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魔鬼监护人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片沉寂的偌大宅子里,空无一人。

    客厅里,古老落地钟的低沉声响回荡在空气中,一声一声像是催出更多孤寂。

    何婶有事请假回家了,而关骥也不见人影,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紫茉一人。

    她像抹游魂似的在屋子里走来晃去,整个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她的脚步声,桌上摆着何婶离去前准备好的晚餐,但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孤单了,没想到这屋子里一旦少了人,她还是觉得好慌、好像快被阗黑无边的黑暗给吞没;突然间,她竟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害怕,没有人在乎她、更没有人关心她,她的存在只是为了保障关骥获得东扬企业的继承权。

    怔坐在客厅里,她抱住发冷的身子,像是害怕随时会消失在深沉的黑暗中

    突然间,窗外映进刺眼的灯光,她难受的别过头去,熟悉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大门前。

    车灯灭了,引擎声也停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跨下轿车,那是他。

    才晚上八点,他今天回来早了。不知道为什么,紫茉突然发现自己好需要屋子里有个人,就算他对她不理不睬、对她视若无睹,也好过被孤寂淹没。

    但她还不想跟他碰上面,她应该赶紧跑回房间去的,可正打算起身跑上楼,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响,让她整个人定住了。

    那千真万确是高跟鞋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夏紫茉的耳际。

    他带了个女人回来?

    她脑中的思绪顿时变得紊乱而复杂,全然无法反应过来,但来人优雅的步伐与沉稳的脚步,却已经一步步朝主屋而来。

    “唉呀,屋子里怎么这么暗?”一道娇柔的声音随着被打开的大门响起。

    “我来开灯。”关骥的身影来到客厅入口“啪”地一声,灯全亮了。

    骤然大亮的灯光,让坐在沙发上的紫茉仓皇地伸手遮掩刺眼的光线,好半晌才终于适应了光亮,抬头望向来者。

    一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她,关骥英俊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紧随在他身后的女人,笑容美丽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就是紫茉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总裁的专属秘书,我叫姚可欣,你可以叫我可欣姐。”

    秘书?秘书下班时间还来他们家做什么?

    姚可欣的举止优雅得无懈可击,温柔和蔼的模样,像是把紫茉当成一个收了棒棒糖就会乐上半天的幼稚小妹妹。

    紫茉没有叫她可欣姐,却在接收到关骥警告的眼神,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声:“你好!”“我以前常听老总裁提起你。”姚可欣走到紫茉面前,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她。“你就跟老总裁说的一样,好漂亮、好可爱。”

    “是吗?”紫茉冷冷的回视着她,完全不给姚可欣一点面子。

    她没听关爸爸提起过这个秘书,事实上,关爸爸回到家后几乎从来不曾提过公司或生意上的事,他始终是关爸爸,一个全心全意陪伴她的慈徉父亲。

    “呃是啊。”姚可欣尴尬的回头看了关骥一眼,没想到他口中的麻烦竟会是这么难以亲近的女孩。

    “要喝点什么?龙舌兰加冰?”关骥显然无意调解两个女人之间的不投契,迳自走向客厅一角的吧台。

    “嗯,谢谢!”姚可欣风情万种地朝英挺的关骥一笑。

    紫茉来来回回审视两人,发现两人之间根本不只是上司跟秘书这么简单;他们看来像是维持着一种上司与下属的礼貌与尊敬,但眼神却又不经意流露出一种男人跟女人的亲昵。

    紫茉的脸色不觉地紧绷起来,眼神中流露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敌意。

    必骥端来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姚可欣,随即坐进沙发里,边舒展一天疲惫的筋骨,边啜饮着手里淡褐色的酒液。

    一旁的姚可欣善解人意的马上放下酒杯,轻声说道:“我来帮您按摩好吗?”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搁上关骥结实的肩膀,在紫茉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温柔且纯熟的替他按摩起来。

    她原以为,关骥会厉声将大胆的姚可欣斥退,但他没有,反倒像是习以为常的任由她那双手继续放肆,在他宽阔结实的背肌上按压揉捏。

    那个像冰块一样难以亲近的男人,竟然允许他人这么亲密的靠近他、触碰他,甚至抚摩他?!

    一种莫名的情绪悄悄自紫茉心底蔓延开来,那种既疗又痛的感觉就像被小蚂蚁啃噬

    紫茉遽然别过头,厉声阻止自己去猜测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像是赌气似的一言不发、转身跑上楼去。

    “紫茉是怎么了?”姚可欣惊讶的望着快步跑走的身影。

    他不耐的粗声回道:“用不着管她,她向来都是这样,小孩子使性子罢了!”

    话虽如此,但关骥的目光却紧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口。

    像是想掩饰心底那股烦躁,关骥遽然一伸手将背后的姚可欣扯进怀里,狂烈的吻住她。

    姚可欣热情的回应这个来势汹汹的吻,一手勾住他的头子,另一只手则纯熟的解开关骥的扣子,探进他光滑结实的胸膛,技巧的撩拨他的渴望。

    但不知为什么,姚可欣性感的挑逗却吸引不了关骥的注意,他的脑子里还想着紫茉方才离去前,那双像是融合着嫉妒与厌恶的眸。

    懊死!他恶狠狠的诅咒道,他竟然被一个丫头给莫名奇妙的打乱了思绪,连一向能让他迅速燃起渴望的姚可欣,都让他提不起半点劲来

    紫茉冲回房间后,把自己反锁在里头一整晚,晚餐也没有下楼吃。

    直到她迷迷糊糊醒来,肚子饿得难受不已,经过一番心理交战后,她终于还是起身悄悄下楼去。

    整个房子安静得没有半点人息,她走进厨房替自己倒了杯牛奶,边喝边走到客厅,突然间,她看到玄关那双层于姚可欣的黑色高跟鞋,还整齐摆在原处。

    她还没有回去?

    紫茉怔楞许久,木然将杯子里的牛奶一口接一口喝尽,洗好杯子、踩着几近无声的步伐慢慢上楼。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关骥的房间门扉紧闭,空寂的走廊上唯有一盏壁灯,投射出她自己显得有些孤单的影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重新躺下却了无睡意,双眼盯着黑暗中自窗外透进的些许月影,突然间,静谧的黑夜中却传出不寻常的声响。

    她转头望着一壁之隔的关骥房间,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像要做什么坏事似的,犹豫几秒后,才悄悄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娇笑声,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被那一声声婉转娇吟刺痛心口。

    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他们正在做些什么!她没有猜错,他们之间果然不单纯。

    她遽然用薄被把自己裹起来,紧紧捣起耳朵,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去联想此刻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正在做些什么,但关骥跟姚可欣交缠的画面,还是不听使唤的钻进脑袋瓜里。

    第一次,她有种心口绷痛得像是快被撕裂成两半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关骥怀里抱着姚可欣,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像是快窒息似的。

    难道她是在嫉妒?!不!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去嫉妒一个跟她毫无关系、毫无瓜葛的女人,就为了那女人跟关骥间不寻常的关系?这太荒谬、太荒谬了!

    她心慌的想将这些念头全部逐出脑海,她恨关骥、恨不得离这男人远远的。

    她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冷血的恶魔?

    从这天开始,姚可欣几乎三天两头就到关家来。

    当然,他们关起门来都做些什么,紫茉心知肚明,只是在人前无动于衷得近乎冷漠的她,总会在看到他们关上门后,露出心碎而落寞的表情。

    明知道自己如此讨厌他,却又无法抗拒他的吸引;明明嫉妒姚可欣能独占那片胸膛,却只能佯装不在乎,独自承受矛盾与痛苦的煎熬。

    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萤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思绪却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直到身旁的声音蓦然惊醒她。

    “紫茉,你有没有在听?”

    紫茉一回神,才发现一双狐疑的目光正盯着她瞧。

    “啊?喔有,我在听。”她暗骂自己竟然在做报告的时候发呆出神。

    杨家齐瞥了下手表,他等会儿还得去上个家教课,得赶在七点之前把这部分的进度完成。“那这部分你觉得要怎么写比较好?”他转头询问紫茉。

    “我觉得可以引用部分文献资料”

    突然间,大门外传来的引擎声让紫茉的话戛然而止,她全身的毛细孔不由自主地急速收缩起来,心跳也不听使唤的乱了节奏。

    她很快便听到关骥熟悉的脚步声进门,以及姚可欣娇柔性感的嗓音。

    她的眸色一黯,一颗心像是笔直从高处狠狠摔落,失魂落魄得甚至听不见一旁杨家齐的连声呼喊。

    两人的脚步声夹杂着谈笑声慢慢上楼来,一路从长廊那头而来,平时下了班经过她的房门前完全不多看一眼的关骥,一看到紫茉房门大开的房里坐着一个男孩,竟然反常的停下脚步。

    “你是谁?”关骥冷冷的声音划破沉寂的空气,直逼杨家齐而来。

    “我”杨家齐被门口那个高大冷漠的男人给吓着了。

    “他是我同学。”紫茉很快武装好自己,站起身冷冷回道。

    同学?关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一切根本不关他的事,但不知为何,方才两人紧贴在电脑桌前的画面,却莫名地令关骥胃酸翻搅、怒火中烧。

    他的脑子里甚至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在他回来之前的一整晚,他们都在做什么?

    他冷冽的目光扫向整齐的床铺,又钜细靡遗的上下审视两人的衣着,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丝可疑的蛛丝马迹。

    “时间不早了,叫他回家。”他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那毛头小子一眼。

    “我报告还没做完”

    紫茉话还没说完,就被关骥不客气的打断。“请他离开。”他一字一句说道,强硬的态度不客商量。

    紫茉昂高下巴,不甘示弱的用愤怒的眼神与他对峙,终究,还是在他冷冽的限神中败下阵来。

    “家齐,抱歉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明天下课后我们再继续。”紫茉转头面对杨家齐,抱歉的说道。

    “没、没关系,那我先走了。”杨家齐畏惧地看了门边神色冷肃的男人一眼,急忙背起背包走出房门。

    望着绕过自己的毛头小子,关骥的视线像是燃烧着两把火焰,一路紧追着杨家齐逐渐远去的背影,像是要将他烧得尸骨无存似的。

    必骥倏然收回灼热的视线,转向紫茉。“你经常这样带男人回家?”明明看得出来他们只是做功课,根本没什么,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心口闷得想抓狂,让他直想找个出口发泄。

    “家齐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男人,他是我同学。”

    家齐?瞧她叫得多亲密,关骥泛滥的胃酸几乎蚀穿了胃壁。“容我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方,往后未经我允许不准你带男人回家。”他冷声警告道。

    “我连带同学回家的自由都没有?”

    她一句话堵得关骥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感觉开始急遽攀升。“你最好别惹恼我,这里由我发号施令,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瞪着关骥近乎无情的阴骛脸孔,紫茉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你出去!”她发狂似的用力推打他结实的身躯。“我不想跟你说话,出去”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待在哪、就待在哪!”他阴侧侧地挤出话,高大的身躯依然文风不动。

    “紫茉、总裁,你们冷静一下”一旁的姚可欣眼见场面混乱,急得想打圆场。

    但情绪完全失控的两人怎么听得进去?身高差距悬殊的两人几乎扭成一团,一旁束手无策的姚可欣完全不知该怎么阻止,就在这个几乎是胜败已定的混乱中,紫茉突然张口狠狠咬了箝住自己手臂的大掌一口,让关骥吃痛得闷哼一声松手。

    “你竟敢咬我?”关骥气急败坏检视着手背上那个深烙的齿痕,已经逐渐浮现瘀紫,还微微渗出了些许血丝。

    “你敢过来,我会毫不犹豫再咬你一次!”紫茉那含怒的双眸、带着些许狂乱的眼神,让关骥毫不怀疑她真的会这么做。

    “总裁,你没事吧?”姚可欣焦急的上前检视他的手背,马上发出惊呼。“唉呀,你的手流血了!”姚可欣从皮包里拿出手帕,替他压住了伤口。

    紫茉忽地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他被姚可欣小心翼翼捧着检视的手,口中隐约尝到一丝血的味道。

    流血了?他伤得不严重吧?她并无意伤害他,但刚才实在愤怒得失去理智,没想到竟然会把他的手给咬到流血。

    但紫茉那双威胁瞪视的眸丝毫不放松,她不愿自己泄漏出一丝懊悔跟担忧。

    “总裁,您的伤口很深,得上点葯才行。”

    必骥一点也不在乎这小小的伤口,方才紫茉使劲张口咬下的痛楚,彷佛不是烙在皮肉上,而是心底。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又再咬他一次,毫不留情的,像是恨他恨到了极点。

    必骥凌厉的眸光彷佛快瞪穿她的灵魂,许久后,才遽然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懊死、该死、该死!必骥跨着大步回到自己房里,在心里连声诅咒,却依然平息不了胸口那股既愤怒又郁闷的感觉。

    后头的姚可欣紧跟着进房去,还担忧的不住望着关骥手上那道深深的齿痕。“总裁,我去拿葯来。”姚可欣说着就往门外跑。

    “不必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不等他说完,姚可欣已经跑出房门,快步下楼去,急敲何婶的房门问道:“何婶,医葯箱放在哪?”

    “怎么了?谁受伤了?”何婶急忙打开门。

    “总裁。”姚可欣简单说道。

    “先生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何婶一副要冲到电话旁求救的样子。

    “没事,只是点小伤,擦点葯就好了。”姚可欣以笑容安慰紧张兮兮的何婶。

    何婶从柜子里拿出医葯箱,不放心的又问了句。“先生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姚可欣保证似的拍拍何婶,拿着葯箱转身快步上楼。

    上了楼越过走廊,姚可欣赶紧拿着葯箱往关骥的房间走。

    “总裁,葯”才正要踏进房门,一定睛,姚可欣遽然捣住嘴,阻止了即将出口的惊呼,整个人完全震住了。

    她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抹立在窗边的英俊侧影,正在亲吻手背上的伤口。

    看着关骥那张完全看不透心思的侧脸,姚可欣久久、久久无法动弹。

    他竟然亲吻夏索茉嘴唇碰过的地方?!