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宝贝的婚礼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叙恒,我告诉你父母了吗?他们怎么说呢?叙恒,我想先生下宝宝后再回家见我爸、妈;我们先注册结婚,等我生产完再补请客,到时你再陪我回去向我爸、妈请罪;这些日子他们一定担心焦急透了,想想真对不起他们。可是,我不后悔这么做,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他。叙恒,他也赞成我的作法,是不是?”修柔满怀喜悦的喃喃诉说,一旁的叙恒却是心不在焉的发着呆,表情甚是忧愁。

    “叙恒,叙恒,蓝叙——恒。”

    修柔呼唤了好些声,仍不见发愣的叙恒有所反应,最后干脆连名带姓的直呼,还特意拉长了尾字,叙恒这才惊醒般的望着修柔愣瞧。

    “你怎么啦?发呆?敢情我刚才一大串的字字句句全没装进你的耳朵里?从我见你到现在,你就是一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样,有心事吗?”

    “唔嗯没事,没事呀,没事啦”

    叙恒支支吾吾的,表情极不自然,修柔一眼便洞悉一切。

    “告诉我,你将我们的一切禀报你父母了吗?”她的口气开始不点责问的意味。

    叙恒仍是不自在的模样,对于修柔的问话更是无从回答。

    “回答我,叙恒,回答我啊!你不说话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修柔晃得有点不悦了,内心的急躁不安凝聚成气愤。

    “我想说呀,可是我怕我妈会承受不起这种消息。在我念中学时,她便常告戒我们兄弟,要自重,别做出羞人的事;她又一直最信任我,我若告诉她——”

    “告诉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而且已经大腹便便、即将临盆了,这种羞辱怎么也掩盖不了,你从此便失去你母亲对你的信任,也等于是在你头上扣上了一顶不名誉的帽子,不仅你父母承受不起,连你也承受不起,对不对?”修柔忍不住要流邮的满眶泪水,道出叙恒的懦弱。“我早就说过,要你别乱承诺任何事的,如果承担不了就别允诺别人;你这样给我希望又随即将之打碎,是何居心?蓝叙恒,我真是错看你了,你是个只会讲好听的胆小鬼。”她痛心的斥责、心碎的掉泪,她才是真正无法承受这一切的人。

    “这也不能全怪我呀!你早点讲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至少可以瞒住我们有小孩的事实。”他不想承受一切的罪过,无辜的抗议、反驳。

    “你就只会逃避、只会说说,还能做什么?你忘了当初我离家前最后问你的一句话是什么?我问你,如果我有孩子了,我愿意马上同我结婚吗?你回答我说:‘不行,我还得当兵;孩子可以拿掉,将来结了婚再生也不迟。’就了为你这句残忍而又坚定的一句话,我才毅然抛下疼爱我的父母和家人,背负着当母亲的重任远离家乡;可是,我不恨你,因为你不知道这一切。而现在,你知道、你明白了,而且亲口答应照顾我们母子的,却又反悔了?”

    “修柔,千万别抹杀了我爱你的心,我爱你是丝毫不减的,只是你得想清楚现实的一切;我任性的想要孩子,而我现在又服兵役,怎么养活你们母子?拿什么照顾你们?一个家得先有经济基础,才能考虑抚养下一代,家庭才会幸福、美满的。”叙恒温柔的安抚修柔愤怒的情绪,说出的理由头头是道,却也不免隐含了自私的成分。

    “我怀孕时就检查过了,我天生子宫较薄弱,孩子着床算是不易了,如果要将已着床了孩子拿掉,那对子宫伤害有多大,我知道吗?严重一点,也许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所以,说什么我也不能将孩子拿掉。”她的凄楚、哀怜,流露在她的神韵间、言语间。

    “听好,修柔,我爱你是千真万确的;我想要的人就是你,今生今世我想娶的人也是你。可是,修柔,听我的话,拿掉孩子,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即使已经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仍可以拿掉孩子的;就算你为些造成不幸,我也会娶你的,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小孩呀!”

    “啪”的一声,修柔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叙恒的在左颊。她心如刀绞,泪奔涌纵横,她柔情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怨、充满了恨,像把锐利发刀、尖锐的针,刺向他,怒视着他。

    “我——恨——你。”她咬牙切齿的怒道。

    叙恒愣住了,直盯着修柔,支吾道:“修柔

    我我”

    “蓝叙恒,你竟说得出口,你竟然”她的泪奔涌不止,捂着嘴嘤嘤啜泣,望了望肚子,摸了摸,说:“他都快要诞生了,快出来见自己的父母了,而他父亲竟不想要他了,竟想结束他的生命、阻止他的到来。他现在最想问的一句话是——他父亲的良心究竟何在?”

    修柔痛心的说着,愈说愈激动,泪水随着激动的情绪汹涌流下。

    叙恒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禁痛恨自己的自私,但当他想认错请罪时,修柔已不再留一点机会给他,好是愤恨幽怨的丢下一句:“你不要孩子,我要,他有我这母亲就够了!”然后,她仓皇地逃开了叙恒。

    叙恒懊悔又无奈的望着修柔离开,却无法追上去,他身陷痛苦深渊而不能自拔。

    在一旁与女友会晤的陈立松见状忙赶了过来,急切的问:“怎么啦?吵架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举一动或惊动了不少人哪!”

    叙恒深蹙着眉眼望了周遭,的确,不少看笑话的人正交头接耳,不知窃语些什么;心想,等会客时间一过,自己铁定成为全连弟兄调侃的对象了,他不禁长叹了口气。

    “那女的到底是你什么人呀?”陈立松逼问。

    叙恒无奈的摇摇头没说什么,便迳自回寝室去。

    xxsy潇湘书院xxsy

    修柔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她的思绪早已理不清了。

    面对着五坪大的房间,有着说不尽的落寞、凄凉,甚至悲哀。

    房东张太太带着鄙夷的口吻,漫步经过她的房间:“哼,那男人不认小孩吧!这就是女孩子随随便便的结果。你以为当未婚妈妈好玩呀!害了自己也害了小孩。将来嫁不出去,就抢别人的老公当长期饭票,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好了,你干嘛?人家跟我们租房子又不是没给房租,干什么管事管到人家身上去了?”张先生拉开张太太,无奈地数落者。

    “我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着想,如果将来一个个拿她作榜样,那还得了。哼,当初看她一脸乖巧清纯的模样,才把房间租给她的,没想到竟教她的外表给骗了;原来是见不得人,跑来咱们家躲了。”张太太毫不客气的对着修柔的房间咆哮。

    “妈,别赶柔阿姨走嘛!柔阿姨对你们好好,常买糖果给我们吃,又教我们做功课,人家想看柔阿姨的小宝宝啦!”张家大女儿央求着。

    “少噜嗦!做功课,好也会教你们呀;想看宝宝,妈星期天带你们去找姨妈家的小元玩。”张太太不悦女儿竟也帮着修柔。

    “才不要咧,你每次教人家的功课都是错的,结果害人家考试不及格,回来还得被你处罚;姨妈家的小元又肥又调皮,我才不喜欢呢。哎呀,不管啦!我要等柔阿姨生小宝宝,她那么漂亮,小宝宝一定也像她,我要抱柔阿姨的小宝宝啦!”

    “再吵,待会妈咪打人喔!”

    张太太说不过女儿,心浮气躁,举起手作势要打人状,女儿蓓林识相的离开,但仍嘟着小嘴、板着脸孔,十分不悦。

    蓓林蹑手蹑脚溜进了修柔房里,为的是不让母亲瞧见又奚落、冷言的对待修柔。

    蓓林开心的避开了母亲的监视,悄悄合上修柔的房间,转身瞧见修柔正在打理东西。

    “柔阿姨,你真的要搬走吗?”

    修柔微笑的点点头,手依旧不停的整理衣物。

    “都是我妈啦!无聊的大惊小怪,生小宝宝是喜事呀!应该替你开心的,怎么反倒尖言尖语的对你?太不通情理了。”蓓林气愤的抱怨着母亲。

    “蓓林,你还小,别责怪你母亲,她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大人都爱说这句话,我才不是小孩子呢。谁说我不懂?柔阿姨,我知道你没跟宝宝的爸爸结婚,可是这又怎么样?也不能怪你呀!要怪也得怪宝宝的爸爸。我妈妈搞错对像了,不懂的才是她。”

    修柔听着蓓林的话听得入神而发呆,一会,她看了蓓林一眼笑了一下,有点无奈的笑,又继续手边的打理工作。

    “柔阿姨,我想宝宝的爸爸一定很爱你和宝宝的,你们一定有什么苦衷而无法结合,是不是?一定是的!”

    “是吗?”修柔轻说者,内心却是绞痛的,因为这句话也正是她想问的。

    “柔阿姨,你生了宝宝会不会抱他来看我们?芬芬、珠珠也和我一样想看你的小宝宝呢!妈咪都不肯让你住,如果芬芬、珠珠知道妈咪这么过分,一定会恨妈咪的。”

    “林林,阿姨答应你,等小宝宝也世了,一定带他来看你们,但你也要答应阿姨一件事。”

    “什么事?”她迅速接口。

    “不许恨你妈咪。不管妈咪做了什么,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而且妈咪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不可以排斥妈咪的爱心,更不许说恨妈咪了,懂吗?答应阿姨。”

    蓓林思考了几秒,才缓慢的点了点头。“嗯,好,我答应阿姨和妈咪和好,但阿姨说过的话也不能食言哟!”

    “好——一言为定。”修柔慎重地点头答应。

    蓓林俏皮的伸出手勾勾小指头作印证,修柔默契的配合。

    xxsy潇湘书院xxsy

    修柔利用短短的两天内,迅速收拾行李,寻找好适当的房子便离开了张家。

    临走前,张太太叫住修柔,有点歉意的说:“井小姐,我也不想这么赶尽杀绝的,实在是没办法。”

    “没关系的,张太太,我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你的一切作法是正确的,我能体会。我走了,再见。”

    “井小姐!”张太太再度叫住她“这这是剩余的房租钱和押金。”她有点圆浑而饱满的手摊着一叠大钞、零钱。

    修柔看了微微一笑,真不愧是精打细算的张太太,一分一毫的计算总是不差。

    “我在张家打扰这么久了,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些钱就送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玩的好了。”

    “不行,井小姐,你现在待产又不能工作,钱对你来说正是最需要的。你收回去吧,买些营养品补补你肚子里的孩子,瞧你瘦弱的身子骨,真的该好好进补了。”

    张太太将钱塞进修柔手里。

    修柔也没再多说什么,看了张太太一眼,微微笑了一下。“再见,张太太。”

    “有空带宝宝回来看那些孩子吧!”

    修柔朝张太太点了点头,便离开张家了。

    xxsy潇湘书院xxsy

    “什么?你竟对修柔说出那种话?蓝叙恒,我真不知该一枪毙了你或一刀砍死你,这种话你竟说得出口!更严重的是,你竟对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修柔说出这些话。”时军怒骂了几声,便气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到了这般地步,他也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时军,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别净顾着生闷气呀!我也不知怎么了,竟对修柔说出那些话,她一定恨死我了。”叙恒显得有点慌、有点不知所措,他懊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修柔是该恨你,她恨死了你也没一点罪过!我只替她感到可悲,竟会遇上你这样的男人。当初若她看上的是我,今天也不会落是如此悲惨的下场;偏偏她选择了你,只因为你的脸蛋比我俊俏,哼!她现在可知道选择帅公子的苦头了。”

    “求求你,时军,别再刺激我了,我已经好后悔、好自责了,你别再冷言冷语的对我,好不好?”叙恒痛苦哀求着。这几天,他无法安心的寝食,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不少,身在军中又无法自由外出找修柔解释一切,唯一可以商量及拜托的对象也只有时军了。

    “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才懒得理你,让你后悔难过一辈子算了。哼,好啦!看你也应该反省够了,找到修柔后可得好好补偿人家,再犯错的话,可别怪我这兄弟无情,绝不再帮你的罗!”

    叙恒连连点头誓诺于他。

    时军离开军营,拿着修柔的住址,一刻也不停留地奔往修柔住处。

    按了好些声门铃,开门的是张太太。

    “你找谁?”

    “请问,井修柔小姐在吗?”

    “她不住这儿了,搬走了。”张太太简短的回答他,迅速地欲将门关上。

    时军以手撑住门,急切的问:“请问她搬走多久了?搬去哪里了?”

    “我又不是她妈,怎么知道那么多?难道一个房客住过我这儿,我就得连她后半生也负起责任,是不是?”

    张太太以**国语不悦的回话,粗壮有肉的手一直用力欲将门合上。

    “拜托,太太,我必须知道井小姐的一切,因为这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呀!”时军不死心的堵在张家门口,企图能多探问一些有关修柔的消息。

    张太太松开了门,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你若珍惜她的话,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在外头流浪,甚至怀孕了也不管,现在再来找她有什么用?她搬走了,住哪里,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

    ‘喔不这位太太,我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井小姐的男朋友。’

    ‘不是?那你是谁?干嘛这么急找她?’张太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我是井小姐的朋友,也是她男朋友的朋友。’时军礼貌的道出自己的身份。

    ‘那家伙自个儿不出面,叫你出面做什么?’张太太奚落着。

    ‘他正在服役,所以才拜托我的,他对井小姐也是万分抱歉。我保证他对井小姐是真心的,若你有任何井小姐的消息,请告诉我好吗?能够促成一对失散的情缘,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哟,你这年轻人的嘴挺甜的嘛!别专门用来欺骗女孩子就好了。’

    ‘太太,你别这么说嘛!你看我像是会骗女孩子的花花公子?而且,我那位朋友也不是那种不专情的人,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哎,专不专情、是不是花花公子,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啦!可是,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想澄清什么、保证什么,也不需向我报告,只要井小姐肯相信就好了啦!可是,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井小姐现在住哪里。她搬走了时没有告诉我,可是我交代过她带宝宝回来看我三个女儿,因为我那三个女儿全迷上她了,连我这老妈都没得比哩!好!反正若是她有来我这里,我再向她要住址给你,好吗?这样我满意吗?’

    ‘好,好,谢谢,谢谢你,打扰了。’

    时军道谢了一番,转身才下一楼,便听见身后砰然巨响的关门声,作他了个鬼脸笑了笑。由方才的谈话及举动可明显看出,这位房东太太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家一家之主绝非男主人,而是这位房东太太;他想,修柔搬走的原因大概与她有关吧!

    叙恒知道结果后,痛苦的程度自不在话下,焦急后悔也无法盼来修柔,每天只能以等待来数日子,期盼修柔的原谅、期盼修柔再度梦幻般的出现,但现实却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

    xxsy潇湘书院xxsy

    在距离高雄市区一处近郊,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内,分隔盖成一间间约十几二十平大的套房,住着形形色色的人,修柔也是其中的房客之一。

    在十八平大的套房中,修柔住得诮称得上舒适而优闲的,可是,她的心情却正好相反。

    修柔翻弄着存折,看着那一点一滴减少的数字,再望着那即将出世的宝宝,不禁担心起来;想要靠这笔积蓄度过生产期实在是很困难,再加上宝宝出生后,一连串接踵而来的费用

    因此,她再度执起了画笔,画出一幅幅生动精致的插图,投寄到各个杂志社,以录取的稿费作为生活费,尽量避免再动用存折里的钱,因为那笔钱是预留的生产费及产后期间缓冲的用金。而这段期内,她得开始寻觅适当的工作了。

    很幸运的,修柔在接获许多稿费后,其中一家杂志社甚至主动聘请她担任杂志封面的绘图设计师,修柔自是充满兴奋与感激的接下这份工作,双方谈好等她生产完、做完月子便即刻上班。

    工作有着落,生活费也大致没问题了,修柔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可是一旦想起叙恒,仍是满心的沮丧与难过。她试着尽量不去想他。

    在上任前夕,修柔为了不让公司失望,也为自己多争口气,她利用闲暇时间重复的作画,让拿画笔的手更熟练、灵活;她勤奋所得来的代价自是不用多说的了。

    一天,她穿着宽松的棉质罩衫,露着两雪白的手臂,及两截圆润而修长的小腿,但小腿由于怀孕的关系而有点水肿;她忧闲的坐在阳台上,盯着画架上的画纸专注地作画,画的是一幅母子图,准备送给即将出世宝宝的第一份礼物。

    画完最后一笔,修柔如释负般的开心,这幅画从她怀孕起开始动工,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心在这幅画里,一点一线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细心描绘出来的。

    收拾了画笔、颜料,将画移进客厅,她端详了一会儿,腹部忽然抽痛了一下。修柔皱皱眉头笑了一下,轻抚了抚肚皮。

    ‘小宝贝,你已经知道这幅画是送给你的了吗?喜欢妈咪送你的见面礼吗?’

    修柔将画具收进洗手台清洗、晾干,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手,忽的腹部又再次抽痛,而且比上次来得历害。

    修柔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额头也冒着冷汗,她扶着洗手台,将身子移近马桶,慢慢的坐在马桶盖上,做着深呼吸以调节腹部的抽痛。

    平抚了又一下的阵痛,她内心开始有了谱——宝宝即将出世了。她扶着墙慢慢移步至卧房,打开衣柜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衣物、盥洗用具,借着深呼吸减轻阵痛的痛楚,再慢慢移动身子走出房子,吃力的锁好门,搭电梯直下一楼,请警卫老伯帮忙招了部计程车,直驱医院待产。

    xxsy潇湘书院xxsy

    孕妇独自忍着痛楚赴医院生产这档事倒鲜少有,修柔很快的便成为妇产科里的女英雄,敬佩与怜悯的话题在医生、护士和病之间不绝于耳。

    ‘你先生怎么没陪你来呢?至少也请个家人陪呀!’协助修柔的护士关心的询问。

    ‘我一个人住’

    修柔正由护士扶着,沿着床走动,以利于生产时间顺利些。当护士提到这个问题时,她很简单的回答,内心却按捺不住落寞与悲凉。

    在愈来愈急的阵痛中,修柔被送进了产房。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忍受一波波的阵痛,使劲的将子宫里的宝宝推出,无奈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仍未见宝宝的踪迹。

    修柔的身子疲惫得使不出劲来,整个人浑身是汗地瘫在产房床上,她开始想念母亲、家人妈咪生我时也是这么痛苦吗?

    休息了片刻,医生、护士再次鼓厉修柔奋力挑战;一连串的疼、痛、斯喊,红咚咚的小娃儿终于出来了。

    那一刻,修柔是无比激动与兴奋的,折腾几小时的疼痛感全忘怀了。

    ‘恭喜你,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在医院休息了两天,修柔的身子恢复得很快,没多久便出院回家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是她和宝宝单独相依的日子,等她上班后宝宝便得托人带了。

    这一个月里,修柔可不轻松。第一次当妈咪,很多事都还不懂,有进难免手忙脚乱,但修柔并不在乎,她相信熟能生巧,自己将会慢慢弄懂一切顺序并熟悉的。

    比较累的是,宝宝刚出生,似乎还没完全适应这个世界,日夜颠倒的生活折磨得修柔差点喊投降。

    对于坐月子的重要性,她以前就常听母亲及姑婶们提起——坐月子的人不可以碰冷水,所以修柔所有洗涤用水全用温水,那段日子的瓦斯费可花了不少;坐月子的人还必须注意营养,多吃些麻油鸡之类的补晶,所以,修柔总在晴朗天气下撑把伞或戴顶小帽,抱着襁褓中的宝宝上街买小吃摊的麻油鸡;因为传统习俗中不产妇不得外出见天的禁忌,除非拿东西遮住头部。

    如今,母亲翻箱倒柜的传统、礼俗全派上了,她现在终于明白母亲叨叨不倦的将一切古老习俗传授给她的用意了。

    她想家,而且非常想,可是找不到一个好理由,更不敢将孩子抱回家,因为那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而她不想让家人再操心、再伤心了。

    当初离家前的只字片语,仅告家人不欲外出独立的想法,虽然知道家人不会相信、也不会谅解,但任性的她只要想到肚里的孩子,就什么也不管了。

    回想当时的自己,也许有点傻、有点憨,可是她始终不会说出‘后悔’两个字;特别看到她的宝贝子字朋时。

    xxsy潇湘书院xxsy

    坐完月子的修柔,马上将所有的心力奉献给‘比诺杂志兼广告公司。’

    修柔未婚生子的事情,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同事无一不知;并非某某同事特意探掘她的底细;而是修柔大大方方自己讲出来的。她不想将安朋藏有背后,安朋又不是见不得人;相反的,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有小安朋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

    修柔刚到公司报到、填表格时,一名女秘书将她的资料表预先填上了已婚栏,修柔将表格拿至女秘书那请求更正。

    ‘抱歉,小姐,你填错了,我是未婚。’

    女秘书当场傻眼望着修柔,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于是再一次印证:‘嗯,没错,我是井修柔。’修柔镇定的点点头,回答她。

    ‘你不是生产守才来上班的吗?’

    修柔再度点点头。但秘书仍一脸迷惑的望着她,修柔终于明白问题何在了。

    ‘我是今天来报到的井修柔,高职美工科毕业,曾任x x卡通公司绘图员及x x广告公司插图员,今年二十二岁,上个月顺利产下一子,名字是井安朋,我——未婚。’修柔干脆将自己介绍了一遍,也将女秘书的疑惑解开。

    女秘书听完修柔流利的简介后,已明白修柔是个未婚妈妈,尴尬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便将资料卡上的已婚栏删去,带修柔去见经理,以及为她介绍整个公司。

    修柔的事业便由这里开启了。

    修柔白天上班,晚上下了班便真奔保母那儿接朋安;虽然白天上斑,晚上还要照顾安朋,但她从不喊累,因为她不愿意让安朋从小就住在别人家,她要安朋充分享受亲情的温暖。所以,她宁愿累一点,也不愿将安朋一天二十四小时交付他人照顾。

    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同事、上司,一开始也是对修柔未婚生子的事议论纷纷,但久而久之,修柔的为人大伙儿也都逐渐了解,每个人不仅喜欢亲近她,更喜欢找小安朋玩;每天几乎有不同的同事轮流和修柔回家看安朋。

    ‘哇!修柔,小安朋真的好可爱,果然名不虚传喔!’

    义芳一离开保母家,便从修柔手中抱过安朋,又亲又搂的,甚至跟安朋讲起话来。

    ‘嗨!小安朋,我是义芳阿姨,你好吗’阿姨早就想来看你这个红遍‘比诺公司’的小红人了,但是没办法,公司人太多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排到来看你的哟!你可得好好跟阿姨玩玩,别让阿姨失望罗!这样阿姨明天才能去公司跟其他人炫耀呀!”

    修柔的家就这样每天被不同的同事包围得热热闹闹,几乎没有宁静过,等到“散会”后,修柔和安朋也已疲惫得倒头大睡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心其他的事。

    修柔很庆幸能遇到这么好的一群工作伙伴,他们对修柔母子的保护可说是无微不至的,他们也从不提及天安朋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只有一回,有一个女同事不小心脱口而出:“安朋好可爱,他到底比较像父亲或母亲?”话一出口,这女同事便后悔了,连连向修柔赔不是,责怪自己话不经脑。

    修柔很有风度的安慰女同事,要她别自责。

    “没关系,你别难过,我不会在意的,真的没关系。

    就算你不问,将来安朋长大了也会问,这问题迟早就面对的,我早已不怕了。”说着说着,修柔内心也隐隐的伤感了起来。只有这一晚,修柔才又把叙恒好好的想了一遍,想得修柔伤心,最后哭累了才睡去。

    也是拜这些热情的朋友之赐,修柔在高雄的日子是灿烂多彩的,也许南**温暖的气候,正是使人热情、快乐的原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