧谖打断她, 冷淡地说完便步出教室。

    “?什么?,我也不稀罕你来,哼。”施令霓觉得自己实在太自讨没趣了,谁不去 碰,偏偏去招惹那只骄傲的母老虎。

    要是牧谴真的到美术社,大概会有许多社员痛苦得自动退出吧!她正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