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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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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天气开始暖和,百花也开了。方度非与可可的爱情开了花,却还没有结果。

    吃过晚餐,湛奶奶和常胜伯在客厅边看电视新闻边包水饺。

    “奶奶,这些水饺馅太多肥肉了啦!”可可蹙起眉头抱怨。

    “有肥肉才好吃,你懂不懂啊?”湛奶奶拿起一个饱满得像元宝似的饺子,一脸期待她的认同。

    “您年纪大,不能吃太油。”

    “哎呀!都说不油不好吃,度非,你说是不是啊?”湛奶奶开始寻找支援。

    “对啊!祖奶奶包的饺子,面团揉得好,皮杆得外薄心厚,肉馅肥瘦比例拿捏恰当,吃起来润泽滑口,简直是人间美味,我小时候吃过,到现在都忘不了。”方度非回答得有如美食评论家。

    湛奶奶听了笑得好不灿烂“还是度非懂吃,祖奶奶还有很棒很棒的私房干拌面喔!明天煮给你吃。”

    看奶奶笑咧了嘴,可可也跟着笑“奶奶,方度非哄您的,人家全世界都去过了,什么好东西没尝过。”

    “你去过南极、亚马逊河丛林、撒哈拉沙漠,现在还想做什么?”常胜伯好奇的问。

    “结婚。”方度非朝可可眨眨眼。

    常胜伯点点头“喔!也好,你是该成家了。”

    “我父母最近常催我,叫我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方度非睨着她暗示。

    常胜伯追问:“你女朋友答应了?”

    “可惜她不肯嫁我,唉!害我好伤心。”他一脸沮丧的样子,惹得可可掩嘴偷笑。

    “哼!那女人八成是瞎了眼,度非的条件这么好,祖奶奶我只要透露一丁点风声,保证大票大票的女人挤破门槛抢着嫁给你,是不是啊?可可。”

    可可故意回道:“是啊,多挑几个也是好的,是我也要多交往几个,看看哪个比较好嘛。”

    “嗄,她就是这么说的,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想的吗?”方度非嘴角抽筋。

    原来她还想多挑几个,那么,他的地位岂不随时不保。

    “度非,不怕,前阵子去阿里山的团友,有几个女儿还没嫁,祖奶奶给你介绍对象,保证温柔体贴又爱家。”说到这,湛奶奶的精神全都来了,马上兴起帮方度非做媒的念头。

    “谢谢祖奶奶。”方度非用力瞪着可可,心底暗道:她别不识相,还不快点抢着嫁给他?

    可可毫无反应,伸了个懒腰“呵!好累,我要上去洗澡休息。”

    可怜的方度非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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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用餐气氛很好,灯光柔和、美食可口、香槟醉人,餐厅经理还特别留了视野最好、隐密性最佳的座位给他们。

    但仍比不上可可更具吸引力,黑色薄纱礼服配上黑色亮片bra,把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让方度非的目光怎么也挪不开。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出神到连经理的话都没听到。

    “点餐。”可可提醒他。

    “你说什么?噢,要点餐了。”他这才接过菜单研究。

    其实他根本看不下菜单有什么,还是经理一项项提议,才决定好菜色。

    唉!她什么时候才肯嫁他呢?

    昨天,他跑去问杜子貂“怎样才能叫她嫁我?”

    “嗄!哪个女人不肯嫁你?哦不是说爱死你了,怎会不嫁你?”杜子貂吃惊之余,故意幸灾乐祸。

    “她是爱我,就是不肯结婚。”方度非确定可可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让他亲近。

    但她不让湛奶奶知道他们交往,也不准他说出来,每次两人约会都偷偷摸摸的,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他要跟她求婚,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

    杜子貂猜测“一定是你的诚意不够。”

    “喂喂喂!我要是没诚意,干么求婚,钻戒都买了。”那天,他又拿着钻戒向可可求婚,结果又被她笑着拒绝。

    “是不是嫌钻戒不够大?”

    “可可不是这种女人。”

    杜子貂沉吟“我知道了,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同进同出,约会后回同一个家,完全不需要送往迎来,没有分离的感觉,她当然不急着嫁你啦!”

    有道理,方度非决定道:“那我该搬走。”

    “没错,而且该去买房子,说是准备结婚用的,保证她加倍感受到你的诚意。”杜子貂很有把握的提议。

    于是,方度非找了个日子,趁着美好的气氛,像是不经意的聊道:“可可,我想自己搬出去住。”

    “好呀!搬去哪?”她点点头,脸上表情看不出异样。

    他失望地想,呜她对他没有一点点不舍之情。

    他不气馁,期待地说:“我想买房子,你陪我去看看。”

    “我?我又没买过房子,没经验怎么帮你?”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至少可以看看地点好不好,看看格局装潢喜不喜欢。”他频频暗示。

    可可还是少根筋“地点你觉得好就好,至于格局装潢每个人的品味不同,我看了喜欢你不见得喜欢。”

    他痴望她,难过地想,莫非他要爱得很辛苦,才能感动她?

    好吧!他决定挑明了说“可可,这房子以后也有你的份,我希望你参与意见。”

    “嗄!你要送房子给我,干么?”

    谁说这样做她就可以感受到他的诚意?她还一脸不解咧!

    呵!他好伤心地想,要不要跟她提求婚的事?可是,会不会又要遭受更大的挫败?

    方度非一口干掉香槟,望着心爱的女人问:“可可,你要怎样才肯嫁给我?”

    “噢!”她眨眨眼,低头掩嘴笑“原来,你刚才在跟我求婚。”

    “对,你答应吧?”他满腔郁卒。

    她吃着提拉米苏,连想都没想就说:“我还没考虑好。”

    还要考虑什么?除非

    “你不爱我吗?”他眉头紧皱,表情沮丧。

    可可喝了一口香槟,伸手拉他的领带,让他倾身向前,然后双手圈住他的颈子吻他。

    他也搂着她,享受这美妙的吻。

    “我爱你。”她贴着他的唇低喃。

    “那就嫁”

    “嘘!”她吻着他的额、耳朵,还有他的唇,堵住他想说的话。

    这一夜,回家又是过了凌晨时分,他们手牵手走向屋子。

    方度非在门口停住脚步“我们到附近走走。”

    “这么晚?”

    “晚才好,够安静。”他伸手搂过她的腰。

    “外面又暗又静,喔!你想做什么坏事?”

    “你怕?”

    “谁说我怕?走就走。”她率先转身,却整个人僵住。

    距离他们几步外,有个高大的黑影伫立在那儿瞪着他们。

    “龚耀扬!你在这里做什么?”可可捂着胸口。

    龚耀扬的脸色在昏暗路灯下,显得格外阴鸷。

    刚才他看见可可笑得温柔,妩媚又撩人,他感到气愤,没有了他,她竟可以过得如此好。

    “我找不到你,在这儿等了一整晚。”他眼色挑衅的望向方度非。

    “你找我做什么?”可可不冷不热地问。

    “我我好想你,好想见见你。”

    若是换作以前,她铁定感动得抱着他痛哭,但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全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你回去吧!”可可漾起客气的微笑,令龚耀扬立刻刷白了脸。

    “我知道了,你恨我,你在报复我才会这样说的。”龚耀扬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味只想挽回她。

    “不,我不恨你,我根本就懒得恨你。”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都不爱他了,哪来的恨?

    他面如死灰,悻悻然的说:“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她摇头“我根本不爱你,给你机会又有什么用?”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你对我的爱就这么禁不起考验?”他突然气愤填膺的指着方度非。

    方度非目光一凛,与他对峙。

    “你的背叛是为了考验我的爱?龚耀扬,这样只有让我更瞧不起你,你走,别再来纠缠了。”她不想再和他牵扯,拉着方度非就要走。

    “你别走。”龚耀扬追上前,想拉回可可。

    方度非立刻把她拉至身后护着,警告道:“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完了!龚耀扬的表情像疯了,样子很吓人。而方度非脸上的温和全被怒气取代,那内敛的眸子里,有着让人胆怯的火焰。

    “度非,不要这样,我们回屋里去。”可可担心极了。龚耀扬的空手道冠军不是练假的,一举打来有两百磅重。

    “你又是她的谁?我们的事你管不着!”龚耀扬怒火高炽,一拳挥向方度非。

    方度非推开可可躲了开,也快速的抡起拳头,砰地一声,龚耀扬随着可可的惊叫声倒地。

    大概这拳挥得够重,龚耀扬的半边脸不但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他恼恨地爬起来,冲过去揪住方度非厮打起来,可可挡都挡不住。

    “不要再打了!”她大声的吼,但他们说什么也停不下来。

    “发生什么事啦?哎哟!可可”湛奶奶和常胜伯闻声开门出来看,发现可可拉得了龚耀扬,却挡不住方度非,连忙上前帮忙劝阻。

    “住手!都住手,不要打了。”常胜伯想拉住他们,但不堪重力推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跟着,隔壁邻居都跑出来察看,帮忙把两个恼火了眼的男人拉开。龚耀扬嘴角流血、眼眶瘀青,方度非额头撕裂伤、下巴红肿,连衬衫也破了。

    湛奶奶气坏了“龚耀扬,都说可可不想见你,你还三更半夜跑来我家干什么?还敢打人?”

    见常胜伯向邻居致歉,邻居一一离去后,湛奶奶继续说:“度非,你们也回屋里去。”

    方度非拉住可可的手进屋里,她边走边帮他擦拭血渍,突然,她瞥见后方的龚耀扬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白森森的尖刀。

    察觉她惊恐的神色,方度非反应迅速以身体护她,自己的肩部不幸地被刺中,躺卧在地上,捂住伤口痛得皱眉,衣襟染得一片血红。

    湛奶奶和常胜伯见状吓得大叫“杀人啦!救命哪!有人被杀死了。”

    死?!

    铿地一声,龚耀扬将手上的刀抛落,夺门落荒而逃。

    可可扶着方度非,急忙察看伤口“你要不要紧?”

    “没没事。”他歪歪斜斜地躺在她怀里。怀里的香气令他宽心,因为她安然无恙。

    “可是流那么多血,会不会、会不会有事?”她压住伤口,但伤口太深,鲜血仍然不断汩汩流出。

    “嗯!我可能快死”他闭上眼享受她怀抱的温馨。

    “你不要吓我,你不可以死!”她果真吓着,泪如雨下哭着向发呆的奶奶及常胜伯叫道:“快叫救护车,打电话啊!拿药箱来。”两人迭声答应,赶紧进屋里打电话、拿药箱。反倒是装死的人傻了眼,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还哭得伤心欲绝。方度非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动容下猛地拉下她的头,吻住她颤抖的唇瓣。

    “你”发现他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骗她的,她气得哽咽的控诉“人家都急死了,你竟然还有心情骗我?知不知道我、我好怕呀!我好怕失去你。”

    方度非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小傻瓜,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只怕我会失去你。”

    她泪流满面的搂住他的脖子,颤抖地想,龚耀扬带了刀来,早就预谋要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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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度非到医院接受治疗后,伤口虽然深,但止了血并不碍事,他捱着可可躺在病床上吊点滴。

    “看见你这么心疼我,多刺几刀都值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却笑得很开心。可可坐在床上俯身睨他“说什么傻话,你以为自己能捱几刀?”

    “为了你多少刀都愿意捱。”他眼神有些疲惫,却说得气概万千。

    她好感动,好爱眼前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他替她捱了刀子,而是他受伤的那一刻,她才觉悟自己竟然那么地在乎他,多么希望与他长相厮守。

    桑小裘说得没错,拳脚工夫好又如何?还不是会伤害她,而方度非会保护她,尽管没有把握打赢一个空手道冠军,却毫不畏惧地护着她。

    他决定事情的时候,很有气势但不会咄咄逼人,有时也有点霸道,却没有给她太大的压迫感,总是处处为她着想。

    方度非一手环着她柔软的腰摩挲,再慢慢的探进她的衣服内,动作嚣张得不能再嚣张。

    “方、度、非!”可可狠拍下他的手。

    “唉!”他无奈的收手,但没多久,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再乱来,我不陪你了。”她跪坐着,以膝盖抵住他,阻止他靠近。

    “知道了。”片刻,他蹙眉靠在她身上央求道:“让我亲一下,当作慰问。”

    “喂,你给我收敛一点,这里是医院,常胜伯就在外面接受警员查问。”她警告。

    “唉!我是因为你才躺在病床上的,你不打算补偿我吗?我有资格得到一个吻吧?”他再凑向她。

    窝在她怀里大半天,他早就被逗惹得心痒痒,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想吻她,想得难受极了!

    “好,就亲一下。”一个吻应该没关系吧?可可眼里漾着笑意,妥协地俯下身子,唇瓣轻拂过他的嘴。

    他立即热切地吻住她的唇低喃“嗯!你的唇好甜、好诱人”

    “咳咳”房门被打开,可可抬头,发现杜子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房内的一切。呜!她觉得自己窘透了,干么为了他一个哀求,就乖乖投降。

    “阿貂,你怎么来了?”方度非讶道。

    杜子貂走向他检视他的伤势“嘿!别忘了我是混刑警队的,哪里出事马上知道,听到你的名字便跑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谢了。”方度非坐起来。

    “看来,你是因祸得福。”杜子貂朝他挤挤眼。

    可可惊觉自己仍在床上倚着方度非,尴尬地下床“点滴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

    在方度非的坚持下,医生同意让他出院,常胜伯去领了药,护士拔掉手上针管,方度非下床,仍然一副虚弱的样子,扶着墙走路。

    杜子貂看不过去,一把将方度非推到可可身上,不知是没站稳还是真的没力气,他整个人靠着她。

    可可扶住他,发现搂着她肩膀的大手力气可大了,根本是装虚弱,于是她猛力一推啊!他真的赢弱的往旁一倒,砰地一声跌坐在走廊的等候椅。

    “天!怎么搞的,医生,医生”杜子貂吓得惊呼。常胜伯立刻扶起方度非“需不需要住院呀?我看还是住院观察的好。”

    杜子貂很了解地说:“要他一个人待在医院,打死他都不会肯。”

    “是”方度非痛苦地扯着干哑喉咙指控道:“是她虐待我。”

    “哗!最毒妇人心,毒蝎子、毒蜘蛛!”杜子貂控诉。

    “我我只不过松手而已,谁知道他会跌倒?”可可皱眉。真是天地良心,她有那么毒吗?

    常胜伯也帮腔“你怎么可以这样,女人最重要就是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要是没有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连恻隐之心都没有,亏方少爷还救了你,你都不知感恩,简直冷血、恶劣,连心肝都没有,要是传出去你甭想嫁人了。”

    “我?!”平白招惹是非,她错愕得无以复加。

    方度非低头窃笑,用微细的声音对她说:“别担心,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敬谢不敏!”她狠瞪他一眼,怀疑全是他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