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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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一点都不焦急？真的假的？”挑眉，凤青城颇为好奇。
风青雅对他的影响，不过如此而已吗？
“不说吗？那我叫人了。”颂竹冷冷看他一眼。
“你给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懂？”凤青城坐直身子。
此话一出，颂竹从中猜中了个八九不离十。
“人没事就好。”颂竹抚了抚袖口处绣制的翠竹。
“她的命，你不打算救了？”
凤青城幽幽道。
对面的人，翻过一页书，发出“沙沙”之声。
“不用你管，我自有打算。”颂竹头也不抬。
这种反应，凤青城看得有些遗憾。
“好，好，好，那么，偷木牌的人找你救，你救吗？”
眼中满是探究。
“东西在她手上，当然要救。”
颂竹顿了顿，恢复如初。
这答案在情理之中，意料内。
“太死心眼了吧。”凤青城叹了口气，“连我都看不过去了，难道只有俊美如仙的我，对她是真心的？”
摸了摸脸，自言自语。
“你可以走。”颂竹充耳不闻，再度指了指门口。
“你叫我走，我偏不走。”看他为此耿耿于怀，凤青城二话不说与他杠上了。
“我这里穷，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与平常一致的样子，令人看不出煲贬。
“那倒也是啊。”凤青城转念一想，觉得颇为有理，“那我在这里住下的话，你是不是要倒找我钱？”
颂竹看他一眼，不接话。
“无聊，无趣，麻烦。”对他予以评判，凤青城轻轻哼了一声，“帮我个忙如何？”
“不想帮。”颂竹直接拒绝。
“要不要这么无情？”凤青城绝美逼人的五官微微绷住，一双琉璃的眸子溢满狡黠之色，“别忘了，你答应帮三次的。”
“好吧，你说。”
忆起陈年往事，颂竹勉强松了口。
“你我的交情，抵不上这三个条件，淡如水啊淡如水。”凤青城心寒至极的长长叹了三声。
打开窗户，飞了出去。
次日，外面晨露刚干，风云杏领着婢女，大摇大摆来到了第一楼。
凭借从风青雅手中夺来的木牌，成功见到了气质若修竹般的男子——颂竹。
“小女见过神医。”风云杏对着颂竹盈盈一拜。
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无比娇羞的低下了头。
“嗯。”颂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不知小姐前来有何贵干？”
风云杏拧了拧手帕，犹豫不决。
“久仰神医大名，今日前来，希望神医能为小女医治小女的伤。”
风云杏松开施加在绣帕上的力道，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可持有第一医楼的木牌？”颂竹启唇，冰玉相击的声音，令人为之一静。
“当然有，我知道第一楼的规矩。”
风云杏想到自己把令牌据为己有，心中无比得意，还好自己早有打算。
不过……
她也没有忘记，风青雅差点把她杀了。
那种恐怖阴冷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毕生难忘。
“拿来。”颂竹轻轻吐出两字。
“这个……”风青雅有些为难。
给了他，万一他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东西在你手上，我会治好你身上的伤。”
看穿了她内心的防备，颂竹开了口。
冷淡的面容，言简意赅，不慌不乱的姿态，彻底打消了风云杏心中的怀疑。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风云杏给小合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上前把东西递给他。
颂竹没有接过，梅香接了之后，退至他身后。
“你想治哪里的伤？”颂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风云杏怔愣片刻。
意识到自己是伤在屁股上，难堪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半会儿，不知该不该说了。
“如果不方便和我说，和我的婢女说无妨，我给你配药。”半晌，颂竹的提议化解了风云杏的尴尬。
“小姐，大事不好了。”
太阳正爬到空中，青翠树木的叶子垂下了头，阳光晒得屋顶上的瓦片闪闪发光。
风青雅正在品尝小鸡炖蘑菇汤，听到小巧风风火火冲进来的一喊，手一抖，整碗汤差点献给了坚硬的石板。
“小巧，说过几次了，要淡定，淡定。”搁下瓷碗，她心有余悸。
“哎呀，小姐，奴婢知错了，可情况紧急，万分紧急。”小巧愧疚之后，就继续急得上火了。
“说吧，什么事。”
叹了口气，风青雅无奈抚额。
每次说有事，哪次不是八竿子跟她打不着？
老是这么咧咧的，心脏病快吓出来了。
“一言难尽，小姐跟奴婢出来你就明白了。”小巧一脸纠结。
风青雅则一脸茫然。
“哦？”她疑惑出声，推开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走一趟。”
跳动不停的眼皮，似乎在隐隐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但……
她风青雅不惹事，绝对也不怕事，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跑。
院门里面一块空出的青石地板上，四个小厮放下担架，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声。
担架中传来时不时地呼痛声，隐隐约约，有气无力。
风青雅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脚下顿了顿。
“二姐，哎呀哎呀，才短短一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凑近看清来人的脸，风青雅憋笑憋得极为费劲。
风云杏衣衫不整，冷汗涟涟，发丝湿溚溚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在担架里翻来覆去，牙关紧咬，一张脸近乎扭成麻团。
“风，风青雅，你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暗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呜呜……”
风云杏死死瞪住她，一连串骂人的话，不要钱似的朝风青雅劈头盖脸砸来。
只是无法忍耐某种难耐的痛苦，没过一会哭得涕泪交加。
“风云杏，你好歹是个女的，说话时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风青雅脸冷了下来。
“你……”风云杏手在身上抓来抓去，泪不断落下，眼眸微闪，“三妹妹，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联同神医，害我至此？”
说及伤心之处，呜呜抽泣出声。
“什么鬼！”风青雅觉得莫名其妙。
哪知话音刚落，门口走进两人。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声音冷得凝结一层冰冷的寒霜，“风青雅，你对云杏做了什么？”
“参见三皇子。”
在场的下人连忙跪下叩头。
“三皇子慎言！”风青雅腰身挺直，双眼不闪不躲，方方面对，“她大中午不好好待自己院里来我这，你应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四两拔千斤。
凤长吟眯起眸子，一时竟无言以对。
“青雅，见到三皇子还不跪下？”跟过来的风丞相满脸不悦。
“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为何要跪？”风青雅疑道，“难道，皇上的旨意，比不上三皇子的？”
“你！天云王朝哪天律令有说，未来的皇妃不用跪下行礼？”凤长吟听罢，不怒反笑。
英挺俊美的五官如镀上一层薄薄的寒霜，眉宇之间散发着无法令人违逆的气势。
“哪条律令礼法说需要跪？”
风青雅挑眉，反问。
静，沉默，两种气氛互相交织，在两人之间流动，扩散，蔓延，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不适的氛围，窒闷得人有种把早上吃的饭吐出来的错觉。
“呵！”凤长吟落了下风，面上泛起一抹嘲讽之色，
“呵呵！”风青雅不甘示弱。
“爹，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到两人“眉来眼去”，风云杏不甘寂寞地哭诉。
“不会有事的，已经去找大夫了，你忍着点。”风丞相铁青的脸稍微缓和，走她面前安抚。
风云杏闷闷点头，身上乱抓的动作没有就此停止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自回来敷药她身上就疼痛难忍，如同被人用针扎一般。
联想到风青雅，她觉得和风青雅一定拖不了关系，于是将计就计设计出了今天这一出。
命悬一线的紧急情况，她哪还记得风青雅的警告，早给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把你二姐害成什么样了。”风丞相满肚子的火气，全然把过错推到风青雅身上。
“女儿不知，劳烦爹爹一一指出。”风青雅反唇相击，“二姐想要治医我听你们的话把木牌给了她，如今出了事，倒是我的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谁把风云杏弄成这个样子，但也算替她出了口气。
不过……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们妄图把屎盆子往她脸上扣，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要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别说没门，窗都没有。
“你果真怀恨在心！”风丞相不为所动，精明的双眼火光涌动，“你娘怎么生下你这么一个女儿！”
“你别提我娘，她一死你就把姨娘扶了正，谁都有资格提，就你们没有！”
风青雅面无表情，清澈的双瞳，宛若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随时可能袭卷而来。
不知心虚还是害怕的缘故，风丞相、风云杏一瞬间安静下来。
“孽女！”
风丞相一巴掌高高扬起落下，怒不可遏。
“啪嗒！”
“唔……”
一颗小指大小的石子破空而来，弹开风丞相落向风青雅的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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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雅对他的影响，不过如此而已吗？
“不说吗？那我叫人了。”颂竹冷冷看他一眼。
“你给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懂？”凤青城坐直身子。
此话一出，颂竹从中猜中了个八九不离十。
“人没事就好。”颂竹抚了抚袖口处绣制的翠竹。
“她的命，你不打算救了？”
凤青城幽幽道。
对面的人，翻过一页书，发出“沙沙”之声。
“不用你管，我自有打算。”颂竹头也不抬。
这种反应，凤青城看得有些遗憾。
“好，好，好，那么，偷木牌的人找你救，你救吗？”
眼中满是探究。
“东西在她手上，当然要救。”
颂竹顿了顿，恢复如初。
这答案在情理之中，意料内。
“太死心眼了吧。”凤青城叹了口气，“连我都看不过去了，难道只有俊美如仙的我，对她是真心的？”
摸了摸脸，自言自语。
“你可以走。”颂竹充耳不闻，再度指了指门口。
“你叫我走，我偏不走。”看他为此耿耿于怀，凤青城二话不说与他杠上了。
“我这里穷，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与平常一致的样子，令人看不出煲贬。
“那倒也是啊。”凤青城转念一想，觉得颇为有理，“那我在这里住下的话，你是不是要倒找我钱？”
颂竹看他一眼，不接话。
“无聊，无趣，麻烦。”对他予以评判，凤青城轻轻哼了一声，“帮我个忙如何？”
“不想帮。”颂竹直接拒绝。
“要不要这么无情？”凤青城绝美逼人的五官微微绷住，一双琉璃的眸子溢满狡黠之色，“别忘了，你答应帮三次的。”
“好吧，你说。”
忆起陈年往事，颂竹勉强松了口。
“你我的交情，抵不上这三个条件，淡如水啊淡如水。”凤青城心寒至极的长长叹了三声。
打开窗户，飞了出去。
次日，外面晨露刚干，风云杏领着婢女，大摇大摆来到了第一楼。
凭借从风青雅手中夺来的木牌，成功见到了气质若修竹般的男子——颂竹。
“小女见过神医。”风云杏对着颂竹盈盈一拜。
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无比娇羞的低下了头。
“嗯。”颂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不知小姐前来有何贵干？”
风云杏拧了拧手帕，犹豫不决。
“久仰神医大名，今日前来，希望神医能为小女医治小女的伤。”
风云杏松开施加在绣帕上的力道，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可持有第一医楼的木牌？”颂竹启唇，冰玉相击的声音，令人为之一静。
“当然有，我知道第一楼的规矩。”
风云杏想到自己把令牌据为己有，心中无比得意，还好自己早有打算。
不过……
她也没有忘记，风青雅差点把她杀了。
那种恐怖阴冷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毕生难忘。
“拿来。”颂竹轻轻吐出两字。
“这个……”风青雅有些为难。
给了他，万一他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东西在你手上，我会治好你身上的伤。”
看穿了她内心的防备，颂竹开了口。
冷淡的面容，言简意赅，不慌不乱的姿态，彻底打消了风云杏心中的怀疑。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风云杏给小合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上前把东西递给他。
颂竹没有接过，梅香接了之后，退至他身后。
“你想治哪里的伤？”颂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风云杏怔愣片刻。
意识到自己是伤在屁股上，难堪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半会儿，不知该不该说了。
“如果不方便和我说，和我的婢女说无妨，我给你配药。”半晌，颂竹的提议化解了风云杏的尴尬。
“小姐，大事不好了。”
太阳正爬到空中，青翠树木的叶子垂下了头，阳光晒得屋顶上的瓦片闪闪发光。
风青雅正在品尝小鸡炖蘑菇汤，听到小巧风风火火冲进来的一喊，手一抖，整碗汤差点献给了坚硬的石板。
“小巧，说过几次了，要淡定，淡定。”搁下瓷碗，她心有余悸。
“哎呀，小姐，奴婢知错了，可情况紧急，万分紧急。”小巧愧疚之后，就继续急得上火了。
“说吧，什么事。”
叹了口气，风青雅无奈抚额。
每次说有事，哪次不是八竿子跟她打不着？
老是这么咧咧的，心脏病快吓出来了。
“一言难尽，小姐跟奴婢出来你就明白了。”小巧一脸纠结。
风青雅则一脸茫然。
“哦？”她疑惑出声，推开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走一趟。”
跳动不停的眼皮，似乎在隐隐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但……
她风青雅不惹事，绝对也不怕事，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跑。
院门里面一块空出的青石地板上，四个小厮放下担架，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声。
担架中传来时不时地呼痛声，隐隐约约，有气无力。
风青雅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脚下顿了顿。
“二姐，哎呀哎呀，才短短一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凑近看清来人的脸，风青雅憋笑憋得极为费劲。
风云杏衣衫不整，冷汗涟涟，发丝湿溚溚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在担架里翻来覆去，牙关紧咬，一张脸近乎扭成麻团。
“风，风青雅，你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暗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呜呜……”
风云杏死死瞪住她，一连串骂人的话，不要钱似的朝风青雅劈头盖脸砸来。
只是无法忍耐某种难耐的痛苦，没过一会哭得涕泪交加。
“风云杏，你好歹是个女的，说话时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风青雅脸冷了下来。
“你……”风云杏手在身上抓来抓去，泪不断落下，眼眸微闪，“三妹妹，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联同神医，害我至此？”
说及伤心之处，呜呜抽泣出声。
“什么鬼！”风青雅觉得莫名其妙。
哪知话音刚落，门口走进两人。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声音冷得凝结一层冰冷的寒霜，“风青雅，你对云杏做了什么？”
“参见三皇子。”
在场的下人连忙跪下叩头。
“三皇子慎言！”风青雅腰身挺直，双眼不闪不躲，方方面对，“她大中午不好好待自己院里来我这，你应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四两拔千斤。
凤长吟眯起眸子，一时竟无言以对。
“青雅，见到三皇子还不跪下？”跟过来的风丞相满脸不悦。
“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为何要跪？”风青雅疑道，“难道，皇上的旨意，比不上三皇子的？”
“你！天云王朝哪天律令有说，未来的皇妃不用跪下行礼？”凤长吟听罢，不怒反笑。
英挺俊美的五官如镀上一层薄薄的寒霜，眉宇之间散发着无法令人违逆的气势。
“哪条律令礼法说需要跪？”
风青雅挑眉，反问。
静，沉默，两种气氛互相交织，在两人之间流动，扩散，蔓延，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不适的氛围，窒闷得人有种把早上吃的饭吐出来的错觉。
“呵！”凤长吟落了下风，面上泛起一抹嘲讽之色，
“呵呵！”风青雅不甘示弱。
“爹，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到两人“眉来眼去”，风云杏不甘寂寞地哭诉。
“不会有事的，已经去找大夫了，你忍着点。”风丞相铁青的脸稍微缓和，走她面前安抚。
风云杏闷闷点头，身上乱抓的动作没有就此停止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自回来敷药她身上就疼痛难忍，如同被人用针扎一般。
联想到风青雅，她觉得和风青雅一定拖不了关系，于是将计就计设计出了今天这一出。
命悬一线的紧急情况，她哪还记得风青雅的警告，早给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把你二姐害成什么样了。”风丞相满肚子的火气，全然把过错推到风青雅身上。
“女儿不知，劳烦爹爹一一指出。”风青雅反唇相击，“二姐想要治医我听你们的话把木牌给了她，如今出了事，倒是我的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谁把风云杏弄成这个样子，但也算替她出了口气。
不过……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们妄图把屎盆子往她脸上扣，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要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别说没门，窗都没有。
“你果真怀恨在心！”风丞相不为所动，精明的双眼火光涌动，“你娘怎么生下你这么一个女儿！”
“你别提我娘，她一死你就把姨娘扶了正，谁都有资格提，就你们没有！”
风青雅面无表情，清澈的双瞳，宛若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随时可能袭卷而来。
不知心虚还是害怕的缘故，风丞相、风云杏一瞬间安静下来。
“孽女！”
风丞相一巴掌高高扬起落下，怒不可遏。
“啪嗒！”
“唔……”
一颗小指大小的石子破空而来，弹开风丞相落向风青雅的耳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