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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烟花女子心,旁人终不透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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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听了那话一惊,怔怔的望着眼前满面坚定的人,觉得不可置信,“嫂嫂,这可是好不易才找到的把柄,她尚茗烟对你有觊觎,难道你看不出吗?”

    “我知道,”长歌直起身子,低着眸子说道,“可到如今为止,她也没做出什么灾祸之事……”

    “没做?”婉儿一拍桌子站起来,“她这次叫那和尚过来,难道还不算是陷害嫂嫂你!嫂嫂,你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给赶出府,留着定是后患无穷啊。”

    “和尚一事还没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捣的鬼,现在还不能把罪名归在她身上。”

    “嫂嫂!”婉儿皱起眉头,不知这长歌为何突然为尚茗烟说起话来。

    “不管怎么说,先别把这事告诉老夫人,这算是嫂嫂求你的。”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嫂嫂你不说,这事也迟早会败露的。”

    长歌轻叹一声,走到婉儿面前,轻轻拍了拍肩头,“这次的事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去确认,等我做完了,还要麻烦你帮忙。”

    “哎~”婉儿一下泄了气,“嫂嫂你可要尽快,这边我也会继续查的。”

    “恩…”长歌应了一声,眉头微微颦起。

    二人随后又当真去了个胭脂铺子买了些东西,这才回了府里。

    长歌手里拿着东西,却没回自己正院,径直进了尚茗烟那。

    进去时,只见尚茗烟正坐在座上喝茶,见长歌来了,脸上一笑,随即起身迎上来。

    “姐姐怎么到我这院来了,真是稀客啊。”

    长歌笑笑,答道:“今儿个跟婉儿去了趟铺子,见着个簪子甚是漂亮,心想着跟妹妹你很是相称,便特地过来送与你。”

    嘴上说着,边将手里的锦盒递过去。

    尚茗烟一愣,怔怔的看着那盒,却迟迟未接过。

    “妹妹?”

    “哦,哦,那我就多谢姐姐了。”似乎是刚刚才回了神,忙拿过那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根银簪,小巧却不失精致,一端镶嵌了红玉,模样甚是漂亮。

    “如何,喜欢么。”

    “恩……”尚茗烟点点头,抬起眸子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却见她走上前来,将自己拉到了梳妆的柜子前。

    “既然喜欢,就戴上试试吧。”长歌说着,将人轻按在座上,又拿起了簪子,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插上。

    原本简单的发髻,配上了这银簪顿时增色许多,再加上她脸蛋生的漂亮,无疑是锦上添花。

    “谢谢姐姐。”轻轻开口道了句谢,抬起胳膊想要摘下。

    “别,带着吧,妹妹头上一直不曾见什么簪饰,如今既然戴上了,就当给姐姐个面子,好歹留个一天半时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自然好好收着。”放下手,缓缓站起身子,“姐姐出去一趟还想着我,真是劳烦姐姐费心了。”

    “哪里的话,你我既然都姐妹相称,早就是一家人了,别见外。”说着,望了望外面,“这天也快黑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

    送人出了院门后,转身回了屋,怔怔的坐在铜镜前,望着其中的人儿。

    那银簪上的红分外的艳,尚茗烟望着望着,渐渐出了神。

    自己十几岁时便被那个落败的男人卖进鸿芸楼里,从一个打杂受欺负的小杂役,步步爬到了楼里最顶的位置,除了靠这皮像外,便是心狠。

    见的多了周围女子的勾心斗角,有些人甚至残了废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所致,这心里都不曾动过一分,也从未帮衬过什么。

    可昨日在老夫人面前,她却为长歌说了话。

    “为什么……”口中无意的喃喃的了句,长歌的模样又现在眼前。

    想自己见了各色人,向来都是给了金银罢了,从不曾多花一分心思为自己挑选什么。那些男人如此,柳珺城也是如此。无心买来的东西,就算是入了手,戴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发髻上从不曾戴过什么,首饰放在盒中满是,却自买来后便许久未动。

    “她居然注意到了……”缓缓抬起胳膊,想要摘下那银簪子,长歌的话却响起在耳边,手便顿在了那。

    虽不清楚她楚长歌为何突然送自己簪子,可望着镜中的人,嘴角终究还是不自禁的勾了起。

    缓步回了正院,长歌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

    屋里,柳珺城正坐在桌旁,莺儿在旁边伺候着。

    一见长歌回来了,座上的人面上一笑,直直望向门口。

    “你怎么来了。”不去理会那目光,长歌自顾转进里屋。

    见她一副不理睬的模样,柳珺城倒也不急,只一笑,道:“这里有何不能来的么?”

    “没有,不过大人若是有这闲置的工夫,倒不如去别院里多转转。”

    “恩?”柳珺城一愣,随即走了进来,“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

    说着,将人搂进怀里,“本大人我就在这院里呆着,哪都不去。”

    长歌身子怔了怔,想起今早上巧兮来时,自己答应的事,慌忙推了开眼前的人。

    “我这地方福薄,留不住大人,还望你能去别处。”

    柳珺城一惊,随即想起今天听的小厮说的话,心里升起一股气,“什么混账和尚说的话,那分明是有人存心捣鬼,再说了,我自家妻室的院,难道不进不得了么!”

    见他一副生气模样,长歌皱了皱眉,背过身去,“不是进不得,只是……”

    长歌顿了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柳珺城望着那背,轻挑剑眉,“分明绣了鸳鸯戏水图,却要让夫妻两相离,你这说谎的功夫可着实低劣啊。”

    “大人误会了,”长歌缓缓转过身,眸子里多了几分冷,“那绣的鸳鸯,乃是要作为大婚的贺礼的。”

    “什么,”心里一紧,柳珺城一步走上前去,“我不会娶林巧兮的,我说过,她在我眼中只是个妹妹。”

    “是么。”长歌轻笑,那晚在书房之中,偷听得的话还一直念在心里,望着柳珺城一脸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大人若是顾及夫妻情分,不便开口,那我倒是没的什么。若是老夫人那不好回面子,长歌也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

    眼前的女子眸子里没有一丝犹豫,柳珺城望着长歌,心里泛了凉。

    “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巧兮进门么。”

    “若大人要这么说的话,那便是。”

    紧抿住薄唇,柳珺城望了一眼面前的人,轻嗤一声,转身出了门。

    径直去了书房,望着满是书卷的屋子,长叹一口气——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沦落书房的命。

    正收拾着时,门外传来轻步声,柳珺城回头,却见巧兮面上笑着,推门而入。

    晚上,天黑下来后,长歌拿了件外披,独自出了门。

    “妹妹,听说那边的几株腊梅生了芽孢,不如一同出来看看。”

    “恩。”尚茗烟见长歌突然出现在面前,说什么要去看,人先是一愣,随即轻声应了一句。

    “好好收拾着,不许偷懒!。”回头对那小丫鬟说了一声,便披了外衣跟着长歌出了别院。

    二人一路走,却不是去什么花园,尚茗烟也不多问,只跟在人后面。

    过了一会儿,长歌将人带到了个僻静的地方,见四周没人,才停了下来。

    “姐姐,这里可没什么腊梅树呀。”面前的人半眯起杏眸,看着长歌。

    “本就不是玩赏出来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长歌轻叹一声,走到尚茗烟身旁,却见到那银簪正好好的戴在头上。

    手紧了紧,缓缓开口道:“我唤你出来,只问一件事。”

    “姐姐这般是作何,要问什么,直接开口便是,怎还要挑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地方。”

    “老夫人先前的病,跟你有关系吗。”

    贴近那耳侧,缓缓开口问,声音极轻,却透着股坚定。

    听了那话身子一颤,随即嘴角勾起,“当然有关系。”

    长歌一惊,却听人继续说道:“妹妹我不居功,可这病,确是我伺候好的,这样不知算不算的上姐姐说的‘关系’。”

    长叹一口气,退后几步,抬起眸子望着眼前之人,长歌定了定心。

    “老夫人突然得了怪病不起,这事本就可疑。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中了毒。”

    尚茗烟身子微微颤了颤。

    “全城的大夫都治不得的病,却偏得由得什么托梦,让你来照顾好,这理由,骗得过众人,却在我这牵强的紧。”

    “我不会告与任何人,只在这听你一句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姐姐说的话,茗烟不懂呢。”尚茗烟笑笑,满面无辜。

    “你不愿说也无妨,只是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在这深宅里,最好还是少打些主意。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尚茗烟微微皱了下眉,收了脸上的笑。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记下便是。”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只是我也有句话要回赠给姐姐。”

    “什么话?”

    “姐姐这般宅心仁厚,纵然是与世无争,也终究是躲不过的。”

    本想说若你不再招惹事端,这后院里便自然安分了。可转过头是,却见到身旁的人紧皱眉头,一副严肃模样。

    “妹妹说的躲不过,是指什么?”

    “谁知道呢……”尚茗烟转过身去,轻声喃喃,“或许,我也是躲不过的人呢。”

    后面的半句话消逝在北风里,身后的人并没有听到。

    “不管如何,茗烟还是谢谢姐姐提点了,天寒,早些回去吧。”说完转过身挽起长歌的胳膊,似乎刚刚当真是赏了物回来,面上带着笑,甚是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