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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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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白瓷浴缸内注满热水,雾气氤氲。

    莫欢站在一面全身镜前,缓缓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瞪著镜中赤裸的自己,瞧见脖子、胸部、腹部、大腿上布满点点红艳的吻痕,她倒抽口凉气,闭起双眼,拳头紧握,压抑怒气。

    该、死、的!

    那男人夺走她的贞操,还故意在她身上留下欢爱的痕迹,是想时时刻刻折磨她,让她无法遗忘昨夜发生过的事吗?

    她睁开双眼,旋身背对镜子,侧转脑袋瞄向镜面,果不其然,发现背部也被烙上几枚吻痕,视线一路往下溜去,当她瞧见翘臀上那三、四枚刺眼的吻痕时,双眼瞠大,进出阴狠杀气。

    啊啊啊~~这个色鬼,连她可爱的小屁股也不肯放过,真是气死她啦!

    “臭男人,下次就不要让我逮到你,不然我就直接砍死你。”她弯身从浴缸中捞出一把沐浴刷,对著镜子,开始刷洗所有被烙上吻痕的地方。

    鬃毛刷在绵嫩的肌肤上用力刷刷刷、搓搓搓,肌肤逐渐发红、刺痛,她咬牙忍住疼痛,执意要洗去那男人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右脚抬起踩在浴缸边缘,准备刷洗大腿上的吻痕时,她赫然瞧见大腿内侧根部印了一排吻痕,震惊得手一松,沐浴刷掉落地面,嘴角、眼角开始抽搐,浑身颤抖。

    真够狠的!竟然连这么私密的地方都有了,那混蛋真的把她全身上下都吻遍了

    “哇呜呜呜~~”她羞愤得跳入浴缸里,整个人浸到水里,企图淹死自己。

    水呛入鼻腔,难受极了,她猝然撑起上半身坐著,溅出一片水花,不断呛咳著。“唉,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真没用。”

    适时,门外传来女佣急促的敲门声响。“大小姐,老大吩咐你快到议事厅去,他有事要宣布。”

    “他和那群各分堂的堂主开会,找我去干么?我不去!”莫欢抹了一把脸,大声回道。

    她的职业是一名插画家,对接掌“雷焰帮”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偏偏她老爸对她这个独生爱女寄予厚望,真是烦死人了!

    “你不去不行,老大说如果三分钟之内你没下楼,他就要上楼亲自扛你去议事厅。”

    “?恚?馓盅岬睦贤贰!蹦?斗你籽郏?宄?盖装缘赖母鲂裕?缓霉怨钥绯鲈“祝?楣?茏由系脑聿潦檬?蟮纳砬你倭嗥鹨挛锘夯禾咨稀?br />

    “大小姐,还剩下一分钟。”女佣催促。

    “好了好了,别催了。”莫欢穿著红色细肩小可爱和白色五分裤,打开门,步出浴室。

    “快快快,别让老大等太久。”女佣心急地拉著她跑出房间,冲到一楼的议事厅。

    “有必要急成这样吗?”莫欢嘀咕抱怨,推开两扇厚重的铜门。

    四、五十坪大的空间内,将近二十多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分左右两排站立,个个人高马大,神情凶恶,见到莫欢步入议事厅,众人恭敬地弯身鞠躬,齐声大喊:“大小姐!”

    莫欢走到正前方的主位,坐在一名身形福态、略微秃头的男人身旁。“找我来做什么?”

    “欢欢啊──”莫四海笑眯眯地望向爱女,忽然瞥见她脖子、手臂上一小块一小块发红的斑疹,上头还隐隐泛著血丝,他脸色一变,急急追问:“哎呀呀,你的皮肤怎么啦?”

    “过敏。”莫欢瞅了手臂一眼,庆幸吻痕经过她残暴地刷洗之下,已经微微擦破皮、变得红肿,完全看不出是遭人吸吮后留下的痕迹。

    “过敏会这么严重?”莫四海狐疑。

    “直接说正事吧,等会儿我还得回房工作。”莫欢神色不耐,抓抓一头湿发。

    “好好好。”莫四海笑着安抚她,偏过头,望向一帮手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神态威严,判若两人。“你们都坐下!”

    “是!”众名大汉齐声道,一同落坐椅子上,动作整齐划一。

    “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向大家宣布我的爱女──欢欢,在三日后正式成为‘雷焰帮’新任帮主,而一个月之后将和‘四狐帮’的老大结婚。”

    “恭喜老大、恭喜大小姐!”众人纷纷祝贺。

    “什么?!”莫欢惊吼,站了起来,瞪著父亲。“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接掌帮派啦?还有,那个什么狐的老大是谁?我有答应要和他结婚吗?”

    “小乖乖,别激动、别激动。”莫四海圆润的脸庞堆满讨好的笑容,拉著她坐下。“昨晚阿豹和威仔向我禀告杜凡的事了,既然他不要你,老爸就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给你,不要怕嫁不掉喔!”

    “谁怕嫁不掉了?还有,搞清楚,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莫欢怒拍桌子,吼得更大声,气得浑身颤抖。

    莫欢一怒吼,现场气氛僵沈、紧绷到了极点,二十多名大汉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别这样,李小狐脾气好、专情,一定会很疼你,你不是最渴望找到一个优质男人吗?他年纪和你差不多,是最适合你的人选啦。”莫四海轻声劝道,拍拍她的手。

    “他人呢?在不在场?”莫欢的锐利视线扫向底下那群大汉。

    “他还没到啦。”瞥见手下投来同情的目光,莫四海尴尬地脸红,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唉,可怜喔,堂堂一个统领近万名黑帮手下的老大,竟然会怕莫欢这个小丫头!

    “我不要当下一任帮主,我也不要嫁给那只什么小狐。”莫欢坚定表态,潇洒地踹开椅子,大步迈向门口。

    正好,一名戴著黑框眼镜的瘦小男子推门走入,与莫欢对视,身高整整差她一颗头。

    “莫欢。”李小狐推推眼镜,羞涩地和她打招呼。莫四海走到莫欢身旁,在她耳旁低语。“欢欢,这位就是李小狐,你看看,人还不错吧?”

    莫欢低头,眯眼审视著李小狐。“他是混黑社会的?”长得那么瘦小,一点威猛气势都没,怎么压制住一群黑帮流氓?

    “是啊。”李小狐仰高头望着莫欢。

    “没兴趣!”莫欢冷淡地撇撇嘴,欲跨出议事厅。

    “欢欢!”莫四海将她拉回李小狐面前。“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如果你不和小狐结婚,要我的面子往哪搁?我不管你,反正你一定要照我的话做!”

    “我不要!”莫欢甩开莫四海的手,突然间,朝李小狐挥出拳头──

    “吓!”众人发出惊吓的抽气声。

    砰!莫欢的拳头击上李小狐身后的墙壁,咬牙怒瞪著他,语气森冷地说:“我不要嫁给你!”

    李小狐惊恐地望着神情凶恶的莫欢,双脚颤抖,委屈地抿抿唇“哗”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好凶喔妈妈?我要妈妈”

    众人盯著嚎哭的李小狐,额上都冒出尴尬的黑线。

    “你要我嫁给这种男人?!”莫欢指著懦弱的李小狐,十分怀疑莫四海的眼光。

    厚,要是真嫁给这种男人,她以后是不是还要帮他换尿布、喂奶呀?!

    “好男人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对你温柔体贴,任凭你打骂也绝对不会还手喔!”莫四海嘿嘿笑着,下一秒,脸色沉了,难得严肃地对她说道:“小狐的父亲和我可是拜把的好兄弟,既然我已经答应让你当他的儿媳妇,就要遵守诺言,不能言而无信!平常你怎样任性、不听话,我也不在乎,但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谁理你!”莫欢冷冷哼声。

    “你你”莫四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的幸福著想,这死丫头真是不懂得感恩,竟然还摆脸色给他看啊!他对一旁的阿豹和威仔两人吩咐:“把大小姐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敢囚禁我?”莫欢怒眯起眼。

    “直到婚礼当天才能放她出来!”莫四海转身走回主位坐好。

    阿豹和威仔两人上前。“大小姐,请!”

    莫欢一双眼眸进射阴鸷冷光。“你们敢?!”

    阿豹和威仔两人吓了跳,往后退缩。

    “你们两个真没用,还不快点将她扛回房去!”莫四海怒吼。“大小姐,得罪了。”阿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跨步上前,俐落地将莫欢扛在肩上,步出议事厅。

    “你不想活啦?放我下来!”莫欢捶打阿豹的背部,拚命扭动身子,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被扛回房里后,莫欢瞪著紧闭的房门,气得踹门。“臭老头,不要以为这样就困得住我,我不会乖乖任由你摆布的!”

    *  *  *  *  *  *  *  *

    深夜,整幢屋子的人几乎都已进入温暖的梦乡。

    莫欢跨下床,拎起先前收拾好的行李,悄悄打开房门,见到一名手下盘胸站在门前,频频点头打瞌睡,她露出一抹庆幸的奸笑,放轻步伐,缓缓经过他的面前。

    男人突然惊醒,抹抹嘴边的口水,惊诧地瞪向准备跨下楼梯的莫欢。“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莫欢低咒了声,回过头。“我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到厨房要带行李吗?”男人走到她面前,瞥见她藏在身后、露出一角的行李袋,面露质疑。“大小姐,你请回房吧,若想吃宵夜的话,我请人替你送上来。”

    莫欢皱眉,硬是想往楼梯冲去。

    男人大手一伸,像拎小鸡一般,将她从衣领后拎起,丢入房里。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竟敢这样粗鲁地对待我!”莫欢站稳身子,气吼。“抱歉,老大吩咐过,如果你想逃走,就不必对你太客气。”男人转身,欲走出房间。

    莫欢突然以手刀猛力劈向他的后颈。

    男人白眼一翻,昏厥在地。

    “哼,真是讨厌的家伙!”她傲然冷嗤,长发一甩,踩过男人,迅速往外溜去。

    三十分钟后,莫欢下了计程车,按照手中的地址,来到一栋豪华大厦的警卫室前。“先生,我叫莫欢,找十一楼b座的童千娣小姐。”

    “等等。”警卫拿起电话拨至十一楼b座,低语几句,抬头望向莫欢。“童小姐说不认识你喔。”

    “见鬼了,怎么会不认识?!”莫欢一把抢过警卫手中的电话,怒骂:“童千娣,你他妈的可以再更狠一点,竟然连十多年的老朋友都不认啦?”

    警卫被她的狠劲吓了跳,惊惧地望着她。

    莫欢骂了好一会儿,电话另一端的人终于投降了,她露出笑容,将电话交还给警卫。“喏,她承认了,我们是认识的。”

    “喔那你上去吧。”

    “谢啦。”莫欢拎著行李,走进电梯,按下十一楼按键。

    电梯门欲关上之际,刚下班回来的区绍飞正巧赶上,从门外按下open键,电梯门开启,他大步跨入电梯。

    莫欢吹著口哨,右脚打著拍子,低垂眼眸,忙著审视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没有看他一眼。

    电梯门关上,往上攀爬。

    区绍飞望向身旁的她,随即认出了她,黑眸闪过一抹异光。“是你?!”真巧啊!

    莫欢扬首望向他,表情微愣,接著怒眯起美眸,咬牙切齿说道:“真不幸,竟然会在这遇到你!”

    “早上为什么要偷袭我?”他紧紧皱眉,一脸不爽,朝她逼近。

    他靠近,莫欢直觉往后退,背脊顶上墙面,惊觉反应太过懦弱,将行李丢在地上,甩甩双手,吆喝一声,倏然出拳。“哼,因为你欠扁!”

    “你干什么打人?”区绍飞反应敏捷地扣住她的拳头,将她压向壁面,并将她双手扣在她头上,下半身和她紧紧相贴,防止她再度出手。

    昨晚他可是很努力取悦她,怎么替她解决完生理欲望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动不动就对他出手?从来没见过像她这种没良心的女人。

    两人亲密贴近,莫欢鼻间充漫著男性古龙水的香味,倏然想起这个男人曾煽情地吻遍她全身,脸儿不受控制地烧红一片,她怒声低咆,扭动身子挣扎。“放开我!”

    可恶!这男人的力气大到根本让她无法挣脱。

    她贴着他的身子拚命扭动,无疑成了一种挑逗的举动,昨夜发生过的激情在区绍飞脑海奔窜,下半身顿时起了反应,浑身变得燥热。“够了,别再乱动了!”瞅住她的樱红薄唇,他忽然口干舌燥起来,怀念起她芳甜的滋味。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莫欢一僵。“你你这个色鬼昨晚趁我喝醉强暴我,如果现在又敢对我乱来,我一定会宰了你!”

    “强暴?!搞清楚,昨晚是你主动缠上我,不断喊著要一夜情,现在竟然说我强暴你?”被她严重指控,区绍飞脑海中的遐想瞬间消散,冒起一股怒火,气得脸都黑了。

    “我怎么可能主动缠著你要要”她惊骇得拔高嗓音。“一定是你在撒谎!”

    区绍飞放开她,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上头烙了多枚齿痕和吻痕。“这些就是你热情留下的痕迹。小姐,不会你自己做过什么,全都忘了吧?”

    莫欢望向他的胸膛,掩著小嘴,猛然倒抽口气。难道她真的酒后失态,荒唐到缠著一个陌生男人要一夜情

    “昨晚的你真是热情,缠著我一次又一次,感觉像是误服了媚药。”他将扣子一一扣上。

    “误服媚药?!”她惊吼出来。

    “嗯,我也是后来才察觉。”他睨向她。

    “怎么会”莫欢扯著头发,努力挖掘记忆,隐约忆起,她和他坐在吧台前闲聊,后来他离开,就有个男人过来搭讪天哪,不会是那男人趁她不注意时在她酒里下药吧?

    “严格算来是我救了你。”望着她绯红的小脸,他抿唇浅笑。

    “够了,别再说了。昨晚的事就就算了,往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谁也别再提起这件事。”昨晚一时不察,被下媚药、丢了贞操,那那她也只能认衰啦,不然还能怎么办?

    莫欢羞得想撞墙自杀,用力推开他,仰高头瞪著上方的楼层显示处,暗自祈求十一楼快到,不想再和他处在密闭空间里。

    区绍飞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意瞥见她脖子上红肿的印痕,剑眉轻拧,想起昨夜可是她的第一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太粗暴,不小心弄伤了她?“你咳!呃,昨晚我没弄伤你吧?”

    莫欢羞红了脸,双拳攥紧,浑身微微发抖,凶锐地瞪向他。“闭嘴!我都说不要再提了!”

    “昨晚事出突然,我忘了采取防护措施,你──”

    轰!炽烈的羞愤之火直冲莫欢脑门,无法多加细想,她猛然发出攻击,抬脚踢向他的腹部,惩罚他的多嘴。

    区绍飞身子一闪,扫住她右脚,一只手臂横压在她胸前,再度将她整个人压向壁面。

    随著两人的大动作,电梯震荡了下,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她左脚站立,右脚被箍制于他腰侧。

    “你这女人真凶,只是关心、提醒一下,竟然也要出手揍人!”区绍飞怒眉斜飞,瞪著她美丽的脸孔。

    “你──”

    电梯门适时在十一楼开启,站在电梯门外一名穿著丝质睡衣的年轻女子,瞧见电梯内亲密相贴的两人,一脸诧异。“莫欢?区警官?你们怎么”

    这男人是警官?!

    莫欢惊讶地望向区绍飞。噢~~老天,如果让她老爸知道她和警官发生过关系,她恐怕会被扭断脖子!

    “咳!如果你不小心有了,记得通知我一声。”区绍飞在莫欢耳旁低语,接著步出电梯,向童千娣点头示意后,往a座的房子走去。

    莫欢僵住。她绝对不会那么衰,才做一次坏事就有了呃,对,惨了,昨晚她和他好像根本不只做一次而已

    “看来你和区警官还挺熟的嘛。”童千娣盘胸,笑睨著发呆的莫欢。

    “你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他。”莫欢恢复镇定神色,拎起行李,走出电梯,看见区绍飞走进a座的房子,她皱眉──未免也太巧了吧,他竟然和童千娣是邻居?!

    童千娣瞥见她手中的行李,秀眉轻拧。“都凌晨一点多了,你还跑来做什么?”

    “我老爸很过分,竟然要我当‘雷焰帮’的新帮主,还逼我和一个胆小男人结婚,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跑来投靠你了。”莫欢迳自迈向b座的房子。

    她和童千娣是国中、高中的同班同学,在校时两人交情普通,毕业后她们偶尔用电子邮件联络、闲聊近况,很少见面,而她因为没什么其他的好朋友,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只能投靠她。

    “我可没答应要收留你。”童千娣拉住她。嗟,早就猜到她那么晚找来,准没好事!

    “你说什么?!”莫欢震惊,转身瞪向童千娣。“你不会那么残忍吧,想当年你被小太妹欺负,是我冲出去救你的耶!现在换我落难,你竟然见死不救?”

    童千娣拨拨波浪鬈发,美丽的丹凤眼笑得眯眯的。“不好意思,我性格孤僻,不习惯和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帮不了你啦!”

    “千娣,别这样我还以为你是特地出来迎接我的,结果你竟然不收留我喔?”莫欢小嘴扁下,努力挤出泪水,博取同情。

    “喔,我只是饿了,打算到楼上表妹家吃宵夜。”童千娣按下电梯键,走入电梯内。

    莫欢急急跟进电梯。“你不收留我,那我还能去投靠谁?”

    “旅馆啊。”童千娣凉凉说道,按下十二楼的按键,电梯门关闭,往上爬升。

    “不行!在台湾,我老爸的手下就将近上万名,如果我跑去住旅馆,一定很快就会被找到。我们认识那么久,我老爸都还不知道我有你这个朋友,所以我住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啦。”

    十二楼到了,电梯门开启,童千娣没吭声,迳自跨出电梯,走向b座的房子,按下电铃。

    莫欢辛苦地拎著重重的行李,尾随在童千娣身后,瞪著她的后脑勺,超想一拳揍扁这小气的女人。

    一名娇小可爱、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前来开门,朝童千娣唤道:“表姊。”

    “小璃,舅妈她睡了没?有没有吵醒她?”童千娣走进屋里,身后的跟屁虫跟著她走入。

    “放心吧,我妈没那么容易被吵醒的。”席小璃对莫欢微笑。“表姊,这位姊姊是你朋友唷?”

    “算吧。”童千娣淡应了声,走进餐厅吃宵夜。

    算吧?瞧她这是什么回答,真是没良心的女人!

    莫欢眯起眼,气得咬牙。

    “你好,我叫席小璃,你叫我小璃就行了咦,你今晚要住我表姊家?”席小璃忽然瞥见莫欢手里提的行李,讶异问道。

    “我叫莫欢,本来是打算来投靠童千娣,不过她不肯收留我。”莫欢气呼呼地说道。早知道以前念书时,见到童千娣被人欺负,她就不要救她,让她被打死算了。

    “喔,你别怪她啊!我表姊从小到大只习惯独居,她无法忍受自己家里有其他人走动,她会觉得被人侵犯隐私,会抓狂的。”席小璃笑道。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恚?馐裁垂竹卑。俊蹦?多洁欤?涣晨嗄铡!澳峭甑傲耍?乙?愕侥娜ィ俊?br />

    “躲?”席小璃拿过她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再拉著她走进餐厅。

    莫欢幽幽叹口气,将一切解释给她听。

    听完后,席小璃盛了一碗汤面给莫欢。“被逼婚啊,好可怜喔!”

    “对啊。”莫欢垮著脸,瞪向专心吃面的童千娣。厚,这女人可以再无情一点没关系!

    “对了,我家有个房客被调到国外工作,日前才刚退租,你可以先搬到十一楼a座去住啊。”席小璃说。

    “好啊好啊等等,十一楼a座?那不是已经有人住了?”莫欢傻眼,刚刚她亲眼见到那男人走进那间屋子的。

    “我们一间房子分租给两名房客啊。”席小璃解释。

    “反正你和区警官关系匪浅,你搬进去正好有个照应嘛。”童千娣终于开口,抬头望向莫欢,嘴畔噙著暧昧微笑。

    “童千娣,你别乱说,我和那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不要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莫欢怒吼,死命摇头。

    和那男人朝夕相处,只会不断提醒著她,两人发生过的事情老天,那对她是一种折磨啊!

    “你放心,区大哥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对你乱来的。”席小璃以为她是担心这点,赶紧保证。

    “再者,区绍飞身为高阶警官,又是警政署长的儿子,保证你老爸想破头,也想不到你会和警官同租一间房子,所以你躲在那,才是最安全的。”童千娣分析道。

    “你当然这样说了,你只希望我不要缠著你嘛。”莫欢怨睐著童千娣。

    “唉,对不起咩,多年习惯,我真的无法一时改变”童千娣叹气,一脸爱莫能助。家,对她而言是最私密的地方,就如同她的心一样,若有人闯入,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欢欢姊,其实再过半个月,区大哥的租约就到期了,到时他就会搬走了,你就忍耐一阵子吧,不然被抓回去嫁给不爱的男人,真的很悲惨耶!”席小璃劝道。

    莫欢苦愁著脸,瞪著面前的那碗汤面。

    对啊,她老爸这次的态度非常认真、坚定,如果她不幸被抓回去,恐怕就直接被逼著和那李小狐结婚了。

    可是,她若和那个发生过一夜情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感觉真的很奇怪

    “算了,我自己去别的地方租屋。”思考良久,莫欢突然站起身,走出餐厅,抓起行李离开。

    “表姊,欢欢姊她”帮不了莫欢,席小璃有点愧疚。

    童千娣无奈地耸耸肩,低头继续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