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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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舅父夫妇也都无奈地笑笑。

    季老夫人直直打量书落,书落从容不迫地任由她打量,半晌老夫人颔首一笑,“这孩子倒是颇有气度,不愧是林靳豪的嫡孙,有他几分风采,比起你爹还要强上些许。”

    书落垂首恭敬道:“孙婿不敢比之祖父,祖母谬赞了。”

    老夫人挑一挑眉,“我说比得就是比得,谦虚甚么?你和待雪都称呼我奶奶罢。什么祖母,外祖母的听着就不亲近。”

    待雪朝书落使了个眼色,书落会意立即改口道:“奶奶。”

    季老夫人满意颔首。

    “你这孩子讨我喜欢,老身送件礼给你们贺新婚。”

    待雪连忙摆手,“奶奶太客气了,无需送什么礼,小辈还未给您送礼,怎敢劳您破费。”

    老夫人肃色道:“不会是嫌弃我的礼薄罢?”

    待雪额上冒出冷汗,“自然不是了。”

    老夫人抿唇还是忍不住笑声,“待雪又相信了,奶奶吓唬你的。”

    老夫人起身离座,对书落道了声随我来,便施施然进了内院。

    书落随后跟上步伐。

    待雪忐忑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待二人进了一间屋子关上了门,焦急道:“奶奶这是要干什么?”

    季阳楼一脸高深莫测道:“别担心,娘亲她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拿的准分寸的。”

    下人搬来椅子,季阳楼招呼待雪坐下,“我想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心情走动,那么安心坐下等待罢。舅父向你保证不会是坏事。”

    奶奶虽然不靠谱,舅父却一向沉稳持重,待雪微微点头,坐下等待。

    季阳楼和陶敏也坐下了,三三没有坐在爹娘身边,凑近待雪挨着坐下。

    半个时辰未至,门被打开,老夫人满脸倦色,舅父夫妇赶忙迎上去扶住,老夫人推开他们,“我没事,”她指了指待雪,“进去看你夫君罢,瞧你急的。”

    书落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案上放了一个铜脸盆,里面是浅红色的稀释过的血液,脸盆旁边还有一把匕首和布帛包裹的银针。

    待雪慌张地走近书落,拉起他的衣袖,细细扫视他的周身。

    书落被人拉住,睁开眼见待雪一脸惊慌,连忙安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老夫人揶揄的声音传来,“就手上破了个小口子也值得吓成这样。”

    待雪听了她的话稍稍心安,执起书落的手细细审视,果不其然在右手食指尖有一道小口子。伤口虽小,划得却有点深。

    待雪抬头看书落,却忽然瞪大了眼,书落额头上原本殷红的胎记颜色淡了,只余下浅浅的红色。

    待雪转身望向季老夫人,“奶奶,这胎记怎么了?”

    “他胎中带毒,聚集于首,于性命无碍,但总是排除体外好些。”

    前世她嫁与书落几年后,林老侯爷才寻得勤国西部的一位名医明屈子祛了书落额首上的胎记。如今掐指算来,竟早了八年祛了这红斑!

    待雪怔了半晌,方道:“多谢奶奶了,可是……明屈子……。”待雪摇首,奶奶怎么如此精通医术呢?

    老夫人一脸惊喜,“你认识明屈子?”

    待雪呐呐地摇首,“不识得,只听过他的大名,听说医术了得。”

    老夫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这明屈子是我师侄,现今‘一草谷’的传人。”

    待雪好奇道:“奶奶与一草谷有何渊源?”

    “一草谷的前前任谷主是我父亲,我嫁给季家后师兄当了谷主,现在传给了明屈子。”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散发浓郁药香味的漆黑的木牌递给待雪,“这是一草谷的腰牌,日后若有困难可向明屈子求助,小屈会帮你们的。”

    待雪双手接过腰牌,诚挚道:“多谢奶奶,待雪感激不尽。”

    一旁的季阳楼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快去照顾书落。”

    两人辞别的时候,老夫人嘱咐道:“还需抓几副药吃才能除的清,一日一副,莫要忘记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待雪握住书落的手,“这次奶奶可是帮了大忙了。”

    书落轻抚额上红斑,“于我而言,祛不祛这斑并不重要,但如果夫人喜欢的话,还是祛了的好。”

    待雪莞尔一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夫君从前不是向我讨定情之物的么?”

    书落惊讶道:“我还道夫人全然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

    待雪拿出方才老夫人给的腰牌系在书落的腰带上,“就拿这作定情之物罢。”

    书落拦住待雪,“还是你留着罢,听季大人说这腰牌被药材浸过,常戴之人能明目祛毒。”

    待雪露出腕间的沉香手串,“我有这个,可不许再推,我有还是你有,不都一样么?”

    书落捧着腰牌,“如此便谢过夫人了。”

    “夫君客气了。”

    礼付静刚刚过了紧闭的一个月,便瞒着冠参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回了娘家。

    世王府。

    世王妃的卧房。

    世王妃瞅了李付静半晌,“还不同意与我合作吗?”

    李付静沉着眉不语,世王妃继续道:“真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李付静思索半晌,终是摇首道:“正帝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你这是自寻死路,还妄想拖世王府下水。”

    世王妃一阵怪笑,“你先前不是帮我送夜明珠的吗?现在又不敢了,出了事就躲的远远的,也好意思说自己一代才女名媛。你那个爹空有篡位的心,却没够大的胆量,犹犹豫豫。”

    李付静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出言反驳道:“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一走了之,我却不知得落个什么下场。”

    “放心,我哪会说走就走,你爹身上一身蛟龙之气,附在其他人身上哪里能吸得到这样的气。”她的手慢慢捏成拳头,“正帝一死,这些蛟龙气可都成了龙气,滋补的很啊。”

    李付静红了眼眶,“你答应过不伤我爹的。”

    “他这不是没死没伤吗?”妖物顿了顿,“你不想处处被李待雪压制吧?那贱人身份比你高,嫁的比你好,除去她公主的身份,你可是一点也不比她差!你甘心处处被她压过一头?若不是小贱人从中作祟,正帝已经死了!现在正帝已经疑心你爹了,若不再行动,兴许有朝一日被正帝杀死的就是你爹。”

    “可我一介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

    李付静从房里出来,走出内院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李付丞深锁眉头,冷着声音问:“你答应她了?”

    李付静闪躲地偏过头。

    这个弟弟自幼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连爹娘和自己也无法跟他亲近起来。如今岁数渐长,气势也更惊人,就连长他数岁的自己也是有些怕他的。

    李付丞见她默认,“蠢货。如今的局面,即使暗杀了正帝,皇后也会扶植五皇子登基,季家和林侯家可都是向着皇后的。你想让世王府满门抄斩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冠家也会受牵连的。”

    李付静颤着嘴唇道:“那给怎么办?”

    李付丞目光愈加犀利,“不用理她,我自会收拾她。你莫像父亲一般受她蛊惑就好。”

    李付静连忙点头。

    李付丞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视而过,转身便离去了。

    书落早起上朝去了,待雪一觉睡醒就不见了他的身影,一个人怔怔地坐在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发呆,画善唤她才回过神来。

    “公主一早想什么呢?”画善将脸盆放在案上,去给待雪拿了件可以御寒的冬衣。

    待雪摇摇首,沉默不语。梦境中前世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如同噩梦般难以摆脱,现在后背仍有一层薄汗。

    前世。

    林侯府。

    待雪身着凤冠霞帔坐在新房,满面脂粉被落下的泪水打湿,花容尽毁。

    原本该由新郎送待雪入洞房,待雪却丢下另一头牵着书落的红绸,自己随媒婆进了新房。

    约莫一个时辰,书落隐含酒意推门而入,步伐却是沉稳的,看得出酒意不深。

    他面带微笑,手执秤杆稳稳地挑落待雪头上的红帕,入目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手僵住了,轻轻低叹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