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以为时间够用,以为爱情可以等一等,等我不忙以后再谈论,也以为不管自己如何蛮横无理,以瑄会乖乖地待在原点,等我有空时,给她一点点的回馈。

    没想到,失控的是我的人生。

    我很自私,一直都是。我要什么、我想什么、我追求什么,我永逮站在自己的主场做自认最正确的事,我以为“矫正”以瑄的善妒对她有益;我以为赚钱养家,是男人最骄傲的工作;我认定,让以瑄和仪卿友爱、融洽相处,在我能力控制范围内哪知道,错了,在我的自以为是里,我唯一成功做到的是逼迫以瑄一再让步妥协。

    她终于反抗了,但我没考虑过自省,我只想用更强烈的压制手段逼她再度退让。我怎么可以这样?我这种行为怎还称得上爱?

    我错了,正常的我该尽全力把她追回来、正常的我该把立场对仪卿说清楚讲明白。可惜,老天不给我正常的机会,祂存心要我遗憾后悔。

    x

    允淮和以瑄的情况改善了?并没有!

    允淮一贯的忙,他和仪卿同出同入,即使是在少到可怜的假期里,仪卿还是拿了一堆资料,到关家同允淮讨论商量。

    他们有谈不完的公事和话题,那是以瑄进不去的世界,她只能在他们的世界外面兜圈圈,找不到钥匙、不得其门而入。

    包然后,仪卿前脚进家门,以瑄后脚将自己关进卧室中间,一本书,她用另一个世界试着忘记楼下的世界。

    以瑄话变少了,她总是若有所思、总是发呆。

    她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将眼光落在允淮身上,生怕允淮误会她在抓举他外遇证据。

    允淮不在家的时间里,仪卿上门挑衅,以瑄不敢正面迎战,由着她说,由她细细描述和允淮之间的热情。

    对这点,陈太太很不满,她力主以瑄向允淮把话挑明,以瑄苦笑摇头,她试过,结论是允淮和仪卿决定要“一辈子在一起”

    她的选择只有两种,一是忍受、留下,自我欺骗、认真相信,他们之间的亲昵,正名为“哥儿们的过命交情”;二是死心离去,放弃她的婚姻和梦想了一辈子的爱情。

    目前,她的心尚未死透,所以选择前者,哪天,她发觉心不再跳跃、爱青不再重要,也许背过身,用眼泪为自己引路。

    没有允淮的午餐、晚餐,对以瑄而言失去意义,她常常对陈太太抛出歉然笑意,然后上顶楼花园,在没人的秋千中,想象悲哀;没有温度的床铺,对以瑄来说是酷刑,于是,她学会失眠,学会夜夜惊醒。

    她更瘦了,两颗大大的眼镶在苍白脸上,她像株失去养分的蝴蝶兰,张开花瓣,却张扬不起生气盎然。

    2

    平安夜,公司举办圣诞宴会,为体贴以瑄行动不便的双腿,允淮告诉她,明年一定带她出席公司的舞会,并允诺提早回家,为她带回圣诞礼物。

    以瑄笑着回答,没关系,她会乖乖在家里等他。

    然后,眼睁睁看着仪卿穿着蓝色晚宴服出现在自家门口,搭配起允淮的深蓝色西装,他们是对人见人羡的情人。

    抿唇,以瑄假装没看到他们的“搭配”目送他们走入缀满霓虹灯的夜空,坐进沙发里安静等允淮的“早点回来”

    从十点到一点,她对客厅的圣诞树苦笑,她取笑自己是坏小孩,圣诞老公公缺席。

    凌晨三点,咕咕钟里的夜莺出门,轻啼三声,她放弃等待,转身上楼,躺在没有丈夫的冰冷床铺。

    冷清吗?当然。但不能埋怨、不能生气,更不能建议让仪卿离开他们的婚姻,允淮说过的话,她要牢记。

    隔天,她在枕畔收到允淮送的圣诞礼物,打开包装纸,那是只雕工精致的银制手链,盒子里一张小小的纸条写着

    亲爱的仪卿,圣诞快乐,有你真好。

    笑容敛去,他买相同的礼物,却送错对象?

    真是粗心大意的男人呵!

    她能逼自己无所谓,那位“妹妹”也能无所谓?

    不,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几句话便能解说分明。

    以瑄将礼物收进胡桃木音乐盒中,连同之前在允淮口袋里找到的戒指,和生日玫瑰上掉下来的卡片收在一起,下楼,为他做早餐。

    回房时,允淮还在睡,她没唤醒他,轻轻躺回床上,凝视他的五官,问题一句句,她在心中提问,却不敢让声带震动,扰乱他的清梦。

    几点才回到家呢?他不是贪睡男人,昨夜,恐怕累坏了吧!但,他做什么事让自己累坏?

    念头闪过,酸涩跟着入侵。

    是她想象龌龊,或联想力高超?舞会过后,情侣双双,平安夜、浪漫夜,多少情人在这个夜晚倾诉爱情。

    不想,再想下去,如何教生活平静?他早说明,不接纳仪卿等同于失败婚姻,她不想婚姻失败,更不想离异,接纳是她唯一途径。

    “你醒了?”

    允淮在以瑄胡思乱想时清醒。

    “饿不饿?下楼吃早餐好不?”

    “今了天陈太太没来,早餐谁准备?”

    “我做的。”她努力不让忧郁出现。

    “我要不要先吞两颗胃葯?”他开玩笑。

    分明是玩笑口气,她心知肚明,可她笑不出口,淡淡地,以瑄回应他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该让自己更能干些,二十几年茶来张门的生活,把我养成什么都不会的笨女生。”她好抱歉。

    “你的笨是大哥宠出来的,不过我很乐意在未来的七十年宠你,让你继续当株幸运草。”

    双眼凝睇他,她居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或假意?这样的夫妻摇头,把他的话当成客气。

    “等我的双腿痊愈,我会努力学习,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妻子。”

    “只要合格?你真是不求上进,这句话要是让仪卿来说,她肯定会讲,我要当个满分妻子。”

    随口一句,又是仪卿,仪卿仪卿,他们之间好像除了仪卿,再没有其他话题。

    再度,她确定仪卿占满他的生活与思绪,否则没有道理,连夫妻间对话,她都要来插上一脚。

    “她能力高超,至于我,合格大概是极限了。”她淡淡自卑。

    “那你一定不晓得,你早就是合格妻子了。”允淮没深思她的话,揽过以瑄,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处。

    总是,他的体温让她忘记他们的距离有些遥远;总是,他温柔的动作让她误以为,他们的感情一如从前。

    “我哪方面的表现,让你觉得合格?”颈间发痒,她轻笑。

    捧起她的脸,他在她唇间印上一记柔吻。“在这方面”

    他的手顺着微微敞开的领间,滑入她的丰盈柔润,太久了,太久他们没有在欢爱之间入睡。

    低下头,他触吻她每一吋肌肤,吻上她的柔软甜蜜,她的馨香充满了他的鼻息

    “允淮”

    “这时候讲话,很杀风景。”他的唇齿在她的丰腴处,细细啮啃。

    “你没有、没有做避孕措施。”

    她记得他的提醒,他不要孩子,不要在孩子的成长过成中,父亲缺席。眼前他要全心全意在事业上冲刺,等有了时间与精力,才愿意当个冠军父亲。

    她取笑他,做什么都要抢第一,连当父亲都要让别人望尘莫及,这样的人生很辛苦,可是他回答,他喜欢在极限辛苦之后,品尝成绩。

    “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糟。”

    说着,不顾一切,他的唇封上她的,他们激狂、他们迫切,以瑄紧紧地攀附着他的坚硬。

    原始律动鼓吹了生命序曲,他在她的身体里面探索奇迹,她在他身躯上体会存在的定义,他急促,她喘息,他们在彼此的身体里释放激情

    是清晨,他们没做该在清晨做的事情,交缠的身体、交融的气息,她在他怀中倾听,他稳稳的心跳声,笃笃笃,声声句句。

    它在说些什么?说爱你?以瑄笑了,为着自己高超的幻想能力。

    激情过后,他们并躺,她在他怀里,想着和爱情无关的东西。

    久久,允淮轻唤:“以瑄。”

    “嗯?”

    “对不起。”

    “为什么?”

    “昨天晚上没回家。”他允诺过要早点回来的。

    “你去了哪里?”话出口,她马上后悔,临时补一句;“没关系,不必告诉我,我知道你很忙。”

    很鸵鸟对不?没办法,谁教她能力低劣。

    他并没有听从她的建议。“我和仪卿在研究如何拿下法国的经营权。”

    整个晚上?他们是无敌超人,连平安夜都舍不得放下工作事业?以瑄不相信这个拙劣借口,但没出声反对。

    突地,她想起允淮的圣诞礼物,他送给两个女人同样的礼物,是不是也送给她们相同的激情,和她的激情在白天,而和仪卿的浪漫,在美美的平安夜?

    想法成形,她的心,一吋吋冰封。

    按健结束,为庆祝以瑄终于抛弃丑到不行的拐杖,成为直立人。允淮找到假期,周休二日,他们订下旅馆,准备重游旧地。

    出发前,仪卿一通电话把允准叫出去。

    他亲亲以瑄,告诉她很抱歉,法国代表提前来台湾,最慢星期一会入境,他们必须先腾出时间讨论合约章程,等下午他回家,再出发。

    摇头,她说没关系,正事重要。这是标准规格的答案,跟心情无关。

    送走允淮,以瑄回到房间,把行李里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摆回原处,她很清楚“下午”他们不会出发。

    当天夜半,允淮进门,满面疲惫,她递给他一瓶温牛奶暖胃,送出微笑,什么话都不多说,回房。

    他又说了对不起,然后承诺,明天一早就出发,就算不能过夜,也可以在那里尝尝竹笋香,牵手走走他们曾经走过的步道。

    以瑄点头,但不相信能成行,仪卿是不会让他们的假期成真,这点,她对仪卿深具信心。

    果然,第二天出门前,仪卿抱来资料,坐在他们的客厅里。

    这次,允淮未说抱歉,以瑄先出言替他解套;“我但愿自己能多帮你一点,可惜没能力,既然帮不了你,怎能阻止你前进?去吧,去和仪卿讨论,我在二楼看书,你工作摆平后还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到附近走走。”

    他们在中午的时候结束工作,允淮高兴地告诉以瑄可以出发了,她下楼、准备上车,却发现允淮的表情有点小尴尬。

    “有事吗?”以瑄问。

    歉然浮上,允淮说:“仪卿想跟我们一起去,她说这是她的员工福利,犒赏她假日加班。”

    能反对吗?不能!以瑄对他点点头,走出客厅来到汽车旁时,发现仪卿已经占住前座位置,不发一语,她打开后车门,入座。

    沿途,她吐得厉害,开车的允淮频频回头,她总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回答他说:“不过是晕车,没关系的,你们继续聊。”

    是她的恬适笑容安慰了他的心,然后,他和仪卿说话聊天,谈公司谈公事,他们说得起劲,以瑄插不了口。

    她放弃了,把脸贴在窗边。突地,以瑄发现,她的压抑成了虚伪,她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没关系”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关系”;她分明痛恨仪卿霸住他太多光阴,却处处逼自己相信,她已接纳仪卿存在的既定事实。

    她是个荒谬的骗子,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她的真心陷入困局、她的感觉找不到回身空间,于是她疲惫、她悲戚,想逃开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山区,海芋季,满山满谷的海芋花开遍地,仪卿要去摘花,以瑄没跟,因为她把体力全浪费在呕吐上。

    允淮想留下,陪伴以瑄,但仪卿在花田间频频催促,鼓吹他折几朵海芋送给以瑄。

    他转头看以瑄。“你想要海芋吗?”

    她给了微笑,不出口赞同,也不说反对,她在测试他会留下,或走到仪卿身边。

    “好吧,我去替你拔几支,开那么久的车,不该空手而返。”

    他的答案敦以瑄黯然,他选择离开,而她选择悲哀

    仪卿要求拍照,他举起相机,每个镜头里,她摆出无限风情,他们的快乐映着她的哀心,他们的欢笑烙进她无权夺眶而出的泪水里。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也许心情欠佳,她严重感觉心余力绌,闭上眼睛,反扑力量渐渐增强,轻度台风转为中度,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将屋毁人亡,她晓得的是,再没能力为即将到来的沉重,压迫自己。

    “小姐、小姐,是你吗?”

    一个男人捧了满手海芋朝她的方向奔来,敦厚的脸上满满惊喜。

    抬头,以瑄看见阿杰,感动吗?当然,是看见亲人的感动,她好久、好久没回家

    “你怎会在这里?”忘情地,她握住他的手。

    “就我那个女朋友玉涟啦,乱生气,说要我拔一百朵海芋给她,才肯跟我讲话。”把花摆在旁边,他笑着审视以瑄。

    尴尬微笑,她了解自己有多狼狈。“阿杰有女朋友了?”

    “对啦,女人很麻烦,给她一万块,爱买什么花就买什么花不是很好,干嘛要叫我跑到这里来拔花?男人做这种事很丢脸。”抓抓头发,他不自在。

    以瑄叹气。“你该高兴,她喜欢你的殷勤,而不是你的钱。”

    “小姐,你好瘦,要是少爷知道,一定很舍不得。”

    不想在阿杰面前掉泪的,但一句舍不得催动她的心涩。

    多久了?多久没人为她不舍、多久没人关心过她的生活,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日子回笼,她笑着流泪。

    小姐被他弄哭了

    阿杰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他搂搂以瑄,在她背上轻拍,像少爷常对小姐做的那样。

    “小姐,不要伤心,谁欺负你,阿杰替你去教训他。”

    阿杰替她出头?摇头,怎么可以?

    “我没事。”

    “一定有事。小姐,你告诉阿杰,如果你不想让少爷知道,我保证不说出去。”阿杰被她弄得好焦虑。

    “谢谢阿杰,阿杰对我最好了。”娇憨的声音,像娇憨的童年时期。

    靠进阿杰怀里,她一阵眩晕。

    忽然口水呛了喉咙,压住胃,她扶着阿杰,在马路旁边大吐特吐,吐光了食物,她呕出胆汁,吓人的青绿色,吓人得教她双脚站不稳。

    “小姐,不要吓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由分说,他打横抱起以瑄,才走两步,就发现脸色铁青的姑爷站在前面。

    泵爷后面有个艳光四射的女强人,她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让人不顺眼。他迟钝,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她是小姐生病的原因?

    “放下她。”冷冷地,允淮说。

    在远处,他看见以瑄靠进陌生男人怀里,翻涌的醋酸漫过胃袋,本来就不好的胃,引发强烈收缩疼痛。<?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  <code>nosuchkey</code>  <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  <requestid>626e27d5e20c8c38311d489d</requestid>  <hostid>safe.govfz.com</hostid>  <key>warn/land//</key></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