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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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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从山里出来的?”多绿荫站起身子,劈头就问。

    她思考了许久,终于做出结论--既然他这么奇怪,那他大概是从山里出来的,因为住在山里的人,不是都比较不懂世事吗?所以她认为他八成是山中隐士那一类的人,否则为何他的言行举止和思考模式都和她这个都市人不同?

    “从山里?”君威明差点被口水呛着,他脸色涨红,好一会儿才恢复他平常的样子。“怎么?我的事情你有兴趣?”原以为宿命妻是被他缠到受不了了,只好接受他,没想到她对他很有兴趣,那早说嘛!他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君威明还没想完,一只鞋突地往他这里飞来。

    他一见那只鞋快速的朝他这里飞来,脸色乍变,赶紧低下身子躲过被鞋子砸中的命运;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认为危机已经解除时,一站直身子,就被另外一只飞鞋给砸中脸,而且砸中他的部分还是鞋底。

    鞋底上头有不少走过各种路面所遗留的痕迹,经年累月下来,那些痕迹已形成了很恐怖的“画面”不难想象当鞋底砸上君威明的脸时,他的心情是如何。

    还没有对多绿荫发过脾气的君威明终于受不了,大发雷霆了。

    老虎不发威,别当他是病猫,之所以不生气代表他还能忍受,可是这次的屈辱真是够了!

    怒气冲天的他二话不说的冲向丢他鞋子的“元凶”

    多绿荫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扭头就跑,两人就在工作室里展开追逐战,过了一会儿,多绿荫突然发现电话外线的红色警示灯正在闪动。

    工作至上的多绿荫自是不能错过任何有关工作的电话,她想对君威明喊停,不过正要叫住他时,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这个呃,你叫什么名字啊?”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出自于多绿荫的嘴里,她气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算命师的名字,恼恨自己的疏忽。

    同时,她也为自己这次的疏忽感到微微讶异。

    奇了!她以往都是认识不到几天,就会问对方的名字,好增进亲切感,怎么这次她竟然会忘了问?

    在工作上,多绿荫有很多需要去认识的人,包括化妆师还有包办服装展等各行各业的人,通常为了不失礼节,而且自己将来还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所以她都会赶紧询问对方的名字,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的背起。

    就如同能够存放多笔数据的计算机一般,她的脑袋也有这项异能,并且会分析出这个人对她有没有好处。

    以往她也会用这项异能将每一科的考试范围全都重点式的背下,难怪她被家人称为“背诵神”当然这个封号是不外传的,只有多家人知道。

    “敝姓君。”君威明有些讶然,原来宿命妻也同他一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想到她和自己一样,他觉得稍梢平衡了些。

    “君?”

    他姓君,又是算命师他会不会就是三姐口中的那个在上流社会很出名的算命师?可是他若真是三姐说的那个人,应该就不会在街上摆摊,帮人算命了,是不?他那么有名,随便帮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夫人算命,就可赚上一大笔,何必在街上摆摊子呢?她怎样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叫威明。”

    君威明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已成了多绿荫特别注意的人物。

    即使他占卜术了得,但在揣测人心上,他还差得远,看来他并没有从他师父那里学得如何察言观色。

    “君威明?”竟然同名同姓多绿荫虽然很怀疑,不过她选择先以公事为重。“别吵,我要接电话。”

    她吸了吸了鼻子,觉得鼻涕好像快要流出来了,大概是最近天气变化太大,再加上台湾的空气质量一直很不好,所以她敏感的鼻子又过敏了。

    这下子不妙了,又要去看耳鼻喉科多绿荫还没想完,过敏的鼻子便给了她一个要打喷嚏的预兆。

    她一惊,立刻在杂乱的桌上找寻卫生纸,可是还没找到,她便因受不住鼻内的搔痒打了个大喷嚏。

    “哈啾!”

    该死!多绿荫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喷嚏一打,鼻子里头的分泌物因克制不住而流了出来,多绿荫一感觉到鼻涕将要流出,她赶紧加快动作,急忙地寻找卫生纸,完全疏忽电话的红色警示灯仍旧亮着。

    君威明见状,便自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递给她。

    “先用这个擦吧!跋快接电话,不然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要事错过了,那可就是你的损失-,”他笑着提醒。

    多绿荫赶紧接过面纸,先是擤了一把鼻涕,随后她急忙接起电话,与来电者开始谈论公事。

    君威明体贴的举动,让她原本愤怒的情绪产生了一丝变化;而这种变化,是她没有料想到的。

    多绿荫被他刚才那样的行为扰乱了心湖,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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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威明在多绿荫接起电话后,这才发现他站了很久,为了要让他的双脚休息,他开始四处张望寻找椅子,可是却遍寻不着;最后终于在某处昏暗杂乱的角落,找到了一张满是尘埃的木椅。

    呃虽然他累了,可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吧?他宁愿忍着脚酸,也不愿去坐那张木椅。

    于是,君威明继续站着,等待多绿荫讲完电话。

    又过了十分钟这时,君威明终于还是捱不住脚酸,勉为其难的去拉那张木椅。正当他要自角落拉出木椅时,因为木椅的椅背被许多布料缠住了,因此当他这么一拉时,那些和布料纠缠在一起的杂物,便跟着木椅移动。

    最后,那堆尘封已久的杂物,因为木椅被移动而全数坍塌下来,夹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倒向拉着椅子的君威明。

    君威明一时躲避不及,他就这样子被一堆杂物给掩埋了

    真是惨啊!他只是累了想拉张椅子来坐坐而已,竟会落得这种惨不忍睹的下场事情发生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思及自己悲苦的命运,他无语问苍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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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绿荫讲了一个小时才结束通话,她放下电话,脑海里全都是与服装展有关的事情。那些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但事情仍然要去面对、要去解决,免得日后被人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催促,仓促行事绝对无法达到她的理想,她也不希望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通常她都会先想好、先规画好,有问题再调整即可,如此一来,达成的机率才会百分之百,她最厌恶事情做得不完美了。

    刚才那通电话是化妆师打来的,也就是多家的亲家--翎家的女儿翎雅,她打来和她讨论服装展的细节。翎雅紧急通知她,她之前推荐的那两个女模特儿,无法前来为她的服装展走秀,要她自己想办法找两个人来,翎雅还好心地提供她一个人选。不过那个人竟是夜蓝!

    别开玩笑了!要他们多家的姐妹来走秀?那一定会叫全场惊艳,而且也会更提升他们多家的名气;别看他们多家很有名,其实他们都不是自愿的,因为树大招风,有名等于有麻烦,他们讨厌被狗仔队追着跑,因此他们鲜少出席上流社会的聚会。

    虽然大姐之前曾借助拘仔队的力量,让翎卢殷成为焦点,但她本身是个不喜欢上镜头的人,个性强悍却有点内向的她,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大哥亦是。上面的兄姐都这样子了,下面的妹妹们又怎能相他们不同?所以,他们多家的人都不喜欢抛头露面。

    可是,服装展迫在眉睫,她不愿意就这样子开天窗,使她新设计的衣服无法展出,而成为她的遗憾,可是现在才找人未免太迟了,再三个礼拜就是服装展了

    多绿荫低头苦思,她用两手-住自己的脸,发出哀嚎。

    么办啊!只剩三个礼拜,找人训练、试穿衣服都需要时间,可是剔除现成的模特儿人选去找别人,必定会花更多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要是找模特儿就找了一个星期,接下来的行程肯定会更跟不上进度的多绿荫抱头深思,认真地考虑起翎雅的建议是否可行。

    思考了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

    嗯!既然另外找模特儿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也会延误到进度,不如就强逼夜蓝上台吧!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找谁呢?既然都有一个多家人上去了,不如再强逼-个,但是要找谁?又是一道难题摆在眼前,多绿荫迅速地衡量每个姐妹的特性,最后结果出来了。

    她认为那人挺不错的,不过就是个性棘手了点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毕竟,外号“睡神”兼“恶神接班人”的茗黑,可不是好说服的人;不过她不仅身材一等一的好,就连她的容貌也是最出色的,完全不输时下的偶像,她认为茗黑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就看她答不答应了。

    决定好人选,多绿荫觉得有些无力,原因无他,因为她这次选上了一个最难解决的人,相信在她劝说茗黑的这段期间之内,一定会波折不断。

    决定好两个替代的模特儿后,多绿荫才想起,工作室里的另一个人到哪里去了?她四处寻找,最后看到那倒成一堆的杂物。

    她一瞧见那堆杂物,冷汗不禁冒了出来。

    不要跟她说人在那里面她觉得棘手的事情又来了,他哪儿不好跑,偏要跑到那处令她头大的地方!

    那里堆放的都是他们千年不碰的杂物,而且是工作室三不清扫的地区之一,也是她最不想靠近的地方。

    因为她不会把常用的东西放置在那里,所以一直都和杂物“相安无事”可是这次她竟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去碰触这堆东西?

    由她不常整理的仪容,就可以看得出她不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别说房间里的垃圾堆栈成山,就连工作室看起来部像被机关枪扫过一般,各式各样的杂物堆在一起,形成一幅很可怕的画面。

    可是这能怪她吗?谁教这些东西太碍眼,她为了早点能够摆脱它们,就随意的乱丢,因此她的工作室一点也称不上干净,反倒可称为“猪窝”了。

    哎呀!她就是没有物归原位的好习惯嘛,所以就变成这样子了。

    多绿荫咬着下唇,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走近那堆坍塌的杂物,找寻君威明。

    为了一个男人和她最讨厌的杂物碰触,似乎很不值得,可是若不找他出来,搞不好闷个几小时,他就一命呜呼了!

    算了!

    不管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发生,她只好勉强忍下厌恶的感觉,动手开始把一样一样的杂物拾起。

    在搬到不知第几样物品时,被杂物掩埋了一段时间的君威明终于重见天日了。猛吸了好几口空气,他痛苦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下来。

    唉!他终于被救了吗?

    君威明勉力张开眼睛,由于刚张开眼睛的缘故,所以他无法一下子就看清对方的脸孔,待眼睛慢慢恢复正常视力后,他才知道救他的人是

    啊!竟是到现在才讲完电话的宿命妻?

    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瞪看着他的救命恩人,君威明心中百感交集。

    怎么救他的人是才讲完电话的她吗?她还真能讲啊,竟然君威明看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她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她是长舌妇吗?竟然能讲那么久?

    君威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奢望她会将所有压在他身上的杂物全部移开,因为瞧她一脸鄙夷的模样,他就知道了。

    因为下半身还有一些杂物压着,他勉强地撑起上半身,用手把杂物逐一搬离自己的下半身,好让他完全脱离被那些杂物压倒的梦魇。

    君威明在搬完杂物后,他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拍拍身上染上的灰尘。

    待他感觉好多了之后,就对仍旧蹲着的多绿荫说:“喂!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蹲着发呆。”君威明以为她是在担心他,他好心的提醒。

    闻言,被误以为是在担心他的多绿荫旋即站了起来。

    她愤怒的用食指指着他,很不礼貌的大吼:“我才没有担心你!”

    担心?这种东西她只会给家人,他以为他是淮啊?即使是万人迷也没有像他这么自以为是!这个算命师算个什么屁啊!

    她火冒三丈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瞥到那份要交给男装部的尺寸资料表,她想也不想的抄起那份资料表,火速的塞到他怀里。

    “拿去!把这份数据表连同你本人,一起送到男装部去!”

    或许是多绿荫气愤君威明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又或许是她自己被讲中心事,总之,她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

    连带的,她因气愤而产生红晕的俏脸,此刻也越来越红。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被讲中心事,她是个爱好面子的人,更不想在男人面前认输,就算真有这么一回事好了,她也会顾及自己的面子,说出违心之论。

    因为家里的教养方式和本身个性的关系,使她在从事光鲜亮丽的服装业之后,将面子看得更是重要,而且她也不喜欢将自己真实的--面表露出来。坚持保有神秘感的她,不喜欢别人闯入她的生命里,影响她的生活。

    君威明睐着她一会儿,似是察觉了什么。

    “你恼羞成怒了?”

    他一语道破她因害羞而愤怒的心情,因为她真的表现得太明显了

    被人讲中她现在的窘境,多绿荫原本为红晕的脸色,因他的话而变得更红,几乎红到耳根子了。

    她羞赧的糗态完全表现在君威明眼前。

    “我猜对了吧!”君威明看出她的窘态,他搔了搔头,有些讶异于自己突然变得敏锐起来,竟然连她恼羞成怒也看得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瞧着她因羞赧而脸红的模样,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纵使她现在蓬头垢面,但平常总是凶巴巴的她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实在非常难得。

    突地,不知打哪来的满足感涨满了他的心口,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的他,心中觉得暖暖的

    “你给我滚!”不满她的心思被他猜中,她气得不顾一切,又在他面前表现出凶恶的悍样。

    这家伙一定是来找碴的!否则,怎么三番两次都能引得她火冒三丈?

    虽然被骂了,但是这次君威明没有惧怕,他抛弃了以往厌恶自我的想法,他反而笑意盈盈的,仿佛在逗弄着已经抓狂的恶犬,他大刺刺的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

    他的笑容让她感到十分刺眼,他好似在嘲笑她现今的窘境思及此,她忿忿的举起手,直接朝着他恶质的笑容狠狠地挥出一巴掌,巨大的拍击声回荡在工作室内。

    这时,希荷涟正巧走人工作室,她在多绿荫要采取下一步动作之前,迅速地将君威明拉出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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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被多绿荫用力地赏一巴掌,而鼻青脸肿的君威明,在希荷涟好心的协助下,决定照着她的建议去做,看看是否能达到成效。

    所以,他目前正在换穿希荷涟给他的衣服。

    回想起希荷涟方才同他说的话,他就不由得想要偷笑。

    她说多绿荫之所以与脏乱为伍,是因为她太醉心于工作,为此她才没时间去注重自身的仪容与工作环境。所以,先挑她这两点弱点攻击最为重要。

    希荷涟还说要先渗入她的日常生活,慢慢地让她被他的苦心感动,而且还得不怕她的万般挑剔;这么一来,她或许就会动心了。

    听到她的建议,他原本十分不以为然,因为说得简单,实际去做就很难了。

    光是要他有那种度量去容忍她的火爆性格,还有造口业等等的缺点,就足以让他放弃继续努力,哪还能任劳任怨的去帮她做事,而且不求回报?

    想得美啦!他当场嗤了一声,拒绝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并打算彻底放弃。

    谁会在被打过第二次巴掌后,还想留下来?又不是白痴!

    见到他的反应,希荷涟冷哼一声,接着她便掏出一张多绿荫有化妆的照片给他瞧。

    他不瞧则已,一瞧便无法自拔的迷上照片中的她。

    照片中的她,头发梳成了发髻,涂上了一层暗色的眼影,脸上只抹了一点粉底,再配上粉色的口红,衬托出像绿荫美艳的一面。

    她美得宛如天上来的仙女,教他情不自禁的喜欢上化过妆的她。

    看完照片后,他立即改变心意,为了能让她变成这般美丽的模样,好让他赏心悦目,他便答应这不求回报的建言。

    他想看到那照片上的美人儿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好好的欣赏。

    试想,他看过那么多的女人,从没有一个比多绿荫还美艳;他敢发誓,化过妆的多绿荫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了。

    纵使他之前与师父住在一起,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养病,因此不常出外接触各式各样的美人;可是现在,因为寻找宿命妻一事,他得时常面对人群,自是看到了不少美女,甚至有点看烦了。

    但,多绿荫在这张照片里的模样,却让他惊为天人。他未曾看过像她这般拥有西方人深邃五官的东方人,使他一见就倾心,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再见着有化妆的她。

    他敢确定,这样的她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倾心。

    果不其然,当他说多绿荫这种的模样很容易教人动心时,希荷涟点了点头。

    她说这张照片是在某一年的服装展拍摄的,那时的她被后台的工作人员硬拉去化妆,化妆过后的她令众人赞叹不已,有不少人抢着拍下她的风采。

    那一年,有人拿这张照片投稿杂志的封面人物,还得了第一名。

    由此可见,多绿荫不是没有魅力,只是她的个性太过闲散,全部的注意力只放在工作上,难怪她一化妆,样子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令人惊艳且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不过,当他欲抢下照片、据为已有时,却被希荷涟拦下,真教他呕气。

    只是一张照片,她有必要那么小气吗?送给他又不会怎么样!

    君威明咕哝着,脱下身上的衣物,有些不情愿地换上希荷涟不知从何取来的怪异衣物。

    为了绿荫,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谁叫她那张照片那么令人惊艳,还让他动了真心,想要好好的照顾她

    莫非这也是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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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在气头上的多绿荫拿着铅笔,一笔一笔地画在空白画纸上,她正做着前几日就应该要完成的工作;一画出三张服装设计图。

    不过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君威明的脸孔,所以她完全没有心思工作。到现在为止,她连一张都还没画出来,因此她更恼怒着刚才的情况。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吗?不仅将鲜少动怒的她逼到完全失控,还看得出她恼羞成怒

    混蛋!那家伙果然很讨厌!纵使全公司的人为了撮合他们而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但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她对他的不满正逐“时”升高!

    可恶!

    啊--她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画下他的模样?

    怒气再次高张的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橡皮擦,仿佛在对白纸发泄怒气一般的,她以非常大的力道擦拭着铅笔所画过的痕迹。

    白纸在饱受她的“摧残”后,失去了原有的光滑与洁白,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把白纸丢向还没整理的杂物堆,使室内的环境更加杂乱。

    这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项个人习惯,在画设计图时,她需要纸质相当好的纸张作画;倘若纸张没有光滑或是有污点,她的灵感就会受阻,她会果决地把那张纸丢了,重新再拿一张。

    “天啊!”不知从何而来的叫喊声,使她一时呆愣住,她没有动作,只是双眼瞪大地看着身穿一套很俗气的工作服,且进来没有敲门的君威明。

    慢着!他那是什么装扮啊?身材比例完美的男人竟然穿那种俗到不行的清洁工作服,实在有碍观瞻呀!

    过了一会儿,待她回过神时,第一件事就是对着他咆哮:“你干嘛穿成那样子!快去换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手遮口,所有抗议的话全被他捂在嘴里。

    她挥舞着双手,气到两抹红晕再度浮上嫩颊。

    “我不会换下来的,除非等我收拾完这些杂物。”他目光锐利的扫向工作室里所有杂乱不堪的地方。

    君威明先确认一下最迫切需要打扫的地方,然后他不经多绿荫的同意,决定先从最困难的地方开始打扫。

    “喂!我又没请你来打扫这里,你用不着这么做!还有,你是模特儿,照理来说,现下正是要接受训练的时候,你”多绿荫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他捂住口。

    天呀!她怎么这么窝囊?

    这次她学聪明了,脑筋一转,伸手想把他的手给扳开,可不知他是铁了心还是怎地的,无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扳不开。

    见自己窝囊到拉不开他的手,她气得拿起铅笔要刺向他的手,不过在她快要刺到他之前,他以极快的速度收回手,害她险些克制不住力道,差点刺到自己。

    一放开多绿荫,君威明二话不说地往那堆脏乱物走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啊?干嘛走向那堆杂物?

    啊!还有,他穿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