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孤雁红伶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生平初次离开江苏,俞落雁难得见识到其他地方的人文风情;走到哪儿,韩翎都会先带她游历当地名胜,品尝特殊美食。

    日里他教导她,对她讲述许多新颖的知识;夜里他调教她,带她进入男欢女爱的缤纷世界;因为他要在她面前当个普通男子,所以她有喊他名字的特权。

    俞落雁觉得日子真是写意极了,美得像在作梦,她愈来愈依赖他的怀抱和温暖,也愈来愈离不开他。

    但韩翎的行程,却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如他所言,在浙江顶多半个月,便会回江苏,不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离开浙江后,他们继续行往安徽,后又至湖北。停留的时间、赶路的时间,加上玩得忘了算的时间,已几近四个月之久。

    赫然发觉时,俞落雁心急如焚。天!她那些族人们不知过得如何了?许久未见她前去探视,他们会不会以为她不负责任地抛下他们,自己潜逃了?

    只要一思及此,眼下一身绫罗绸缎,和嘴巴里尝的山珍海味,无一不令她产生沉沉的罪恶感。

    每向韩翎提起此事,他总笑着要她放心,他已经派人交办,族人皆已得到了妥善安置云云,然后用他的嘴封住她的嘴,接著三两下便使她喉咙只剩嗯嗯啊啊,有口难言,一晚又这样过去。隔日,他又投入繁忙的事务中,要等到晚上才见得著人了。

    终于,在她急得快发狂前,韩翎答应她“咱们先回云河庄一趟,等我把庄里所有待办的都交代好,就亲自带你去看你的族人,好不?”

    于是离开湖北后,他们一行北上河南,回到了云河庄。

    *************

    云河庄,与盛产牡丹的洛阳城距离不算太远,矗立在丰沃的平原上,是一座颇为遗世而独立的大一壮园,四周放眼所及皆为云河庄所有之土地,物产丰隆,足以让云河庄自给自足。

    十来个大大小小的村落,呈环状分布在云河庄的周围,都是淳朴善良的一般百姓人家,他们为云河庄耕作,仰赖这座庄园的鼻息而生。可庆的是,云河庄至今第二代庄主,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们,是以大夥儿乐于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分地过丰衣足食的生活,围绕著庄园自成一个小社会。在大家眼中,庄主可比紫禁城的皇上还重要呢!

    巍峨气派的居府里,几十名仆人在大总管的指挥下忙和著,准备迎接离府已约莫半年时间的庄主回府。

    初踏入云河府,俞落雁刹为这楝宽敞典雅的建筑物感到著迷。

    它占地偌大广阔,形势宏伟,雕梁画楝无一不奇巧细腻,阳光慷慨洒下大片金粉为缀饰,看来益发闪动耀眼;后有含笑的远山为背衬,山峰顶云雾缭绕,放眼望去,云朵好似是聚集在居府上空,成了名副其实的云河庄。

    韩翎牵著她的手走进大厅,两旁排开的仆婢全体恭敬行礼:“恭迎庄主回府!”洋溢的笑脸显示他们十分爱戴这主子。

    简环走入时,受到同样的礼遇:“恭迎小总管回府!”她一张俏脸嘻笑着高高昂起,颇为得意。辛苦是值得的!

    陌生的环境,令俞落雁手足无措,不知该将自己置身何处,只能无助地觑向韩翎。

    男人收到她怯懦的眼神,热掌紧握她的手,传送稳定的力量给她,眼眸淡笑着,示意要她放心。

    大厅上,简环东看看、西望望,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儿,不甘心地板起脸。

    “翽少爷呢?庄主回来了,他也该来大厅迎接啊!人哪儿去了?”她眼珠一翻“该不会还在花田里吧?”才嚷嚷,屋外立刻响起更兴奋的呼喊。

    “哥哥回来了吗?”嗓音听来似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轻快的步履往主屋这儿飞奔来“哥哥!”

    冲进大厅的少年一身泥巴灰尘,刚碰过园艺而满是泥土的双手未及清洗,有著浓浓孩子气的清秀脸上同样是灰扑扑,发育中的身材有些瘦小。

    他,正是云河庄的韩翻少爷。

    韩翽对园艺造诣颇高,素来喜欢在花田里拈花惹草,对哥哥有著如狗儿对主人般的忠诚崇拜乃众所皆知,是以听闻许久不见兄长的回来,他高兴得连清洁也来不及,便跑过来了。

    进了大厅后他马上巴著哥哥转圈,模样像极了终于等到主人归来的小狈,傻气又可爱。

    “哥,这半年又去了哪些地方?看见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有趣好玩的事是不是有带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回来”

    “有,我带回了一样比任何珍珠玛瑙、宝石玉器更珍贵的宝物。”

    “真的?在哪里?是什么?”韩翽满是迫不及待。

    “一株珍稀花苗。”

    “花苗?”韩翽兴致更加盎然了。“什么品种?快让我瞧瞧!”

    韩翎扬唇而笑,转将他口中的‘花苗’展示在弟弟面前“她,一朵美艳脱俗的绝世奇葩。”

    忽被推至少年面前,俞落雁愣了愣,不安地赶忙轻轻挣开,转头又傍回韩翎身边,像只需要受保护的小鸟儿。

    “翽,这是俞姑娘,我想让她住进府来,你说可以吗?”韩翎特为此徵询弟弟同意。

    “好啊!当然可以。”韩翽移开眼光,爽快笑道:“哥哥尽管替她安排就是,我没意见。”哥哥带回来这株美丽罕见的花苗,是需要有个好温房来栽培呵养。

    韩翎浅浅挑唇“谢谢你,翽。”

    “谢什么呢?老是那么客套。”面对太过客气的兄长,韩翽一点也不高兴“这整个庄园,明明该是你这个庄主当家,想做什么尽管做,不需要问我的嘛!”

    “不管怎么说,你才是云河庄真正的主人。”

    韩翽快要跳脚了“没这回事!爹既然指你为这一任庄主,你就是这庄园的老大,哪有什么真真假假!”

    这对兄弟不同于一般的对话,听得俞落雁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稍后,在韩翎的指示下,仆婢前前后后将小女子的生活用品搬进了她的新住房;而她的新住房,即为韩翎的卧房。

    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翎并未因回到家而清闲下来,反而更加忙碌了。

    庄园有庄园的事务,此外,他仍须日理万机,处理来自各地的商行回报以及出外巡视庄园近况。白天他没时间陪伴俞落雁,甚至连续几晚回房,也只是亲亲她、抱抱她,然后倒头就睡,第二天才刚拂晓,便匆匆不见人影。

    见他如此,俞落雁在为族人心焦之馀,更为他心疼不已。虽说贫贱人家有贫贱的忧愁,可现在看来,富贵人家也有富贵人家的负担呢!就连韩翎这样受人钦羡的名庄主人,也要为繁忙所苦,劳碌得很,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样清闲。

    没他在旁,她开始有了咫尺天涯的相思苦;无所事事的空虚,更教她难受。

    云河府的奴仆是各司其职忙里忙外,没有人像她,是个每天白吃白喝却什么也不做的大闲人;她想多少帮一些忙,可偏偏她身分特殊,没有一个奴仆敢让她插手杂务琐事。

    唉!扁靠数蚂蚁过日子,教人怎么受得了?

    所幸,在她无聊得发慌时,简环拉著她作伴,到府外去散心。

    仍是一身男装打扮的简环,与身著淡紫衣裙的俞落雁,一起漫步在绿油油的阡陌间,蓝天白云,凉风吹拂,白鹭鸶在稻作中优游轻飞,这光景教人放松,心胸开阔甚多。

    “小总管好。”田中耕作的农人、妇女一见小总管,纷纷熟悉地向她打招呼。简环一面心不在焉地点头,一面指著一块在她眼中发亮的地方道:﹁喏,你瞧,那儿一畦,就是翽少爷的花田。﹂

    远远望去,一抹清瘦的飘逸身影穿梭花丛间,来来去去,忙碌似蜜蜂蝴蝶,一身简素的布袍沾满尘土,认真的表情与几日前厅上所见,截然不同。

    俞落雁淡笑感慨“一个在书房里忙、一个在花园里忙。这对兄弟,感情好得连忙碌都那么有默契!”

    简环撇嘴,不以为然“那可大不同啊!爷的忙,是了不起的忙!爷使个颐、动根指,就能决定上千、上万人的生计,可重要了。他呢?胸无大志,每天窝在这畦小花圃管些花花草草,十八岁的人了,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嘴巴使坏批评,一双美眸却直盯花田里的影不放。“他从小就是这样,老庄主大抵看出来这个儿子没指望了,所以早作打算,另外收了个儿子来挺住云河庄。”

    “咦?”俞落雁闻语,微微讶然“另收的儿子,你是指庄主吗?”

    “是啊!想不到吧?爷其实只是老庄主的义子,翽少爷才是老庄主的亲生子。”

    俞落雁讶异得樱口张成了一个问号。

    “我看这世上除了老庄主,大概也没人敢把这么大一笔家业交到外人手上去了。”简环兀自言道:“不过,这也是老庄主厉害的地方。他老人家可会看人了!而且有远见、不拘泥世俗,所以得回这么一个好人才,壮大咱们云河庄。”

    说著说著,两人已到花田一隅。

    埋首红花绿叶中的韩翽抬头瞧见她们,在阳光下笑露洁牙“俞姑娘、环姊!你们等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捧著几朵白皑粉嫩的花儿跑来,递给俞落雁。

    “俞姑娘,这是刚绽放的白芍药花,我觉得很适合你,请收下。”

    “谢谢”俞落雁有些受宠若惊,低头端详接过手的芍药花。花儿不但开得大而艳丽,纯洁的雪白粉瓣上还沾著晶莹晃动的水露,足见照顾者的用心与细心。

    “翽少爷最喜欢用花朵比喻人,他这会儿可是在指俞姑娘你,好似一朵刚开的白芍药呢!”简环瞪著韩翻的眸光有点酵酸。

    俞落雁观赏著手上的美丽芬芳,面泛桃晕“翽少爷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儿有这么美、这么纯洁?”

    “笑起来,就像朵粉色牡丹了!”韩翽仔细打量她,笑容一派纯真。

    简环噘嘴向韩翽摊出掌心,﹁俞姑娘有花,那我呢?﹂

    “你?”韩翽旋首瞟了瞟这个大他不过三个月的青梅竹马“该你的花季还没到,哪里来的花给你?”

    “我也有?”简环的明眸勾起了笑弯,充满期待“那你快说,该我的是什么花?”

    “你嘛”少年开始后退,清秀的脸上有著促狭的笑“跟环姊最像的,是秋天里种坏的菊花!”一说完,便旋身开溜了。

    种坏的菊花?

    “韩翽!你太过分了!”简环瘪著嘴,气呼呼地大力跺脚。

    一旁的俞落雁唇边噙著一朵唯美笑花,手中举捧几朵刚离校的纯白芍药,衬著淡紫罗裳,端如一株婉立风中摇曳生姿的粉紫仙芙,柔媚醉人。

    遽地,一声惊喜又带震骇的呼喊,自她身后传来——

    “大大小姐!”

    俞落雁一愕,忙回过身,不可思议地惊呼!“田嫂子,真是你!”

    只见田嫂手上拎著一尾鲜鱼、几个纸包,身上的衣裳不似以往堆满补丁,换上件净素的布衣,容光焕发许多,向她快步走来。

    “田嫂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族人们该都还在江苏等著她不是?

    “大小姐,大夥儿直盼著想见您,原来您已经回来啦!怎么不跟庄主爷一块儿到村里来瞧瞧呢?”妇人精神抖擞的模样,令人想不出她从前眉头打结的苦瓜相。

    “村子?”俞落雁全然不解“庄主从没告诉我什么村子,他只说都把你们安排妥当了,我还在等著他拨时间带我去瞧你们。”

    “大小姐要想去看看,不如就跟著我一起吧!我才刚从东边村买了些东西,准备张罗晚饭,我家那两个崽子大抵也从义塾下课回来了”

    俞落雁绝无二话地立刻下了决定“我去!快带我去看!”

    夜了,府内灯火高挂,盈畅通亮。

    韩翎连日在书房中忙著处置满桌的帐册、卷宗,三餐都让人送到书房尽速解决。积存了半年的事务,在这几天他卯起劲来火速快办后,已经所剩无几,预计再过一、两天,他便能结束所有庄园和商行的事务,携俞落雁去探望她最关心的族人。

    不仅如此,他往后也会有多出的时间陪伴他的雁雁了。这段日子冷落她,全是为了将烦人的工作一并在此告一段落,好腾出时间来与爱人厮守。

    那可爱的小东西,八成已经急坏了吧?

    男子形美的润唇愉悦地扬起,蘸了蘸笔墨,继续振笔而书。

    七月盛夏天,书房为了便于通透凉风,门窗皆是大开。凉爽的薰风隐约送来舒心的淡兰馨香,一阵娉婷的步履袅袅到桌案前,摆上一杯醒神茶在桌角,便静在案旁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以为是哪个丫鬟,韩翎偏头望去,随即笑开俊容。“雁雁,是你?”他将笔搁上砚台,展臂欢迎她“好久没好好看你,来,过来。”

    美人儿瑰唇上弯,依言轻移莲步到他身边。随著一步一步靠近,她一颗心也似只小蝴蝶般,轻快地翩翩飘飞起来。

    “怎么忽然跑来?”男子健臂环上她的纤腰“是为族人的事来催我?”

    她轻摇香首,张手抱住他。“只是想你,还有谢谢你。”

    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

    据田嫂所言,全部的族人都在几个月前,让云河庄雇了几十辆车,浩浩荡荡地一举迁到河南来,并在云河庄周旁的村集里落脚。到这儿时,已有为他们安置好的房屋,由村长一一编派给他们居住后,即刻上报落籍,从此他们便成了云河庄园里的一分子。

    庄主派给他们每户一段时间的粮食、衣物,照顾得十分周详,且经过村长安排了工作给他们。几个同厂下来,他们在这儿,可说是十足十的安居、乐业了。

    在那个朝气蓬勃的村庄里,她看见了簇新的瓦屋;向晚黄昏中,族人们结束一天的农忙归来,汗湿的衣衫不再褴褛,脸上虽有疲倦,但更有绝对的充实满足,以往面黄肌瘦的衰相已不复见。

    村子里有教孩童读书识字的义塾,族人中的孺儿也被送去习文念书,不再是每天在外胡乱游荡的野孩子了。

    当她出现在那里时,大夥儿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今日的安适向她道谢、为从前的误解对她道歉,还户户邀她进屋坐,共享晚餐的饭菜香呢!至于她和庄主之间的关系,他们绝口不提,也不多问。

    拨云见日的清爽怡然,使充满无限希望的未来,在俞落雁眼中鲜活了起来

    “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告诉我。”韩翎不知内情,只听见她欲泣的声调。

    “没有,我是太高兴了。”

    她笑中带泪,把今日下午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他。

    听毕,韩翎却有些面带失望“我本打算亲自带你去看,没料到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有什么关系?或早或晚都一样会看见,何妨让我早些安心?”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忽然不见,坚强的武装也跟著卸下,此刻她是个最柔腻的小女人。

    “那不一样,绝对不一样。”大掌覆上她白皙水嫩的小脸“我渴望看见你感动、激动、高兴的模样,那些对我,非常重要。”原本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的表情,他终在这张相似的脸蛋上,获得满足。

    乌黑的瞳孔映著她清丽的秀颜,俞落雁痴痴俯瞰,心知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逃不出这对深挚的眸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什么也没有”

    他指尖点止住她的唇办,轻笑:“我啥也不缺,独独要你一件。”

    她投以好奇的眼神。

    “我要你爱我,死心塌地的爱我。你办得到吗?”

    爱上他?小女子美目霎时圆瞠。“可是,你是个富贵、有权有势的名庄主人,而我”

    “再有权有势的名庄主人,也仍然是个普通人。我也要人关心、要人爱,尤其更要你的。”仰眺著她秀丽的容颜,他眼中盛满渴求“雁雁,你不能吗?爱我很难吗?”

    低沉的磁声充满挡不住的魅惑,俞落雁心口一塞,拥住了他。

    “我早就已经爱上那个把我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的男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只知道第一次他伸出援手救了她后,她便对这俊挺男子心生莫名好感,然后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了他。几个月来,他无微不至地细心关照她、疼爱她,更让她找不到一点不爱上他的理由。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韩翎从座椅跳起,见她娇羞点头后,乐不可支地执著她的手“那我要听你跟我说那三个字,快,快说!”他像个要糖的孩子,兴匆匆地催促她。

    俞落雁羞躁地咬了咬唇,决定将心中对这男人无尽的感情、感动与感谢,言以蔽之“我爱你。”才说完,脸马上红似熟透的苹果,从脸蛋热到脚趾头。

    “我也是!我也是!雁雁,我的雁雁”他将她抱高了打转,惹来佳人又笑又叫。

    稍顷,他把娇小的美人儿放下,瞳中划过一抹邪气“用说的不够,我要你用行动来表示你的爱。”他低俯下头,把嘴唇送近她面前“快点,给我证明。”

    这个在外人眼中精明得厉害的男人,此时稚气得像个大男孩。

    俞落雁一笑,环顾四下确定无人,才闭眼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

    “才这样?”韩翎拢起眉宇,骤然把她打横抱起,往五彩屏风后边的内堂走去“敷衍我,该罚!”

    内堂是私人休憩之处,罗汉榻上霞绢纱帐迤逦,凉风吹送下轻轻摆动;壁上挂著几幅字画,典雅而古朴,别具一番风情。

    韩翎把小女子放上榻,开始解扣褪衣。

    俞落雁发出微弱的抵抗“等等,外面的门还开著,万一有人进来”

    “如果没事,不会有人随便进来打扰我的。再说,前面还有大屏风挡住,他们什么也看不见。没我允许,谁都不准踏进内堂一步。”他拉开她颈后的抹胸系带,又伸手入她的衣摆去解脱腰后的带子,熟练地顺手就这么扯出了整片抹胸兜。

    一双浑圆在衣下呈现出它的饱满,没了胸兜,坚挺的尖凸撑起薄裳,诱人逗弄。

    韩翎火焰般的大掌隔著衣裳,似推搓面团般尽情揉按两团弹性绝佳的白软,用手掌的热和丝裳的柔,引发美人儿无法抗拒的喘息。

    “唔,这是什么?”指梢触碰到一块硬帮帮的薄片横在她胸脯上,他微诧。

    解开前襟,一只平躺在双峰之间的紫翠玉佩吸引了他的目光。紫玉约莫巴掌般大,成色温润精美,上头的浮雕镂刻更是巧夺天工,细腻非常,尤其衬与她一片雪嫩凝脂,更显紫艳。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俞落雁拎起已与身体同温的紫翠玉佩“寨子城堵被破时,爹把这个塞给我,叫我快带著弟弟和族人逃走,说若有必要,可以典当这块玉佩,还要我们千万别想着报仇,说这是我们应得的”她眸神黯淡,语音哽咽。

    她怎么也想不透父亲的遗言;应得的?这怎会是应得的?

    家破人亡,是应得的吗?漂泊苦难的逃难生活,是应得的吗?她出卖自己、让人瞧不起,也是应得的吗?

    “先前没有看过。”韩翎取下玉佩,拿近细睇,对玉佩中央的雕刻图样端视良久。

    “我一直把它收著。这是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怎么也舍不得拿去典当。这些夭我在房里整理东西,才拿出来戴上。”

    “中间的图样你可知有些什么意思?”

    俞落雁不解一笑“不就是漂亮的特别花纹而已吗?”

    “确实只是漂亮的花纹。”韩翎轻哂,转而将王佩收进榻畔的小匣里“先别戴,免得待会儿碰撞坏了。”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一切又回到原点,从头开始。

    他俯身堵住她甜柔的唇瓣,煽动她的小丁香挺身相迎,双手在她敞开的胸前玩弄两只凉嫩粉圆。

    韩翎唇舌忙碌,蒲掌也不得闲地帮两人退除身上多馀的屏障,直至一双人儿都袒程后,仍贪欢地在小女子曼妙的曲线上游移不定,用壮硕的身躯介入双腿之间,让她再也无法并拢。

    四个多月的夜晚同床共枕,俞落雁对他的吻、他的抚触和他的灼热都熟稔不已。她头昏昏地任随男子吮啃两片柔唇,身体再度尝得睽违了将近一旬的**,从深处激发出迫不及待的颤动,令她疯狂。

    她玉臂自动圈上他的颈,渴切地想从他口中吮汲更多,以弥补热掌挑逗所引起的内部空虚,柔荑同样滑抚著他结实的项背,细嫩的大腿盘上他腰际,内侧摩拳著劲腰窄臀。

    两人竭尽所能地索取、给予,用细致的爱,呵护、取悦彼此最脆弱的敏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