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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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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前夜下了场大雨,苏灿因心中有事,整夜无眠,站在窗前欣赏着晨间的雨露。

    他望着横生的枝哑,攀附在上头的雨水有如成串的珍珠,排排地挂在那儿,大雨过后,将景色洗得一片干净,绿的碧绿,红的艳红,黄的嫩黄,让人心境不由得也跟清朗起来。

    他步出房门,下了回廊,走入园子里,耳听鸟儿啾啾的叫声,眼望蝶儿忙碌地飞舞,鼻闻百花幽香,觉得昨夜的愁烦似乎轻了不少。舒了口气,眼角便扫见角门有人影晃了进来。

    是大哥。

    苏灿牵起一抹疏淡的笑迎上前。“大哥,难得一大早上我这儿,可有事?”

    苏齐的眼神四处游移了一番后,这才正眼看着苏灿。“吴家那丫头今儿个没来么?”

    苏灿心一震,笑道:“大哥找阿虑可有事?”

    苏齐别具深意地笑了笑,没打算卖关子,直接说了:“那丫头跟你读了几年书,多少也有些见识;我瞧她模样也生得越发标致:本想她吴家是穷苦人家,配不上咱们苏府,可这几年下来,吴家在顺昌府也挣出头了,所以这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了。”

    苏灿心头一热。“大哥的意思是?”难道大哥要帮他主意,将阿虑许给他为妻么?

    苏齐注意到他眼神里有抹惊喜,微笑道:“爹娘最近老催我问着有没有喜欢哪家的姑娘,我想若娶那吴家丫头,论才情、谈美貌,她倒是上上之选,生意上苏吴两家可以相互照应。”

    这席话教苏灿听得如遭五雷轰顶。

    大哥要娶阿虑?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他的胸口焚挠。

    “阿虑知道么?”他用尚存的一丝理智问道,想弄清大哥是否跟吴虑提了。

    “她何必知道,她家自有她堂兄吴当家的做主。”苏齐说得理所当然。

    “那大哥呢?你爱她么?”他咄咄逼人地追问。

    “爱?那是啥?”苏齐冷嗤。

    苏灿见大哥的神情充满下屑,还带着讥笑之意,仿佛认为他的话荒谬可笑。

    “你既不爱她,娶了她之后又怎可能珍惜她?难道只为了生意上的方便、以及该成亲了就误她一世?”他忍着气想劝大哥打消此念。

    “她嫁我有何委屈?在顺昌府内,除了吴家自己,谁比得上咱们官商亨通?我又是长子,她嫁给我,富贵荣华一世,这些全是我给她的,怎是误她一世?”

    “可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呀!”苏灿咬牙切齿地说出重点。

    “哈,她不爱我,难道她说过她爱你?”苏齐挑衅。

    “没有。”但他爱她。尽管两人相处从不提及男女之情,也从未逾炬,他也未曾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但他从未想过吴虑会成为别人的妻,更别提是大哥的妻了。

    “就算她爱你,你也爱她好了,你能给她啥?经商一窍不通,求功名也裹足不前,爱能当饭吃么?”苏齐残酷地道破现实。

    苏灿无言以对,心绪翻腾,甚至感到慌乱不安,觉得一直握在手上的宝就要丢失了。

    苏齐瞧苏灿静默无语,满意地一笑。“我今儿个来是跟你说明白,别再与吴家那丫头走得过近,免得日后她要成了你嫂子,下人们会说闲话。得,我走了。”

    苏灿陷入狂乱地思潮中,既无措又烦躁。

    大哥一点也不爱阿虑,却想娶她。

    一想到她可能委身子大哥,而且还要收起刁钻的性子,生儿育女持家,为了怕下人们闲言闲语,再不能与他说笑

    不,他的心一阵疼痛,完全不能接受。

    阿虑一定要幸福,而只有他最了解她,他一定能给她幸福。她真要嫁。也应该嫁他呀!

    可大哥说得没错,他拿啥养她?除了比人家多认识几个字之外,他别无长处,难道真要让她日后抛头露面去卖他的字画?然后受张天霸那无赖的调笑,回到家后也忍隐着不敢跟他诉苦么?这算哪门子的幸福?

    昨日张天霸的奚落与方才大哥话中的轻蔑,教苏灿顿时没了自信,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头上那沾着成串雨露的枝哑忽然被人一弹,所有的水珠全洒在他脸上。

    他唬了一跳,低声骂出一连串的诅咒,用袖口擦拭满脸的狼狈,却听见咭咭的笑声自墙外传来。

    “死阿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本少爷,给我滚进来!”他骂道。

    清丽的人儿大刺刺地走进园里。“你叫我?”她语气一如往常的清冷,慧黠的眸子却打量着他的表情。

    很好,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上面具。她往好处想,昨儿个在街上,他疏淡的态度可能是她看错了,八成是因为自己偷卖他的字画而心虚了的缘故。

    “你弹我水?”苏灿没好气地质问,眸光却贪恋地看着她俏丽的容颜及灵动的神情。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失去她,无法想象自己再看不见如此牵动他的心的一颦一笑

    “我哪有?”她当然否认。

    “还装无辜?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还想唬谁?”

    吴虑伸出手,上头躺着一颗浑圆饱满的桃子。“你没在书房,所以过来寻你。见桃子生得好,正想摘颗孝敬你,怎知你偏站在桃树下,弄了一身湿,不知者无罪,真对不住啦!”

    “桃子拿来。”苏灿听她言不由衷,还忍不住嬉笑的敷衍态度,就知她又在诓人了,可一番解释偏偏又说得合情合理,叫他无法反驳。

    吴虑不舍地缩手。“你不赶紧换下湿衣裳,当心受寒了。”

    “我先吃桃子。”

    “吃了啦,吃了啦,吃了啦”没想到他还真要,她不甘心地送上。

    “你嘀咕什么?”苏灿得意地狠狠咬它一口。

    “没有。”吴虑失望的噘起嘴,推他走回屋里。“快更衣。”怕他病了,她想也没想就伸手想帮他。

    “你做啥?”她的小手才碰上领口,苏灿怕痒,笑着闪躲。

    “我就破例一回,做你的丫头,服侍你更衣。快,两手平举。”她笑嘻嘻地解释。

    她服侍他更衣?这对苏灿而言简直是受宠若惊,他乖乖听令,等着她动手。

    吴虑站在他跟前,研究起他的衣裳。这男人的衣服是怎么脱的?长衫上系着大带,那么要先松大带喽但若是松了他的大带,万一他的长裤一起松脱了,那那不就她踌躇不前。

    苏灿忍不住忘情地盯着她瞧,两个人靠得很近,每个呼息他都可以嗅闻到她身上飘来若有似无的香气,她美丽的容颜就近在眼前,他吐出的气息甚至可以让她顶上的青丝微微颤动。

    她在他屋里是那么的合适,两人亲昵的互动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与她是天生绝配,他怎甘心将她让给别人?不,绝不。

    他要她幸福,也要自己快乐。

    “到底脱不脱?我杵在这儿很久了,手都发酸了。”他哑声催促,她再不动手,快点换妥衣衫,他就要管不住自己藏在心底多年,且日渐加深,就要隐忍不住的情意了,何况之前被大哥这么一激,他只想放纵自己跃动的心,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别人有觊觎她的机会

    “手酸?你不会先放下来么。”她双颊泛红,还在磨蹭。

    “你当我是田里的草人儿随你摆布?”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教她忽地心颤,气息不稳了。

    屋里的气氛诡异地沉了,她瞧着双臂平举的他,不同于女子的伟岸胸膛在她眼前规律地起伏,她觉得自己像被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她第一次意识到男子的身形和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差别,而面前的他是个男的

    “阿虑,你该不会睡着了吧?”苏灿用下颏点点她的头顶。

    这样亲密的举动叫吴虑的脸颊更是染红。

    阿灿这家伙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啦?害她心跳莫名地加速,于是赶紧低首从他腋下钻过。“我不会替人更衣,你自己来吧。”

    苏灿单手利落一抓,缠住那纤细的臂膀将她拉回。“是你自己答应替我更衣的。”他索求。

    “我哪有?”吴虑挣脱不开,低首不敢与他对望。

    她觉得他今儿个不太对劲,似乎多了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柔情,还有之前少有的亲昵碰触她隐隐觉得有些奇异的情愫在流动,教她心慌意乱。

    “你有。”苏灿俯首缓缓欺近她。

    她是那么的令他难以自拔,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展现真正的自我,他无法想象若失去她,他会如何的狂乱、绝望

    他灼热的气息逼近她,吴虑心更慌了,她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两个人太贴近了!她本能地双手往他两颊一拍,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干么打我?”苏灿跳了起来,放开她,捣着双颊。

    “你干么靠这么近看我?”

    “我是想”

    “想啥?”

    想一亲芳泽。“没有。”他回神,强压下想亲吻她的欲望。

    吴虑见他欲言又止,那神情仿佛内心正在挣扎什么,但却挣脱不开,因此显得有些狼狈。他一向自信满满,极少看见他如此躁乱的模样,这让她心软了。

    “快更衣吧。”她柔声叮咛。

    “阿虑,我问你一事。”苏灿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更衣。

    “嗯?说吧。”她心半吊着,好奇的瞧他松大带。呼,幸好,长裤没落下。

    “你觉得我大哥如何?”他细察着她的表情。

    “做生意似乎挺行的。”她心不在焉地轻哼。

    是啊!大哥行事一向稳重,否则爹怎会将家里的一切全交给他打理。“那你喜欢他么?”他谨慎地再问。若阿虑不讨厌大哥,那么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他是不是该成全他俩?至少她成了苏家少夫人,一辈子不用受人气。

    可一想到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当她伤心、受委屈时,是投入别的男子的怀抱寻求安慰,他的心便忍不住阵阵的抽痛。

    吴虑眸光转回到他脸上,怀疑地审视他,瞧他那怪里怪气的模样,嗔道:“为何突然提起大少爷?”

    “你别问那么多,只要说你喜不喜欢他便成。”苏灿心乱成一团,不耐烦地取出外衫,胡乱地套上。

    吴虑瞧他那烦躁的举动,上前接手,细心地为他打理。“别折腾衣裳啦,它可没惹你。”

    苏灿安静地任她摆布,多希望这情景能跟他一辈子。

    “你喜欢大哥么?”他闷闷地再问一次。

    吴虑轻叹。“我只远远地瞧过他,也没费心去记他模样,谈啥喜欢?”

    这傻哥哥,她的心意他还不明白么?除了家人,她何时亲近谁了?她占人便宜一向不手软,却多花了一份心思为他着想;除了他,她曾心疼过谁了?为谁抱不平了?

    “那意思是,如果你有机会接近我大哥,可能会喜欢他喽?”他语气酸溜溜,似被鬼迷了心窍,硬是往死胡同钻。

    吴虑帮他理着领口的小手忽地一顿,冷睨他一眼。“阿烂,叫你那根不对劲的筋赶紧回正,不然我可要动手扳正它了。”

    他就爱看她那张冷淡的素颜,及听她无波无痕的削人之语。“教我怎么舍得放了你”他喃喃自语,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一时情潮翻涌,忽地伸手一揽,将吴虑紧紧地压入他怀里。纵使天荒地老,再也不愿意放开

    “阿烂,你在做什”吴虑扬首,嗔怒的话来不及说完,苏灿一低首,吻上了她。

    “唔”她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钳制的怀抱,炙人的吮吻。他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掠夺了她的初吻。这个人呐!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算这笔帐。

    苏灿将她密密的锁在他的怀里,吻着她微凉的唇直到它们发热,探入她的檀口,吸吮着她蜜一般的芳津,直到她酥软在他怀里,不再挣扎

    他多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再也没有扰人的纷争,不必面对未来兄第可能阋墙,不用担心他可能随时失去她

    让天地就只剩他们俩!

    “我不放开绝不放开”他语气几近于恳求。但,是求天?或是兄长?还是阿虑?他已经分不清了。

    吴虑感觉到苏灿的热情带着一丝绝望,他的嘴不断地压迫着她,结实的身子有力地抱紧她,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唔这太亲密了!她的头开始昏眩,心跳得飞快

    她感觉到他想向她索求更多,但她不懂他还想要啥?哦天!他在做啥?为何欺入她的嘴里天翻地覆的?她快昏了。

    她在软下双腿之前紧紧攀住他,而他趁势一抱,将她温柔地放在他的床上。

    “不,不要”她在他的唇探入她的耳后,沿着纤颈一路烙印而不时,惊慌又迷醉地娇吟出声。

    她无助的轻吟使苏灿的渴求更加难以控制,他封吻住她的抗议,手侵入她的衣衫内,触上那销魂的滑腻肌肤。

    吴虑全身一震。“不”她吓着了,开始挣扎。“放开我快放了我”

    “嘘乖听话”他哑声轻哄,双手改定住她的腰肢。

    吴虑踢他,却只撞痛了自己的脚骨,只好骂道:“听啥话!你当我是谁?甜言蜜语两句我就该依了你?你都是这么哄骗女人的么?”

    苏灿失笑,听她怒斥的言语,望着她此刻红潮满布的冷绝容颜,他早熟悉她的性子,若是她真讨厌的人,她连话也懒得跟对方开口,要是不小心碰上了,还会以袖遮脸,当作没看见。哪还会这么凶巴巴的?

    因此她的斥责非但没有使他退却,更激起了想让她臣服在他怀里的欲望。

    “你就是爱骂我。”他皮皮地咧嘴一笑,手仍固执地贴在她纤细的柳腰上,感受那完美曲线的触感。

    “你该骂。”吴虑垂眸闪躲着他侵略的目光,想挣脱他钳制住的双手,却只是徒劳,反让自己的领口更加敞开了。

    那风情使苏灿眼瞳一黯,激情又起。“我让你骂一辈子,可好?”

    “我懒得骂,你快放开我。”

    “你冷嘲热讽的性子,只有我才受得了,你若懒得骂我,那日子可乏味啦!”他的手悄悄地向上探索。

    吴虑心一急。“你不知上进!”

    苏灿打住想与她亲近的冲动,专注地瞧了她好一会儿。“我怎么不知上进了?”

    “你仗着苏府大大小小对你的惜才之心,不认清自己该尽的责任,成日只执意维护捞什子的傲气,你真该学习大少爷负责的态度,而不是风花雪月地瞎过日子。”

    苏灿平日博览群书,综观天不时事,的确有着文人的傲气。

    今日要不是听见大哥欲娶吴虑为妻那席话,他也不至于失常,让情感驾驭了理智。

    他爱惜吴虑是真,怕失去她的隐忧使他放纵了自己的情感,想不到竟换来她的轻视。

    “你竟是这么看我的。”他坐起身,苦涩一笑,一直以为她是了解他的。

    吴虑脱身后,赶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见他神情不同以往,推推他。“怎么?我随便说说,你真生气啦?”

    他摇头,颓丧地说:“或许大哥才是真适合你的人。”

    吴虑薄怒道:“咱们俩的事,又跟大少爷有何干系啦?”

    苏灿瞧她一眼。

    见她脸上的红晕未退,双眸晶亮,美得令人失魂心醉。她会读书也会做生意,懂得风花雪月也知道该怎么适时的放下身段营生;而他呢?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前他总认为自己有雄心壮志,才情甚高,但现实却是什么也不是,原来他根本就配不上她呀!

    “喂,大哥”吴虑发现他又露出昨日那种若有所思的古怪神情,像似把她推得老远,急忙唤他。“你脑袋在想啥?这会儿神游到哪儿去啦?阿虑在外头等你呢,快回神吧!”

    “阿虑,日后你得空,多与大哥亲近亲近吧。”他口是心非地建议。

    吴虑定定地瞪他好一会儿。“昨儿个我原以为是看错啦,想不到此刻你又如此。你说说,我做了啥事儿惹恼了你?不然你为何对我带上虚假的面具,还想将我推得远远?”

    苏灿闪躲她的瞪视。“没的事,是你太多疑了。”

    “我”吴虑正想反驳,园外苏灿的小厮阿松却出声问道

    “二少爷,吴虑姑娘可有在里头?”

    苏灿走近窗边。“啥事?”

    “她家二姐要生产啦,郎大夫派人来寻,请她赶紧回去救二姐呢!”

    顺昌府的神医郎士元曾诊脉吴家二姐吴情生得是龙凤胎,但会难产,因此要吴家手足在吴情生产时,全陪侧一旁,或许可帮得上忙。

    吴虑急忙下床,离去之前,她撂下心中的不满。“我生气啦!听见没有?这回我真的生气啦!”

    苏灿目送她离去。

    唉!他多么希望她恼他一辈子。

    至少,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