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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红尘第四章散去轻愁度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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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看了我一眼,躬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不遗失,贫尼真是万分惶恐。”

    我看她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心中暗惊,愈加证实了我心中的怀疑。看来所谓的端孝皇后的旧人也多少是编造之言了,幸好当时没有深信,语风也没有泄露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那封密信中的名单。看来,自己在这小小的深山尼庵中也同样难得清静。

    想到这些,不觉微微叹道:“师太,这里乃是深山尼庵,庵中都是身无长物的出家之人,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蟊贼出没,实在令人意外。幸好我只是一些随身之物,并无贵重的东西。”

    敬持看了我一眼,微微合十叹道:“这种事情,庵中三十余年从未有过,想不到娘娘初来便即发生,实是令人不解。”

    我做出一副黯然失色的样子,摇头叹道:“师太是先皇后的人,想必也明白一些宫中恩怨。绾秋对于那些过往繁华,早已心灰意冷,再无所求,如今唯一牵挂的只是骨肉的安危,这不过只是一点点人之常情,却想不到还是难以避开那些纠缠。我白绾秋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弱质女流,也没有任何显赫的家世,在宫中全无半点实力,却没想到被人如此纠缠。”

    敬持小心地看着我,好半晌才点头道:“娘娘难道全无半点应对之策?”

    我黯然冷笑道:“绾秋出身小宦之家,何来对策?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敬持闻言,思忖良久,才低声叹道:“娘娘遭遇坎坷。令人同情。若想扳回局面,到不妨去找景王试试,或许景王会有良策应对,也未可知。”

    “景王?”我吃惊地望着敬持,被她的话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景王乃是先帝高祖皇帝第十一子,为杨贤妃所出,是先帝最小的皇子,由于身份无法探及皇位,自小便安心做个富贵王爷,整日召集一班文人骚客诗赋唱和。市井之间大有风流王爷之称。想不到竟然也是深藏不露

    敬持看我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安王乃是皇太后地嫡子,当日若非先帝念及皇上地骨肉之情,如今坐在御座上的,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我想不到敬持竟然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吃惊不小地盯着敬持寒声道:“师太此言可当祸及九族!”

    敬持淡淡一笑:“出家之人,早已是孤家寡人。何来族人连累?”

    我闻言心中大惊,听她如此说来,绝对不像是普通的宫人,若是当真是为了端孝皇后报仇,何用与景王勾结?只要找机会联系到皇帝便可。

    想到这里。不禁奇怪地道:“师太为何不去找皇上。而去找景王?要知道,皇上乃是皇后的亲身嫡子,岂非不比景王更加可靠?”

    敬持闻言。摇头叹道:“皇上生性急躁,虽然自从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政绩颇丰,但是却远不是安王的对手,当日皇上能够保住太子之位,多亏当时的太子太傅急中生智,令先帝看到端孝皇后所写手札,令先帝生出感念之情,才最终保得太子大位。皇上的急躁,恐怕不用贫尼多说,娘娘自该有所体会才是。”

    我被敬持地话震得猛地一窒,好半晌,才苦笑道:“皇上虽然急躁一些,但是终究是当朝天子,难道竟然不能同安王展开周旋?况且,景王亦难保没有野心,若是为人所乘,恐怕更加得不偿失!”

    敬持点头笑道:“景王自然是有所图谋,只是在没有扳倒太后和安王之前,他是不会有所动作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暗中挑起事端罢了。如暗中保护我们这些,端孝所遗的旧人,阻止安王的诡计。”

    安王觊觎皇帝宝座,我早已从刘启那里知道,上次刘启中毒,便是想要逼得安王露出行迹,却未能如愿。听到这里,不觉点头道:“安王受先帝遗命镇守北地边关,如今鞑靼入侵正是削弱其势力的大好机会,恐怕这也是景王开始行事地原因吧。”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先帝明知刘启对端孝皇后的逝耿耿于心,所以才留下旨意命安王统兵边关,一来可以在他去世时保证京中平稳,让太子刘启顺利登基,也可以保护安王不被刘启所害。果然是帝王心术,谋算地周全啊!可见,先帝对于端孝似乎的确心怀愧疚,莫非他知道皇后是冤死的?

    想到这些,我心中惊的大感失措,想了想,才摇头道:“师太既然是从前旧人,不知是否知道我白氏同太后之间的恩怨?”

    敬持看着我,好半晌才合十叹道:“娘娘难道不知其中因由?”

    我黯然摇头道:“绾秋十四岁便奉旨进宫,那时年纪尚小,父母从未提过家中同宫里地恩怨,绾秋地确一无所知。”

    敬持思忖良久,才点头道:“当日端孝皇后被废黜,李妃的党羽曾经一力奏请皇上册封李妃为皇后,另外改立安王为太子。幸亏当时的三位内阁大学士极力反对,此事才算作罢,直到如今天子登基后顾及李妃地势力,将其尊奉为太后,虽然不合礼制,但是皇帝年少,还无力与之相争,朝中众臣才勉强认可。”

    说到这里,点头道:“若说恩怨,你父亲应该便是当日大力阻止李妃晋封皇后的阁臣之一,李妃到手的皇后大位,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都因此而落空,她对这几位老臣恐怕早已恨之入骨了,若非如今时机不到,恐怕早已”

    我闻言心中顿时恍然,记得十多年前,那时自己尚小,诸事不懂,只是隐隐地知道父亲乃是内阁大学时兼文渊阁大学士,后来我进宫时已经降为御史,却从不见父亲有何怨忿之色,依旧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地处置朝中公务。

    念及至此,想到多年未见的父亲,便感一阵心酸,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如眼中。想到已经远赴边关作战的大哥,思念之情更是无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