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投胎(下)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永琰这招够狠!大伙儿眼睁睁看着格格被贝勒爷扛回润王府--

    这下禧珍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只有平贝子和萱儿见禧珍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所有的人都不肯告诉他们父女俩,格格究竟上哪儿去了。

    将禧珍“送回”润王府后,永琰回到安亲王府,子扬已在府中等候。

    “人已经送回了?”这是永琰见到子扬的第一句话。

    永琰不在自己的别苑见子扬,而是在王府提供给子扬的书斋见他。子扬在王府内的身分是一名教席,他若自行上永琰的别苑并不恰当。之所以在子扬的书斋见面,是为了避人耳目,即使最细微之处,永琰也从来不曾轻忽。

    “不但送回,还见着了贝勒爷想找的东西。”子扬回答。

    “说下去。”

    子扬甩开骨扇。“贝勒爷,看情形是让您给料中了,这位丽夫人不是个平常的买玉人。她的府中虽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但厅堂上倒是供了一颗令人侧目的金珠。”

    永琰眼色一深。“子扬,你的话只说一半。”

    子扬笑着往下道:“那颗金珠看起来是纯金所做,价值不菲,即使是豪富之家,将一颗这样的金珠供在厅堂上也未免太过招摇了!不过这颗大剌剌摆在厅堂上、显得突兀怪异的金珠,倒是应了贝勒爷的事儿--”

    “丽夫人搜购玉器并非只进不出,绸缎庄是她丈夫生前所创,这十多年来珠宝金玉买卖才是她主要的进项。”永琰道。

    “贝勒爷倒查得比我还透彻!”

    “这一趟,你也收获不少。”

    子扬道:“想必贝勒爷早已经知道,丽夫人爱的不是玉器,而是金饰。特别是黄金打造、价值连城的珠子,因此才派我上刘府一探究竟。”

    “黄金打造的金珠,不仅价值连城,倘若这颗金珠的质量、成色达到一定比例,就能号令各省商会,调动各地行头听令行事!”永琰沉下声。

    子扬收起笑脸。他明白,贝勒爷的话就要说到点子上了!

    “丽夫人的亡夫是京城知名商贾,即使刘大贾生前是四大会馆的人,也不让人意外。”永琰道出惊人推测。

    四大会馆的标记便是金珠图腾。

    然而这些年来手上握有真金的掌珠人,从不曾泄露身分。

    传言中拥有金珠的人,便是四大会馆馆主。而那颗传说中的金珠成色十足,据闻连当今宫廷冶金匠人,也无法打造出这样一颗质地纯粹的黄金明珠!然而当年冶炼金珠的高超工艺,于今时今日早已失传!

    “但是刘大贾是一名胸无大志的男人!”子扬接下道:“他生平最大乐事只有赚钱!况且他已经死去十年,倘若金珠为他所拥有,这些年来四大会馆不会不收回金珠,任其掌权的令符,落在一名不详其事的寡妇手上!”

    永琰淡道:“子扬,你在厅上所见到的,绝不会是四大会馆馆主所拥有,那颗真正的金珠。”

    子扬两眼一亮。“贝勒爷,您真不愧料事如神呀!刚才我故意不透露,那颗供在丽夫人桌上的金珠,表面实际上雕了龙凤呈样图,在金珠上还镶嵌了白银和硬玉,那确实并不是一颗毫无杂质的金珠。可您怎么会知道,丽夫人这颗金珠实际非彼颗金珠?”

    “如果这是一颗真正的金珠,丽夫人将它供在厅前不仅招人耳目,还将引来觊觎。以她如此精明的性格,不致于做这样的傻事,我想这颗金珠代表的意义,只在说明她与四大会馆的关系。”永琰咧开嘴,似笑非笑。“以龙凤金珠替代--般馆众拥有的金珠图腾,不仅富贵吉祥且不失身分。”

    子扬哈哈大笑。“妙呀!说到关系,贝勒爷,您想这赵天祥与丽夫人之间,是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他们果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问。

    倘若赵天祥与丽夫人之间的关系暧昧,那么也许还能证明,赵天祥与四大会馆有关。

    “这两人间到底有什样的关系,只要深入赵宅探究,不就能知其详?”

    子扬挑起眉。“贝勒爷,您的意思是--”

    永琰抿嘴一笑。

    在这世上,难道果真有失传的无上工艺?成色十足的黄金真珠?

    一颗龙凤仿珠都能掀起波澜,虚虚实实,世人往往好妄自推断揣测!

    只怕连传说中的四大会馆,也仅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名词。

    *  *  *  *  *  *  *  *

    禧珍越想越不对!

    上回永琰明明很生气,硬要从润王府把她带走,可现在怎么反而把她往润王府里送,好像她如果不乖乖待在涧王府反而不成?

    况且就算永琰答应她住润王府,也没道理把春兰、新眉、小碗、小碟他们全都弄来--

    永琰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缘故?

    白天永琰把她扛在肩上,一路扛回润王府,让她面子里子全无!禧珍本来气极了永琰老爱管自个儿的闲事,但继之一想,却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禧珍想来想去,终于给她想出个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春兰和新眉是永琰派来的,那么她俩肯定知道永琰在搞什么鬼!

    禧珍想到就做,她立刻跑去找春兰和新眉:“你们两个就老实说吧!到底是不是永琰派你们到润王府来监视我的?”

    春兰和新眉互看一眼,显得有些心虚。“格格,您没事问这个做什么?”春兰问。

    “当然是有事才问你们啦!春兰你别岔开话题,快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永琰派你们来的?”白天永琰让她这么没面子,她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他计较,可如果永琰想进行什么“阴谋”那么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禧珍走到两人跟前,瞪大眼珠子以“威吓”、“怀疑的眼神,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春兰和新眉垂下颈子,不敢啧声。

    “看这情形,我能肯定你们俩是默认了!”最后禧珍鼓着腮帮子下结论。

    春兰和新眉头垂得更低。

    “你们俩不说话,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永琰让我留下,究竟想进行什么阴谋了?”

    “没什么阴谋、阳谋的呀!”新眉赶紧抬头对禧珍说:“贝勒爷只是派咱们来伴着您,只吩咐过咱们别让您别让您出事,可贝勒爷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让您留下。”新眉说得含蓄,打死她也不敢直接说出“惹事生非”四个字。

    禧珍知道新眉不会说谎。

    她于是皱起两道眉,歪着头认真想了片刻

    “算了,我不问你们两个了!”禧珍忽然转身就走。

    “?g,格格--您上哪儿去啊?”春兰在后头喊。

    禧珍却头也不回,彷佛发生了什么急迫的天下大事一般,匆匆忙忙跑出了园子。

    *  *  *  *  *  *  *  *

    这回禧珍从后门溜出润王府,回到四合院。

    她原打算找子扬或阿布坦问清楚,她想这两个人老跟在永琰身边转,肯定知道得比较真,可她没料到回四合院后,里头竟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禧珍垂头丧气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厅,撑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间她听见后院有动静,于是赶紧躲到门后。

    不一会儿她就见永琰与子扬一同走出后院。

    “贝勒爷,那么我就先至赵府,与赵天祥一同把酒言欢!咱们子时再见了。”子扬对永琰道。

    待永琰点头后,子扬先行离开。

    禧珍觉得奇怪,她在这儿坐了半天压根没见着半个人影进门,那么永琰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禧珍看不懂这两人搞什么鬼,于是咕咕哝哝地嘟囔。“不从大门进来,这儿又没后门,难不成”

    尽管禧珍只把话含在嘴里,永琰已经听见声响。他一声不吭,忽然闪身至门后抓人--

    “唉哟!”禧珍鬼吼鬼叫。

    “是你!”

    看清楚是禧珍,永琰撂开手。

    “当然是我呀!你抓得这么用力干嘛呀?”她揉着痛处,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你不待在润王府,上这儿做什么?”他问。

    “你叫我待在哪儿,我就得待在哪儿吗?那我多没个性!”她顶嘴,白天的帐她可没忘。

    “我送你回去。”他现在没空跟她瞎搅和。

    禧珍忽然张开两手抱住身边的大柱子。“你别想再来白天那套,否则我就一辈子恨死你了!”

    瞧她抱着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样、以及脸上那戒慎警备、小心翼翼的表情,永琰忽然忍俊不住。“不让我扛着你也成,你自己走。”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要从屋顶上跳进来,我就不走。”

    “你亲眼看见了?”

    “我没看见,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个身分,专干那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她开始发挥胡思乱想的功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本质类似,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这个人不说话又不爱笑的,老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机很深!”

    听见她这么评论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问你呀,刚才子扬跟你说什么咱们子时再见,你们究竟想上哪儿?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你不必知道。”他答得干脆。

    “那么你突然答应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关了!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净瞒着我?”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有答跟没答一样。

    “以后?凭什么我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现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后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禧珍皱起眉头。

    参与感?永琰有不妙感。“你要什么参与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贼贼,忽然亲亲热热地贴上去,极谄媚地对人家说:“我说永琰呀,你今晚穿得这样黑不溜丢、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儿去呀?”

    “不能告诉你。”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脸一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告诉你就会坏事。”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着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尽管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你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永琰盯着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你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

    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

    *  *  *  *  *  *  *  *

    关于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后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于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

    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样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喝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

    “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后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着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

    “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后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刚才永琰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后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

    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着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后继续往下说:“贝勃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径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鸟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你拢你严律砩系墓右屡?陟?浼缟希?缓蠛茏匀坏匚兆?氖郑?潘?宦吠?白摺?br />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时不再觉得寒冷,刚才那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见了!

    子扬带领两人来到后左厢房外,一道墙前停下,禧珍好奇地问:“密室难道就在厢房里头?”

    “答错啦!再猜。”子扬玩起解谜。

    “厢房外头?”

    “不对。”

    “院子里头?”

    “不对。”

    “墙外头?”

    “不对。”

    “墙前头?”

    “也不对。”

    “难道在墙后头?”

    “还是不对!”

    连猜连错,禧珍快抓破脑袋了。

    永琰忍不住叹气。“在墙里头。”他幽幽答。

    “唉呀!好险终于有人答对了!贝勒爷一分,给!”子扬嘻皮笑脸。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墙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墙里头?”她抵死不信,不承认她的“智慧”会输给永琰。

    “谁说过密室大来着?”子扬绕口令道:“这间密室长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纳一人驻足,而不能容二人骈立。”

    禧珍有听没懂。“?g?我瞧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该立刻纠正的,是你说话的方式。”她倒纠正起子扬来了。

    “那依格格说,该怎生纠正才是?在下愿闻其详。”子扬玩上瘾了。这格格真有趣,无怪乎贝勒爷待她“特别”

    “你就简单的说:这间密室很长很窄不大不小一人可以两人挤死--这不就得啦?”她一口气说完。

    “啊?”子扬瞪大眼睛。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作贼,他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

    这会儿,连永琰也对她另眼相看。

    子扬笑得快拍断他的扇子。“格格说得是、说得真好,简直拍案叫绝!”

    听见子扬的夸赞,禧珍得意洋洋。

    “该进去了。”永琰再不阻止,这两人大概能闹到天亮。

    听见贝勒爷的话,子扬这才收起玩兴,纵身上墙。

    “咦?他这又是做什么?比跳高吗?永琰,咱们也飞上去吧!”见子扬跳上屋檐,禧珍兴冲冲地问。

    子扬却忽然奔到墙上靠近后院那侧,右脚用力踏上一片琉璃瓦--

    墙前地上植的桂树顿时分开两侧,露出一个地洞来,地洞内隐隐透出幽光,里头有一道明显的阶梯一路往下。

    “可以进去了,贝勒爷。”子扬跃下屋檐。

    这个地洞是上回他到赵府探查,跳上墙面后无意间踏到墙头瓦片才发现的!

    当时他默默记下瓦片所在位置,并且进入地洞勘查后才离开。

    子扬在前领路,三人走下地洞后,禧珍惊奇地发现洞内那幽微的亮光,竟然是嵌在墙壁那两大颗黑不溜丢的圆珠子发出来的!

    “这两颗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只要一颗就足以买这整座宅第。”永琰见到她张大的小嘴,于是解释。

    禧珍瞪着眼猛点头,她是头一回瞧见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阶梯刚开始时往下,之后又朝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那狭隘的空间里,宽度果然只能容纳一人站立、不容二人骈立。且因受困于墙内限制,室内怪异的格局犹如一条长廊,不过却能容纳数十人前后排列,站在室内,

    子扬所描述,那幅怪异的图腾,就绘于长廊尽头。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旁人还真是描述不出来,这幅图像究竟画着什么?

    那看起来像个圆形、又不像圆形的怪异东西,在这怪东西外头画了一圈圈的圆孔,圆孔上以朱墨靛紫各色交相绘满了色彩,让人见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至于怪东西里头则画了一个小人,那小人身上不但插着许许多多曲里拐弯的条状物,身旁还布满了不知道什么圆圆方方正在发光的东西,那怪异东西里头彷佛布满云雾,小人看起来像被捆着,身体有如生病了一样肿胀,小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也许因为被关在这个怪东西里头的缘故?

    “贝勒爷,您说,这究竟是什么?”极度的安静中,子扬首先开口问。

    这副图像他已经见过一次,不像永琰和禧珍初见那么震撼!

    “什么东西倒说不上来,我只知道画这幅图的人肯定没慧根!”禧珍?着眼用力研究。“这个画匠居然比我还惨!我提笔画的图已经不怎么样了,他居然还比我不堪入目!”她头一回肯主动承认自己的弱处。

    “这幅图像确实不好描述,单看图像所绘也令人猜不出所以然。但任何人只要见过一面,就很难忘记。”永琰答。

    “确实如此。”子扬道:“这回,我打算花点时间,把这整幅图摹拟下来!”

    “也好,或者能问到知情的人。”

    “子扬,你想画图,我跟永琰还得待在这儿陪你吗?”禧珍忍不住问。

    由于她一直跟在永琰后头,于是她成了三人中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偏偏她人个子矮,刚才瞪着那幅图看时,她还得踮着脚尖、左闪右躲的才能瞧个清楚!况且这个密室又小又窄的,还散发着一股熏人的霉味儿,实在让她连一时伞刻也待不住。

    “我跟格格先出去,四处探探。”永琰对子扬道,他当然明白禧珍这样问话是什么意思。

    “好!”子扬点头。“那么三更天一到,咱们就在洞口见。”

    于是子扬留下来,永琰与禧珍一前一后,先行离开那处墙内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