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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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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人了!

    连亚莲拖著疲惫的身躯下公车,漫步在月色里,让巷子旁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真不知道克在跟艾莉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让她三天两头就要忙著处理他们的事;以往明明是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可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怨偶了?

    都还没结婚就可以闹成这样,结婚后还得了!

    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她拐进回家的小巷子,却在转角处发现后头似乎响起和她一同频率的脚步声。

    连亚莲警戒地挑起眉,双眼直盯著前头幽暗的巷尾,暗恼著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没有半个人,明明才八点多不是吗?

    既然没有人帮得了她,她只好靠自己了;她对自己的脚程还挺有信心的,与其在这里吓得软腿,倒不如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只要跑过二十公尺,就可以见到她可爱的家了。

    下定决心,她咽了咽口水,不管心脏跳得快让她停止呼吸,随即拔腿往前跑,死命地跑、用力地跑,但跑了不过两三步,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而且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啊--”当背后那一只手勾上她的腰时,她再也忍不住地拔尖喊著,随即又感觉到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硬是把她搂进怀里。

    “你在叫什么啊?”钟离梦没好气地在她耳畔喃道。

    “咦?”连亚莲微侧过身盯著身后拦劫她的男人,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会是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回家啊,哪知道你会像见鬼一样。”他叹了口气顺便松开手。

    “喔。”她点了点头,有点不安地观察著他的神色,发觉他好像没有在生气,才若无其事地说:“我下午有事嘛,但是我有留纸条给你呀!本来是想亲口告诉你的,可是因为你有客人,我不方便在上班时间跟你说这件事情,所以只好留了纸条给你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你认为呢?”他冷哼一声。“你的手机为什么没有开机?”

    哪个男人能在知道另一半去会初恋情人时,还能够和颜悦色?他又不是圣人,那里受得了这种事!

    “没电。”真的。

    “这么巧?”他又能如何?她把手机拿出来,连开机都开不了了,不是没电,难不成是坏了?算了,两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相信,他认了。“那个家伙又怎么了?”

    虽说他没看过那个男的,但他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对她的感觉绝对不可能那么单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就不信那个男的没对她起遐思。

    “跟艾莉闹到快不行了。”她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当他们两人的和事佬,这一切都应该感谢他;倘若不是他,她想自己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的,更无法那么坦然地面对他们两个。“今天他们两个都有在场,所以你不用担心。”

    她急忙解释,就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很满足于现状,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

    “是吗?”算了,勉强相信她。“下次若还有这种情况,不管我正在做什么,你都要马上告诉我。”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独占欲这么强的人。

    快点爱上他吧!像他一样想独占她,让她不会在心中装下他以外的人,让他可以完全地占有她,而不是像现在让他屈居下风。

    再磨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失去耐性。

    “喔。”她又点点头,听话到不行。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勾出苦笑。

    他怎么会栽在一个对他的魅力不为所动的女人手中?他怎么会那么在意一个女人,甚至到她家门前站岗?他怎么会由著她改变自己,甚至玩起这一辈子还没尝试过的纯情游戏?

    因为她,他快变成一个自个儿都不认识的自己了。

    “你要送我回家?”她有点惊讶,但就这样彼他牵著手走的感觉也挺好的。

    “不然我待在这里做什么?”总不能告诉她,他是来盯哨的吧!

    或许遇到她时,就是一种缘分吧,八成是碰上天时地利人和,就在那么恰当的时刻相遇,在那么适当的时候,她让他感到心动,要不然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这么纵容她呢?

    谁要他爱上一个外表看似火辣妖娆,实则单纯无邪的小女人呢?

    “谢谢你。”她仰头笑得魅惑众生,自个儿压根儿不知道这突来的一笑,会对他的理智产生多大的杀伤方。

    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是不?

    要他如何能够面对这么一个勾魂摄魄却又动不得的小女人?要他怎么能够一个人回去面对冰冷的空屋?

    “怎么了?”她依然笑着,甜美的笑里掺了一份天真,瞬间斩断了牵系他理智的那一根弦。

    钟离梦缓缓地低下头,背对著路灯的俊脸是一片模糊不清,然而她却可以感觉到他愈来愈贴近自己。

    他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连亚莲媚眼流转,看着巷子的两头,发现这条巷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但是,就算没人,这好歹也是在屋外,而且离她家很近,若不小心被人撞见的话

    但是,被人全然信任的感觉很好,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感觉也很好,况且他并不是只在意她的外表,更在意地的内在,或许她真的可以把自己交给他,或许她真的可以信任他。

    她羞涩地闭上美眸,被他握在厚实掌心里的小手更是不自觉的微颤,感觉他的气息缓缓地覆上自己

    “是不是亚莲在那里?”

    事情就发生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随即把钟离梦推开约一公尺远,却仍免不了满脸红晕、心跳加速,就像做了什么坏事。

    这一段路比较暗,大哥应该没看到才是吧?

    钟离梦难以置信地瞪著她,但为了顾全大局,仍是保持他一贯的彬彬有礼,转过脸去笑得若无其事的说:“大哥,是你啊。”

    “咦,总裁?”连冠勋连忙走向前来。“亚莲,你怎么不带总裁到里头去,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呃”她真的很不会说谎。

    “我刚送她回来,还有事要先走了。”钟离梦笑容可掬地道。在商场上磨个十年八载,这种装门面的笑容,他是再纯熟不过了。

    “这样啊。”

    “大哥请先进去吧,我跟亚莲说几句话就要走了。”他笑得勾魂,却恨不得他快点闪人。

    “好。”

    连冠勋果真依言转身背对著他俩往家的方向走;连亚莲才不解地抬眼想问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时,却感觉到他在刹那间凑近她,并吻上她的唇

    唇舌纠缠不过是在刹那间,他随即理智地阻止自己过分沉溺,免得一发不可收拾,并附在她耳畔道:“明天见。”

    随即潇洒地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她仍呆站在原地,任由微冷的风冷却她滚烫的粉颊,直到听到他开车离去的声音,才微微地挑出羞涩却又喜悦的笑,一步步缓缓地走回家去。

    到现在,她应该可以相信他了吧!应该可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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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滤所有要接给助理秘书的电话。只要有一个叫作范克在的打来,就推说特别助理不在。”

    这是今天钟离梦一上班便对总机下的命令,更是他当上总裁之后,第一次干涉公司内部的通讯电话。

    他不喜欢做这种事,但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这不过只是开始的一小步罢了,况且这个命令一颁布下去,她今天一整天果然安分多了,不会接到令他不安的电话,更不会让他一推开门只看到一张纸条摆在桌上,而且态度还多了份甜美,和那么一点点撒娇意味的语气。

    总算让他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待会儿下班后,他要带她到哪里逛夜市呢?还有哪一个夜市是她还没去过的?他还能怎么宠溺她呢?

    他这一辈子宠溺过的女人只有钟离家的小鲍主小梵了,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再为一个女人如此地疯狂,甚至更甚于小梵;但不可否认,有个人可以宠溺的感觉真好,有一个真正喜爱的女人,会让他的心更为充实,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一生最美好的东西全都献给她。

    当年小叔的疯狂,他现在总算有点了解了。

    他深刻地体会到一个男人为爱疯狂的时候,到底会有多么地盲目,更体悟到会为爱奉献的不只有女人。

    他奉献得可一塌胡涂了

    突然砰的一声,离奇的巨响震回他的心神,他不禁疑惑地盯著门板,才缓缓地看向站在门边的连亚莲。

    罢才发出声音的人是她吗?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过分!”她劈头第一句话就骂得他一头雾水。

    “我做了什么事?”

    钟离梦乍见她噙在眸底的潋滟水光。连忙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抬手想拭去她不知为何盈眶的泪水,却彼她狠狠地挥开手。

    他微愕地敛眼瞅著自己被挥开的手。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让她非哭不可的事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会不知道?”她拔尖了声吼著,泪水跟著狂飙;她鲜少落泪的,但一旦落泪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她自个儿去查证,根本不相信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这种感觉上好像信任她,暗地里却下令监视她行为的举止,他这么做岂不是摆明了根本不相信她?

    倘若他不信任她,又何必要求和她交往?

    说穿了,不过是他大少爷的脾气发作罢了,他只是想享受征服与掠夺的快感,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瞧她莫名其妙发火,他有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不敢说自个儿委曲求全,但对于一个女人,能做到的忍让和包容他都做到了,她还想怎么样?

    “你要总机过滤我的电话。”她抬眼睐著他。

    她问过了,因为她想先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再来问他。

    “那又怎么样?”

    钟离梦不以为意地挑起眉,走回办公桌点起一根烟。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过滤她的电话罢了,犯得著一副他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吗?况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要保护她,他根本没有做错,若要说有错,也只能说是看法不同。

    “那又怎样?”她不禁傻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而且这件事已经超过你的权限了吧!”

    她怒不可遏地吼著,根本忘了自己曾经那么怕他。

    要她怎么能够接受当她的好友有要事相求时,却找不到她的人?若不是克在还知道要打她的手机,就怕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一件事。

    “身为你的男朋友,你认为我越限了吗?”

    错的人是她吧!不过是过滤她的电话罢了,犯得著发这么大火吗?若是他没记错,印象中似乎还没见过她发火,而她初次对他发火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亏他还在想今天她乖多了,原来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可是你自己说过,在上班时间是不说私情的,上班时你就是总裁,而我只是你的特别助理,一个总裁可以如此干涉特别助理的私事吗?你觉得合理吗?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他若狡辩,或许她会认为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但他非但不狡辩,甚至还认为自己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过分又怎么样?”钟离梦只觉得一整天的好心情就像一场幻觉,而眼前的针锋相对才是事实。“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另一个男人出去,我心里能怎么想?把我们的立场互换,换作是你,你心里又是什么感想?”

    笑话,若是以前的他,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和一个女人说理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他偏偏该死的在意她,根本就放不下她,要不然会任她在眼前造次吗?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她说出自己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这几天的和平共处根本就像一场梦,不过是他隐瞒事实自导自演的闹剧,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他会信任自己!

    “你有做任何值得让我相信的事吗?”要他如何不胡恩乱想?“如果我跟一个女人出去厮混到三更半夜,难道你真的会相信我跟那个女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站在女人的角度想,或许你们可以把持得住自己,但是站在男人的立场却是完全相反,况且你对称之为哥儿们的男人没有半贴防备之心,要我怎么不适当地帮你做些保护措施?”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所有物,而你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不遭他人觊觎?”她真的沦落到如此悲哀的下场而不自觉吗?

    她不相信他这几天来的柔情全部是假的,如果全都是假的,那他的眼神怎么会恁地温柔?

    她真正生气的不是他干涉了她的交友,而是他这种透露著不信任的举动。

    “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他暴喝一声。

    懊死!他不是要这么说的,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连亚莲全身不住颤抖,突地转身丢下一句:“我今天要早退。”

    “我不准!”他想也没想便否决。

    “那就让我辞职吧!”连亚莲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就不管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她在这个时候跟他闹什么别扭?

    “该死!”钟离梦瞪著她的背影,怒不可遏地将桌上的文件扫落一地

    ****

    “克在,你喝醉了。”

    连亚莲奋力将这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哥儿们扶进他在外租赁的小套房,气喘吁吁地把他抉到小沙发上已是她的极限。

    “我没醉”范克在说著醉鬼千篇一律的说辞。

    “唉!”她叹了一口气,到浴室里纯熟地拧了一条毛巾出来,轻柔地盖在他的脸上,却被他紧抓住手。“克在,你喝醉了。”

    扮儿们是哥儿们,在她心里总有一条不可超越的底限,即使是他也不准越矩;虽说她和钟离梦吵架了,但她仍旧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况且她对克在早就没了那一份情。

    “我没醉,我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选择你,你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让人靠近不了”他含糊不清地道,一把抓下湿毛巾,醉眼惺忪的直瞅著她。

    连亚莲错愕不已。“你喝醉了。”她的心只是微微一震,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如果是在两年前听到这句话,相信她一定会当场痛哭流涕,但两年后的她,心湖已经不会再为他激起涟漪了。

    此时在她心里只会浮现钟离梦那张暴怒的脸。

    倘若他知道她和克在一同去喝酒一定会发火,但发火又怎么样?她又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只是克在喝醉了,她送他回家罢了,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

    说穿了,他不过是用他的价值观在保护一样自认为属于他的东西,他就是不相信她会是那种保守纯朴的女人。

    她不过是脸蛋长得艳一点罢了,外表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亚莲”

    范克在粗哑的低喃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又叹了口气,敛眼瞅著这个醉鬼;却见他双臂一探,轻而易举地把她带入怀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箍得死紧,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双手在她背上不安分的游移。

    “你安慰我吧,你一定可以安慰我的,对不对?”

    连亚莲震愕地瞠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待她。什么叫作她一定可以安慰也?也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放手!范克在,你给我放手!”她难得撒泼地吼著,难堪昔日暗恋的对象竟是用这种心态在看她,简直是混蛋!

    范克在却置若罔闻,大手开始拉扯著她身上的线衫。

    连亚莲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突然发现不管她再怎么使劲,似乎都挣不开这把她搂得死紧的醉鬼,她这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力气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住手!”感觉他大刺刺地覆上她的颈项吮吻,她连忙四肢全出动,拼命地想阻止他;但挣扎了一会儿,她顿觉羞辱感随著衣不蔽体的事实而来,即使泪流满面,他依然没有停止野兽般的侵略。

    直到他起身欲拉下裤炼的刹那,她不认命地逮到机会,一脚踹往他的下体,随即听到他凄惨地哀号一声;但她没有勇气留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只能抓起包包,没命似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