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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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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清晨,秋姨娘那边的一声尖叫,惊走了无数路过的下人,打破了独属于清晨的平静。

    秋姨娘醒来,第一时间抚上小腹,看到那里平平坦坦,既恐惧又慌乱。

    “我的孩子呢!”秋姨娘刹那间面色惨白。

    楚楚听到动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秋若,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楚楚喜极而泣,话语透着哽咽。

    秋姨娘一把掀开被子,鞋子都顾不上穿,“楚楚,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明明不久之前,突出的小腹,还能感觉到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而现如今,怎么会……

    楚楚的眼泪掉了下来,忍着没哭出声,“因为昨日大小姐那一推,你的孩子已经掉了,大夫还说了……”

    她的欲言又止,令秋姨娘濒临崩溃的理智,倾塌了一方。

    “我的孩子没有了!”秋姨娘眼睛红得像是在滴血,揪紧了发疼的心脏,“大夫还说了什么?说!”

    心中没有脸上来得那样克制,反而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吞噬着伤心、怨恨、以及无能为力。

    种种情绪反复交织,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拼命地抓头上的发丝。

    楚楚经她这一吼,吓了一跳,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话说出来,“大夫,大夫他还说了,你这次小产伤了身子,以后恐怕怀不了孩子了。”

    那么冷的天,倒在地上流了那么多血,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啊!”秋姨娘喉咙深处,发出泣血般的哀鸣。

    “风云仙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秋姨娘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白衣,苍白的面容,好似厉鬼。

    她倏地站了起来,想到害她失去孩子,无法生育的罪魁祸首,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怖的戾气。

    她找到了目标似的,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

    “秋姨娘!”楚楚伸手去拉,整个人却险些被撞飞。

    风丞相进来,被撞得踉跄一下。

    “秋姨娘,你醒来了,就应该好好休息。”风丞相按住不停乱动的人,面无表情。

    秋姨娘看到是他,眼睛一亮,哭诉道,“老爷,是大小姐害了我们的孩子,是她!你得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提到仇人,秋姨娘整个人气得发抖,恨不得把风云仙给碎尸万段。

    风丞相不着痕迹地皱眉,“你冷静一点,云仙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明白了。”

    他把她扶回床边,神情复杂,眼神却是分外的坚定。

    秋姨娘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老爷,你听我说,你别信她的,她在胡说八道!”

    紧紧攥住他的衣袖,秋姨娘泪流满面,惊慌失措。

    风云仙一定想撇得干干净净,她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殊不知,她这样的表情在风丞相看来,全然是心虚所致,对于风云仙的话,他反而信了七八分。

    “云仙这孩子说,你不小心摔倒在石头上,流了产,她正好路过,你才嫁祸于她的。”风丞相的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起伏之色,“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孩子没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会怪你的。”

    秋姨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敢置信,“老爷,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是她把我推倒的!”

    越想越怒火中烧,秋姨娘激动得如同疯了一般撕扯风丞相的衣服。

    风丞相眼中划过一抹不喜,“你发什么疯?孩子没了就没了,但云仙一向心地善良,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干出大逆不道的事。”

    推开在自己衣服上胡乱撕扯的手,风丞相往后退了两步。

    秋姨娘眸子瞪大,烈火像要实质化的熊熊燃烧,“你是说,我嫁祸她?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孩子嫁祸她!”

    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啊,还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就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风丞相眼中划过动容之色,“很多下人看到了,着实是个意外,纵使没了孩子,你在风府依然能衣食无忧,过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了,我把你抬为平妻。”

    这也算是对她日后没有孩子的补偿。

    风丞相低叹一声,过去搀扶她,却在对上那双眼而动作停滞了下来。

    秋姨娘扶着桌子腿,艰难而缓慢的站起来。

    “哈哈哈!”她仰头大笑,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老爷,你好狠的心!”

    她已然洞悉了一切!

    风丞相恼羞成怒,“秋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摆,一挥袖,扬长而去。

    秋若无力的瘫倒在地,掩面痛苦。

    秋姨娘的院子离风青雅的院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在方才,秋姨娘和风丞相的争吵声太大,风青雅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小姐,老爷太过分了,秋姨娘失去了孩子,哪是给个名份就能弥补的。”小巧忿忿不平。

    风青雅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接过她递来的茶,“这我知道。”

    杯中的茶水碧绿通透,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冒着薄薄的白雾。

    风青雅只是看着,暂时没有喝下去的打算。

    “大小姐平时看着样样完美,没想到私底下是个心机重的。”小巧想起那日的情景,打了寒战。

    风青雅神色淡淡,“小巧,我说过了,你看到的,尽快忘掉。”

    秋姨娘的下场的确叫人唏嘘不已,可她若不是想通过风云仙看她好戏,哪会白白没了孩子?

    说来说去,完全是自寻死路。

    “小姐,我知道了,可是……”小巧欲言又止。

    秋姨娘太可怜了,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风青雅不为所动,“没什么可是的。”

    如果秋姨娘不幸灾乐祸,不和风云仙发生争执,那她就不会流产。

    本来,她只要好好养胎,等生下孩子之后,她就能在风府站稳脚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偏偏不安分,把好好的一副牌打成了烂牌。

    充分向风青雅演绎了,什么叫不作不死。

    “小姐,我知道秋姨娘不像什么好人,但是,她伤心成这样,我们过去看看吧。”小巧纠结了半晌,鼓起勇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