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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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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大事玩笑不得!不提你是天朝公主,你现在是全弓月国最位高权重的女人,步六孤家旗主继承人。你不嫁,让王兄动怒,你可知会连累多少人?”

    假若早些日子,她肯像今天这么表白,他哪里有不欣喜若狂的道理?他也同样喜欢着她,听她愿为他不顾一切,那该是何等感动。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承认他也喜欢她,然后让她为他抗婚平白送命吗?

    不可以,他不允许她如此草率决定自己性命与将来!

    “什么三旗继承的我不懂!我只明白,我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他几次挑拨我,他总是照顾我,最后我还动了心,但那该死的大混蛋却不肯要我!”

    来此之前,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和他说清楚,更少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可是,一看到他依然故我,就连此刻都不肯老实招认真心,仿?饭?ゼ父鲈拢你撬?宰鞫嗲椋?br />

    与其说是生气,她更加伤心!

    一句话也好,她只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谁知他的答案竟是如此!

    “我原以为,嫁人什么的,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只是找个人一同生活,没什么不成。可现在,我觉得好像没办法了,即使来日成为王妃,我也不想嫁。”

    元凤栖不由自主地双手环抱隐隐发颤的身子,连退数步,凄楚笑容悬于唇边,眼眸中,泪水承载不住重重苦涩,静静滑落。

    “你明白吗?我不想为他生育子嗣,就算狼主和你面貌相仿,我也不想让他碰我!能抱我的人,这天下唯有--”

    “不要说!”他大步踏前,伸手按向她唇瓣,阻止她将答案说破。“不要说出来,当作是我求你,别再让我为难。”

    不说破,至少还能假装他们的相爱不是事实,要分别也该能容易些。他独断地认为。

    “为难吗?”她呵呵苦笑,犹带啜泣,挥开他的手。

    “你对我的想法,一直都是为难啊自始至终,不曾改变。那时,在弓月河谷,你要告诉我却没来得及说的,就是这样?”

    “凤栖你明白的,我不可能有别的答案。”

    “是啊,明白。”她转过身,不想让自己看来更加可悲,都已经委屈找上门来了,他还是要将她推开。

    “我知道比起你王兄,我什么也不是。你眼中仅看得见你王兄而已。只要他开口,你就是自己不要命,也会把一切抢到手交给他。”

    还记得他曾告诉她的故事,那个失去了双亲庇护、唯有兄长为他敞开温暖双手的小男孩。

    那是达奚齐德自己的故事没错吧?

    因为狼主赐予他重生,给了他想要的家人与亲情,甚至还提拔他拥有现今的地位;所以,不提任何兄弟感情,光是一份救命之恩,他就永远无法偿还狼主。

    达奚齐德不能违背狼主的命令。

    “对我也是如此吗?因为他要我,所以你就让步了?”

    达奚齐德隐约可见她肩膀发颤着,应该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吧。心,逐渐发疼着,仿?氛?萌嗣土?逝?br />

    他多想上前抱紧她,安抚她,可是,他没有这样的资格。

    是他亲手放弃的。因此,他除了静静听她把心事宣泄完,不该再说其他。

    “这种事,不该转让的呀,何况他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呀”

    许久,他只是望着她,始终没回答,直到她的声音也哭哑了。

    “凤栖,王兄一定会疼你的。至少,他绝不会亏待三旗的旗主。”他唯一能给她的,却是这样的保证。

    “是吗?那你呢?再相见时,你对我会如何?”她追问到底,不肯死心。

    他沉吟着,握紧了拳,指甲几乎深陷进掌心,划下血痕。“以礼相侍。”

    闻言,她娇躯一震,所有执着完全崩溃。

    “假使我我仍没有办法死心放弃喜欢那个混蛋呢?”她含泪娇笑,故作轻松调皮的回头,想以玩笑做终结。干脆让他骂她骂个彻底,让她不再留恋吧。

    “那么我会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害你三心二意。”他没有责备她,却承认一切都是他的错,为她承担这段恋情的所有罪过。

    没有他,她应该就能平心静气的嫁给王兄了吧。

    只求让一切回到最初,回到她还不认识他,欢天喜地的认定该嫁给狼主的那时候,唯有这样,她才能幸福。

    “知道吗?你很残忍。”但她明了,这也正是他温柔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老样子,绕着圈子为她想。

    她其实很清楚,心底也一直感觉得到,他并非无动于衷,他正是为她奸,才要她嫁给狼主;可他认定的好意,对她而言,那不是好意,反而是伤害啊她懂她要什么,但是他偏不懂啊她无法点醒他,只好成全他。

    如果离开他?能让他少受些自责,那么,她会为了他,不再纠缠下去。

    “你会来吗?我与狼主的婚宴?”

    一次也好,她想像个普通新娘一样,为心爱的夫君装扮,至少,希望他能看到她最美艳动人的一面,将她烙在心上,从此不忘。

    她唯一一次切切实实的想传达自己的心意,也许今生也只剩这个机会。

    “我应该会去弓月河谷狩猎吧。”他背过身,不再看她。“听说最近火狐狸出现频繁,我想猎一些为王兄新婚祝贺。”

    “你--”他不愿意看到她嫁给别人,这是表示表示他喜欢她吧?

    他总算默认了?

    她可以甘心了吗?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在他心目中,他王兄更重于她。

    她了解他重情重义,他若不是这样忠于承诺的男子,她也不会倾心于他。

    可当自己也被他放在天平的两头去衡量,而最终发现自己不够分量时,她仍难掩、心痛哪

    就因为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明明不该爱上他,她还是无法克制心上的喜欢。果然是自己太傻太固执,惹得满身伤,平白自讨苦吃。“我该回去了。”

    “走之前,把匕首还给我。”

    “我还以为你忘了。”那是她唯一的回忆,他也想要切断?他是否太狠心了?

    “我说过,能拥有那东西的女人,唯有我妻子而已,那时给了你,是我是我逢场作戏,只是不甘心在别的旗主面前出丑,没特别意思。”

    他咬牙说出了违心之论。“所以,请你把它还给我。”他必须保护她,为了她的将来,就算现在为她所怨恨也无妨。

    “现在那东西不在我身边。”她抓紧衣袖,确认她时刻不离身边的匕首仍在袖里藏着。可是,她就是不还。

    “还给我,婚礼上,我会给你更吉祥更壮观的贺礼。”

    “婚礼那天,我再还你。”她没等他回答便快步离去,头也不回奔向雪中,只因不肯让他看到她泪流满面,加添他心中的罪恶感。

    至少,那天以前,就让她暂时假装是他妻子,作个美梦吧

    达奚齐德拦不下衣裳单薄的她,连忙唤侍卫来,派人送御寒大氅追上她:而后直到从窗口看见那冒着风雪狂奔的身影,消失在窗前许久过后,他没有再动作过。

    风雪,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却是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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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奚齐德仿佛可以听见京城里,祝贺婚礼的鼓声大响,角笛鸣放。每一声都叫他心痛莫名,只想掩耳不听。

    在京城不远处,三家共有的野林中,达奚齐德带着部下,一面策马徐行,一面强迫自己收心,别再多想。

    若非举行像上个月的竞技比试,一般人是不太会靠近这块终日不见光影,唯有猛兽出没的危险地方。这正好方便达奚齐德好好冷静脑袋。

    明天就是婚礼之期,达奚齐德打算猎过这几天,来不及回去参加,他才不会产生那种想阻止婚礼进行的愚蠢冲动。

    他告诉自己,这一次要拿下火狐狸,送她作为祝贺之礼,就因为他们曾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吧。而以后会是同一家人。

    “现在也只能是朋友了不是吗?”他嘲讽着自己,为何还惦记着她?

    她不是那种会让人一见倾心、着迷妄想的女人,甚至是女人该有的,她什么都没有,那他究竟还留恋着她什么?

    不要想她,不要想她--不要想她!

    怎么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竟然办不到?

    脑中总是一再浮现,她含泪闭上双眸,无奈嫁给王兄的模样,令他痛苦发狂。

    “王兄呢?王兄会好好待她吗?”之前才分别一个月,她的形容就变得极为憔悴,叫他怎么放心得下?

    若不知道他们相爱的真相也罢,要是知道她喜欢的是他,王兄势必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以王兄的傲气,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有其他。

    “于是碍于身分,王兄也不会休离凤栖,最后的结局,必是将凤栖悬于王妃虚位上吧。女人若得不到夫君宠爱,一生何等漫长,就要如此虚掷吗?”

    这样的结果,达奚齐德绝对无法容忍。他不能让元凤栖受到这样的委屈!

    所以,为了她,他已向王兄自请调往边关长驻,再也不回朝,再也不会现身她面前使她心慌意乱,让她能好好克尽王圮责任,为王兄生儿育女

    可恶!为何一思及那一幕,他几乎无法容忍她偎在别人怀中!

    即使,那个人是他最敬爱的王兄,是他发誓要一生效忠的王兄,他也不想让!

    但,这是一种背叛!

    “旗主小心!前面有--”思绪混乱、完全没注意周遭动静的达奚齐德,才听见部下发出警告时,早已来不及了--

    jjjjjjj

    “狩猎途中,反让猎物一口咬伤肩膀,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达奚齐德在营帐里躺了足足一整天,清醒时,已是次日早上。

    没料到向来谨慎鲜少受伤的他,也会大意啊。

    还清楚记得,当初她挺身而出为他挡下银狼攻击时,那心甘情愿承受一切的凄楚笑容,就在那时候,他立誓,欠她的真心,要用-辈子好好偿还了。

    然而,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被惩罚了吧?

    他才恢复意识没多久,便挣扎坐起,打算拿着弓箭再次出发狩猎。

    “旗主!没必要逞强,就算是不献上猎物给狼王,也可以献别的呀,现成的牛羊马匹这么多,不差这个。”忠心的部下发出警告。

    “可是,我答应过她,要为她猎得更好的东西。”他右肩伤口还没止血,连出力拿稳弓箭都有点困难。

    看苦掉在地上的弓箭,达奚齐德苦笑着。“看来,我连送个猎物都没办法。”

    他唯一能为她所做的,这下也不得不放弃吗?

    脑海中,再次出现她哀怨的想挽留他,最后却因为不想让他为难而放弃的痛心眼神,他重复问着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当真只有这件吗?

    “不,不对,不应该只是这样。”难道他就没有别的方法,让她获得发自内心的幸福吗?

    “外面在吵闹什么?”听闻外头骚动,达奚齐德皱眉问道。

    “达奚旗主!”跌跌撞撞闯进营来的,是一名小小侍女。

    “小雨?你来这儿做什么?”挥手屏退正要抓小侍女的下属,达奚齐德坐回炕上。眼前,他明白自己最好别硬撑。

    “公主要我送东西来。这林子好可怕,如果不是步六孤旗主护着我”

    “东西在哪儿?”达奚齐德不耐烦的打断侍女你簟?br />

    是了,他向她讨回家传匕首她,总算下定决心了吧。

    “达奚齐德:东西就算拿去卖,我也不会还你的!”小雨向他吐出舌头,扮鬼脸,看得达奚齐德一脸错愕。

    “这是什么意思?”阻止想拖小侍女出去打的属下,达奚齐德眯眼瞪她。

    “这是这是公主的口信--东西,她不还!”

    “让那东西留在她身边,万一让王兄发现,当真以为她和我之间有什么的话,她的地位难保她不能如此任性!她该知道--”

    “她知道。可是就算这样,公主仍然不还”被达奚齐德的阴沉表情吓着了,小雨啜泣着回话:

    “公主说,不论身在何处,不论嫁给了谁,她的心也只跟着旗主你,可是,因为她不会让你为难,所以,她将喜欢放在心上,会乖乖嫁给狼主,但--也只有嫁而已。其他的”

    记得她说过,以死身殉,以昭志节。

    是他逼她--逼她只能选择以死来表明她对他的喜欢,超越一切,包括性命。

    她无法更改喜欢的对象。反正终归是永远不见面,那么生与死又有何差别?

    这就是她的回应。

    “不可以!”

    jjjjjjjjjjjj

    珠玉王冠下,新娘冷若冰霜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喜气。

    王宫大殿上,弓月国狼主举行的婚宴中,唯有众家大臣开怀大笑,吃喝玩乐好不热闹。

    “该去向大臣们打个招呼,凤栖。你是今天最美的新娘,让他们瞧瞧。”

    元凤栖只是将手紧紧藏在衣袖中。就连勉强自己离开席位,走下台阶打招呼,她都办不到;想欺骗自己心意,勉强嫁给狼主,果然不可能。

    “这么执拗,从一早就沉默不肯开口,你是存心要惹我生气吗?”

    元凤栖身子一紧,还是有点害怕狼主动怒。

    “我总觉得,你似乎不赞成这婚事,可一开始你并没给我这样的感觉。还是,你在来到弓月国之后,有了喜欢的对象?”

    她一愣,没料到狈主会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她不能连累达奚齐德。

    “是齐德吗?”宫外隐约传来骚动,不过达奚齐义只专注在元凤栖身上。“你以为他会为你而来吗?”

    元凤栖远远看着宫门口,不发一语。他不会来,她是知道的。他根本不可能忤逆他王兄。

    所以,像现在这样,看到达奚齐德推开所有阻挡的士兵,来势汹汹闯入王宫,冲到她与狼主的桌前,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一定只是她无聊的幻想而已!

    “达奚齐德来迟了,王兄。”

    “?g?”元凤栖看着逼真的让她难以置信的幻觉,听着那再清晰不过的声音,差点要停了呼吸。她在作梦吗?

    “不速之客,来者不善。你不是说婚礼这几日不回来参加,要去狩猎的吗?突然改变主意回来,有事?”达奚齐义堂堂狼主的威仪不变,似乎不觉得震惊。

    “是,齐德行话要说。”

    元凤栖没注意达奚齐德打算说什么,她只在意他一身白袍,怎么却在肩上染了大片鲜艳的红色?瞧他惨白脸色,莫非他受伤了?

    “喔?”挑了挑眉,达奚齐义轻笑。“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达奚齐德轻轻躬身行礼,而后坚决的回答:“齐德以为,王兄今日不宜迎娶王妃。或者该说,不宜迎娶晨星公主。”

    “怎么说?”

    “齐德探听到有人大胆妄为,意图抢婚。”

    大厅中贺客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开口插进这对兄弟间,把事情问个明白。

    “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的新娘?”

    “就是我,达奚齐德。”他直视王兄,毫不退让。

    像是预料中的事,达奚齐义只是往椅背上靠紧了些,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看着王弟,眼中闪着意义不明的光辉。“理由呢?”

    “我来抢,是因为我喜欢她!按弓月国律法,只要婚礼还没完成,她就不属于任何人!我喜欢她,就尽管争到手!”早在冲进婚礼大堂前,他便有了觉悟。

    “为了个女人,你是打算对我兵刃相向?”达奚齐义冷道。

    “不!王兄是我君王,是我兄长,我就算死也不会拿刀对着王兄!”

    达奚齐德抽出腰间武器,掷落一地。这是他找到唯一能两全的办法。

    “徒手相争,纵死无憾!至少尽一己之力,以表诚心!我喜欢她,就算是王兄也不让!”他呐喊着,宣告他的誓言。

    他无法阻止她的决心,至少,不想让她带着任何遗憾。一次也罢,让她明白,他也同样能为她不顾一切!

    元凤栖难以置信他竟然为她如此疯狂。

    他说过,绝不背叛王兄--却为了她以下犯上。

    以为早就为他哭干的泪水,又悄悄的灌注眼眶。“不成的,别这样呀”

    “好,很好,说得好!”对于王弟的叛逆,达奚齐义至少在表面上没有受到任何动摇。他抽出佩剑,步下台阶,走到达奚齐德面前三尺之遥。

    “如果你输了,就会死在我剑下,可即使你赢了,以这忤逆之罪,我也会当场斩了你,不过,我可以按照约定不娶她,承认她是你的妻子,以公主之礼相待,王妹相称,让她为你守贞一辈子!”

    “不要--”元凤栖想挺身阻止这场不该有的决斗,却因为近日来几乎没有进食,身子过于虚弱,没法挣脱周遭侍卫的钳制。

    “凤栖,你还记得让小雨告诉我什么吗?你说,你不想为难我。”达奚齐德转头看着元凤栖展露一笑。“可是,我心甘情愿让你为难。所以,这该怎么办?”

    “齐德,不要这样,我我死了算,没道理连你也一起赔进去,我--”

    “来不及了,凤栖。从我将你抢回来之时,就注定来不及了。”

    一面说着,达奚齐德一面警觉的盯着王兄挥手唤来侍从耳语几句,同时过没多久,奉命离去的侍从便又端着银盘出现。

    “你是我最心爱的王弟,让你死无全尸未免太残忍。哼,不如咱们公平一点,不比武,比运气。”

    达奚齐义让侍从端着银盘上两个盛满水酒的杯子,一起缓缓步向达奚齐德。他拿出腰间的小瓷瓶,将药水倒入左边的杯子中。

    “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掺了穿肠鹤顶红,一杯只是普通的水酒,我要你喝下其中一杯,活命的话,就是你赢。”

    达奚齐德不免愣了又愣。王兄这比试,也未免太简单。

    左边,还是右边?这答案不是昭然若揭?哪有人会笨得选那杯毒酒呢?

    “不,我不是要让你选,我是要让她选。”达奚齐义让侍卫将元凤栖带下了台阶。“我要由公主你亲自为王弟选一杯。”

    啊?元凤栖就算站得远一些,刚刚那一幕也看得很清楚,傻瓜才会选左边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另一杯,由我喝。”

    元凤栖与达奚齐德同时无法反应过来。

    如果她选了有毒的一杯给达奚齐德,那是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选了没毒的一杯给他,那么狼主服下的就是毒酒。

    她若救了达奚齐德,便是杀了弓月国狼主,以天朝公主之身害死狼主,将会引起两国大战的啊!再说,弓月国的所有人,都将会群起讨伐她与达奚齐德。

    他们两人将被追杀至死。

    “怎么下快选?”达奚齐义催促着。

    元凤栖身上直冒冷汗,无法抉择。这就是步六弧旗主所说的,狡滑的狼主。

    选,不选,都是两难,够狠的了。

    “没关系,凤栖,其实哪一杯都没有差别。喝了毒酒我也甘愿。”

    “怎么会没差?你明明有活命的机会--”

    “不,我王兄是多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没料到这样的结果?最保险的方法,应该是两杯都下了毒,而且王兄说不定已经服下了解药。这两杯,应该都有毒吧。”

    元凤栖猛然惊觉狼主的用心有多可怕。他要让她亲手杀了达奚齐德,而且永远因此活在悔恨中。这才是他真正的惩罚。

    “再不选,你们两个都得死!”

    “我明白了。”元凤栖努力把持着手下颤抖,拿起其中一杯酒,缓缓走向达奚齐德。“是我不该来此,不该相逼,这杯酒:我自己喝!”

    “不行--”来不及阻止元凤栖将酒一饮而尽,达奚齐德连忙向前接下元凤栖摇摇欲坠的身子,双双跌落地。

    元凤栖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狼王。“这样可以吗?这杯酒,我代他喝”

    达奚齐义没有多言,只是摆了摆手,默许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哪,凤栖?”抱着他始终渴望的身子,达奚齐德无比悔恨,他怎么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傻事而不曾提防?

    他转身呼喊着:“太医,快来人传唤太医!”

    “我没有意思要害你的,你相信我我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我不想当什么公主,更不想继承什么旗主之位,王妃又算得了什么?”

    她轻笑,这次,总算可以毫无憾恨了。眼眸中闪烁着泪水,有着喜悦,有着满足“可我不后悔,因为我认识了你,这样就好了”

    “不要说话,你的气息乱了”该怎么样才能救她?达奚齐德抱着元凤栖,在狼主面前单膝落了地。

    “王兄,如果你有解药救她的话,我愿意以性命交换!”

    元凤栖的视线早巳模糊,她虚弱的伸出手,胡乱挥舞,好不容易抓住他颈项,吃力的将自己靠着他。

    “听我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无论如何狼王都不给、不给你活路的话那,黄泉路上,我陪你”话未完,她早已泣不成声。

    “不--”他发疯似的抱紧了她。“我不许你丢下我!”

    达奚齐德眼尖的注意到一旁侍从,他再不迟疑的抢过银盘上另一杯酒,仰天饮尽。“你等我,生不能同丧,死亦无同衾,至少黄泉路上,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